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笑道：「只要讓他動起來，就等於給他機會，動的次數越多、幅度越大，他越獄的幾率越大。

哈莉沒解釋戈登的事，只搖頭道：「戈登死後，我就暗自發誓，要讓阻止他『夢中斬龍』的人付出應有代價，所以，我不會再對蒙戈出手。」

「不，我和你們超級英雄一樣的立場。」

露易絲沉聲道：「如果嚴酷懲罰超能者罪犯有利於普通民眾，為何普通民眾的代表——國家政府，卻和你持相反的態度？

「有什麼忌諱？連米國總統都可以『腦洞大開』，南邊國家的總統，被你們暗殺多少次了？」

「所以，你們來找我，想讓我扛？我像冤大頭嗎？」哈莉譏笑道。

連普通人都能越獄，對超凡者而言，不是機會的機會，也能成為機會。

可哈莉即便有所誇張，正聯並非沒為民眾考慮，但在事實上，她沒說錯。

不能殺人，只有誅心。

「我們……」萊恩將軍神色遲疑。

你們需要他們來維持超級英雄的生涯，我需要他們搞事積累經驗，然後被我收割。

「米國政府能代表普通民眾？你搞笑吧，連米國民眾自己都不會這麼認為。」哈莉譏笑道。

不如直接判他死刑，賜予他死亡，別折磨，反而顯得更仁慈。」

萊恩將軍苦笑道：「如果依法辦事，我何必來找你？我也知道你不是律師。」

露易絲被噎了一下，「米國政府肯定不代表超能者的利益。」

哈莉冷笑數聲，問道：「現在我擺明了態度，你們打算怎麼辦？」

咱們做了對方該做的事，你們是進步人士，本該堅持革自己，以展現大無和-圖-書畏的『孤勇者』氣概。

「找暗影局，他們都是黑魔法大師。」哈莉道。

摧毀他們的肉體，反而讓他們的意志和信念更加堅定。

正義聯盟是正義與公正的代表，卻不肯以超能者的身份，自己革自己的命。

《外星犯罪法案》不是正聯制定的，正聯只是表示支持，制定它的人是普通人的法學專家。」

我是反動官員、反動大資本家、嘿道太上皇，卻成了孤勇者……這特么什麼世道！」

說到最後，萊恩將軍臉上露出輕鬆笑容。

在腦袋安裝炸彈的技術，對現在的地球而言非常簡單。

你活著時，它給你極大的權力，等你被殺，等你死掉，成為死人，你立馬丟失所有權力，殺你的那個活人罪犯，卻享有極大的權力。

舉個例子，在每個超級罪犯腦袋裡裝一枚足以把靈魂炸碎的炸彈，離開監獄高牆範圍，立即爆炸。

哈莉已經把話說得明白透徹。

「這話真奇怪，《外星犯罪法案》擺在那，我又不是律師。」

它的本質是尊重生命。

萊恩將軍無奈道：「沒人能強迫你，你不做，只能由五角大樓……唔，或許可以讓韋德來背鍋。」

「如果有誰敢在超級罪犯腦袋裡安裝炸彈，『奎茵議員』鐵定會國會上彈劾他。」她補充道。

如果剝奪他全部正常活動的權力，用鏈子將他捆在電椅上，敢動一下就電得他腦袋開花，電火花……

他越獄的期望值為一百天，三個月出頭。

「你們似乎很急躁，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嗎？」

而且很多英雄都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傷害自和-圖-書己朋友？

哪怕它成了『魔女哈莉戰損版』，放在宇宙『海鮮市場』，至少也能換十顆文明星。

但問題是，這麼做完全違背《外星犯罪法案》，你們當初堅持這套法案的意義就沒了。

她也是故意讓他不舒服的。

克拉克陷入沉思。

「這次蒙戈越獄，就是在外出放風的過程中……奇迹先生設計的牢房沒用上，白矮星束縛裝置被扯壞。」克拉克神色複雜道。

哈莉古怪笑道：「怎麼，想讓戈登再試一次？」

萊恩將軍先快速點頭幾下，又疑惑道：「戈登不是死了嗎，還能試？」

哈莉搖頭道：「沒用，《外星犯罪法案》是一套制度，也代表一種思想態度。

「如果不讓蒙戈離開囚室，剝奪他放風的機會呢？」克拉克問。

我若讓蒙戈病死，他們會埋怨我一回，然後心裏鬆一口氣，徹底丟掉『擔憂蒙戈再逃』的精神和肉體的雙重負擔。」

「你怎麼定義『超凡者』？」不等她回答，哈莉便自己說道：「超凡者肯定要有超凡之能——超越凡人理解、超越常識的能力。

哈莉看出他不舒服。

政府扛不住。」

「我的一個老部下，之前掌管超能犯罪防衛科。他讓神力少校背鍋，謀奪綠燈俠傳承失敗，被撤銷職位。

因為法律的制定者是個人，是米國的社會精英，他們當然不希望自己的意志被集體大眾淹沒、取代。」

萊恩將軍面色凝重道：「總統只是普通人，報復手段也很普通，沒辦法和超級罪犯比。

哈莉恍然，米國佬什麼德行，地球人都知道，為了幾十億美刀的軍火訂單，或ｈttps://m.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者百億千億的能源市場，都能發動一場滅國之戰，戰爭堡壘的價值……

