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陸成安先前驚世駭俗的武藝所蒙蔽雙眼,現在擦亮了眼眸,發覺除開那金光閃閃的武力,陸成安的謀略同樣是萬夫莫敵級的造詣。
能讓陸成安急匆匆地就帶著新兵過來,要麼是關中的那些精銳之師被打空了,要麼那些精銳之師不在陸成安的控制範圍內。
【陰尹出來闢謠,解釋自己並沒有想要讓其他家族的人奉上質子的想法,這隻是別有用心的人散播出來的謠言。】
好在陸成安的這些士兵,都配有一定的裝備,沒有尋常新兵、鄉勇那麼簡陋,不然根本沒法打了。
可是,在這個「造反」的過程中,他們也是一路上掙了一個盆滿缽滿。
晉王明著要鳩佔鵲巢,掌握涼州本土的養馬場,不想把這種戰略物資丟給私有人士掌控,而是轉變為官府控制。
【很多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們紛紛開始控訴陰尹在涼州所做出來的不法之舉。】
晉王是只能看到公屏上的信息,看不到陸成安私底下所做的信息偵查,她還是按照紙面數值進行的兩軍分析。
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未必會百分百為這個群奉獻自我。
無論是漢高祖劉邦,還是西楚霸王項羽,都做不到讓整個內部處於一個團結的狀態,雙方勢力的內部兩極分化的情況非常嚴重。
【次日,安定城爆發了嘩變,安定城的校尉郝權協同安定城其他大族之力,將魏爽誅殺于主將營地之中,獻上魏爽的人頭以後,他們決意歸降大晟王朝。】
沒能做出最優的選擇。
況且……她憑什麼放著這樣的頂配臣卡不去收集!
模擬推演下來,引發的後果,也算是讓晉王找出了自己的問題,接下來,她就能提前做好預警了。
更有一些人,算是半推半就變成反賊的。
所謂的攻心為上,攻城為下,便是如此。
當然,硬是要推卸責任,晉王也是有理由的。
【訓練精度40點。】
【但很多人都意識到,陰尹才是這次謀反的主謀,而他們卻還有免罪的可能性,這不僅是一個明擺著的離間計,也是大晟王朝給他們的退路。】
但陰尹是陰尹,陰尹的部眾是陰尹的部眾,他們未必就一定服從陰尹,每個人都有自我的思維和想hetubook.com.com
法。
只要我能拆解成10個三萬打一萬的局勢,那麼優勢便在我的手上。
發現這夥人固然聲勢浩大,但是在這其中,居然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想要謀反的,包括陰尹也不是主觀上想要謀反的。
硬實力上,三萬打十萬,肯定不好打。
實際上,陸成安要是沒有散播謠言,沒有寫份名義上的離間信,實際上的勸降信,也不可能有那麼好的進攻效果。
與其說是謀反,不如說是陰尹嘩變,然後其他人不明所以,不想和陰尹交戰形成損失,最終被裹挾捲入其中,莫名其妙成了陰尹手上的槍。
應對突發|情況,也是君主的能力之一,在真正遇到問題的時候,晉王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過於毛躁了,根本扛不住壓力。
【安定城內嘩然聲一片,主將魏爽強行壓制住了士兵們避戰、怕戰的心態,堅決不接受陸成安的詔安。】
知道了對方內部的大概情況,有了前置的條件,那麼就有解題的空間。
但我把你分解成10個一萬大軍,我三萬大軍就打你的一萬大軍!
不得到如此人物,晉王心裏多少有點不甘心。
之所以涼州這夥人敢和整個大晟王朝叫板,這是絕對有資本的。
晉王心裏冷笑著。
等下就獎勵你跟我生個崽兒。
【你挑選了十幾個親信前往涼州刺探情報,而你為了穩妥起見,這些人大多都會流利地說出一口涼州話。】
天底下哪裡有那種被你搶了,還要對你笑臉相迎的人。
這麼一來,內部矛盾就能立刻轉移為外部矛盾,進行一致對外的戰術遷移。
【陸成安在城外命令弓箭手向城內|射出書信,勸說城內的人放棄抵抗,認為涼州之叛,罪不在諸位,而在陰尹一人身上,棄暗投明,方是出路。】
陸成安想了想,他大概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原先是涼州士人,卻主動投靠你的姜覺自告奮勇地投身此事。】
【「興兵伐謀而以心度之,此為上將。」】
天道酬勤下,你們尚且能做出最優選擇,等到了現實之中,你們就未必能做出準確的判斷,到時候一個個拆解你們的聯盟,全給你們廢得明明白白。
拿這個例子來說m•hetubook•com•com,陰尹就相當於是涼州造反集團的群主,其他人都是群友,幾個重要的世家頭目為管理員。
【正英九年十月,陸成安三日克七城,自渭水而入,平安定,鎮北地,驅天水,涼州九府,陸成安三日之內就已經吞下安定府、北地府。】
損兵折將的晉王,需要一個發泄口。
天道酬勤必然是對蘇為英有用的,而有了天道酬勤加成的蘇為英,這次模擬推演的模版,估計也是巔峰戰力!
