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襯衫和灰色西裝長褲都屬於基礎款，即使各個款式中稍微有些變化，但差距不大。戴樂生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來的舊襯衫，每一件都透著時間的氣息，一看就是原本是本白，在經年累月中才泛起了近乎蒼老的淡黃。
自己的外號，同樣也要改成「老師」。
周震翻了翻，立刻找出跟第一滴「數字雨」裝扮幾乎一模一樣的一套。
眼前這座「皇嘉會所」的「數字森林」，當初周震剛剛加入特戰大隊，做第一個任務的時候，就曾經來過。
它沒有五官，面部是一整塊的顯示屏。此刻，兩條機械手臂托著一隻上了鎖的箱子，箱子的體積看起來跟普通28寸行李箱差不多。
本質上來講，是「數字雨」先開始扮演南姐……
「這本來屬於深海巡邏隊的任務，但濱海市現在出現的『數字森林』太多，他們一時間有點處理不過來。」
它使用起來的風險非常大，給材料灌輸「數字能量」的時候尤其危險，稍不留神，就容易給材料融為一體，一起成為「數字森林」的一部分。
「正好第二滴『數字雨』的樣子，跟南姐一模一樣，可以請南姐幫忙扮演第二滴『數字雨』……」
這是為了防止出現前任009號幽靈那樣的情況。
他正打算去總頻道那邊看看有沒有新的消息，好友申請通過的消息彈出，顯示戴樂生已經通過了他的請求。
不對！
看到這裏，周震當即想到了「灰燼醫生」之前給他的那份記憶。
這份加密信息一共只有一分鐘的倒計時，他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浪費。
想到這裏，周震定了定神，繼續解碼下面的內容。
「請確認。」
但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這座「數字森林」的危險程度，遠遠不是那個時候能比！
衣著穿搭，行為舉止，都要盡量按照第一滴「數字雨」來。
察覺到開門之後，機器人轉動腦袋，掃描了周震的面容與鞏膜后，這才將箱子放了下來，與此同時
m.hetubook.com.com，它頭部的揚聲器發出悅耳的電子音：「東西送到，周震親自簽收。」
陶南歌當時只有「第四階梯」，即使是幽靈小組的正式成員，階梯有限，了解的應該也只是最基本的信息，還不到可以接觸「數字雨」核心內容的程度……
下方的「皇嘉會所」掩映在茂密的植物中，處處充滿侵蝕痕迹的爛尾樓在飛船的陰影里，彷彿是一張與周圍旺盛生命力對比鮮明的藝術作品，充滿了頹廢與破敗的氣息。
緊接著，他點開剛才的任務，處理【領袖者】的任務顯示「已完成」，除此之外，任務信息里空空蕩蕩，系統暫時還沒有新的任務分配給他。
「這份報告的內容，並不完整，顯然後面還有別的『數字雨』研究成果。」
相比之下，肯定是「數字雨」的力量，更有價值！
「灰燼醫生」能夠使用「數字雨」的力量，就是因為扮演了「數字雨」！
這項模塊技術，屬於「數字雨」中，武器應用方面的技術。
在他現在手裡這份「數字雨」研究報告里，最重要的技術，是關於「數字森林」！
並且，報告中一共記錄著兩項技術，第一項是「數字雨」的剝離技術。
這需要用到很多人手和設備，整個過程，還會耗費相當昂貴的材料與物資。
第二種方式，則是直接用高出「數字森林」能量總和的「數字域」，對「數字森林」進行狂轟濫炸！
等到真正戰鬥的時候，給這塊材料瞬間灌輸大量的「數字能量」，達到能夠支撐「數字森林」形成的程度，然後直接把材料扔出去，就可以形成一座人造的「數字森林」！
至於「第六階梯」以下的兼容者，只是拿著融合了「數字雨」的材料，都有被感染的風險。
濱海市，母船。
「嗯……」
不過，「灰燼醫生」的扮演，是在精神世界進行的，而不是現實……
等等！
他記得很清楚，陶南歌之前跟他說過wｗw•hｅtuｂook.com•cｏm，官方的「數字雨」技術，主要集中在裝備、武器、藥劑……這些外物方面。
