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碧城眨了眨眼問：「因為什麼？」
李諭說：「法語已經有了譯著不是？」
李諭又問道：「那麼你說的便利性是指？」
正好李諭本人到了歐洲，立刻派出公司的代表小路易來找李諭洽談。
這才讓評委會一度舉棋不定。
卡茲又感慨道：「真是羡慕，您才這麼年輕！」
雖然歷史上文學獎及和平獎有許多次爭議很大，但這兩項都不是歸瑞典皇家科學院管。
李諭接過來：「多謝。」
也就是說直到那時候，諾貝爾獎委員會還是有些不能接受量子力學。
阿歇特出版社在法國的出版業影響巨大，出版能力非常強。
呂碧城甩了甩手：「這不重要！」
卡茲拿出一封瑞典皇家科學院的信遞給李諭：「這是正式函件。」
卡茲笑道：「要是院士先生能拿到諾貝爾物理學獎，那就真是數理兩個方面的權威了！」
「本來負責東亞事務的人也屬於兼職。因為，咳咳，東亞屬實沒有太多值得關注的科學進展，」卡茲立刻又續上，「但院士您就不一樣了，以您的成就，科學院還是決定提名！」
小路易是個商人，耳目很靈，很快就找到李諭在柏林的落腳點，互相介紹后，小路易說：「先生的《星球大戰》已經獲得法蘭西文學院的獎章，藉此推動，在法國以及歐洲的發行將會更加順暢。而且我們擁有美國出版社沒有的當地便利性，此後的運營也會更好。」
當得知內部消息后，法國最大的出版集團，和-圖-書阿歇特出版社立刻派人尋找到李諭。
「啊呸，是有點燙！」
至於黑體輻射公式，現在畢竟還有一些爭議，瑞典皇家科學院可能還沒有完全弄明白，所以自然不會就量子力學進行提名。
好在如今李諭終於算是給出了普朗克公式的正確推導，想必在時間上能提前一些。
法國人在這些方面還是相當自負的。
呂碧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在小路易走後，端著一杯紅茶過來，對李諭說：「如果你因為我不能獲獎，我會心中不安的。」
小路易挺坦誠，說道：「做生意嘛，有些消息提前了解總歸是有好處的。」
李諭又問道：「提名的原因是？」
李諭說：「如果是這樣，我無法接受此獎章。」
李諭笑道：「一個文學院的獎章而已，無足掛齒。但如果他們因為你而放棄授獎，我決計不會接受這樣的侮辱。」
只是現在李諭的名頭太大，要是不給李諭提名，諾獎評委會感覺自己也會有點喪失權威性。
此後相當長時間里壓根沒有對所有人耳熟能詳的相對論授獎，愛因斯坦因為光電效應獲得諾獎時，瑞典皇家科學院甚至著重申明：授獎原因不是因為相對論！
這種專業的事情交給他們辦就是，李諭說：「我們簽合同吧。」
李諭明白是因為自己是個中國人，來自落後的大清國，才讓評委會有所顧慮。
卡茲說：「有個好消息帶給院士先生！經過內部討論，以及國王的提議hetubook.com.com，科學院決定提名您為下一屆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候選人。」
一提到自己專業領域的問題，小路易立刻侃侃而談：「如果是美國印刷，一來價格上沒有優勢，二來無法更好的設計吸引歐洲人的封面和插圖。更關鍵的是他們遠在美洲，及時性不強。而我們在法國擁有最大的印刷廠，能夠保證市場上不會斷貨。並且您要相信，我們的譯著能力比美國人強，他們可不懂什麼叫做文學！」
這次帶來的提名，是明年的諾貝爾獎，也就是起碼還要過上一年才會頒獎。
但已經有不少機構想要給李諭單獨授獎了。
李諭知道沒必要和他繼續討論文學院的事，於是先簽了商業合同。
「這麼著急找我有什麼事？」李諭問道。
李諭說：「你當然重要，如果沒有你，這套科幻小說絕對無法完成。」
呂碧城耳後根一紅：「我哪裡重要了？你……你先喝了這杯茶。」
小路易說：「實際上，根據我獲得的消息，碧城女士是個附贈獎章，但如果文學院知道她是女性，恐怕只會授予您。」
李諭說：「商業上怎麼樣都可以的，獎章哪？」
李諭心中一樂，眼前的小路易還真是沒把美國佬放眼裡。
李諭說：「並非小事，我再強調一次，如果只授予我，斷然無法接受！」
卡茲說：「是鑒於您在熱力學上輝煌的成就，對於熱力學第二定律的熵增定律開創性發展以及更關鍵的熱力學第三定律的和圖書提出。」
卡茲問道：「院士今後還會有更多科學成就？」
