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這一刻,蟾沁雖然被擒,但雙腳卻和生根一樣死死鎖住地面。
「爹」
「沁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那你們就說又打到龍鱗了唄,能打到一次就能打到兩次!」
李義咧了咧嘴。
本以為蟾沁的劫數詭異,或來自修行,或飛來橫禍,如今看來竟然是主動自招,大蟾王如何能不氣。
但此刻分明一絲氣息也無,蟾沁還沒有能耐做到這一步,而且她自己剛才也說了非其所為。
李義揉著肩膀看看眼前的蒙面人,猶豫著搖了搖頭。
「那隻怕就和爹說得一樣,以後我們家都不得安寧了.」
多半手持這張鱗,北海那邊就會知道了。
眉頭微微一皺,大蟾王又將黑布打開,還沒完全解開,裏面的靈光已經泄露出來。
大蟾王朝著手上哈了一口氣,傷口就快速收攏閉合。
大蟾王其實向來對這個女兒十分寵溺,但這會心中也動怒了。
根本無需問話,憑靈覺和氣數的關聯,大蟾王就知曉李義家在何處。
「爹,既然您都知道了,女兒也不瞞您,此事女兒已經做了,就算此刻收手也是沒有用,您還是回東界去吧,若女兒失手也不會連累您!」
這麼想著,女子聲音不再如剛才那麼嚴酷。
實話說,大蟾王認為易先生就算知曉了,多半也會置身事外了.確實是多大的靠山也靠不住。
實話說,大蟾王能覺出剛剛女兒妖氣的特殊,欣慰于對方這些年的進步。若非自己固傷勢度劫數www.hetubook.com.com又服金丹,這些年大有精進,而且女兒明顯是在自己面前畏手畏腳,否則大蟾王明白他怕是不能輕鬆拿捏蟾沁。
下方的蟾沁此刻更是瞪大了一雙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爹,女兒不孝,只求爹回東界去吧」
「沒,沒惹我,沒惹.大俠饒命,您若是要龍鱗,我這就給您去取.」
可這時候冷水還是得潑。
難道蟾某人的修行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亞慈之鱗血都已經完全無法影響到我了?
這就是亞慈之鱗?大蟾王看著手中散發光輝的鱗片,卻並未覺出太強的龍氣,但很顯然這鱗片十分特殊。
「你」
「通知我什麼?」
「胡鬧!只要跟爹走,什麼事都別管,爹能保你無憂,此番爹為伱的事找了個大靠山!」
女子也是被李義個氣到了,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到李義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露出驚愕的眼神。
「想不想發財?」
「爹,您沒事吧」
誰知女子話還沒說完,李義就趕忙搖頭了。
「哼,你這點道行就自以為是大妖了?劫難來臨只怕灰飛煙滅,跟為父走可保你性命!」
非是大蟾王狂妄,以他修行至今的道行與心境,自問應當能抗衡那種渴望。
不過就這?
女子沒好氣地看著李義。
「爹,我沒事,要不您先回去,我稍後就去看您,您這麼久沒回來,一定有很多人要見吧?」
蟾沁愣了一下,趕忙追了過去。
蟾https://m.hetubook•com.com沁心中自然也有著感動,眼前的男子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自她出生起就和自己生父無異,後來更是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明白對方對自己的關心。
李義心中想的事情可能和女子的猜測有很大出入,他覺得這人只怕是個要造反的,這種事也聽人說起過,凡事沾點邊的都是殺頭的大罪。
雖然捏住了劍,但大手上也忽然裂開一道口子,一小股鮮血噴出,而在此刻回頭的女子也終於和李義一樣瞪大了眼睛。
屋門隨風而開,飄蕩中的李義被大蟾王隨手揮袖送到了自己的床上,而大蟾王自己則已經到了偏堂處。
這一手脫困更讓大蟾王眼前一亮,在往日早就忍不住誇讚,此刻卻愈發嚴肅。
「不行不行,上次官差找來要門撈鱗去,我們家已經騙了他們,這次再送上龍鱗,那不就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一定被治罪啊.」
這個漁夫青年不至於有這樣的演技,也就是說我身後有東西?女子瞬間警覺,手中劍瞬間指向後方。
這時候的大蟾王,其手掌已經大如身軀,直接將蟾沁捏在手心。
女子微微一愣,重新認真打量一下這個漁村青年,雖是沒見過世面的小民,卻也有自己生存之智,人間也確實比較複雜。
雖然見到父親十分激動,但蟾沁好不容易,更明白父親有的是機會見,可幫助亞慈的機會就不多了,不可能會離開,她只是勉強笑笑道。
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話間,大蟾王掃了一眼地上的李義,一揮袖將之帶得飛起,踏著一縷風飛向那村中的屋舍。
女子正是大蟾王的女兒,名為蟾沁,此刻她的聲音都小了下去,顯然對眼前的父親有些敬畏,而後者只是緊皺著眉頭。
大蟾王身子微微一顫,當聽到這個名字,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靈台感應,心念運轉之間一些模糊之事也清晰不少,更是在冥冥之中有一股龐大壓力在心頭浮現。
大蟾王側臉回眸一瞥,見蟾沁追來反而加快一些速度。
「我是說發大財!把龍鱗獻給官」
「呲」
蟾沁其實不太忍心這麼說,但此刻別無他法,臉上露出一絲平靜地笑容。
「你」
她能感覺出來,別說是什麼渴望了,父親幾乎絲毫不受影響!這一刻,蟾沁的眼神已經不由自主流露出崇拜!
