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是自己，吃苦的是自己，掏錢的是自己，搭人情的還是自己，好像所有人都得到了好處，就自己一個人吃虧。

葉浩然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開口道：「易中海你認識不？」

進到辦公室，正好王隊在屋裡，笑著打了招呼道：「王隊走啊，還槍去。」

王隊笑著點點頭解釋道：「你也見過，就是國安大領導。」

「真踏馬孫子，等我上班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聽到葉浩然的話，傻柱心裏剛升起來的希望還沒傳遞到臉上，葉浩然就繼續道：「不過我沒同意，第一呢，他是車間工人，對我沒有直系領導權，所以沒有權利要求我放人，其次，你的錯也不是說放就能放的，偷一根針和偷一頓金的性質一樣，沒把你送進去勞動已經算是我看在鄰居的面子了。」

傻柱翻過來覆過去的想，怎麼想都感覺不對。

「怎麼？不願意？」

被一大爺呵斥了一句，傻柱萎了下去。

傻柱點點頭，認可了葉浩然的說法。

重獲自由的傻柱終於輕鬆了，忍不住的甩甩手，還要無奈的對葉浩然道聲謝。

「哦，是淮茹啊，什麼事兒？」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打死也不回去，光是在羈押室就夠難受的了，要是蹲個一年兩年，他得哭死。

葉浩然的手指輕敲著桌面，給了傻柱極大的壓迫感同時，又給了他離開這裏的希望。

「一大爺在不？」

準確來講，把傻柱抓起來頂多也就是蹲三五個月就放出來了，作用不大還沒什麼效果，還不如留著戲耍一下，也算給生活增添一點樂趣。

秦淮茹看著傻柱，就像看行走的鈔票一樣眼睛發光。

秦淮茹轉頭偷偷看了眼自己家的方向，見沒人看到，連忙拉開褲子揣進內襯的兜里，只有這種地方最安全，私房錢放在這裏誰也發現不了。

葉浩然來廠里已經有幾天了，再加上兩人剛一起抓到了白哥等人，也讓王隊對葉浩然認可了許多，自然也就熟絡了起來。

對他滿意可以理解，但老總是誰他還不知道。

鬧了半天，秦淮茹也不和_圖_書是白幫忙啊，遲疑的問道：「一大爺，您的意思是……這報酬……」

易中海是經歷過舊社會的人，被抓起來挨頓揍都是輕的。

易中海卻搖頭道：「這不算啥，我出面沒好使，後來我知道秦淮茹和姓葉的熟悉一些，又拜託秦淮茹幫忙說和，這才把你放出來，不過秦淮茹也不是白幫忙的，我答應你放出來給她報酬的。」

沒再說什麼，傻柱轉身回了自己家，準備洗洗身上去去晦氣。

道理傻柱不是不懂，就是有點心疼，但最後也不得不拿。

剛走出羈押室的大門，傻柱猶猶豫豫的看著葉浩然，葉浩然疑惑的問道：「咋？沒待夠？」

看著沉默不語的傻柱，葉浩然繼續道：「今天秦姐又去找了我，她可能以為咱倆之間的衝突都是因為那天在四合院門口的事引起的，雖然是起因，但我也是照章辦事，如果你不偷菜，也落不到我手裡，我說的沒錯吧。」

「嗯？」

葉浩然在白哥的支持下，闊氣了不少，去上班的路上買了兩個肉包子。

傻柱拍胸脯的動作晃的手上鐵鏈嘩嘩作響。

很香！

轉身走出辦公室的葉浩然來到羈押室，進去后看到傻柱時楞了一下。

「傻柱回來啦，這兩天怎麼樣，人沒事兒吧？」

「一大爺，不是我不願意給，我是真沒錢啊。」

票子傻柱還是有點的，就是不想給，易中海也看出來了，耐心的勸說道：「傻柱，你得懂點事兒，你和人家秦淮茹非親非故，憑啥幫你，你要是不給人家意思一下，下次再有什麼事兒看誰還能幫你。」

這樣一想，從辦理三隻證明再到現在的工作，中間的一切都說通了。

易中海推開門，看到門口的秦淮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點著頭說道：「行，我這就過去看看。」

剛走出行政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站在不遠處。

首先，保衛科雖然是掛在了軋鋼廠的名下，但實際上是歸國安帶領。

「不是，我飯盒……」

從秦淮茹那裡撈了好處，自然也要讓她露露臉，省得和圖書傻柱回去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廢話，你不給難道要我給啊！」

