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門見山吧！你在報紙上說，你們紅星廠打算賣光斑尺，而且售價是1萬塊錢。我想知道這隻是你的臨時說辭，還是你當真打算以這個價格賣掉你的設備？」葛慶曆發問。

葛慶利離開教室之後，門外王朝陽那群鐵杆粉絲學生們衝進來，圍在王朝陽身旁看來看去，那樣子是看王朝陽身上有沒有傷。

劉芬明聽得一驚：「是嗎？會這麼嚴重？」

「這有什麼區別嗎？」王朝陽問。

同樣是前途問題，他歐海山的前途並不比別人高。

趙苗苗和劉芬明教授知道葛慶利去找王朝陽，但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什麼地步，等得都很著急。王朝陽回來她們便詢問情況。王朝陽直接告訴他們，我把葛老給拒絕了！

「還真沒事兒啊，朝陽哥，你是怎麼做到的？葛老進門時臉都是扭曲的！」學生問道。

「厲害厲害！」眾多粉絲對王朝陽的崇拜更近一分。

「就是說會歐海山會賠錢唄？」張朝陽和_圖_書直接問道。

劉芬明低聲道：「你小子少跟我含沙射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還實話跟你說，雖然心裏面我跟葛慶曆多少有些舊情，但是我深知我們絕對不可能。要不然也不會走到現在。」

「我問了葛老兩個問題，第一，他關心他的愛徒的前途，但在我看來劉教授的前途和我們紅星廠的前途都很重要，能有高下之分？第二個問題關於民族工業，紅星廠的光斑尺意義重大，沒有理由給進口貨讓路。」

他無言以對。

這個舉動有些失禮，但王朝陽仍然笑出聲來：「葛老我很尊重你，但是我覺得您現在的邏輯有問題，您的高徒打算做筆生意，生意可能會賠錢，您擔心他的前途被毀，所以就來找我幫忙。」

「我感興趣，但這卻並不是我來找你的目的。」葛慶曆道。

王朝陽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我能想象得到，接下來葛老的處境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非常糟糕，恐怕要面臨身敗名裂的危機。劉教授，您不要太擔心。」

葛慶利渾身冒了一身冷汗。

「你是怎麼拒絕的？」劉芬明教授問道。

「那我很想問您一句，當初您發表聯合聲明的時候，就不擔心我紅星廠的前途被毀嗎？」

「葛老，除了除了前途被毀的問題，我還有個問題想跟您探討。拋開誰賺錢誰賠錢，也拋開個人前途問題，我想跟你談一談國內的機械行業。」王朝陽繼續說道。

跟這兩個問題對比，葛慶曆意識到他原來想好的一切理由都顯得微不足道。

點了點頭，王朝陽突然問道：「劉教授，我這樣拒絕葛老，你會不會不開心呀？」

葛慶曆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葛老，我非常清楚您來找我的目的，而我只有這兩個問題。這兩個問題只要您更回答，那我就可以答應你。」王朝陽最後說道。

「……國內機械行業中精密測量和-圖-書是一個老大難問題，對吧？若依靠國外進口設備，咱們是永遠無法找到關鍵技術的，不但要任人宰割，還要忍受惡劣的服務態度，這是不容辯解的現狀。而現在，我們紅星廠做出一套設備，自主研發的設備，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從國家級別的戰略層面，這也算是一個壯舉吧？葛老您滿心思考慮的都是您的愛徒，難道就不能站在國家戰略層面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他發現自己仍然無話可說。

「這兩個問題，葛慶曆應該沒法回答吧？」劉芬明教授道。

是啊，曾幾何時每次公開發演講都會站在國家戰略層面的理解問題，滿口說的都是民族工業振興。但輪到自己頭上怎麼就暈了頭了呢？滿腦子都是小肚雞腸，考慮徒弟賺不賺錢，考慮自己的名譽。

「無非是擺事實講道理唄，葛老的身份再高也要講道理的！只要咱能把道理講清，誰都不怕！」王朝陽豪邁地說道。

「同樣都是前途，有高低貴賤之分和-圖-書？憑什麼我們的前途被毀就這麼的微不足道，而輪到您高徒的前途被毀時，您就能親自跑到我的跟前來談說情！」

「也不擔心劉芬明教授的前途被毀。」

雖然這次出門的路上，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思考過無數次，也考慮過自己的理由，更是考慮過對方可能提的要求，他都想好了對策，但是偏偏王朝陽這兩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王朝陽道：「您說的不是心裡話吧！」

「但你在媒體上公開說你的光斑尺同樣可以達到精確測量，而且價格只需要1萬，這讓他現在的處境非常尷尬。很多廠子都開始取消訂單了！」

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狹隘了？

「原本這個機會是不錯的，他可以賺到一些錢，同時也幫助國內的一些解決精密測量儀器的需求問題，這是個雙贏的好事。」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王朝陽突然間笑了起來。

離開校園，返回劉教授家。

「我無話可說年輕人，謝謝你，你給我上了一堂很好的課。htｔｐs://wwｗ•ｈｅtｕｂoｏk.cｏm•cｏm」葛慶曆鄭重說了一句，離開教室。

王朝陽的這個問題如同一盆冷水一樣，把它澆個透心涼。

劉芬明立即瞪了一眼，「你拒絕他，我為什麼不開心？我巴不得你拒絕他呢！」

「自然是有的，事情到了現在我也不瞞你說，其實歐海山那個孩子這次回國他帶著印象生意，那就是精密測量儀器，精密測量儀器的成本價是一萬三，已經被人預定20台，這算下來就是20多萬。」

王朝陽盯著對方道。

而且站在民族工業的角度上，光斑尺也更有意義，要遠比國外進口設備的意義強。

「呃……錢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面是我擔心這孩子的前途會被毀掉……」葛慶曆道。

葛慶曆說不出哪怕一個字來，獃獃站在原地。

葛慶曆的心裏「咯噔」一聲。王朝陽的問題如同一個釘子一樣，扎入他的心裏。

王朝陽笑著說，葛老又不是豺狼虎豹，還能把我傷到？瞧你們這點出息，沒事的。

「那您找我的目的是什麼？」王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