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我生日，反而可能是我的祭日……唔，那是之前，現在……我之前已經計劃來和你道別，現在有了變數，我還是來了。」

「您心胸開闊。」凱恩恭維道。

所以他才提前安排好後事。

這裏也沒有信仰，基督徒的比例比凡人更多，極端邪教的斯諾替信徒的比例卻更少。

……

可魔女哈莉還在她的『哈莉創世錄』里寫『天堂所有天使都叫她『姑爸爸』，見面就要給她磕100個響頭』呢。」

「好吧，不用看望其他朋友了，等做完最後的安排，我們就等凱恩回來。」

但那個男子叫她陛下，夢裡的場景也全比例照搬白金漢宮。

「用心去看，你是該隱，你能感受到信徒的吶喊。」

針對這一可能，墨菲斯做出大量安排，保證他上次被凡人囚禁時夢境王國的亂象，不會再次上演。

他和睡魔百年見一次面。

沒人能看到「夢」的全部。

墨菲斯心情複雜地想。

「沒錯，我是一個驕傲的人，可我的驕傲被你們戳得千瘡百孔……」路西法眼中閃爍森冷的寒光，咬牙切齒道：「現在，他又來了，還想再戳一刀。」

「這是什麼？」哈莉疑惑道。

「但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傲然離去。」路西法輕嘆道。

路西法有一顆最驕傲的心，連給聖子跪拜的「屈辱」都無法忍受，可見祂的心眼兒多小。

——或許，這次能活下來？

老路心潮起伏，情緒波動激烈，沒能控制好氣勢，讓邊上的「兄弟殺手」在恐懼中瀕臨崩潰。

下一瞬，他又跳入另一個夢中。

我們百年見一次……十年前，我們剛見過面。」

「剩ｍ.ｈｅtuｂooｋ•ｃｏｍ.ｃｏm下的送給你了。」墨菲斯把酒瓶遞了過去。

娜達之所以和墨菲斯有一段虐緣，不就是在娜達的文明，同樣有一個睡魔？

「味道真不錯。」霍布砸吧著嘴巴道。

「啊，我聽到了，陛下，您是對的，斯諾替教派的墮落者在叫我。」他驚喜叫了一陣，又疑惑道：「可這有什麼用？」

「這……」凱恩心裏一片亂麻，「魔女哈莉瞎寫的。」

這次凱恩真心誠意，語氣堅定。

在一個法國老婆婆夢裡，孩童時期的她正在祖父酒窖里玩耍，睡魔突然出現，從櫥櫃里抽走一瓶葡萄酒。

「那你殺過兄弟嗎？」

這裏沒有希望，對那位超越我們之上的存在而言，我們甚至沒有話事權。

「就這些？」路西法不滿，繼續提著他頭髮，在地獄轉了兩圈，從第一層到第九層。

「呵呵……」路西法譏諷一笑，「我為何會從天堂墜落地獄？」

他的睡魔主人公開羞辱祂，那種屈辱感肯定比給聖子下跪強十倍、百倍。

墨菲斯罕見地笑了一下，一個玻璃杯憑空出現在左手，右手酒瓶瓶塞「嘭」的一聲自己彈飛。

在地球上，睡魔就兩個凡人朋友，一個凡人在幾百年前得到二姐賜福、長生不老的英國人。

但這並不代表墨菲斯社交圈子小。

他又被墨菲斯當成使者，派遣到地獄。

在沒陷入愛河的時候，睡魔還是比較靠譜的。

「我感受不到，我不是該隱。」該隱大叫。

路西法回頭，繼續望向遠方渾濁暗紅、低沉壓抑的天空，「我能輕而易舉撕碎他。」

「但娜達的靈魂在路西法手裡，祂掌握絕https://www.hetubook.com.com對的主動……」停頓了一瞬，他鄭重道：「哈莉，我不會讓你死。」

封臣離開后，墨菲斯又把宮廷近臣留下，秘密交待一番，才離開王宮，去和自己的兄弟姐妹道別，最後再和朋友道別。

這裏只有無盡的束縛……」

「哦，天吶，墨菲斯？你……「鬍子爵爺低頭看到他手上提著的酒瓶，疑惑道：「你是不是來早了點？

「路西法絕不會輕易交出娜達的靈魂，你比我更清楚這點。」墨菲斯輕嘆道。

「啊啊啊啊，饒了我！」凱恩四肢掙扎，涕淚橫流，「我只是個使者。」

「還有呢？」路西法問。

墨菲斯把酒杯遞過去，道：「只有被生下來的人，才會有生日。」

「我要出一趟遠門，咱們喝一杯。」

他的夢在清醒，夢裡的場景在消失，雖然他仍在夢裡。

路西法落在一座荒涼的山丘上，隨手將凱恩丟在一邊，仰望天空道：「這裏沒有快樂，只有千篇一律的痛苦與絕望。

「我看不過來。」凱恩帶著哭腔道。

祂轉頭問道：「你的主人曾當眾羞辱過我們，我們發誓一定要摧毀他，你知道嗎？」

路西法展翅翱翔，墮天使的黑色羽翼輕輕扇動，祂的身形如箭矢般，在岩漿、烈火、濃煙、寒冰與亡靈慘嚎、惡魔橫行的大地上劃過。

「確定無疑，路西法陛下，您說的都是對的。」他癱在山丘上，捂著臉哽咽。

「這話我一點也不感動。你若真的想感謝我，等我們活著把娜達的靈魂帶出地獄，你也送我一瓶……不，我要把酒窖裝滿的1828年的拉菲。」

「所以，你就是該https://m.hetubook.com.com隱，是他們信奉的存在。」

一位長著絡腮胡的英國爵爺，正在幫個貴婦修電腦。

