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感覺確實有點道理，因為他已經沒有多少收入來源了，唯獨幾項能夠帶來一定收入的比如交流電機專利，也快要到期。
李諭知道這是個大坑，而且幾年後，沃登克里弗塔也會被拆除。
「還真是令人困惑，」特斯拉說，「就像我的靈感，有時突然迸發很多，有時又好多天沒有進展。」
之前就有人與他組建了一家電氣公司，特斯拉甚至把自己交流電的專利給了公司，後來公司卻把他踢了……
讀者也很願意看，動不動就成熱點，似乎有點後世某人筷子掉地上都能上熱搜的意味。
特斯拉是個比較內斂的人，並不擅長與人交際，但馬克·吐溫卻恰恰相反，幾乎是個社交達人。
馬克·吐溫張了張嘴，「你，你，你～」
至於特斯拉本人，他是個純粹的發明家，既然無線電已經被人搞出來了，他覺得無所謂，轉而繼續搞更難的無線電力傳輸。
實際上早在幾年前，在大火燒毀實驗室前，特斯拉就完成了無線電通訊，但誰能想到來了一場大火。
Sierra在旁咳嗽了一聲：「你們能不能不要再討論什麼內衣的問題了。」
馬克·吐溫捂著肚子說：「連你也知道了？這些耙糞記者，不去忙著爆料那些壟斷公司，為什麼要在報紙上寫文章說我拉肚子？」
兩人本來就結怨，現在作為一個員工又頂撞老闆，愛迪生也不能忍，即便絕大多數時候特斯拉都說對了。
特斯拉笑道：「你的比喻真是太生動了。」
特斯拉指著圖紙說：「我雖然一直單身，但我曾經也在商場路過很多次女士內衣店，這怎麼看都更應該用在女人的內衣上。」
馬克·吐溫直接站了上去，「以前我聽說地震是腳下的地球打了個噴嚏，這麼說，你的這台振蕩器就像胡椒面，可以讓地球主動打噴嚏。」
不過耙糞運動倒是再次鞏固了記者「無冕之王」的稱號，對凈化社會環境起到不小作用。
「所以這就是無線電的力量了，它可以讓遠距離的人實現更方便的即時通訊，即使在地球兩端，意義豈不也很大！」李諭說。
「對不起，老朋友，」特斯拉抱歉道，「我的確沒想到這位科學名人也能到來，一時忘了你的事。至和圖書於你的發明，當然可行，但能不能用在女士內衣上，還需要服裝公司的技術人員一同參詳。」
而那座仍在興建的沃登克里弗塔，則是特斯拉想要實現終極夢想的地方，——他想要實現全球範圍的無線輸電，為人類提供無止盡的能源。
李諭說：「二者都可以搞嘛，而且都是造福於人類的東西。」
以後要是真把這個大神拉過來，絕對是如虎添翼。
特斯拉說：「老朋友，你年齡這麼大，總不會還對女士內衣感興趣吧？如果夫人知道了，恐怕……」
特斯拉搞這個沃登克里弗塔，給摩根說是搞無線電全球廣播，但他心裏最想搞的還是自己的無線電力傳輸。
特斯拉無奈說：「我的試驗項目最近一直沒有多少進展，傾盡心血的沃登克里弗塔也無法完成預定目標，摩根先生恐怕很快就要撤資。」
特斯拉說：「暫且先這麼說定吧，等你的實驗室落成，我們再繼續探討。」
「你，你確定不是開玩笑？」馬克·吐溫終於問出來。
特斯拉又說：「我還聽說你最近好像腸胃不太好。」
特斯拉攤攤手：「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特斯拉很隨意道：「這項技術已經有很多人在做，而我想要做的事可還沒有人做成。」
特斯拉的數學也很好，他與愛迪生的不同就是他在做實驗之前都會用數學知識進行演繹推敲，合理的才會採取實驗。
雖然這麼說有點忽悠成分，不過也不是害特斯拉。
無線電傳輸的是信號；
網路上關於特斯拉一直有張最出名的照片，就是特斯拉坐在一大盤巨大線圈前，端著一本書在閱讀。
特斯拉說服了摩根進行投資，而摩根看重的則是無線電全球廣播的商業前景。
馬克·吐溫在特斯拉攙扶下才下了振蕩器，「快，我不行了！」
「那你一定要早點來，就怕過不了多久，這間實驗室也不再屬於我。」特斯拉說。
假如無線電力發射機對外發射了100萬瓦的電力，地球另一端的用電設備只能接收到10瓦。所以遠距離無線輸電技術，不管是現在還是可見的未來都是不太可能實現的。
無線電力傳輸這個問題解釋起來有點複雜，簡單點說就是特和_圖_書斯拉認為地球上存在著一種全球性的「電磁共振」現象，它在地球表面和電離層之間形成，閃電就可以激發這樣的全球電磁共振。
李諭道：「這個好說……」
現在人類科技能做到只不過是近距離的無線電力傳輸，比如手機的無線充電功能。