只不過，當時這座「數字森林」剛剛成立，根本就沒有吸收到多少能量，所以很好打破。
思索間，周震已經來到了爛尾樓的入口處，現在是白天，裏面灰濛濛的混凝土地面、立柱，罅隙里到處都是侵蝕的綠植，看起來荒蕪又蓬勃。
「第九階梯」的兼容者！
不知不覺間，休息室的光線自動調整成適合閱讀的亮度，頭頂的冷風微涼而柔和，緩緩掀動著床沿的被角。
001號幽靈？！
就算是【成長期】感染者落在裏面，也會被死死困住！
「你的情況，也不適合參与這些任務。」
一種是對所有出入口，進行封鎖。
想到這裏，周震頓時微微點頭，他的第一滴「數字雨」是數學老師，他現在，也要開始在現實之中扮演「老師」！
「我現在有三滴『數字雨』，一次最多只能扮演一滴『數字雨』。」
哪怕是在「灰燼秩序」的代號，也得改成「老師」。
他摘下視覺感測器，放進了自己的【二維空間】里，然後不假思索的走了進去。
短暫失神之後，他很快回過神來，注意力集中到了這段信息的前半句話：「數字雨」研究報告。
用不了多久，吸收到足夠能量的「數字森林」，便會重新出現。
他走進盥洗室，對著鏡子，仔細修剪自己已經過長的頭髮。
處理「數字森林」，一般有兩種方式。
但這畢竟不是「第七階梯」的裝備，對他提升的上限並不高，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這條信息，並不是官方的研究成果，而是前任009號幽靈，徹底失控之前留下來的信息。
第二項則是「數字森林」的模塊技術，即根據「數字雨」的「數字」和頻率，把其中的部分「方程」分割出來，與一塊特殊的材料融合，以形成「數字森林」的雛形。
在得到了第二滴「數字雨」后，陶南歌也跟他說和_圖_書過，24小時之內，官方擁有剝離「數字雨」的技術！
不過，根據這份「數字雨」的研究報告可以看出，官方真正掌握的「數字雨」技術，明顯不止這些明面上的領域！
所有衣服換好之後，周震心念微動，手中頓時出現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大門重新關上，他把箱子直接放在床尾的床旗上，用指紋打開，裏面塞的滿滿當當，是好幾個款式的白襯衫、灰色西裝長褲、廉價皮帶和皮鞋。
而在這份報告中，也提到了類似的研究觀點。
周震站在已經被野草吞噬得坑坑窪窪的水泥地上，抬頭看了眼這幢六十幾層的殘破大樓，大步流星的往裡面走去。
沒多久，他就理了一個跟第一滴「數字雨」完全一樣的髮型。
這是001號幽靈給他的任務獎勵！
周震起身走過去，提起箱子，隨口說道：「確認。」
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
「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幫忙處理一下周圍的『數字森林』。」
「麻煩您把需要處理的『數字森林』發給我，我隨時可以出發。」
想到陶南歌，周震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001號幽靈只給我這些，應該是後面的研究成果，保密等級更高……」
擋板圍成的場地中，突兀的出現一道人影。
目前來說，只有001號幽靈、星空執法團團長以及深海巡邏隊總隊，這些「第九階梯」的兼容者，能夠使用這項技術。
當時他剛剛進入彤福市的時候，就是得到了陶南歌的建議，才會去尋找第二滴「數字雨」。
片刻后，他瀏覽完系統新發來的任務內容，立刻起身，朝休息室外走去。
官方禁止人體實驗，但對於「數字雨」的研究，不會比那些非法組織差！
※※※
大概過了一分鐘不到，休息室外響起了門鈴聲，周震立刻操控著大門打開，就看到外面站著一名人形的機器人。
這個時候，視覺感測器上忽然又跳出一條信息，發信人是段立鶴。
