陶南歌毫不遲疑的扣動了扳機。
有強度很高的能量，正朝著這邊快速靠近！
「數據重新計算，請等待……」
「……不好意思趙女士，不可能再逾期了……您這麼說的話，我們只能將您這筆借款提交專業客服跟您溝通，請問您現在在什麼地方？」
夜風冰涼，夜色濃郁，越野車附近，卻看不到陶南歌的身影。
沒有等待多久，狙擊槍的瞄準鏡里，立刻出現了目標。
「數據計算完成，方向性錯誤……」
此刻，燕尾服身影單手提著一名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手臂處如同被剪短的光纜般散開密密麻麻的彩色線路，彷彿寄生般扎入了對方的腦袋。
心念電轉之際，陶南歌忽然感知到了什麼，迅速下車，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周震快速朝後門走去，經過楚晶妍的座位時，他發現對方的作業本已經重新回到了課桌上。
眼見局面得到控制，帶頭的武裝人員頓時冷冷說道：「『好義氣』網貸公司，涉嫌暴力收債、毆打他人、威脅官方執法人員！」
「未檢測到目標蹤跡……」
周震獨自站在走廊上，白熾燈從身後打開的教室門照出來，在黑暗中描摹出他輪廓，他低頭望向手中，作業本已經消失不見，頓時眉頭一皺，又看了眼走廊的前後，「數字雨」已經完全沒有蹤影。
「我了解過華國人的禮節，初次見面，需要準備一份見面禮。」
下一刻，燕尾服身影立刻調整方向，朝著信號傳來的地方出發。
「姜小姐嗎？本公司新推出的業務『紅粉貸』，可以無抵押為您這樣年齡在20歲以下的女性提供8000元的貸款，請問您在VV的照片頭像是本人嗎……是本人的話，那可以貸20000……」
「別動！」
周震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只不過，這股氣流的色澤，不同於上次觀測時看到的純粹的赤紅色，而是如同摻入了雜質一樣，顯得非常渾濁，似乎有點維持不住赤紅的顏色，正在朝著某種混亂駁雜發展。
「定位到那＊＊＊的位置m.hetubook.com.com沒有？」
某個城中村，亂七八糟的電線在窗外拉扯成亂麻，把原本空闊明朗的天空，切割得支離破碎。
還是「十二賢者會」的成員？
那股強盛的氣流非常陌生，顏色是冰冷的淺藍，它純凈又宏大，彷彿是一道席捲天地的颶風，充滿了澎湃的力量感。
是感染者？
※※※
教室里還是下課時分，同學們或者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笑，或者獨自坐在座位上整理著書本文具，或者一個人靜靜的發獃……氣氛很放鬆。
黑色越野車不遠處，陶南歌神情平靜的掛斷電話，她剛剛撥打的號碼，是官方專門為兼容者設立的後勤部門，相信要不了幾分鐘，就能處理好這件事情。
※※※
他眉頭一皺，立刻拿起手機，開門下車。
稍近的位置，有兩股氣流格外顯眼。
「確定目標位置！」
轟！！！
剛才自己要是躲的慢一點，這個突然出現的集裝箱，肯定已經砸在了他的頭上！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名身強體壯的武裝人員，一把將張綱放倒，動作熟練的扣上了手銬。
濱海市。
他聽到槍聲的時候，陶南歌應該就已經到達子彈位置，在跟目標交手！
彈藥的使用非常精準，大門被炸得四分五裂，卻沒有傷到裏面的人與物，只有滾滾濃煙湧入公司內部，遮掩了大門處的視野。
技術人員眉頭緊皺，飛快的搖了搖頭，說道：「對方的手機信號加密演算法太複雜，這點通話時間，我來不及破解。」
能量體的目標非常明確，不像感染者！
「就算是官方的人，借了我綱哥的錢，也必須連本帶利的還！」
不等張綱等人反應，濃煙之中衝出一大堆戴著防毒面具的武裝人員，個個荷槍實彈，動作敏捷專業。
想到這裏，周震立刻用出「數字域」，【能量觀測】。
此刻，所有人都在非常忙碌的打著電話。
砰！
沒有找到目標線索，燕尾服身影鬆開手，難以計數的彩色線路從那名皮膚黝黑的年輕男人頭部收回，沒有沾染半點血漬。https://www.hetubook.com.com
陶南歌把手機重新放回擋風玻璃下的中控台上。
彤福市，郊區。
「以及倒賣公民身份信息，涉嫌間諜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國家安全！」