馬克·吐溫訝道：「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至於馬克·吐溫嘛，單純是因為他現在地位太高，誰叫他是文壇領袖，一舉一動都受到公眾的關注，記者們當然喜歡報道他的生活日常。
好嘛，人家想的原來是這個，不愧是科學狂人。
特斯拉看到馬克·吐溫后，知道他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也非常了解他作品的風格一直是偏於諷刺詼諧搞笑，特斯拉說：「老朋友，如果我有你這樣的一頭捲髮，那我保證永遠不會洗頭。」
「我要憋不住了！」馬克·吐溫捂著肚子說，「快告訴我廁所在哪！」
特斯拉卻笑道：「老朋友，太感謝你了！如果你的內衣紐扣大賣，說不定就有錢了。」
而這間實驗室在1894年毀於大火，許多試驗資料也隨之煙消雲散。
李諭說：「知道一二，我們可以一起合作進行研發。」
「那麼，就是這個按鈕了，我倒要試試地震的感覺。」馬克·吐溫說罷就按了下去。
特斯拉被逗笑了：「要說老，你可沒資格說我。」然後又對李諭說，「抱歉，又被馬克·吐溫先生打斷了，咱們剛才說到哪了？」
當時愛迪生為了反對交流電，同時抬高自己的直流電，故意用交流電電死了許多牛羊貓狗，以向公眾證明交流電是不安全的。
馬克·吐溫說：「你怎麼又提到這事。」
事後馬克·吐溫還很高興：「以後我要是感到便秘，一定再光顧你的實驗室。」
比如壟斷市場的洛克菲勒財團旗下標準石油公司這種龐然大物的轟然倒塌，就離不開耙糞記者們的揭露。
特斯拉點點頭：「沒錯，但這台要小多了。」
沒想到記者們卻非常喜愛這個稱號，就這麼流傳了下來。
「李諭？」特斯拉訝道。
「沒想到啊，」馬克·吐溫說，「這位中國的李諭說的和你竟然一樣。」
特斯拉終於微微點了點頭：「即時通訊，聽起來有點意思。和圖書」
不過沒想到實驗室被毀后，他的對頭愛迪生竟然把現在這間實驗室給了特斯拉。
馬克·吐溫哈哈笑道：「太有趣了，原來科學靈感就像拉肚子！」
特斯拉想了想說：「我只是覺得無線電已經研究明白了，沒有什麼挑戰性。」
「雖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能力很強，但是你遠在中國，恐怕不太方便。」特斯拉說。
好吧，這下子算是讓他體會了一把一瀉千里的飛翔快|感。
特斯拉說道：「看樣子，你又有新奇的想法要拿給我看，希望千萬不要再是什麼自動喂草料機或者眼藥水漏斗之類的怪異東西。」
只是沒想到義大利的馬可尼捷足先登，提前完成了跨越大西洋的無線電傳輸。
馬克·吐溫笑道：「忘了我們這兒還有一位美麗的小姐，都怪你這個老不正經的。」
李諭說：「講到了數學問題，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特斯拉先生，你真的準備放棄無線電研究？」
如果以地球本身作為導體，將電力輸送到電離層當中，利用電磁共振就可以讓交流電在大氣層中不斷傳播。只要地球地面上裝備有特殊的天線，就能夠接收到來自空中的電力。
「老朋友，你怎麼了？」特斯拉急忙問道。
李諭搖搖頭，說道：「無線電現在只是在原理上通了，至於後續的應用，還有太多可以做。」
沒見過那啥，還……額，這個說法好像不太合適。
特斯拉說：「現在整個紐約都知道你拉肚子。」
特斯拉倒是不太在意，「我想無線電力傳輸的意義更大。」
振蕩器迅速開始了震顫，在經歷了幾十秒如同跳樓機一般的感覺后，振動器才被特斯拉關停。
但有那麼點諷刺的是，這間實驗室就是當時二人電流大戰時，愛迪生用來做各種污衊交流電試驗的地方。
特斯拉又思索了一會兒，「你的說法我可以接受，我喜歡這種有挑戰的研發，不過我也不會放棄無線電力傳輸研究。」
李諭說：「當然很有意思，而且其中涉及的比如解碼之類的通信難關有很多，我想不會讓你覺得無趣。」
特斯拉果然是個執著的發明狂人，根本不在乎商業變現。
馬克·吐溫哈哈笑道：「你現在總算也懂點幽默了，我就說嘛，多看www.hetubook.com.com點我的書是有好處的。」
「哦，我的朋友，你怎麼又沒洗頭？」馬克·吐溫進門后對著特斯拉說道。