凱恩不敢抬頭看，身體在祂身上散發的陰鬱、壓抑、憤怒等眾多實質般的情緒下瑟瑟發抖。

凱恩囁嚅道：「有所傳聞，不太確定……傳聞往往誇大，並不真實。」

「你真是個無趣的傢伙。」路西法眼中的些許興趣，消失大半。

「那為何你們都信了彌爾頓的鬼話？老子壓根沒說過，什麼都沒說。」

還是世界重啟，影響到我的記憶。

「找到了。」

「我在給你提示，你都聽不懂嗎？斯諾替教徒下地獄的比例，並不比其它教派高。」

宇宙無數個種族，睡魔的朋友也肯定不少。

他和它們一一道別，收穫了很多祝福。

「嗨，霍布。」墨菲斯向大鬍子爵爺打招呼。

凱恩就是夢境王國的該隱。

「您驕傲……」凱恩面色微變，說不下去了。

凱恩試著放開心懷，慢慢的，還真聽到隱約的叫喊。

因為火星文明也有睡魔。

「我還看到了永恆不變……這裏的事物都在一遍遍枯燥乏味的重複。」

「還有……」凱恩快速思考，苦思冥想，「陛下，能不能停下，我頭暈，全身都痛。」

因為墨菲斯真和他說過，當著夢境王國所有大臣的面坦言：上帝第一，老路第二，他完全不是祂的對手，此去很可能一去不回。

「之前，現在……你把我說糊塗了。」大鬍子迷糊道。

為何上次在「戰神宴會」上，火星獵人見到睡魔，立即跪下行禮？

唯有在哈莉這，他沒得到祝福，只得到一臂之力。

「什麼意思？」

因為除了地球人做夢m.hetubook.com.com，外星佬也做夢，貓狗等動物一樣會做夢。

「你我合作，萬無一失。」她說。

「那個『該隱』不是我，我是夢境生物，和復活節兔子一樣無害。」凱恩委屈道。

當他做出去地獄救贖娜達靈魂的決定時，並非出於一時間的衝動……

「你沒必要再和他們道別了。」哈莉道。

她看不見外面的場景，但能閱讀他傳遞給她的部分思維。

但從做出決定到正式出發，之間有較長的一段時間。

「shit，英國女王？」哈莉沒把人認出來，因為對方年輕了幾十歲。

墨菲斯的身影消失，倫敦某棟豪宅的卧室，在床頭多了一瓶紅酒……被喝了小半。

「痛苦，掙扎，絕望……我只看到了這些，沒有快樂。」凱恩哭喊道。

「您的偉力至高無上，我的主人親自承認，上帝之下，您最大。」

「你知道斯諾替教派，對吧，他們讀猶大的福音書，堅信我創造了天堂和地獄。他們還崇拜你，認為只有像你一樣釋放心底的慾望，才能得到救贖。」

「1828年的拉菲莊園，地球上一瓶不剩，只在某些老人的夢裡，還勉強能找到一些。再過一些年，連夢到它的人都沒了。」墨菲斯淡淡道。

一種結果，皆大歡喜，他帶著娜達的靈魂平安歸來，王國不用做出任何改變。

遲疑了片刻，他還是一邊維持自己的夢，一邊跳入夢境王國，快速閃爍在一個個夢裡。

第三種結果——他被路西法囚禁，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看吧，看清楚了嗎？這就是地獄，看到它們，你會想到什麼？數以百萬的惡魔，無以計數的凡人靈魂，你可找到一絲快樂？」

他身邊的白金和_圖_書漢宮書房的場景迅速在白光中虛化，只剩他和墨菲斯。

「喔，謝謝，雖然這隻是個夢。」

用了好幾天的時間，睡魔把夢境王國的封臣召集起來，根據地獄之行的三種結果，做出相應的安排。

此時，地獄深處的血色紅雲之下，凱恩的慘嚎響徹天空。

哈莉看到的墨菲斯，只是地球『墨菲斯』，並非睡魔的全部。

「我忍不住，天天殺，有時一天三次。」凱恩道。

哈莉的確清楚，他上次當著數百萬惡魔的面羞辱了老路，老路無論如何也不會毫無反抗地被羞辱第二次……雖然老路這幾年似乎經常被羞辱。

路西法看著遠方，臉上多了絲迷茫，輕輕呢喃道：「現在，你還認為『統治地獄好過服侍天堂』（ps）嗎？」

「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你生日？」霍布爵爺疑惑道。

「嗯，你在夢中，記憶也正常。」

他沒有像電視里的霸道總裁那樣，聽風就是雨，來了情緒就要把情緒發泄出來。

唔，這個決定的確像是在衝動之下做出來的——慾望嘲諷了他，二姐又直言他的確做錯之後，墨菲斯似乎沒過腦子，立即決定要把娜達救回來。

「啊啊啊啊……」

路西法無趣地向下瞥了一眼，「怎麼就跟不上我的思路呢？」

有多少種族，就有多少個睡魔分身。

第二種結果，相對較差，他被路西法撕碎，新的睡魔誕生，臣民們老老實實服從他……不聽話也沒關係，新睡魔的權柄和他一樣大，能輕易壓服悖逆之臣。

祂的右手抓住凱恩的頭髮，提著他在天上飛。

「彌爾頓在《失落園》中寫道『路西法背叛上帝，然後傲然宣稱——寧可在地獄稱王，不願在天堂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