主駕駛的座位上，周震還在繼續睡覺，車廂里滿是細微的呼吸聲。
周震的身影在30米外出現，他目光冷冷的盯著白色金屬集裝箱。
「所有人都不許動！」
幽暗昏惑的走廊。
一股純白色的氣流浮現在他自己周身，如同一簇火焰熊熊燃燒，目光透過這股氣流，可以看到遠處有著一簇簇類似質地的氣流，在夜色下星星點點，彷彿是太平歲月里的人間燈火。
對方很有可能是「第五階梯」，甚至「第六階梯」的兼容者！
「抱歉路先生，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不可能接受您用您16歲的女兒來抵債，但是我們可以給您女兒介紹一份銷售工作，請在今晚23點帶您女兒過來面談……」
既然眼下已經大概知道解決陶南歌身上感染的方法，就必須儘快回到現實！
甚至為了多幾個「數字域」，可能還會再找其他同學借作業本……
這道身影，非常陌生。
與此同時，機械的電子音，再次響起：「檢測到官方信號數據！」
他的視野中，世界瞬間發生變化。
皮膚黝黑的年輕男人被扔到地上，他獃滯的目光沒有半點改變，整個摔倒過程也沒有進行任何下意識的自保動作。
陶南歌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迅速調整好狙擊槍的角度，趴在樓頂，一動不動。
轟！！！
廢棄工廠院子里。
這個集裝箱通體雪白，各個部位都有合金角鋼進行加固，箱體四周塗刷著一系列的編號。
※※※
而那股較弱的氣流呈赤紅色，傳遞出來的氣息非常熟悉，正是周震上次觀測過的陶南歌的氣流。
只不過，由於幽靈戰衣的袖子少了一截，她這次，沒能完全隱入黑夜，仍舊保留著蛛絲馬跡在外。
熱武器射擊的痕迹遍布附近區域，道路上有新鮮的彈坑，硝煙的氣息以及血腥味在夜色下瀰漫。
只過去兩個小和_圖_書時，時間來得及！
「把手舉起來！」
咚！
想到這裏，周震大步走到教室後門，伸手按下門把手，拉開後門，直接走了出去。
「判定目標丟失……」
聞言，張綱一拍桌子，惡狠狠的怒道：「官方？」
坑坑窪窪的公路，像是一條灰白的花紋，鑲嵌在棕黑色的泥土原野上。
車中，周震猛然睜開雙眼，迅速觀察了一下四周。
手槍在她掌心飛快變化重組，轉眼變成一挺巨大的狙擊槍。
「周震先生！」
厚厚的灰塵，彷彿封印了時光。
他布設的陷阱都完好無損，似乎在他睡覺期間，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另外，陶南歌的「數字域」，【子彈跳躍】，可以讓本體瞬間跳躍到子彈的位置。
剛剛「數字雨」上課，已經用了很長一段時間！
夜色低垂，黑色越野車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難以分清。
沒有任何遲疑，周震直接抬手，掌心剎那凝聚出三個黑紅能量立方體，立方體剛剛出現，立時爆發出高強度的能量波，如同激光炮彈一般，飆射向懸浮半空的飛行器。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燕尾服身影忽然轉頭，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只不過，她現在的狀態，也受到了嚴重的感染，再拿著周震的手機，已經沒有意義……
啪！
最裡面的工位上，坐著一名穿著白襯衫、黑色西裝長褲，椅背上搭著西裝上衣的中年男人，他襯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滿臂紋身，辦公桌上放著身份銘牌，印著「業務經理張綱」的字樣。
大廈內部，頂樓。
是「十二賢者會」的高層！
狙擊槍出現的剎那，陶南歌瞬間離開原地，來到一座廢棄廠房的樓頂。
周震抬頭看向上方，一架圓弧形狀的飛行器，正懸停在集裝箱上方的半空中。
「而且，這種加密方式，有點像是官方的加密……」
「先生您好，您借的5000元已經逾期，請立刻還款！」
「這個集裝箱里，就是我給周震先生你的見面禮。」
彤福市，郊區。
「老子就不信，那小子能……」
圓弧狀飛行器瞬間爆開一團巨大的煙花和*圖*書，地面微微震動間，零件四濺，火光耀眼，照亮了大半個夜空！
陶南歌開口：「潛行模式！」
集裝箱無比沉重，旁邊的黑色越野車被整個砸扁，原地出現一個整整齊齊的坑洞，一整塊混凝土地面被硬生生按入了地底。
