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陽再一次直言拒絕，看著神情低落的唐安娜，王朝陽又道：「但這並不表示咱們不可以合作。丹尼奧的目的是解決SP3的共振點問題，我可以把改善方案賣給他嘛！」

唐安娜能想到電話那頭頂頭上司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裏有些小小的暗爽。

當她正睡的迷迷糊糊時，忽聽得外面有敲門聲。唐安娜裹好睡袍，打開門看竟然是電話亭的大姐。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希望安娜女士明天一大早就去跟王朝陽談一談價格。」丹尼奧道。

「有些人五十塊錢就樂樂呵呵，有些人卻開口要一百萬美元，差距怎麼能這麼大呢？」唐安娜忍不住腹誹。

「一百萬美元！」王朝陽道。

「哦上帝啊，拜託以後不要再跟我提那群蠢貨，一整天過去仍然毫無頭緒，他們除了讓我血壓升高，沒有一點用處！」丹尼奧氣急敗壞地說道。

「沒有關係。」唐安娜心說蠢貨，電話已經打過來了，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有個屁用！

「什麼依ｈtｔps://ｗｗｗ•hｅｔｕboｏｋ.coｍ.cｏm據，把那該死的依據說給我聽聽！」

唐安娜接著道：「但王朝陽說，仍然可以跟您合作。他可以把SP3的共振點改善方案賣給咱們道爾森。」

「一百萬是王朝陽給出的價格，當時我覺得是天文數字所以沒有去討價還價，不過以我個人的感覺，有商量的餘地。」唐安娜道。

王朝陽笑了笑道：「所以安娜小姐，咱們的談話還有需要繼續嗎？」

「……」丹尼奧頓時沒了聲音。事實上昨天下班前他專程去了解過進展情況，得到的答案還不如一坨狗屎。

來到一樓電話亭，唐安娜接過電話，對方果然是頂頭上司，丹尼奧·格里芬。

「改善方案你已經有了？你打算賣多少錢？」唐安娜立即問道。

「丹尼奧先生，下一步需要我做些什麼，繼續跟王朝陽接觸嗎？」見對方久久不答話，唐安娜問道。

「是這樣的，我想知道王朝陽開價一百萬美元，這事還有商量的餘地嗎？」ｈｅtubｏoｋ.ｃom.cｏｍ跟以往強勢的語氣不同，這次丹尼奧的語氣中充滿疲憊感。

「進展怎麼樣了？」唐安娜問。

「沒錯。」唐安娜已經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掩蓋呼吸的急促。

這個晚上，註定唐安娜無法睡個安穩覺。

「需要！」唐安娜再次坐回到長條椅上道，「朝陽，接觸到現在，我必須承認，你是我見過的最睿智，也最具有眼光的人。在此之前，我使用過無數的談判技巧，現在看來都屬於自取其辱。所以現在我想打開天窗說亮話，道爾森究竟出怎樣的條件，你才肯跳槽？你說個數，我立即去跟丹尼奧商量。」

接通之後，唐安娜首先說出王朝陽拒絕跳槽的情況，丹尼奧·格里芬聽后勃然大怒：「好一個不識抬舉的華夏人，他太高看自己了！」

您好像又忘記誰是技術團隊的老大了，唐安娜心道。

「還是省了吧。我說過，我不會離開紅星廠的。」

「他認為道爾森的技術團隊中，沒有人能解決共振點問題。而如果無法解決這和-圖-書個問題，道爾森將失去中國這個龐大又極具潛力的市場，損失將超過千萬，他是按照十分之一開的價。」

但無論如何，丹尼奧不想答應一百萬美元的要求，這太高了。

至於丹尼奧最終會不會跟王朝陽合作，她想不到，也懶得多想，索性返回房間休息。

王朝陽接著說：「我推測你們道爾森的內部，沒有共振點設計類的工程師，不然SP3不會出現這種漏洞，我猜的沒錯吧……也就是說，這個設計漏洞，沒我不行，對嗎？」

唐安娜道：「一百萬美元！」

「您打算決定要跟王朝陽合作了？可是您剛剛說過，道爾森自己的技術團隊能夠解決共振點的問題。」唐安娜奇怪道。

唐安娜掏出一張五十元鈔票，遞給電話亭大姐，並說一句不用找了。電話亭大姐收起五十元大鈔，並笑呵呵地說下次再想打電話隨時過來。

唐安娜這邊也掛斷電話，按照國際長途的通話時長，她需要付費三十八元，足見她這一個電話打了多久！

「丹尼wｗｗ.ｈｅtuｂｏｏｋ.cｏｍ•ｃom奧先生，這個價碼不是王朝陽亂開的，他有依據。」

大姐打著哈欠說有人打電話找她，是外國人，操著一口非常差勁兒的華語。

他可以預料，如果把這個數字彙報給運營總監，一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別忘記，共振點的設計漏洞出自於丹尼奧領導的技術團隊，這一百萬等於是給技術團隊的愚蠢買單。

然後就聽到電話那頭巨大的響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過了好一會兒，聽筒中傳來丹尼奧·格里芬的咆哮聲：「開什麼國際玩笑，這個王朝陽是瘋了嗎，膽敢開這麼大的口。一百萬美元，按照現在的匯率，相當於一千萬的人民幣，他怎麼不直接去搶銀行。哦不不不，搶銀行都沒有這速度快，該死的華夏人，他一定是把自己當成道爾森的救世主了！」

丹尼奧·格里芬冷冷一笑道：「他開價多少？」

「暫時不需要。王朝陽就是個瘋子，招惹瘋子對咱們沒有好處。我接下來會給技術團隊施壓，爭取儘快解決共振點問題！」丹尼奧掛斷了和-圖-書電話。

「胡扯，這些都是胡扯！」丹尼奧道爾森咆哮道，「他憑什麼斷定我們無法解決共振點問題，我已經成立專家小組，正在研究如何調整共振點！」

其實事情發展到如今地步，唐安娜反倒輕鬆下來。王朝陽的態度很明確，而丹尼奧的態度也很清楚，她只要做好傳話筒就好。

「我接著分析。我若加入道爾森，能讓道爾森減少千萬級別的損失，而你們的丹尼奧·格里芬朋友卻只給我月薪七八百……安娜，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看丹尼奧·格里芬。」

唐安娜回到自己的酒店，首先沖了一個溫水澡，渾身感覺舒服了很多。在房間里一直等到晚上六點多，在酒店裡隨便吃了口東西，時間來到晚上七點，唐安娜迫不及待地前往一樓電話亭，去撥國際長途。

唐安娜看腕表，顯示時間是凌晨兩點。

「親愛的唐安娜女士，這個時候打電話，希望沒有打擾你的休息。」丹尼奧道。

「他就是個蠢貨！」唐安娜破口而出。這話她別再心裏好久了，此時說出來感覺痛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