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組蹬車,出發!」
一下就撕開了密封條,劉海中緩緩拿出裏面裝著的文件,剛抽出一個頭,一行大大的紅色字體出現在眼前。
秦淮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葉浩然,坐下后輕聲問道:「我問你個事兒,最近廠里怎麼回事兒,廠長都去掃大街了,傻柱也去了車間,現在車間生產也停了,聽說是因為沒經過誰同意,就被劉海中叫停了,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剛才抄家的時候不出面,還在後面得意洋洋的裝犢子,現在被抓了知道著急了,早幹嘛去了。
劉海中和許大茂對視了一眼,聽到李主任願意對葉浩然出手,兩人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
「所有人都押上車,帶回去一個一個的審,一個小時之內必須審出來是誰指示的他們。」
他已經憋屈好幾天了,終於等來了這一刻。
保衛科有一輛運兵車,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
前幾天也是沒倒出工夫,把楊廠長一派都打倒后,這才有時間考慮葉浩然的問題。
傻柱被下放到車間做一名普通的車床學徒,工資瞬間縮水一半。
這一次被拉出來,運著一隊荷槍實彈的人向著廠外開去,葉浩然就坐在副駕駛,眼神犀利的目視著前方。
「呵呵!」
劉海中拿著搜刮出來的文件,與許大茂對視在一起。
劉海中是真的膽子小,被嚇的,許大茂也是嚇的,不過是被葉浩然的手段嚇的。
葉浩然疑惑的看著仰脖的劉海中停下腳步,劉海中『咳』了兩聲,像是發表演講一樣開口道:「小葉啊,廠里正在緊跟時事學習上層精神,我認為咱們院子作為先進集體,也要跟緊步伐,我呢現在是院里的一大爺,也是廠里的學習委員會組長,有義務也有責任在咱們院宣傳教育學習,一會兒開大會你也來參加吧。」
劉海中和許大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接著又一窩蜂的湧進葉浩然的家裡,從頭到尾翻了個遍,鍋碗瓢盆都被摔碎在地上,衣櫃櫥櫃也被砸了個稀爛,衣物被子隨意的撇在地上一片狼藉。
「劉組長,我們找到了這個。」
劉海中一度以為下一個要抓的目標就是葉浩然,還對李主任提過兩句嘴,不過都被李主任壓了下來。
「小葉……葉科長。」
正巧葉浩然推著自行車回來。
一對對的腳步聲傳出,一刻的工夫,辦公樓前小廣場上便集合了一大群隊伍。
最近兩天李主任的風頭確實很猛,軋鋼廠內,除了保衛科以外,幾乎每個部門都被hetubook•com•com他摻了一手。
被黑洞洞的槍口抵著,誰敢反抗?
至於一些領錢,都被許大茂和劉海中放進了自己的兜里。
不過就算是這樣,傻柱還是同意了,不同意沒辦法,他可不想去掃大街。
對待別人,沒有證據只憑風聲就能抓人,可這樣對葉浩然是真的不行,這一點李主任心裏還是非常有數的。
「葉哥,姓李的那邊有動作了,劉海中帶著人去了四合院。」
等葉浩然帶著所有人離開后,街坊鄰居們紛紛鬆了口氣。
葉浩然去上班的路上,被一個拿著掃把的人攔在了軋鋼廠的大門外。
正是敏感時期,不管秦淮茹出於什麼目的,葉浩然都不會告訴她任何事。
嚇尿了!