穿著燕尾服的身影站在馬路中央，十幾輛改裝車東倒西歪，有的整個癟下去，有的輪胎部分消失不見，有的玻璃全部碎裂……車廂里的物資翻了出來，槍械與屍體橫七豎八的堵塞了整條道路。
燕尾服身影沒有再給他半個眼神，高頂禮帽下微微轉動，望向這個車隊殘存的人員，似乎打算換個目標。
副駕駛座是空著的，陶南歌不在車裡。
陶南歌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她沒有遲疑，立刻戴上視覺感測器，拿出銀白色小手槍。
想了想，他立刻轉身返回教室。
周震剛剛站立的位置，出現了一個龐大的金屬集裝箱。
轟！！！
混血中年男人單手插兜，一隻手裡端著一杯紅酒，酒液輕晃間，粼粼閃爍，與他左胸處的金屬天平徽記彼此呼應。
但看到對方左胸那個天平徽記，他頓時明白過來……是「黃昏審判」！
目光透過車窗望向車輛附近，夜風浩浩蕩蕩，稀疏的植被在風中緩緩搖蕩。
擺放在擋風玻璃下的手機，鬧鐘還剩12個小時。
此刻，飛行器艙門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西裝、黑色襯衫、打著紅色蝴蝶結領帶的中年男人出現在艙門處，他身材高大，氣質優雅，頭髮全部往後梳，露出明顯混血痕迹的面孔。
他低頭看著周震，微笑著舉了舉酒杯：「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而對方射出的子彈，速度比聲音傳播更快！
打通成一個廣闊空間的屋子裡，木板分出一個個工位，坐滿了一名名工作人員。
如果換作之前，她肯定會幫周震保管這部官方配發的手機，因為對方副人格出來的時候，很容易把她關進手機的照片里！
周震立刻就要過去幫忙，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沉重的黑影，忽然從高空急墜，朝他當頭砸下。
張綱話還沒有說完，「好義氣」網貸hetubook.com.com公司的大門，忽然被從外面爆破炸開。
「官方你M！」
彤福市。
話音落下，她整個人猶如一抹幽魂，瞬間融入了蒼茫夜色。
周震面色微沉，剛才的聲音，應該是陶南歌開的槍！
高頂禮帽下，燕尾服身影的頭部發出機械電子眼：「檢測記憶中……」
郊區。
想到這裏，周震正尋找著陶南歌的身影，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槍響。
只不過，現在時間緊迫！
剛剛肯定發生了什麼情況！
根據它們搖曳的規模，似乎一強一弱。
轉眼間，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鎖定了整個網貸公司的成員，眾多武裝人員身影一分，讓出一條通道，兩名同樣戴著防毒面具、穿著防彈衣的官方技術人員拎著專用工具箱，迅速開始對公司內部數據的破解……
望著這一幕，張綱終於反應過來，連忙換了一副熱情諂媚的笑臉：「這位同志……」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要借對方的作業本，再抄上一題。
砰！！！
這架飛行器機翼燈有節奏的明滅著，機腹的位置，兩排挂鉤空空蕩蕩，白色金屬集裝箱，顯然就是它投放的。
正在緩緩止息的飛沙走石，簌簌蓋住了許多殘肢斷臂。
「所有人帶走，主機搬走，公司封存，連夜審查！」
※※※
一幢顯然年歲已久的大廈，矗立在密集的建築中，頂樓架著嶄新的招牌：「好義氣」網貸，要貸款，有義氣！
樓頂足以俯瞰整個這片廢棄工業區，這是目前最合適的制高點。
陶南歌那邊遭遇的，也是「黃昏審判」？
掛斷電話，張綱神情扭曲，面容猙獰的罵道：「＊＊＊的！」
「官方人員會借這麼點錢，拖兩個月不還？」
這個時候，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忽然從頭頂上方傳來。
那名皮膚黝黑的年輕男人還活著，但圓睜的眼睛中，目光無比獃滯。
「老子早晚弄死他！」
說著，他看向旁邊一名正在一組顯示屏前奮力敲打鍵盤的技術人員，冷冷問道，「怎麼樣？」
周震臉色一變，那個冰藍色氣流的能量，比陶南歌的能量強度更高！
思索間，她轉身回到越野車副駕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