【他們與陰尹之間的隔閡加深了。】
陰尹想要建立一個可靠的統治,有一個穩定的內部,必須是具備全面碾壓其他人的硬實力,但天道酬勤又不是只給你一個人的,其他人的野心和能力也會被催發出來。
兵權,是維持派系地位的重要因素,沒了兵權,聲望就是個放屁聽個響的東西。
所以陸成安第一個的操作,就是派遣斥候和帶有近臣屬性的人滲透涼州的情況。
都是一拍腦袋,我這日子過得不爽,所以我反了!
思路是正的。
這次涼州所發生的事情,讓晉王很是挫敗。
天道酬勤對我們這些君主卡無效,但我兒子出生的時候,又不是君主。
「以陸成安的統帥數值,訓練一個月的訓練度大概在30點左右,也就是說這支軍隊是陸成安才帶了一個月不到的新軍。」晉王凝著眉頭,心裏盤算著。
你們的大姐大來給你們復讎了!
說好聽了,這是雷厲風行,說難聽了,便是做事不曾考慮過後果。
兒臣肯定是臣卡。
像這樣近乎滿配的陸成安,晉王還是第一次與其合作。
但想要把一群人都團結起來,陸成安只能說這件事情的難度非常高。
而且這次陸成安的人物卡又是那麼的英姿颯爽,神威凌人。
【不久后,姜覺回到你的營帳,他露出了一抹喜色道:「將軍,這涼州果真不是他陰尹的一言堂,您完全猜中了涼州的局勢。」】
呂琯、朱詠。
有你們父子二人在手,不光是天下我有,光是這美滿的幸福人生,就能羡煞其他親王。
要是中間沒有調和,或者沒有緩解下來雙方的關係,這些人就只能徹底倒向陰尹這一方。
你管理員再有許可權,能擋得住群友的口誅
和*圖*書筆伐?
三萬打六萬,光是人數上就非常不平衡,尤其陰尹這一方還配有更加優秀的裝備和高階兵種,這仗非常不好打。
「居然只是新兵?」晉王的臉色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看來關中的局勢也不是很好。」
即便是陸成安,對這個局勢也很頭疼。
想到這裏,晉王切到了陸成安的臣卡視角。
可是真正交手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就彷彿是被陸成安下了降頭一樣,要麼不敢打,要麼不想打,甚至還有主動投降歸順陸成安的。
【你得知了涼州目前由不同的豪強自由散漫地控制著,而他們則是名義上奉陰尹為主,雖然在圍攻天水城、武威城時,他們勠力同心合兵而為,但很多人都對陰尹的統治不怎麼服氣。】
這種反攻的效率,雖然是有一些對陸成安能力上的刻板印象,但還是讓晉王感到瞠目結舌。
【信裏面似乎是想要勸說陰尹戴罪立功,只要歸順大晟王朝,並將在涼州謀反的主要犯人叫出來,就能保全陰尹在涼州的榮華富貴。】
【他和陰家關係匪淺,是與陰家關係比較親密的將領,這因為如此,安定城才會交給他來駐防。】
陸成安立刻讓姜覺將涼州世家的各個立場查了一個水落石出。
最簡單的思路,就是把陰尹的十萬大軍拆分為10個一萬大軍。
看到了陸成安的巔峰面板,晉王心裏鬆了一口氣,旋即就是滿滿的激昂和亢奮了。
【有人在路上截獲了一份關中總督陸成安寫給陰尹的書信。】
【甚至還願意戴罪立功,率領軍隊反攻陰尹。】
晉王捏著雙拳,露出星光閃閃的好看眼眸。
這些都是陸成安的優勢。
陰尹顯然也處於一個信不過其他人的階段,這個階段的軍閥最愛做的事情,那就是保存實力。
我相公真是太強了。
就沖陰尹圍城卻不敢對晉王造成實質威脅這一點來看,此人非常謹慎,也知道自己處境很是危險,在給自己尋求退路的餘地。
「估計就是在關中裏面平叛所用的,此番對陣久戰沙場的涼州士卒,難度很高。」晉王對於自己養出來的這個涼州怪物圈,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陰尹的叛變為什麼那麼果決,其實很大程度就是www•hetubook.com.com自己壓迫得太狠,根本沒有給到對方看到希望的餘地,自認自己完全掌握了局勢,就開始拆解和瓜分別人的利益,致使陰尹看到機會,直接聯合了整個涼州的豪強世家發動了猛攻。
陰尹號稱有十萬大軍,實際兵力大約在六萬五左右,其中這六萬五的將士們,大概有兩萬人是配有制式甲胄,還有接近五千人的騎兵。
