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面敲鼓的年輕男孩兒一臉苦大仇深，剃著個平頭，臉上帶著一隻白色醫用眼罩。
「你們要不要聽聽自己唱的是什麼狗屁東西！」
池聞左右扭了扭脖子，發出了兩聲清脆的咔噠聲：「而且春節的時候年輕人手裡都有點閑錢，咱們做遊戲的就要趁著這個時候把大家口袋裡的錢全都掏走。」
「然後呢，他們吵架了？」
聊著聊著，底下的聽眾實在聽不下去了，高聲沖台上喊著。
……
「現在工作很忙嗎？」
「下……雪了？」
池聞聽到了前面兩個姑娘憤憤不平的說道：「明明是高謙自己在臨演前罷演了，格蘭只是硬著頭皮頂上的，憑什麼罵他啊？」
池聞一怔，抬頭看台上。
唯一一個在同一場表演中用不錯的前奏間奏和難聽的LIVE折磨他的樂隊。
好好的一場演唱會變成了全武行，池聞尬的頭皮發麻。
「這段時間還好，之前不是說了網游的新項目上了之後，我和*圖*書們就能暫時的獲得一口喘息的機會了。」
「嗯，有的時候會用鹽，但鹽貴很多。」
「高謙跟他們說，要一半的版權——這些歌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他竟然好意思開口要一半的版權！」
跟著三三兩兩的人群離開了場館，走出商場的一瞬間，一股冰涼飄在了臉上。
「……沒吵架，小平頭跟他動了手結果沒打過，眼眶被錘青了。」
握在掌心的小手屈起食指，勾了勾他的手心：「走吧？」
「不是提前兩個小時說了沒高謙嗎！當時直接退票多好！」
吉他手的歌聲實在不堪入耳，於是聽眾們只能在歌聲停息的前奏和間奏搖擺著。
「那如果不下雪的話，劇組只能撒化肥，搞得臭烘烘的不說還得負責收拾，不收拾就得多交錢。」
幾個男孩兒好說歹說才把一眾人勸好，並苦著臉承諾給大家退票。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麥粒腫，結果是被人揍了一頓？
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比劃著：「尤其是如果能趕上一場大雪，有雪戲的劇組會樂上天的。」
「我以前不怎麼穿衛衣的。」她扯著衛衣的兜帽說道：「還是看你穿了之後我才嘗試著去買了幾件，發現真的很舒適。」
池聞想了一下那個場景，頓時覺得那股愛情的酸臭味沒有酸，只剩下臭了。
吉他手拿著麥克說不出話來，他們的這場表演算是徹底被砸了鍋。
「怎麼了，他們吵架了？」
「是不是你們把他擠走了！」
「走……走吧？」
「初雪那天會遇到人一生的真愛。」
這得多可氣啊！
「你知道嗎，其實下雪的時候劇組也非常的忙。」
「聽滾圈音樂會還帶燈牌，是不是傻缺呀？」
只是側過來的白生生的小耳朵卻暴露了她的想法。
「好啦，反正也沒發生什麼，就當時看了一場現實主義的戲劇。」
看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追星族。
其中一和圖書個姑娘聲音里頗有些怒其不爭：「平時粉絲們都叫他多吃飯從來不聽，結果遇上這事，反倒被錘了一頓，你說多可氣。」
「之後呢，他們吵架了？」
這麼一個連歌手頁簡介都寫不齊全的小樂隊，也有著一支堅定的唯粉。
「退錢！」
SY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裏沒有「開火車」了，大家安靜的聽著歌，最劇烈的動作是跟隨節奏微微擺臀和揮舞雙手。
「本來歌都是格蘭和小平頭寫的，高謙唱這些歌唱的有點小名氣了，有公司想要簽他。他又想被簽，又覺得礙著面子……」
「辣雞滾圈！怎麼能這麼對待高謙！」
池聞硬著頭皮說道：「下次我一定會……」
池聞記下了這個名字。
從昏暗的環境下出來，SY身上的可愛少了一些，又恢復成電話中那個喜愛捉弄池聞的成熟姑娘了。
「那為什麼春節還要加班呢？」
四月半。
租場館也需要花錢，籌備演唱會也需要花錢，看來他們這和圖書次是賠本還沒賺上吆喝。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向別處，好像一點都不在乎池聞的回答。
「是哦，特別臭～臭的都熏眼睛。」SY笑彎了眼睛：「離開劇組之後洗8次澡，身上也一股養雞場的味兒。」
池聞茫然的抬起頭，透著路邊暖黃色的燈光，看到了燈光下飛舞的雪花。
台上吉他手的臉色更加局促不安了，三個人在這尖銳的喊聲中沒法再演下去了。
她們大部分是年輕女孩兒，盤踞在台前，手上還捧著寫著「高謙」字樣的燈牌。
這時候有其他的聽眾站起來指責那群追星族了。
池聞抿唇笑了笑，認真的回答道。
「rnm退錢！」
「明明是高謙不要B臉，你們怎麼好意思罵得出口的？」
雖然人多口雜，聲音又喊得大，但真正出聲的也只有一小撮人。
「所以說那些偶像劇男女主在雪中親吻的時候，落到頭髮上衣領上甚至睫毛上的都是化肥？」
「網游數據得有人盯著，還有新項目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進行中了。」
池聞圈住了SY，免得她遭受這個無妄之災。
池聞在網上看過音樂節的視頻，好像不管什麼歌，大家都能在場地的中間首尾相連「開火車」。
台上的三個年輕男孩兒大驚失色，那個小平頭鼓槌一扔就跳了下來。
他偷偷瞥了兩眼SY，發現她正饒有趣味的盯著自己。
「之前我們說……初雪代表著什麼來著？」
「讓高謙回來！」
池聞意外的說道：「雪是化肥？」
大家嘴巴都挺厲害的，來回兩三回合就打算動手了。
胳膊緊了緊，SY把他的胳膊摟緊了。
「能不能安靜點，你們不聽別人還聽呢！」
同樣也是考慮到SY的問題，最後他挑選了人不多的小場館。
「不能動手，不能動手！」
SY轉過頭來，彎彎的眼睛里是讓人心動的美麗。
倒是有責任心。
鬧哄哄的，對池聞這樣的人來說是致命威脅。
「衛衣是我們這種技術阿宅的必備。」池聞笑了笑。
SY在和他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