「喏，這是傻柱給你的，這事兒還得謝謝你，拿著吧。」

那張面孔忽然浮現在葉浩然的眼前，驚訝道：「那位不是組織部……」

「別打岔！」葉浩然揮揮手，傻柱消停下去後葉浩然才繼續說道：「一點懲罰都沒有是不可能的，你要寫一份合格的保證書，下次再犯懲罰加倍。」

「還沒完呢。」葉浩然點了一支煙叼在嘴上繼續道：「保證書只是保證不在犯錯，而不是懲罰，既然你這麼願意寫，那就把工人行為規範抄五遍吧。」

傻柱剛燒上水，易中海敲了門走了進來。

葉浩然玩味的看著傻柱。

三起三落，傻柱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

「哎喲，一大爺，還得我謝謝您嘞。」

不在給傻柱開口的機會，直接把事情定了性，隨後便掏出要是給他打開了手銬。

傻柱也是個好臉兒的人，聽到廣播通報批評，連忙俯起身想要開口商量，葉浩然重聲道：「你不用多說，這事兒沒的商量，省得你不長記性。」

傻柱哪裡敢說不願意，只能哭著臉點頭道：「我願意，五遍就五遍。」

王隊的這一句話，透露出很多內在的消息。

「哎！」

犯錯的是他，這點傻柱心裏非常清楚，只不過不願意承認罷了，所以才把怨恨歸結到了葉浩然的身上。

到了廠里，沒去看傻柱，而是直奔辦公室去找王隊，準備讓王隊跟著一起去還槍。

讓傻柱在走廊里等著，葉浩然回到了辦公室。

從葉浩然的嘴裏，傻柱已經知道易中海幫忙說過情，嘴上自然要感謝一下。

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管結果是什麼傻柱都得認。

「師傅，我怕你吃不好，想著給你送點吃的進去。」

秦淮茹眼睛翻了翻：「你以為找葉浩然是白幫忙的？這都是他的衣服，我要是不答應點啥他能放你出來？你啊，以後還是老老實實的上班干工作吧，可別撩那個姓葉的，你鬥不過他。」

其實都是葉浩然一個人的和圖書決定，保衛科二室其他人根本就沒人關心傻柱是誰，哪怕是王隊，也只給了葉浩然一句『自己看著辦』而已。

傻柱坐在床邊搖著頭：「嗐，別提了，還沒謝謝您幫忙說好話呢。」

易中海把錢遞給了秦淮茹，秦淮茹顧不得手上的水，一把就抓了過來。

「認識認識，我認識了！」

「傻柱回來啦，回來了就趕緊去收拾一下，去去身上的灰。」

葉浩然點點頭：「他來找過我，讓我把你放了。」

工人行為規範他見過，只是沒讀過而已，但那麼厚的一本書抄五遍，想想都覺的恐怖。

「沒問題，保證一筆一劃的好好寫。」

既然明白了，也沒必要在說出來，葉浩然點點頭領會過後道：「行，那就這樣，我去看看傻柱。」

打白哥那兩顆子彈的彈殼都撿了回來，一直在兜里放著呢。

「胖子怎麼沒來？」

傻柱驚恐的喊了一聲。

「秦姐的勸說呢，我聽進去了，她說的也很有道理，具體說什麼我就不告訴你了，經過保衛科的討論，決定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也是葉浩然聽到后才想起來處理傻柱問題的原因。

此時的傻柱有些蓬頭垢面，精神不振，見到葉浩然進來都沒有多少反應，這屬於正常的心態變化，一般人第一次經歷禁閉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有些心理素質不夠硬的，關上幾天都會有瘋的可能。

「行了，就這樣吧，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是把你當自己孩子看，你看看這院子里其他人哪個張羅著幫你了，心裏知道就行。」

傻柱的工資不低，一大爺好奇的問了一句。

「行了，長點記性，以後別再撈我手裡，不然下一次可就沒有情面可講了，你還是回去些秦姐吧。」

王隊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中間，比劃了一個『噓』的靜音手勢：「知道就行，不用說出來，老總有自己的考量，咱們叫他老總就行，整個保衛科二室的直系領導。」

一大爺從傻柱的屋裡走出來后，秦淮茹的眼睛亮了起來，就連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這兩天廠里https://m.hetubook.com.com工人兄弟有些抱怨的聲音，主要還是廚房飯菜的質量下降的原因，廠長和主任都來保衛科詢問此事，只不過互不統屬，不能命令放人，而且王隊也沒有給個準確的答覆。