只要陰尹不能將其他人給吃死,無法在其他豪強的部隊里安插自己家族的子弟,又沒有碾壓群雄的聲望,那麼陰尹的位置是很危險的。
而且涼州也是大晟王朝里拎出來最能打的一個州,兵員的平均軍事素養非常恐怖,長年累月都在戰鬥,大多數人都有一定騎術在身,很容易培養騎兵出來。
【在涼州安定的士兵,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只是一個遭遇戰,面對陸成安的衝鋒,大多都放下了武器選擇投降,唯一有抵抗能力的是安定主城的守軍。】
切到陸成安這邊的軍隊畫面。
三萬關中鄉勇,能不能打得過五千精銳,或許都是一個問題。
還以為自己能在沙場上大殺四方的晉王,突然意識到……對於陸成安這種頂配的巔峰臣卡而言,打仗未必要兩軍交鋒,光是心理博弈,陸成安就能以一人之力瓦解敵將軍心。
【陰尹能完全掌握的兵力只有兩萬五千人。】
這次一定要把這些王八蛋給錘得稀巴爛!
陸成安是天策上將,而非單純萬夫莫開的猛將。
因為紙面上的硬實力差距很明顯,陸成安是一點都不好打的。
陸成安面對這種局勢,那就有太多太多的套路可以用上。
陰尹帶著那麼多人過來,他自己本身就是大晟王朝的官員,當地的官軍抵擋意志都不是很強,這些士族們更是一臉懵,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任何一種情況,對眼下的大晟王朝都不怎麼樂觀。
【而陸成安攜帶三萬關中大軍長驅直入。】
不愧是本王的男人。
【「武勇之能,並非兵家善戰之道。」】
【涼州政權本就互不信任,在這則傳聞出來以後,許多涼州士人都認為這是陰尹想要宴請其他家族的人成為他的質子,以便用來捆綁整個涼州士族。】
完全可以將慘遭失敗的主要原因歸結于對hetubook.com.com手的能力變強了很多,是天道酬勤的效果加強了這些臣卡的個人能力,這才導致晉王難以招架的情況出現。
或者說這養馬場搶得太早了,野心露得太早。
在戰場上,一個老兵能頂十個新兵的作用。
【正英九年十月,涼州出現了一個新的傳聞,聽說是陰尹想要宴請涼州各地的士族共同赴宴,勸說他們每家都出一位英年才俊留在陰尹所在的武威城內,從而協助他建立新的北涼政權,構架涼州新的規章制度,逐漸成為北涼政權的核心。】
她大可把問題推在模擬推演的問題上。
他不能有一個差失,只要犯下一點點的問題,不光是陰尹要自絕後路,他的家族也得跟著送葬。
而這種戰績,這種驚人的效率,全都是大量的細節所奠定出來的勝果。
但晉王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這個必要去推卸責任。
就拿聊天群來說,都在一個聊天群里聊天的,說明是志同道合的人,但一個群友就一定要服從另外一個群友的話?
陰尹不可能,也做不到把全部的兵力集中在自己的手上,陸成安硬是拆解,分化他的內部,他也是吃不消的。
如果陰尹能把整個涼州都團結在一起,穩固了軍心和內部政權的不和,哪怕是陸成安都沒有必勝的勝算。
這叫什麼個事兒?
我晉王沒道理不沖一把的!
所以不管怎麼樣,這樣的行為都會得罪到既得利益者,晉王感覺自己是失誤在得罪了人以後,沒想著辦法降低這些人在地方上的影響力。
我三萬人,打你十萬人,優勢在你。
先把這些涼州世家的獠牙給卸了,再斷了他們的爪子,接著把這些地方再給盤下來,就絕對不可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直到他們冷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連大晟王朝的親王都打了,現在就處於一個我很想下來,但大晟王朝未必願意放他們下來的情況。
很難受,非常難受。
晉王並不是反思自己不該這麼做,而是在反思自己在某些決策上實在是太貪了。
只要不是陰尹的親信部隊遭遇到攻擊,陰尹就不可能支援,甚至他還樂於看到陸成安將涼州派系的其他人給打壓下去,等到陸成安打了一個七七八八,側面幫助他解決內部的矛盾,他再出來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