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僅是他,就連這具身體的主人,都不是很熟悉的人。
【渺無人煙
周逸航他沒想到,自己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腦海中竟然會想起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
路過花市,他會停下來,從裏面買一朵鮮花,然後鄭重其事地送給她:
無人可戀
兒時的夥伴,慢慢地褪色成了老照片,久而久之,連名字都忘記了。
是啊,她為什麼要騙自己呢?
……
在她的那一場幻夢裡,一切都真實得讓她不願意醒來。
「結婚啊媳婦兒!」
藍桉她看到很多觀眾哭了。
18歲,曾經牙牙學語的小孩兒,也要背上行囊前往遠方。
「是嗎?」李麗瓊她想,自己這是陷入回憶了嗎?
那雙溫暖的大手,緊張地抱住了嬰兒,生怕它從自己懷裡摔了下去。
而最讓人難過和害怕的,莫過於生離死別了。
崔景秋從沒有想過,她會哭。
【嘿別再猜
他們,只是你在人間短暫的過客而已。
可鏡子里,卻是一張稚嫩漂亮的hetubook•com•com臉。
再相愛的情侶,也沒人能保證會走到最後。
可現在的她,卻還是忍不住被她的歌聲感動了。
周逸航是她的精神支柱。
一種蔬菜,她能想出好幾種吃法。沒有肉,豆腐也能做出肉的味道。
「長這麼大,抱孩子都不會!」
而李麗瓊,她似乎在笑,可臉頰上卻不斷有淚水往下流。
當藍桉精準地觸碰到了這易碎的情感后,她的歌聲,更加溫暖了。
她還是喜歡,愛著這個男人的。
「走吧,他們都在等著我們呢!」
於是她看見了,看見了女孩在每一個睡不著的深夜,都會想起那個離開的背影。
這首歌是溫暖的,卻又是殘忍的。
是啊!
她聽著耳畔對方的歌聲,呢喃,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們單位聽說我要結婚了,領導送了我好多東西!」
快快抹乾眼淚看曇花多美
「就叫他周逸航吧!」
從自私的角度來看,她肯定是不希望藍桉大放和圖書異彩的。
當她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時,才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否則,她也不可能每天都要拿出相框,把他們結婚的照片反覆擦拭。
她握住了那隻手,可是,卻落空了。
有多浪費】
此時鏡頭也的確轉向了現場的觀眾。
愛人,孩子,朋友也是如此。
來這人間
一張還沒有被柴米油鹽熏染的臉。
「哎,你這樣抱不對!」
就像是深夜中的一盞燈,飢餓時的一碗面,寒冬里的一件外衣。
當她看清楚自己的衣服時,其實答案已經明了。
「我,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
這一次,幾乎沒有一個人離席,也沒有一個人在玩手機。
這算是在一首歌的時間里,彌補兒時的遺憾嗎?
周逸航突然間眼眶有點熱。
面對母親和丈母娘的苛責,男人撓了撓頭:
當男人靠近的時候,她被對方用力地攬了過去。
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想過再找一個人過日子了。
他hetubook.com.com
突然想到,這首歌李麗瓊聽到,肯定會很難受吧!
她只是趴在胸前低聲地哭著。
十多年的陰陽兩隔,她好像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每個周末,男人都會騎著車,帶上她在這個不大的城市裡轉悠。
「漂亮的花和你很配。」
人間總是如此,多別離。
她可曾想過回來
你很好她也不壞
他們那時候也很窮,下館子是不可能的,可每天她都會變著花樣給男人做吃的。
原來,他們曾經是這麼快樂。
路過人間無非一瞬間
有人哭了,也有相伴而來的夫妻和情侶在擁抱著彼此。
「我,我這不是第一次當爹么!寶貝兒,你長得就像我!」
李麗瓊有些緊張地退後一步,扶著椅子,卻把頭轉開。
她也很難過,如果可以,她也想和他們共享那些難過。
「親愛的?」
看見了一對年邁的父母,長吁短嘆,想念自己駐守邊關的兒子。
就像你赤條條地來到人間,離開時也必然是一個人。
「哎!」經紀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用手輕輕地拍著崔景秋的後背:「你還年輕。而且人也唱了,其實每一段關係,都不可能永恆。」
有時候她都會疑惑,會不會年少時和他的那些快樂時光,只是記憶給自己的一個虛假的玩笑。
他的聲音,原來是這樣嗎?
真神奇啊,這就是音樂的力量嗎?
……
嘿醒過來
她沒記錯的話,那時候的房租才幾十塊一個月。
耳畔,是藍桉最後的歌聲,在風中越來越輕,越來越遠:
男人推門而入,屋外的陽光是那麼燦爛,一如他幾十年不變的笑臉。
可李麗瓊也清楚,自己終究是沒有放下那個人的。
每段並肩都不過是擦肩】
所有人,都在認真地聽歌,在體味自己人生中那些難忘的瞬間。
李麗瓊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過那個男人了。
它寫出了一個很多人都知道,卻又不願意麵對的事實。
還有這許多年都不再回味的安全感。
恍惚間,她明明上一秒還在晚會現場,下一秒卻又回到了那個記憶中的出租房https://m•hetubook•com.com。
那樣的日子,美好的就像是今晚的歌曲。
看見了表面堅強的少年,和他故去的家人。
相聚別離,悲歡離合,生老病死……總是逃不過的,它們才組成了這人間。
可至少,他們給過你某一段時光的陪伴和溫暖。
李麗瓊抬起頭,才發現西裝革履的男人已經站在了門口,朝著他伸出了手。
對於藍桉,她的情緒一定是複雜的,對方和她一樣是女歌手,顏值不錯,能唱能創作,很可能是她未來的競爭對手。
「去,去哪裡?」李麗瓊她緊張地起身。
「別哭了。」經紀人嘆了口氣,只得把紙巾給了崔景秋。
那是遺像上的男人。
她很怕,怕對方看見的是如今的自己,那個年華不再的中年婦女。
父親……一個對他而言很陌生的詞語。
你和父母,總是有人要先離開這人間。
「我回來了,媳婦兒。」
她彷彿在告訴每一個聽眾,或許人間總是有那麼多難過,可既然都來了這人間,為何不多看它幾眼呢!
伴隨著一聲啼哭,男人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