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陽說：「這個源代碼被卡西姆使用數十年，沒有發現漏洞，如果不是當初我指出，現在也不為人知。你覺得這樣一個漏洞，能用常規思慮去分析？」

科里斯道：「條件從句的關鍵在於條件選項，結果只是向枝幹語句輸出的信號，補丁當然要從條件從句切入。由於是OR從句，也就是2的指數，我們的五十個種子補丁都是從這裏派生的。」

一句流利的英文，說明自己的身份和通話目的。

一陣床板扭動和穿衣服的聲音，然後聽到「嘭」的一聲關門聲后，科里斯再次出聲：「抱歉，我處理了一些私事。不過正如我剛剛說的，我是這個行業的專家，我知道改用什麼方法去分析那該死的漏洞，更家知道該如何設計補丁！」

科里斯道：「一切順利。這我上次向您彙報過的。」

本傑明沒好氣道：「少廢話，我現在就想知道！」

王朝陽淡淡道：「我尊重你的自信，只不過……我只能說你的運氣有些和_圖_書差。」

起初敬重對方是這個行業的專家，所以想用委婉的方式告訴他，方向不對。結果給臉不要臉，反而嘲諷中國的工業控制，這樣王朝陽是絕對不會慣他毛病的。

本傑明又問：「你準備了五十條補丁方案，跟我說說，你打算怎麼逐一驗證？」

眾人不禁莞爾，本傑明直接捂臉。

包廂里還有其他人，本傑明知道再問下去只能是自己打臉。火氣再大，當著外人也不便發泄，只能暗暗按捺住火氣，打算掛斷電話。

「本傑明先生，稍等，能讓我跟您的專家說幾句話嗎？」王朝陽突然問道。

科里斯的語氣中帶有怒氣：「為什麼這麼說？」

唐安娜也是一愣，不知道王朝陽想說什麼。

按照時差，現在是大洋彼岸的凌晨五六點鐘，但心急如焚的本傑明才不關心這些，立即撥打電話。一端長長的等待后，對面傳來一個很粗的女人聲音，開頭罵了一句，然後慵懶地問找誰。

這邊電話和圖書掛斷，那邊本傑明臉都白了。

科里斯越發地怒了：「我在跟你談科學，不要總把運氣掛在嘴上！據我所知，中國根本沒有自主的工業控制理論，你哪裡來的自信跟我探討學問，總把運氣掛在嘴上，不會是用來掩飾你的閉塞和無知吧？」

說完，對面傳來一陣咆哮聲，但王朝陽不再搭理，掛斷電話。

微微頓一下，科里斯繼續道：「王朝陽先生，我從唐安娜口中聽過你，似乎你也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的做法很正確，不是嗎？」

四海飯店的辦事效率還算高，半個小時，服務生說電話可以用了。

因為聲音很大，包間里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王朝陽和唐安娜很默契地對視一眼，因為他們腦海里不約而同地出現一個並不和諧的畫面。

本傑明顯然也有類似的判斷，大聲罵道：「我是本傑明，我要跟科里斯通話，把該死的電話給他！」

王朝陽道：「卡西姆代碼漏洞出現在主幹和圖書語句，是一句雙重選擇的條件從句，你的備選補丁的切入點是什麼？」

電話那頭明顯頓了一下，然後才傳來科里斯的聲音：「您對細節一向不關心，這次怎麼突然問起……」

科里斯道：「老版，這個問題很複雜，電話裏面說不清楚，等您回來，我到您的辦公室里跟您彙報，可以嘛？」

專家團定期向他彙報進度，但彙報的內容只是一些「一切進展順利」，「所有都在掌控中」之類的話，他是控制代碼的外行，不懂細節，也沒有去主動了解細節。

王朝陽一頓，道：「好，簡單說，你方向錯了，五十條補丁全沒有意義。我要說的就這些，再見。」

唐安娜替他問過服務生，服務生說電話不可以打國際線，不過稍等片刻，跟電信局申請一下，很快就能接通。

科里斯提高音量：「你在質疑我的專業嗎……」

「……當然可以。」本傑明一愣，把電話交給王朝陽。

王朝陽接過電話，說道：「科里斯先www.hetubook.com.com生，我叫王朝陽。抱歉打擾你休息，聽本傑明先生說你和你的專家團正在嘗試修補卡西姆打碼漏洞，正巧，我對這個話題也感興趣，想跟您聊幾句，不介意吧？」

科里斯聽出是頂頭上司的聲音，急忙道歉，說最近工作太累才找機會出來放鬆的。然後意識到本傑明的語氣不對，問他為什麼這麼早打來電話。

本傑明收起怒氣，放慢了語速：「我想知道卡西姆代碼漏洞的進展情況！」

但剛剛王朝陽所說的內容，本傑明是了解的，講真，人家王朝陽說得很對。五十條備選補丁的驗證工作是天文數字的工作量，道爾森那群專家打算怎麼解決呢？

對面的科里斯回道：「你想聊什麼？」

女人低聲罵了一句「法克」，把電話給了男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后，電話那頭才傳來男人的聲音。本傑明本就心煩氣躁，此刻更是快炸了，大聲罵道：「科里斯，該死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跟不三不四的婊https://m.hetubook.com.com子滾混，把我話當耳旁風嗎？！」

「你剛說什麼？所有補丁……都沒有意義？」

本傑明額頭的汗水聚在一起，順著臉頰往下滾動。後背涼颼颼的，不知道時候襯衫已經被汗水打濕，他現在的尷尬在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王朝陽的問題。

「不好意思……身為總裁的我，沒有了解細節。不過我可以當場打電話詢問……我看到這個包廂里是有電話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國際線。」本傑明道打算用這種當時圓回場子。

本傑明心裏咯噔一下，這該死的科里斯在玩文字遊戲，不是問題複雜，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連這個意思都聽不出來，那本傑明不用當總裁了。

王朝陽道：「方法沒問題，只是運氣差了些。」

此刻聽筒中傳來之前那個女人的咒罵聲，似乎在抱怨科里斯聲音太大打擾她休息，科里斯捂住話筒，罵了一句「賤貨，錢在桌上，拿上你賣肉的錢，滾蛋！」但話筒沒有捂嚴，王朝陽這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