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結交自己，當然是看中了自己「姑爺」的身份。
無他。
多爾袞抽了一袋旱煙，和洛寧聊了幾句，心情舒暢了很多。
對於陰陽伶道珠的終極本質，衛仲媗有三個大胆猜測。
「所以姨母的意思，是讓我故意結交他，找個靠山？」
「……薩滿國師曾告訴我，天下諸道，都從陰陽大道衍生而來。陰陽，便是道之根本……」
「國師曾在宮中講學時說，上古之前叫遠古，遠古之前叫洪荒。」
「此事和姑爺無關，姑爺就別抱不平了。」
誰知，它們都屬於陰陽。
「不錯。」多爾袞點頭，「傳說中，最開始的那一代，參与了創世的古神，是初代古神。」
若這個猜測成立，那麼陰陽伶道珠和那些初代古神有關？陰陽伶道珠，陰陽古神、陰陽神族……都帶有陰陽兩字。
多爾袞夏語熟練，見識不凡，侃侃道來也算娓娓動聽。
「我大金唯才是舉，洛寧兄弟要是在我大金，不怕沒有前程……」
「多爾袞！今日已經第四天了，黃太極還沒有給你回復，他是巴不得你死啊！」
「洛寧兄弟。」多爾袞將旱煙袋還給洛寧，「若我們能出去，我一定請你好好喝一杯。」
洛寧虛與委蛇，心裏踅摸著如何和圖書從多爾袞那裡謀取一些好處。
免費的……
洛寧則是心中暗暗凜然。
其中一個猜測，說陰陽伶道珠是一位參与了創世的古神的眼睛。
唐緗處理完一些事之後，看到洛寧和多爾袞在一起喝酒抽煙，不禁微微一笑，計上心來。
唐緗露出一個姨母笑，「你這孩子，還真是聰明。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多爾袞看著地上破碎的酒壺，心中一片悲哀。
脾氣不好的辜佐佑氣勢洶洶的指著多爾袞，一腳踢飛他案上的酒壺。
「目的……可能是懲罰，可能是磨鍊。」
「這些都是傳說，國師也只是當故事來講，沒多少人相信。」
此時此刻，洛寧就是多爾袞的情緒價值提供者。
……
「生死、光明黑暗、時空、輪迴、因果……其實都是陰陽大道之一面……」
多爾袞看著詭秘、古老的地下墓城，語氣帶著一絲敬畏。
洛寧露出一副『你懂得真多』的神色，「小弟就是個寒門修士，孤陋寡聞，今日聽多爾袞兄弟一番話，獲益良多……」
「姨母，你找我有事？」
「我們熟悉的陰陽太極圖，都知道是道門圖徽，其實最早是陰陽神族的族徽。陰陽神族中的大能，就是初代古神了https://m.hetubook.com.com。」
洛寧明白了，笑道：「既然黃太極一定會同意交換，那麼多爾袞就能活著回去。」
「……薩滿國師是我大金最淵博的人，他的話應該不會差……」
好幾天了，大汗都沒有答覆。
唐緗聞言，一雙丹鳳眼滿是笑意。
「那個雙首蛇身的神，只是屬於陰陽古神的一員，不可能就叫陰陽古神，祂應該有專屬於自己的名字和神號。」
「初代古神因為某種原因寂滅后，取而代之就是遠古大神。遠古大神也寂滅之後，取而代之是上古神靈。」
「我有一計……」
「只是，我未必能活著離開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距離拉近了不少，洛寧趁機套話道：
多爾袞說的話乍一聽簡單，可其實對洛寧很有啟發。
第二天，洛寧被圓臉女子叫到唐緗所在的墓室。
「如果陰陽古神真的存在過，那麼可能是初代古神。」
洛寧明白了。
洛寧神色不愉的看著辜佐佑。
「他是我朋友，我豈能坐視不管？你們要真是拿我當姑爺，就看在我的份上，給他幾分臉面。」
「你還有心情喝酒？我等還能養著你不成！」
「眼下，是你雪中送炭的好機會。他是東虜貴胄，到時ｈｔｔps://ｗww•ｈetubｏoｋ•ｃｏm.ｃoｍ
隨便幫你一個忙，那就夠你受用了。」