它們早就看出了星戰系列的暢銷能力，也不想讓美國的出版社過於插手自己在歐洲的業務，最少要競爭抗衡一下。
小路易笑道：「法蘭西文學院的信件在路上，明天或者後天應該就會收到。」
李諭說：「那麼說你是提前知道？」
不過讓歐洲自己的出版社發行的確有好處，於是李諭說：「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議。」
而維恩獲得1911年諾貝爾物理學獎時，諾獎評委會言明他是因為熱力學方面的貢獻，提出了維恩公式。
李諭立刻回道：「因為你很重要！」
因為那時候相對論確實沒有足夠的實驗支撐，愛因斯坦又給出了太多結論，導致壓根無法就整個狹義相對論或者廣義相對論授獎。
李諭提起筆，突然想到：「文學院的獎章，是授給我一個人的還是包括碧城小姐？」
李諭大體能猜到是因為這個，不過的確稱得上諾獎級別。
卡茲說：「院士先生的希望很大，早前內部討論要不要提名您，就是因為單單提了名就幾乎板上釘釘。」
即便是錯誤的……
李諭笑道：「等著瞧唄。」
「哦？」小路易詫異道，「我一直以為碧城也是位男性，這麼說，『碧城』是一個中國女作者的名字？」
小路易為難道：「我左右不了法蘭西文學院的決定，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您……」
此時李諭因為「經典物理學」獲得了諾獎提和-圖-書名，當然也是好事，總是太超前會過於脫離實際。
裕德齡已經給了法語版本。
小路易說：「我們想要多加入一些插畫，因為先生的作品涉及許多新穎的科幻內容，想要讓更大的群體輕鬆讀懂，圖文並茂很有必要，這就需要一些調整。而且我們對於西班牙語、俄語、德語及義大利語的翻譯能力同樣出眾，遠在美國人之上。」
——但李諭顯然沒有這樣的想法。
李諭愣在原地，抿了一口茶水，喃喃道：「嘖嘖，女人真是善變，讓人捉摸不透。」
小路易說：「您一定會滿意我們的操作！好的封面與更多的插圖能夠讓科幻作品的銷量提升不止一個檔次，利潤上同樣會更大。」
在目前大部分人眼裡，擁有如此高科學成就的人，應該都是在歐洲受過多年教育的，而且還會加入歐洲某國國籍。
呂碧城手一抖，端著的茶杯差點摔了，但熱水還是灑了一手，她吃痛「哎呦」了一聲。
李諭說：「以後的路還長著哪。」
小路易攤了攤手：「對此我無能為力，您只能親自與文學院商量，但我想還是不要忤逆他們的決定為好。」
小路易很麻利得拿出準備好的合同：「我已經準備好了，您簽字就可以。」
「你不是並不負責東亞的事務嗎？」李諭問道。
李諭此刻剛知道獲得文學獎的事，這對他來說比獲得諾獎可意外多了，驚訝道：「我怎麼沒聽說？」
而且有了在經典物理學界的地位，對他此後繼續開展量子力學ｗww•ｈetｕｂoｏk.com•coｍ有不少隱形的好處。
只不過李諭最想不到的首先來的竟然是文學獎……
李諭道：「沒錯，而且星戰系列如果沒有她的潤色，在語言上不會如此生動。」
呂碧城問道：「最多就是侮辱我，你著急什麼？」
法蘭西文學院（此時的名字其實叫做法蘭西銘文與美文學術院，實際上就是文學院，是法蘭西學院五個機構之一）想要就《星球大戰》系列授予李諭文學獎章。
過了沒多久，又有一位此前見過的人來找到李諭：瑞典皇家科學院的卡茲。
「您能在德國真是太好了，否則我還要跑去北京找您。」卡茲說。
涉及到老本行的物理、化學方面，科學院還是蠻謹慎的。頒獎都是在他們比較有把握的領域。
李諭說：「肯定不行，因為……因為……」
李諭連忙接過茶杯，關切道：「你沒事吧？」
小路易興奮道：「太好了！完全可以作為一個大賣點！我腦海中已經想到更好的封面設計，一定要突出偉大科學家兼科幻作家背後神秘的東方女人。天哪，簡直奪人眼球！」
李諭心裏明白此時歐洲普遍有傲慢情緒，尤其是在科技上，真的是誰都不服，美國都不放在眼裡。當然二十世紀初的美國確實還不算強。
說完就一個人回房了。
阿歇特出版社創始人叫做路易·阿歇特，這個小路易就是此後的第二代掌門人，足以看出對李諭的重視。
但無論如何都要等瑞典皇家科學院徹底搞明白再說。
李諭說：「現在只是提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