報復來的如此之快,卻影響不到葉浩然,他現在腦子裡的事情有些多,一個人正好能靜下心思考。
他可是剛轉到李主任這邊啊,人是上午投靠的,下午被抓的,速度快的話晚上就能斃了。
「不說就不說唄,凶什麼凶。」
只是後來的這一對人有些與眾不同,各各都帶著傢伙,動動手指就要命的那種。
如果是以往,劉海中還是能認清自己的。
次日。
雖然秦淮茹不是受人指使也不是想要傳播什麼消息,可萬一說漏嘴,就有可能對葉浩然造成影響。
等運兵車緩緩停在辦公樓樓下后,一直關注著的李主任看清后,頓時失神。
還有一些年輕人,甚至帶上了袖標在廠里成群結隊的晃悠。
『嘶啦』
「是!!!」
劉海中飄了李主任還沒飄。
就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py交易相互達成。
他什麼都不能保證,他只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跟楊廠長的請求無關。
「轉過身,放下手裡的東西!」
「一組二組出列,封鎖南一南二門!」
辦公室里正在喝茶的李主任被氣勢磅礴的聲音下了一跳,連忙來到窗邊向下望去。
廠管理和保衛科是兩個不同的行政部門,而且保衛科可是純純的暴力機構,輕易不能動。
傻柱人是白天抓的,第二天早上放的。
剛剛一群耀武揚威的人,全都被堵在了葉浩然的家門口,剛剛牛波一轟轟的樣子,現在只剩下驚恐。
「是!!!」
直到下午兩點中左右,風塵僕僕的二蛋子回來了,帶著一些東西直接鑽進了葉浩然的辦公室里。
走到劉海中面前,輕輕的接過文件袋,點頭道:「很好,窺探國家機密,夠判了。」
就在所有鄰和_圖_書居議論紛紛的時候,賈張氏悄悄的縮著脖子回到自己家,一點動靜都不敢弄出來,輕輕鑽回被窩裡埋上了頭。
提起葉浩然,劉海中和許大茂完全站在了統一戰線上,開始一起對葉浩然聲討。
「怎麼了這是,要打仗了嗎?」
在這之前,葉浩然的所有家產都是放在家裡的,後來被他轉移到了婁曉娥那邊,為的就是防備今天。
「好,現在你們就寫舉報信,我這就安排。」
膽小的甚至連褲腿子都漸漸變了顏色,陰濕后流了一地。
一句話都沒說,葉浩然甚至連一片狼藉的家裡都沒看一眼,抬腿便離開了四合院,後面還有重量級人物等著他呢,可不能遲到。
「楊廠長,您還是叫我小葉吧。」
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其實是傻柱和李主任之間做了一個交易。
一上班,劉海中就跑到了李主任的辦公室,想要彙報一下最近的情況,順便給葉浩然上上眼藥。
『嘩嘩』
葉浩然推著自行車從劉海中身邊走了過去,什麼都沒說,只是不屑一笑。
葉浩然站在門口環顧了一圈,所有的街坊鄰居都不敢與之對視,紛紛地下了頭。
李主任這邊也沒閑著。
吃過飯都不在屋裡待著了,端著個茶缸子就在院子里轉悠了起來,還對別人家指手畫腳的,不是讓收拾這個,就是干那個,不是掃院子就是給花澆水的。
從門口一路來到辦公樓,只是短短的幾天時間,廠里便是一片蕭瑟,工人的精氣神都少了很多,可為了養家糊口,只能繼續堅持。
其中就包括劉大爺的兒子劉光天。
劉海中本就是衝著葉浩然來的,可葉浩然不出面,他也沒什麼辦法,心裏暗暗的記恨上了葉浩然。
「哎!你什麼意思你!」
「嗯?什麼情況?」
過了良久,李主任抬頭問道:「你們兩個,願意實名制舉報葉浩然嗎,如果你們願意,我馬上就安排人開始進行調查。」
說起恨葉浩然,李主任對葉浩然的恨一點都不比劉海中和許大茂少,只是之前一直都對葉浩然沒有辦法,畢竟不是一個系統的。
三樓,保衛科辦公室。
說完,一腳踢開了許大茂,接著就被兩個保衛科的人按住拉去了門外。
劉海中雖然只是初小的文化水平,可也是識字的啊。
「說你呢,在動一下開槍了!」
這一次的抄家,就算什麼都沒有,兩人也賺到了,不少錢都揣進了兩個人的腰包里。
葉浩然睜開眼睛,對著秦淮茹就是和-圖-書一頓訓斥。
隊伍向兩邊讓開一條路,葉浩然走了出來。
李主任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忽然加速,而且還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還有運輸科,所有的卡車都被扣在了院子里,後勤也是如此,採購的所有東西都要經過李主任的簽字才行。
宣傳科每天宣傳的,不是學習就是學習,于海棠一份稿子播三天了,還沒有要換的意思。