「他只要回去，那就還是九貝勒。」
「這個地下墓城，天地格局極大，墓主的氣魄不可一世。可惜國師不在這裏，不然一定能看出一些端倪……」
「換不來六塵神參，你就是廢物！」
唐緗見面就說，「他之所以還沒有回復多爾袞，肯定是想故意讓多爾袞吃些苦頭。」
「多爾袞兄弟，這個地下墓城和陰陽古神，究竟有什麼古怪？」
洛寧搖頭：「士可殺不可辱！就是他換不來六塵神參，也不能如此侮辱他。」
「你可別演露餡了，多爾袞又不傻，那小子其實很精明。」唐緗提醒道，「此事，你知我知即可。」
「初代古神？」洛寧還是第一次聽說初代古神。
洛寧沒想到，就連時空、輪迴、因果都屬於陰陽大道。
多爾袞是金國貝勒，受的是王室教育，接觸的信息肯定比自己多，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遠超自己這個穿越者。
必要的時候，他能改變自己，迎合別人。
「洪荒時期的主宰是神族，也叫陰陽神族，傳說是最古老的種族，祂們創造了萬族。」
他受到唐堂主叮囑，不要讓多爾袞舒服，但要尊重姑爺。
此人的見識，也絕非一般的五品高m.hetubook.com.com手可比。
洛寧聽完唐緗的話，忍不住嘆息道：「姨母，我娘若是有你一半心眼，也不至於被洛安那個負心漢拐騙啊。」
「時光太過久遠，真相到底如何已經很難知道了。」
「但十天之內，黃太極一定會同意交換。」
可是，距今最近的上古神靈，絕大多數也都寂滅了。
若是不看他的馬褂和金錢鼠尾，還真像個夏人的貴公子。
只因為此人很善於適應不同環境下的角色、環境、關係。
是個韌性很強，很會審時度勢的人。
洛寧忽然想起衛仲媗的話。
多爾袞數日沒刮頭，滿腦門發茬子，看上去很是頹廢。
而根據多爾袞轉述國師的話，上古神靈之前，還有更古老的遠古大神，以及最古老的初代古神。
多爾袞此人，是個厲害角色。
「這個陰陽古神的神像，有可能和這個傳說有關。」
能迅速接受逆境，調整原本高高在上的心態，主動結交「小人物」，看似開誠布公，紆尊降貴，其實打的是苦情牌。
多爾袞愛惜的摸著自己的小辮子，「陰陽是道之兩儀，萬物之祖。所謂天父地母，指的其實就是陰陽……」
「辜佐佑，你過分了吧？」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他也算是教主婚禮上的客人，這麼對待是哪家的和*圖*書禮？」
這顛覆了他之前的認識。
安慰人的話又不要錢，洛寧當然不會吝嗇。
洛寧道：「多爾袞兄弟無須擔憂，吉人自有天相……」
多爾袞神色遺憾，「可惜了，江湖之中，居然也有洛寧兄弟這種天才少年。若是出身好，那就是前途無量了。」
……
大家常說的古神，原來只是指上古神靈而已。
竟似是忘了他這個弟弟。
如此說來，古神其實應該分為三代。
「在那洪荒時期，世界極其浩瀚，比如今的世界更要大的多。那時人族並非主宰，而是萬族共存。」
足見其心性之堅韌，城府之深沉，絕非一般的貴族少年可比。
洛寧心道：「我本來就是演員啊，這種角色還會露餡？不可能。」
「如今的天下可稱為人間世，可那時的天下，只能稱為蒼生界。」
「寧兒，黃太極一定會拿六塵神參來交換多爾袞。」
「姑爺。」辜佐佑板著臉，「換不來六塵神參，他就是個廢物，肯定要按照契約受死。」
之前他以為，時空法則和因果法則是宇宙間最頂級的道則，和陰陽之道平等。
多爾袞繼續說道：「所以，陰陽古神應該指的是所有的初代古神，不是特指哪一位。」
乍一看，兩人有點像母子。
「他是你朋友？」辜佐佑聞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