站在女子身後的是一個身材有些胖的大塊頭,此刻月光照到其身上,露出了他的樣貌和身軀,正是來到這裏的大蟾王。
大蟾王嘆了口氣,暫時也不多言。
「爹別.水族極難克制對亞慈之鱗的渴望,別」
只不過此刻的大蟾王,那張胖乎乎的臉卻是在女兒面前露出深邃的笑容。
雖然女子的關切讓大蟾王心中一暖,但他臉色的嚴肅卻始終不改,只是朝著李義看了一眼,對方就已經暈厥過去。
長劍旋轉帶起劍鳴,一股鋒銳的劍氣劃過「叮~」
「爹,再大的靠山也靠不住!您的那些狐朋狗友沒有一個可靠的,當初和*圖*書不就已經見識過了么」
輕輕一躍,大蟾王已經飛到牆壁上方角落的壁龕,伸手挑開擋布,見到了包裹鱗片的黑布。
不管這蒙面人的話有多古怪,但這一股怪力之下李義的肩膀生疼,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大蟾王看看蟾沁,事已至此好像已經無力回天了,成日擔憂的心反倒輕鬆了不少,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劍勢在一瞬間由動化靜,那劍身竟然被一隻厚實的大手給捏住了。
「錚——」
蟾沁話音一頓,不等大蟾王多說什麼,就輕聲開口說出實情。
說話間,蟾沁身軀剎那間縮小,化為一隻小金蟾從巨手中掙脫,凌空一躍又在旁邊化為人身。
大蟾王鬆開了手,女子手中的劍也獲得了自由,但顯然不可能再斬過去,她一下湊近大蟾王,關切地看向對方的手。
「爹您什麼時候來的,是他們通知您的么.」
「女兒要救亞慈.」
當聽完女兒的敘述,大蟾王閉著眼睛攥著拳,那是糾結又無奈。
「為父修行之中覺出你劫數已至,你卻還在這搪塞我!和我走!」
蟾沁見到父親臉色大變,更是感受到對方騰起的妖氣變得恐怖,生怕對方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快速將事情說明「此刻亞慈那一張鱗片就在他家祠龕中呢.」
「為父可不是尋常水族!」
「龍族,我還怕他們不成?」
這事真算起來也不是無法可解,至少若是易先生願意出手,保下沁兒還是有不小可能的。
「嘭~」
「哦,沒什麼,只是女兒太
和_圖_書過思念爹了,還以為有人通知您回來呢」
大蟾王一隻大手直接朝著女兒抓去,後者心頭一驚卻也不敢用劍抵抗,只等閃身避開。
這種事就是揭北海龍族最齷齪的老底,幾乎就與北海那條真龍不死不休了。
「回大俠,我家已經發了一筆了」
方法嘛,也很簡單,哪有什麼蟾沁出手攪起龍族的污穢啊,一開始就是我大蟾王出的手!
不過此刻的蟾沁也不再是人間江湖人夜行衣的打扮,而是恢復了綵衣面貌。
蟾沁這會還沒想明白大蟾王的深意,但卻對此刻大蟾王將要觸碰龍鱗感到擔憂。
妖氣的碰撞之下,蟾沁的妖力一觸即潰,連抗衡一下都做不到,直接被大蟾王一把抓在手中。
「大俠,我還是把那龍鱗給您吧,您想做什麼大事,都不關我李家的事,小人也也從沒見過您,保證不會向任何人提及,只求您放過我們家」
女子將手中的劍上抬起,這個年輕也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漁民了,沒什麼理想抱負,許以利誘就行了。
話音才落,大蟾王就伸手抓住了黑布,不過一點感覺都沒有。
蟾沁反倒被父親的眼神弄得有些害怕。
隨後大蟾王上下打量一下矇著面的女子。
「跟我回去吧!」
女子微微一愣,趕忙扯開話題。
都做到這一步了,和捅了北海龍族的老窩沒啥區別,就算現在他們還不知道,遲早也會知道的。
「而且這也不是女兒的胡鬧,這事女兒已經準備很久很久了,更不是什麼靠山能平得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