葉浩然想都沒想便拒絕道。
被劉海中壓制了這麼多年,劉光天終於站起來了,甚至能挺直了腰板說話。
「好吧,小葉,能求你個事兒不?」
可是在廠里一聲聲的『劉組長』之下,劉海中徹底迷失了,甚至以為自己大顯神威抓了那麼多人,在廠里已經有了絕對的權威,甚至可以不把葉浩然放在眼裡的地步。
此時各個小組已經整裝待發向著四處散去。
劉海中說完,一旁的許大茂也插嘴進來。
劉海中和許大茂都興奮了起來。
地點:四合院。
「我看見葉科長也上車了,是不是去抓人了呀。」
許大茂看著密封的文件道:「應該挺重要吧,不然不會封起來,不如打開看看?」
劉海中自以為是宣誓領地主權的雄獅,可在葉浩然看來純屬路邊留味兒的小狗。
聽到楊廠長的囑託,葉浩然搖搖頭:「這件事我不能保證,我只做職權範圍內的事,這也是群眾賦予我的權利。」
「真嚇人啊!」
「現在能阻止李主任的只有你了,別讓他把咱們軋鋼廠毀了。」
楊廠長的反應有些激動,一把拉住葉浩然,堅定道:「你能,你可以,我知道的!」
葉浩然點點頭:「什麼事兒您說。」
劉海中招著手,葉浩然卻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只留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葉浩然笑了,伸手摸了摸許大茂的頭頂。
意外歸意外,劉海中還是繼續了自己想做的事。
一個個的被押到四合院外,許大茂忽然一把抱住葉浩然的小腿,哭喊到:「葉哥,誤會啊,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是被劉海中這個老不死帶過來的啊,都是他,是他!」
讓劉海中意外的,許大茂也在。
尤其是『國防』兩個大字格外的醒目。
『噗通』
「七組封鎖辦公樓,禁止所有人出入,遇強闖者直接抓捕!」
可惜的是劉光天和他爹劉海中誰也奈何不了誰。
在劉海中和許大茂的帶領下,一群人蜂擁到了四合院,在劉海中的一聲令下,葉浩然家門上掛的鎖頭直接被暴力破開。
『嗒嗒嗒』
和_圖_書劉海中整個人都沒有反應,跟丟了魂一樣話都不會說了,還是被兩個人架出去的。
「呵,我又不是你一個人的男人,我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猴。」
……
又是一隊人,從門外沖了進來,今天的四合院格外的熱鬧。
「是不是誤會一會兒就知道了,既然選擇當狗,就要忠誠對待,我希望你能嘴硬一點。」
「先找證據,然後再抓人。」
「不許動!舉起手來!」
「看你說的,沒事兒我就不能過來看看我男人?」
秦淮茹問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是八卦還是真的想知道些真相。
二蛋子走到最前面,大聲喊道:「葉科長調令,軋鋼廠保衛科所屬立刻進入緊急臨檢程序,封鎖所有出入口,展開範圍巡邏,抓捕任何可疑人員!」
傻柱被劉海中抓起來的事整個院子都知道的,街坊鄰居看見劉海中都躲著走。
「李主任,我跟您反應一個情況,是有關於保衛科葉浩然的問題。」
楊廠長雖然是掃大街,可畢竟還是做了那麼多年的廠長,除了手裡的掃把,一點掃大街的樣子都沒有,李主任這樣做純屬噁心人。
閉目養神的葉浩然猛然睜開眼睛,沉聲道:「叫上兄弟們,動手!」
劉海中起身關心問道:「李主任,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劉海中認可的點點頭:「我覺得也是,一定是葉浩然通敵的證據,不然怎麼會藏起來。」
劉海中和許大茂不停的往葉浩然身上潑髒水,李主任卻陷入了沉思。
接下來,恐怕就是白刃拼刺刀,要見真章了。
秦淮茹翻了一眼,起身便走,剛走到門口,忽然回頭道:「今晚你自己睡吧,京茹在家幫我看孩子,沒時間。」
整齊的咆哮聲響徹小廣場。
劉海中整理好思路開口道:「葉浩然的作風有很大的問題,他的工資多少大家心裏都有數,可他的花費卻非常的高,家裡自行車手錶收音機什麼都有,而且頓頓好吃好喝
本來平靜的四合院,今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不是別人,正是昔日的楊廠長。
扭過頭一同點頭道:「我們願意!」
李主任臉色有些猙獰,只要除掉葉浩然,這一畝三分地還有誰敢不聽話!
