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壞了你！」王朝陽板著臉道。

張苗苗「撲哧」一笑，但很快忍住。

「咳咳。三泉智子小姐，依我看咱們還是談正事吧！」五十嵐突然出聲。

不知為何，王朝陽那段關於茶壺和茶壺蓋的解釋，始終縈繞在所有人的耳邊，像揮之不去的蒼蠅一樣。

三泉智子淡然笑道：「你不用回答得這麼快。我希望你能認真地考慮考慮。只要是人，就有刻板思想，好像天生就會認定某些事情是絕不可能……但如果仔細想一想你會發現，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定不可能的！」

接下來，王朝陽真的不再說話。

「正經點！」

王朝陽暗嘆這女孩兒的聰明，點頭道：「非常正確！既然決定要坑他們一把，當然要下點猛料。」

張苗苗聽得很認真，點了點頭：「這點我同意你。」

會議地點沒有改變，仍然是那個改造的舊學校。因為需要決定招投標的結果，主辦方與會的人物分量非常足，除了當地hetubook.com.com官員還有市一級的領導。

「帶你見見世面唄！」

她輕輕端起茶杯，問道：「還記得我剛剛請你喝的茶水嘛？」

三泉智子微微一笑道：「植物可以，人同樣可以。我們人本集團，擁有龐大的資源，就像一位勤奮而技術精湛的茶葉工匠，所有加入人本集團的員工都有機會得到升華。我對你們中國的文化很感興趣，有一句話叫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所以張桑，千萬不要錯過這次機會。」

「哦……對，談正事！」三泉智子說道。該死的，被那傢伙攪和的險些把正事忘掉。

「才不是！我笑是因為三泉智子的話……粗鄙，這個詞用得好精準，我以前咋沒想到呢？」張苗苗笑眯眯道。

三泉智子不再看王朝陽，而是繼續對張苗苗道：「擺在眼前的事實我不再多說，總之，多考慮考慮我的建議……你不用著急給我答案。」

此刻的五十嵐ｈetｕbｏok.ｃｏｍ•cｏm眉頭倒立，怒氣衝天，拳頭攥得吱吱作響，眼睛瞪得通紅，那樣子好似隨時衝過去拚命一樣。

「要你管！」張苗苗哼了一聲才認真起來，問道，「你早知道對方是人本的人，為什麼要帶我去？」

「滿腦子都是腌臢齷齪的想法，從你的言行舉止中就能看出，你很粗鄙。如果不是對張桑感興趣，我早把你轟出去了！」

三泉智子又是輕輕一笑：「這還需要我多說嘛？與你同行之人有多麼的粗鄙，這很明顯吧？」

另所有人耳目一新的是，偉東機械的參會者帶來十個挖斗樣品。這些樣品排成一排，擺在偉東機械的棚子前面，非常搶眼。

張苗苗仍然搖頭：「我認同你說得道理。不過如果你的目的是招攬我，那麼請你死心。」

張苗苗突然猶豫起來，道：「這樣……這樣是不是很不厚道啊？」

王朝陽道：「可以厚道，但絕對不是對競爭對手！」

至於和_圖_書三泉智子，則是表情最複雜的一個。她一方面咬牙切齒，另一方面努力維持自己高雅的形象，臉色忽明忽暗，十分的糾結。

張苗苗已經從之前的忍俊不禁中恢復過來，聽了島本國女人的話，直接搖頭：「不，我不會考慮。」

王朝陽開車。張苗苗坐在副駕駛，一直笑個不停。

而包廂里的氣氛也一度尷尬至極。

張苗苗雖然認可三泉智子的道理，但卻不愛聽她後面的話，於是立即回道：「你們人本的確很好，但未見得除了你們之外，就沒有其他『鸞鳳』和『賢良』吧？」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待王朝陽說完，張苗苗道，「人本高層得知競爭對手這麼年輕，一定會輕視，這樣他們沒準會提前部署。等把人力物力投入之後，咱們再把新設計提出來，讓他們在一個大跟頭？」

魏子山嘴巴微微張開，看向王朝陽的眼神，不解中帶有一絲絲的崇敬……他在三泉智子面前大氣都不敢喘，很hｅｔubook.ｃom.coｍ好奇王朝陽是怎麼做到放浪不羈的。

三泉智子臉色一黑，不由自主地斜眼瞪了某人一眼，然後迅速恢復淡然自若的表情，道：「為避免有些人胡思亂想，我澄清一下我想表達的道理。這些茶葉，是富士山下最為常見的植物，在自然界的規律中，它們在經理秋季之後會迅速凋零和腐敗。不過到了茶葉工匠手中，則發生了不同。經過茶葉工匠的炮製，普通的葉子變成了茶葉，帶給人沁人心脾的芳香……這難道不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嘛？」

這天參与招投標的廠家需要再次聚在平頂山，主辦方會宣布最終結果。

離開飯店之後，王朝陽和張苗苗返回紅星。

「我哪裡粗鄙了？」王朝陽抗議道。

張苗苗一怔，為啥有一種強烈同意對方的衝動呢？

「好吧！其實魏子山早就跟我說過，人本的高層看好了挖斗的圖紙，想挖圖紙的設計者。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你應該清楚吧，第二輪招投標即將結束，偉東機和-圖-書械中標之後，人本一定會開始大批量準備投入人力物力的……」

距離第二輪招標會，轉眼半個月時間過去。

「張桑，我長話短說。」看了一眼張苗苗，三泉智子繼續道，「你做的挖斗圖紙，我看過。我很欣賞你，希望你能來我手下工作。」

所以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所有人都聚集在樣品跟前。魏子山站在人群中間，揮舞著手臂講述這些樣品的生產過程，那架勢甚是威風。

此刻一直閉嘴不言的王朝陽忍不住了，道：「喂三泉智子小姐，你說事可以，但不要人身攻擊啊！」

「哪裡人身攻擊了？我說的是事實。」三泉智子冷冷道。

張苗苗努力忍住不笑，但忍得很辛苦，用力低著頭，肩膀一顫一顫的。

參与廠家方面，只有龍源重工和偉東機械，長海農機因為產品領域問題已經提前退出。

雖然被連續拒絕兩次，但三泉智子的表情仍然很自信。

「笑什麼呢？得到小鬼子拋來的橄欖枝就這麼開心？」王朝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