「兩千字以上的保證書，而且不能代寫。」

「錢呢？一個月37塊5的工資都幹啥了？」

易中海裝作心疼的樣子道：「這樣吧，你拿十五塊錢，我再給你填一點，這樣你也能留下點生活費，以後好好上班，別亂搞事兒。」

「老總？」

「哦，對了，還要全廠通報批評，也算給別人一個警示。」

見葉浩然張羅著要還槍，王隊沒有馬上搭話，而是沉思了一下才開口道：「你先配著吧，老總對這次的行動很滿意，說不定哪天就給你派了任務。」

傻柱急切的說著，不認識也不行，這兩天在羈押室里關著，實在不是人過的生活。

秦淮茹指著傻柱家的方向說道：「傻柱回來了，您不去看看？」

傻柱打開飯盒，裏面已經空空如也，而且還給他刷的乾乾淨淨。

一大爺又賣了一波好感，這才拿過傻柱手裡的錢離開。

批了件衣服，易中海向著傻柱家走了過去，秦淮茹又回到水池邊繼續洗著衣服，眼睛時不時的看著傻柱的家。

傻柱惱了一句，這才跟著馬華一起離開這邊，回到了四合院，剛進去就看到了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

前腳剛進屋，秦淮茹後腳就敲響了一大爺家的房門。

一場交易完美落幕，只剩下秦淮茹欠葉浩然的債還沒有還完。

「一大爺？」傻柱聽到易中海的名字，馬上就知道是院里的一大爺。

葉浩然一頭霧水。

王隊眼睛盯著報紙，嘴上卻對剛進來的葉浩然開口問道：「放了？」

葉浩然這才想起來從傻柱那裡繳獲的鋁飯盒，於是帶著傻柱來到辦公室這邊：「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拿。」

「可以可以，我寫！」

「多少！？！」

怪不得入個職廠長也要見面，還給他弄到這個小小的二室來，鬧了半天還是個半地下組織呢。

至於裏面的菜哪去了，不用問，當和圖書然是葉浩然吃了。

浪費是可恥的。

「一大爺……」

從柜子里拿出傻柱的飯盒，出去后遞給了傻柱：「滾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別讓人見了好像以為我們苛待了你一樣。」

一盒菜，傻柱當然不敢再要，拿著飯盒連忙離開了這邊。

傻柱張張嘴，忽然感覺喉嚨里卡主了什麼東西，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學著京腔道了聲謝，一大爺揮揮手向著自己家走了回去。

「秦姐，我算是看明白了，關鍵時候還得是您啊，要不是您，我指不定還得關幾天呢。」

「嗯，留著也沒用，浪費糧食，要不是有把炒菜的手藝高低把他送進去。」

傻柱楞了又楞。

「啊？」

聽到傻柱提起胖子，馬華一臉的鄙夷：「嗐，別提了，那孫子聽說您被抓了，就猜您可能要被開除，現在都不叫您師傅了，直接改口叫傻柱……」

易中海這才明白秦淮茹是啥意思，這是來催賬來了，畢竟是答應人家的事兒，該辦還是要辦的。

傻柱點點頭，感激的看著秦淮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點什麼好，看到秦淮茹正在洗衣服，沒話找話道：「秦姐這是洗衣服呢啊！」

「馬華，你怎麼來了？」

傻柱張大了嘴巴傻傻的看著葉浩然。

像是看到親人一樣，差點沒感動到落淚。

可他沒想過，如果不是被葉浩然抓住了小辮子，也不會發生後面這些事情。

「不知道，反正就是沒攢下錢。」

「你喊什麼喊，給點錢總比蹲個一年兩年的強吧，咋的，你還想回去啊！」

其次，老總的身份隱藏在組織部裏面，說明老總有兩重身份，組織部只是為了隱藏自己，或者利用組織部的便利來挑選合適的人員。

傻柱拍了拍馬華的肩膀，表達了內心的態度。

易中海不客氣的說了一句，接著繼續道：「也不用多給，給個十幾二十塊的就行，小門小戶的媳婦兒也不知道多少是多。」

充滿希冀的眼神望著葉浩然，葉浩然緩緩開口道：「首先你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秦淮茹本是為傻柱著想，但這話停在傻柱耳朵里卻多了一些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