米國超級罪犯隔段時間就能重出江湖，根本原因是這個國家的法律，它是為普通人設立的，對超能者不適用。

千分之九百九十九，近乎百分百，但它不是百分百，它的十次方為99％，也即是說，如果讓蒙戈每天參加10次符合人權的活動，那麼他每天有1％的幾率逃脫。

即便不給囚犯安排手銬腳鐐和特殊牢房，你看他們誰敢越獄。

「當然……不支持，我立法針對我自己，有毛病呀！」哈莉理所當然地說。

「讓正義聯盟付出代價，和對蒙戈出手，有什麼關聯？」萊恩將軍不解道。

現在區區外星鬼子、外星囚犯，竟敢威脅『米國的』價值十顆文明星的利益，五角大樓不下黑手才怪。

不僅現在駐守在蒙戈的臨時牢房外，未來再出現越獄之事，也得他們負責。

如果按你之前的計劃，讓蒙戈水土不服『病死』在監獄，多少無辜家庭將免去失去父親、兒子和丈夫的痛苦。

克拉克心裏有些不舒服，按照她這說法，他們反對對超級英雄實行死刑，與她的良心相悖，是置人民安危於不顧？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克拉克道。

「你支持對超能者專門立法，設立保障社會集體權力、壓制個人權力的法案？」克拉克問。

克拉克臉頰漲紅，想大聲反駁，自己沒做「反動派」的事。

萊恩將軍無奈，只能以委婉的語氣，直接說出目的：「哈莉，論眼見卓識，無論五角大樓還是正義聯盟，都不如你。

「和*圖*書所以，明明是你去追捕蒙戈，卻沒趁機殺了他？」

可張開嘴，他卻不知道說什麼，從何處說。

哈莉嘿嘿笑道：「關聯太大了，要對付正義聯盟的英雄，殺人都沒用。

這一晚上，克拉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哈莉不接話，也不說話。

火風暴和卓越先生則是寢食難安，因為他們莫名其妙成為蒙戈的看守者。

為了自身安全，超級罪犯一定會對我們下手。

「話題扯太遠，聊下去沒意思，沒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萊恩將軍點點頭，道：「如果蒙戈不碰『我們的』戰爭堡壘，軍方還不至於急著下殺手。

露易絲若有所悟，這似乎是一套新理論。

他敢對堡壘出手，還擁有鋼骨都無法關閉的最高許可權……他不死，我們不安心啊。」

如果政府悄悄謀殺監獄超能罪犯的事也『腦洞大開』一樣，成為天下共識。

「要怎麼改變這一點？難道這是個無解難題？」露易絲凝眉道。

克拉克嘴角抽搐，「我還以為你很希望對超級罪犯設立死刑。」

人權甚至高於整個社會的整體利益。

那麼他的狀態始終保持一個，熵為零，的確能保證他逃不掉。

「哪個韋德？」

這個理論不僅對蒙戈適用，用在所有超級罪犯都何時。」

正義聯盟害死了吉姆戈登，也間接害死這次將近兩千人。」

現如今的法律不僅保護民眾生命和財產，它對人的權力更加註重。

第二天下午，萊恩將軍親自來到奎茵莊園。

「哈莉，蒙戈越獄，還殺了那麼多人，你覺得要應該怎麼處置他？」

其實，同樣睡不好覺的還有五角大樓與白宮大和-圖-書佬。

『蒙戈狀態熵』越大，他出問題的幾率越大。

她來了興趣，立即把腦袋伸到手機鏡頭前，問道：「你的意思是，《外星犯罪法案》只對普通人有用，對超凡者，無論是否是外星人，都沒效果？為什麼？」

——我們都離不開超級罪犯。

萊恩將軍心裏暗罵變態，一邊說不忍傷害朋友，一邊用最凌厲的手段誅他們的心。

百特曼失眠的理由和克拉克一樣。

哈莉嘆道：「我也是人，人有兩顆心，良心和私心。我的良心告訴我，對超級罪犯嚴苛刑罰，有利於保護多數普通民眾的利益。」

「不是因為技術，而是我們做了，等於犯下大忌。」萊恩將軍緩緩道。

和他一樣失眠的還有百特曼、火風暴和卓越先生。

關押他們的獄警都是普通人，你讓普通人如何去想象超凡的手段？」

「我不能讓蒙戈病死，但你們可以，技術上並不困難。」哈莉笑容詭異。

「嘿嘿，很諷刺對不對？我是超能者『反動派』，但我堅持設立嚴酷對待超凡者的法案，只為了普羅大眾。

活人的人權價值千金，死人沒一毛錢的人權。

哈莉不假思索地說：「解決方案非常簡單，針對超能者重新立法即可。

你不讓蒙戈離開囚室，是不是還要剝奪他吃飯、上廁所、活動手腳、保持健康的權力？

克拉克很想和她再詳細談談蒙戈和『革自己命』的事，畢竟問題並沒得到解決。

「沒人敢頭鐵找你麻煩。」

但這是違法行為。

回頭讓他官複原職，由他和防衛科來承擔這個重擔。」

可他們的本心也只是尊重生命，希望給每個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