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允許。」陸成安拿著自己的烏紗帽舉起,「我今日來軍營審視諸君,我要說的話,我要表的態,其實很簡單,我欲與北京城共存亡。」
著重整頓了一番軍紀上的問題,向朱祁鈺請示,急調兩京、河南的備操軍,沿海的備倭軍,江北及北京諸府運糧的官軍,以及浙江兵來到北京。
陸成安既然替換了「于謙」的身份,就要對得起名垂青史的于少保。
「這次戰爭,我們已經是失利了。」陸成安開局就把事實坦白出來。
他這種類似於無聲的抗議,但也不敢玩得太大,也就是不給他兵部尚書一個面子,自己職務中應盡的事情做到,不玩忽職守,陸成安其實也不方便找他的麻煩。
這股血性是洪武大帝朱元璋刻在他們骨子裡的血性。
應話的人四處找了一圈,「不在軍營中,或許回家歇息去了。」
「他人呢?」陸成安問道。
那副官嘀咕了幾句,許是覺得文官提督兵權實在是太多事了,但也是老老實實照做了,沂城伯趙榮是勛貴,他又不是,他還是不敢招惹對方的。
陸成安眉頭一擰,他剛剛拿到提督各營軍馬之權,就有人敢這麼做,八成是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
和-圖-書本次超額完成特殊效果:明軍士氣大幅度增幅,對異族軍隊殺傷力得到充分提高。】
由於朱祁鎮戰敗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有後勤保障上的問題,二十多萬精銳在風雨中輾轉,軍糧不備、軍械不習、運輸不及時,就連喝的水源在後期作戰都沒有得到保障,這怎麼打仗。
就是一說話沒人反對,想幹嘛就幹嘛,在六部之中穿行,沒人敢說一個不是。
「我是新任的兵部尚書于謙。」陸成安頓了頓道,他沒有用「本官乃是」這種增強語氣的措辭,這樣聽起來有股咄咄逼人的味道,乍一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嚴刑拷打別人。
雖然鬧,但士兵沒有因為前線潰敗的戰事而嘩變,還在軍營里,說明管理的人還是有些才能的,至少這些士兵日常的操練還是在做的。
他不知道真正的于謙,于少保是怎麼提起這幫潰軍的士氣,但是戰前演講是最好不過的手段。
【大事記——戰前部署(超額完成)】
「把所有的士兵集結起來,我有幾句話要講。」陸成安既然沒辦法找到沂城伯趙榮,那就只能讓他的副官代行此事。
「啟稟上官,是沂城伯趙榮。」一人抱拳道https://m.hetubook.com•com。
陸成安將自己的烏紗帽拿了下來。
一開始很多人都以為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位新任兵部尚書跑過來是準備興師問罪的。
很多人聽起來心裏也不是一個滋味,但也知道陸成安說的是實話。
很多人都是戰場上潰敗下來的敗軍。
在這種時候,潰敗下來的士兵沒有逃亡,而是留在了京城中的軍營備戰,就能知道大明士卒的血性未泯!
他的聲音忽然提高,「他們這些主張南遷的,也知道我們不能投降,可是,他們南遷之後,帶來的結果是什麼,你們知道嗎?」
「異族入侵,又怎麼會有和平,他們抬起的是屠刀,是磨刀霍霍朝向我們婦孺的屠刀。」
「瓦剌攜大軍而來,兵發北京城下,敵強我弱,祖宗基業危如累卵。」
只是一炷香的時間,京營里的所有士兵就全部聚集在了一起,穿著制式不同的鎧甲形成各個營隊。
因此陸成安立刻利用自己的職權,徵用的五百輛大車晝夜運輸備在東郊通州的糧食。
瓦剌軍列陣北京城下,西直門外。
北京國門在,大明山河依在!