龐大的飛船宛如一頭巨大的雄鷹m•ｈeｔubooｋ•cｏm•ｃｏｍ，展翅高飛，懸停蒼穹。
從字裡行間看得出來段立鶴編輯消息的時候非常興奮，忙裡抽空對周震進行了毫不吝嗇的誇獎，並且表示他正在處理一樁較為棘手的任務，暫時無暇返回母船，接下來周震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可以聯繫軍務處戴樂生。
周震回過神來，立刻選擇了「查看」，信息打開，內容是對方已經接到了上面通知，周震已經成功完成任務。
「009號留下來的信息里，還可以找其他人扮演『數字雨』。」
周震馬上給戴樂生髮送了一條消息：「戴處長，我是剛剛加入星空執法團的周震，現在需要一件普通款式的白襯衫，最好是舊的發黃的那種，還有一條灰色西裝長褲，地攤貨的皮帶，以及廉價皮鞋一雙……」
此刻從鏡子里看去，他除了頭上戴著的視覺感測器之外，全部裝束，都跟第一滴「數字雨」如出一轍。
在心裏復盤了一下自己這番舉動，確認一切準備就緒，周震馬上又給戴樂生髮去消息：「戴處長，我現在比較空，請問有沒有需要清理的感染者？」
剛剛走出幾步，周震馬上調整動作，用跟第一滴「數字雨」一模一樣的動作，開始走路……
「灰燼醫生」的「數字雨」，是一位醫生。
報告中認為，現在世界上所有的「數字森林」，都是那些「數字雨」的一部分。
戴樂生迅速回復：「【墨菲定律】的影響正在快速削弱，整個濱海市，目前都在組織普通人撤離。」
「第八階梯」以下的兼容者，在技術進一步成熟之前，還未得到使用准許。
「數字森林」……
這需要用到特定的「數字森林」，以及一些特製的「數字」材料與儀器，要求非常苛刻，時間死死限制在了24小時以內，一旦超過24小時，那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當然，這隻是對於普通的兼容者而言，但他不一樣……
周震沒有遲疑，當即答應了下來：「沒問題。」
星空執法團的戰鬥服，確實可以增加一點他的實力和_圖_書。
而「灰燼醫生」穿著醫生的白大褂，做著醫生的事情，甚至連自己的稱號，都改成了「醫生」！
周震之前得到009號的「先驅」給予的信息后，已經知道，最初的「數字森林」，本質上，是「數字雨」的投放出錯之後，被分割的「方程」，與周圍的環境結合而形成的。
信息最後，是這個戴樂生的好友推送。
這麼做，能夠直接把整座「數字森林」夷為平地，但「數字森林」被推平，「數字森林」的「方程式」卻不會消失。
前任009號幽靈發現的信息，「灰燼醫生」同樣也知道了！
周震迅速看完，簡短回復后，便申請了戴樂生的好友。
能夠成為「第九階梯」的兼容者，「灰燼醫生」一點不比009號差！
除了這兩項技術之外，報告的最後，還記錄著一條未經最終驗證、還在實驗階段，但對周震來說非常有用的信息：在現實中扮演「數字雨」，或者找人扮演「數字雨」，可以干擾「數字雨」的數據！
床邊儀器上的屏幕，時鐘一點一滴的走動。
當初他第一次遇到第二滴「數字雨」的時候，對方就是以陶南歌的容貌、身份出現的。
「灰燼醫生」，一直都在現實中扮演「數字雨」的角色！
老舊土氣的裝扮，令周震整個人似乎憑空長了十幾歲，從還帶著一點少年氣息的青年，變成了一名已經進入社會有些年頭的壯年。
就在倒計時只剩下10秒鐘的時候，周震終於解碼出了全部的信息。
周震頓時一驚，剛才跟他交接任務的老人，是幽靈小組的001號！
戴樂生非常乾脆的回道：「馬上送到。」
那個時候，他就是靠著第二種方式，外加017號幽靈的援手，最終逃出了這座「數字森林」。
「現在低階兼容者已經可以派上用場，暫時不缺救援方面的人手。」
他毫不遲疑的脫掉了身上的星空執法團戰鬥服，將這套毫無防禦力的普通衣服穿上。
「先把這些信息中的技術，提取出來，變成我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