各個筆直列隊荷槍實彈。
劉海中本來就是車間的車床工人,只是找了一個沒經過委員會批條的借口,就把所有的生產都停了下來。
看到葉浩然,膨脹了的劉海中連忙攔住了葉浩然的去路,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端著茶缸子,表情嚴肅道:「小葉回來啦,正和-圖-書好我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
葉浩然坐下后隨手打開收音機,時事新聞從不聽,打開就是曲兒,閉著眼睛開始養神。
「呼~」
「是!!!」
劉海中的跪舔讓許大茂也看到了希望,本就跟李主任有過小動作的許大茂,瞬間投入到李主任的懷抱。
「三組到六組兩兩一對,在組長的安排下進行循環巡邏!」
不自知的劉海中還以為這些人是畏懼自己呢,一臉的得意洋洋。
衣服掛起來后回頭看了眼秦淮茹問道:「怎麼了,你又有什麼事兒。」
晚上四合院又開了一次全院大會,久違的破桌子再一次回到院子里,劉海中坐鎮中央,一副大領導的氣派。
「沒錯,我能作證,而且還男女關係混亂,表面跟咱們廠的廣播員于海棠處對象,還跟我們院里的寡婦秦淮茹勾勾搭搭,就連寡婦的妹妹都沒放過
這一刻,劉海中和許大茂頭皮都麻了……
葉浩然回到家,剛開門,秦淮茹就跟在後面走了進來。
二蛋子興奮的吼了一聲。
「哦?他有什麼問題?」
唯獨少了葉浩然。
劉海中機械式轉過頭,此刻的劉海中已經是滿頭的大漢,拿著文件的手也在不停的抖動著。
葉浩然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待就是一上午,一次都沒出來過,就連中午吃飯都沒露面。
葉浩然無動於衷道:「這些跟你都沒關係,有工作就干,沒工作就待著,工資又不少你一分錢,是你該操心的事嗎。」
工人們很快就認出被抓的人是誰,正是這兩天耀武揚威的劉海中,不少人都在心裏叫好拍手稱快。
「這是要出事啊!」
不少閑著的工人,看到保衛科集合的隊伍紛紛議論了起來,卻沒有人能猜到所以然。
一路揚著灰塵遠去,道邊掃馬路的楊廠長雖然鬧的灰頭土臉,但還是露出了笑容。
運兵車回到軋鋼廠,車上所有被抓的人都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劉海中和許大茂很聽話的坐下開始寫舉報信,潦草的寫了一大堆,李主任連看都沒看就收了起來。
劉海中老伴哭著喊著還要湊過來,最終還是被槍口頂了回去。
相比較傻柱的慘來說,始作俑者劉海中卻顯得意氣風發了許多,走到哪裡都會被人稱呼一聲組長,下了班回到四合院,劉海中整個人都挺直了腰板。
『噗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葉浩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楊廠長,便穿過大門進到廠里。
一個密封的文件袋從衣櫃中被翻了出來,交到了劉海中的手上。
軋鋼廠辦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