大明人是有血性的。
所有的大明士卒已經情不自禁將手中的武器往天上狠和-圖-書狠舉起,幾乎是跟著吶喊了起來,「與北京城共存亡!」
叫門天子朱祁鎮把整個京城最好的制式鎧甲都留給了出征的隊伍,現在留下來的,要麼是各朝各代退下來的鎧甲,要麼就是其他地方臨時救助過來的裝備,在樣式上還是略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陸成安一隻腳踩進去軍營的時候,整個軍營內亂鬨哄的,說是一臉亂象,也不能說是,真要是亂的話,早就有老油子想盡辦法逃難了。
陸成安來到這裏,主要是為了打消這些士卒們擔心北京城守不住的顧慮,其次就是重振旗鼓,積極為接下來的北京城之戰做準備。
「可能很多人覺得我是在說漂亮話,可能你們一路上已經看到了見到了很多達官貴人帶著他們的老婆孩子離開了北京。」
接下來,他要審查各個軍營的情況,要去工部確認目前武器生產的狀況,在刑部又重新提了幾位戰敗的將軍,接著繼續找戶部尚書胡濙撥銀子為將士提供撫恤金,甚至是讓京城的將士們能提前預支軍餉。
這在任何時代都是如此。
陸成安一個文臣,又有了兵權,無疑是觸碰到了這些勛貴的底線,沂城伯趙榮就是年輕勛貴之一。
「和你們一同作戰的,不僅僅是https://m.hetubook.com.com你們自己,還有我,還有諸多不願意離開北京的百姓。」
「他們想要取捨,取捨的是誰!捨棄的是北京城以北的所有百姓,他們捨棄大明子孫,換取的是自己的苟活。」
英國二戰時期,丘吉爾在法國宣布投降的時候,發表了【我們終將戰鬥到底】的著名戰前演講,承認法國已經向德國投降的事實,又確定了即便如此的情況下,自己也要同德意志帝國戰鬥到最後的立場。
陸成安深吸一口氣。
還是推翻了異族,驅逐了胡虜得到的天下。
這時候,明軍的軍紀很出眾,明軍還沒有到中後期時的腐敗,所以陸成安說話的時候,都保持了一片寂靜。
一四四九年,十月十一日。
「瓦剌人是仁慈的嗎?」
「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的髮妻還在這座北京城。」
從此,法國就被狠狠地刻在了恥辱柱上。
陸成安他要在北京城死戰,與敵人戰到最後終章的態度也是真情實意的。
所以還是比較擔心被算賬的。
比較平和的開口,氣氛就緩和了不少。
「朝堂內,徐有貞等人帶頭提出了南遷之議,我不同意。」陸成安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平靜中卻帶著一絲隱隱的憤怒,「因為,這裏,京城,是祖宗的基業和*圖*書
,是我大明朝的根本所在。」
陸成安這是體會了一把位高權重的爽感。
「這裡是誰主事?」陸成安微皺眉頭。
「而我將會戰鬥到底,為我的家,我的大明,我們的大好山河,更是為我們的民族戰鬥到底,在北京城外,在北京城頭,在任何敵人企圖跨越而過的地方戰鬥!」
畢竟兵部尚書領提督各營軍馬之權,已經是逾界了,過往來看,兵權一直是給勛貴武將集團牢牢把握的。
因為大明是以武統一了天下。
陸成安振臂一呼,「與北京城共存亡!」
「瓦剌人是瓦剌人,大明人是大明人。」
「這些日子里的消息,諸位同僚也聽過了吧。」陸成安沉吟道:「太上皇御駕親征北狩于瓦剌,土木堡之變,我們大明折損了近半精銳。」
大戰一觸即發。
還動員了百姓及官兵的家屬、親友自備馬車前往通州運糧,並再次找胡濙討要銀子,提出對運到京城20石以上糧食的人,除運費外,另發白銀一兩,以資鼓勵。
「投降就能幸免於難嗎?」
在所有事務都安排到位,陸成安開始日夜操練京營中的新軍,每天回到家裡,除了給蘇瑜舟帶一些吃的東西外,他就一直在做決戰前的準備,甚至有幾天乾脆就不回去了,住在軍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