摩根可是個大財閥，而且放在全美也是數一數二的，馬克·吐溫說：「我就說資本家們摳門，他這麼有錢，給你資助點怎麼了？要不是我被那台可惡的自動排字機浪費了大筆金錢，我也一定要資助你。」
當然了，事實證明最後還是特斯拉以及他的交流電贏了。
於是李諭說：「現在先生不是遇到財政困難了，我想你可以利用無線電實現商業價值，有錢了繼續你的無線電力研究不就可以。」
本來這個名稱是總統西奧多·羅斯福在演講中提到，他把這些致力於揭醜的記者比作一本小說中的反派人物，這個反派人物從不仰望天空，只是手拿糞耙，埋頭打掃地上的穢物。
「別！」特斯拉根本來不及阻止。
特斯拉從書架上拿下一本《分形與混沌》，「我已經看過好幾遍，但對於幾個問題有疑問，一直找不到人詢問，正好你來了。」
李諭笑道：「中國人就長這樣，你想說之前的報紙上還留著一根辮子對吧？我剪掉了。」
「哦～」馬克·吐溫興趣更大了，「我在歐洲的時候聽說，你在紐約製造了一場小型地震，用的該不會就是這個東西吧？」
特斯拉在1897年時獲得了無線電專利，但很快又被美國專利局駁回，轉而授予了義大利人馬可尼。
特斯拉只看了一眼，眉頭一皺說：「老朋友，你不會是欺負我沒有結過婚吧？」
不過後世顯然都知道了，無線電能傳輸會出現難以避免的彌散性以及不穩定性，也就是電力傳輸中的效率無法固定，也很快會擴散開。
再加上愛迪生壓根不看好特斯拉所謂的交流電，於是二人很快分道揚鑣。
馬克·吐溫卻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我說二位科學家，你們能不能等等再聊？你們這麼年輕，而我已經是一隻腳踏進天堂的人，倒是先告訴我這個發明可不可行。」
「它叫做振蕩器。」特斯拉說。
耙糞記者或者說耙糞運動，說的是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興起在美國的一場記者和報刊深入調查黑幕、揭發醜聞，對社會陰暗面進行揭示的活動。
馬克·吐溫說hetubook.com.com：「你要說拉肚子，也真是奇怪，不知道怎麼回事。有時候吧，我一天要上四五次廁所，有時候卻兩三天拉不出來，就比如現在。」
馬克·吐溫疑惑道：「為什麼？」
「好嘛，你都會給開我玩笑了！有進步！」馬克·吐溫展開手中的設計稿，自信滿滿說道，「你看，這是一種新型紐扣。你知道的，我騎馬時褲子老掉，系起來麻煩得要死。如果有這種紐扣，那就絕不會出現！」
特斯拉的確終身未娶，但並不妨礙人家眼光毒辣。
特斯拉放下馬克·吐溫的圖紙，與他握了握手，「難以置信，你如此年輕！就能夠寫出《分形與混沌》這般深刻的數學書。我也看過你的論文，雖然關於熱力學以及黑體問題並不過多了解，但看得出你的數學根基非常好。」
特斯拉看了一眼李諭，卻說：「奇怪，是不是真的？為什麼髮型和報紙上不太一樣？中國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李諭高興道：「迎接我們的將會是光明的未來。」
而無線電力傳輸的就是電能了。
特斯拉能答應就很不錯了，李諭連忙說：「當然不耽誤！不久以後我也會在第五大道設置一個實驗室，咱們總歸可以共事。並且我可不是什麼資本家，我從心底尊重也支持你的各種研究。」
特斯拉有點像後世汽車圈裡的馬自達。網路上一直有這樣的梗，說馬自達有錢了就研究轉子發動機，沒錢了就賣車，掙了錢繼續研究轉子發動機。
結果特斯拉只有一紙沒有多少實際價值的公司股權。
李諭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後世幾乎一度被人遺忘但實際上無比輝煌的科學家。
特斯拉問道：「你為什麼和我提這些，你也懂無線電？」
馬克·吐溫說：「對啊，就是他，我們也是剛在門口遇到。」
所以特斯拉當初在愛迪生電燈公司任職時，多次提出過許多試驗方案明顯不可行，但愛迪生都沒有採納。
馬克·吐溫抱著頭說：「難道我還要去女士內衣工廠？」
「先不要說拉肚子的事，」馬克·吐溫走到特斯拉實驗室的一角，「我從剛進門就發現這台機器有點意思，它是做什麼的？」
而愛迪生本身只有小學文憑，並不懂多少高深的數理知識，他搞發明的方法比較粗暴，就是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