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陽用手指頭點了點她，說：「你這小心思啊！」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又過了沒多久，燈光的電路系統出現問題，導致整個演出場都暗了下去，維修依然沒有解決問題，如此一來，主辦方只能宣布演出結束。」

甄沫已經換上一身白色碎花連衣裙，此刻背著手在前面走著，突然對王朝陽說：「剛才我同事開玩笑，你別介意啊！」

王朝陽覺得眼下的情況一個人鬱悶也沒有，還不如出去散散心，便答應出去玩一會兒。

「雖然咱倆不是男女朋友，不過他鄉遇故知的感覺也不錯。你今天也出去辦事了吧？事情辦得怎麼樣？」甄沫隨口問道。

「也就是說，你還會多留幾天？」甄沫趕緊問道。

甄沫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但臉上歉意的笑容卻掩飾不住。

王朝陽也知道，眼下逼問下去會適得其反，便暫時離開了華東特種設備廠。

外灘這個地方，王朝陽再熟悉不過了，以前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海出差，他總會優先選擇在外灘附近找酒店。這個時代的外灘景觀跟王朝陽記憶中的相差甚遠，不過依然很美，在繁華的大都市裡，宛若安靜的一片港灣。

這種敷衍的原因，一方面有因為紅星廠只是一個小廠，本次訂單金額也不大，而另一方面王朝陽在懷疑曲主任是不是在暗示需要一些好處，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連一個看門大爺都要公然索要好處，那麼高高在上的曲主任會不會是一丘之貉呢？

說到這裏，甄沫尷尬地笑了笑說：「不然的話，我今天不會這麼早回來。」

甄沫也是抿嘴一笑，回身動作，連衣裙的裙擺揚了起來，長發也飛揚起來，那樣子倒是挺美的。

甄沫聳了聳肩說：「今天演出砸鍋了。」

曲仲山呵呵地笑了兩聲說：「你放心，我們也知道你們紅星廠是潛在客戶，對待客戶我們當然會竭盡全力呀！但你ｈtｔps://ｍ.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也知道，我們這裏企業的工作效率很慢嘛，我估計……總要等到明天才能得到結果，所以你真不能急！」

他明顯能感覺得到，那曲主任的態度雖然謙和誠懇，但看得出來是敷衍。

王朝陽便問甄沫，他們的演出情況如何。

因為心情不爽，王朝陽下午沒打算去閑逛，回到住處便躺在床上思考問題，這一躺便到了下午的4點多。

曲仲山露出為難的笑容說：「你們紅星廠的問題我認真考慮過，但這價格的問題不是我一個人能定的，我已經把你們的問題反映給相關領導，但他們一直沒有給我回信兒，不過你也不用太著急，反正你人已經來到上海，那就安心在這邊等幾天，我會抓緊催一催的。」

王重陽當然不會這種簡單的敷衍用語打發回去，問道：「那您估計什麼時候能夠確認？這事您沒法做主，那麼哪位領導能夠做主，我可以親自跟他談！」

經這話一提醒，ｈｔtps://wｗw.hｅtubｏｏｋ•com•ｃｏｍ王朝陽意識到，壓力大的不只有自己，甄沫他們電視台遠地過來參加演出，日程安排的特別緊，想必他們的壓力也很大。

「怎麼感覺你很希望我辦事不順利似的？」王朝陽反問道。

大老遠趕到上海來面談，王朝陽的誠意自然是足夠的，對方若抱有其他想法，那麼毫無疑問會成為商談的障礙。

甄沫這才抿嘴笑道：「我當然不希望你辦事不順利，但我也希望你能多在這邊呆幾天嘛！我的演出還要持續三四天，每天趕場子很累，像這樣散散步，多舒服啊！」

王朝陽看著甄沫，如果不是聽她親口說出，王朝陽完全想不到發生這些。

王朝陽暗自吃驚，完全沒想到經過甄沫他們遇到這麼大的麻煩，便又問甄沫：「主辦方只是宣布演出結束，沒有其他措施？」

轉了幾路公交車，兩人來到上海的外灘。

在返回住處的途中，王朝陽考慮眼下形勢。

最後這話雖然是半開玩笑，但卻是hｔｔｐs://m.ｈｅｔuｂｏｏk•cｏm•cｏm王朝陽從側面表達出自己的決心，那意思是說：你個老小子別總想著敷衍我，我會死磕到底！

王朝陽吃了一驚，問怎麼會這樣，甄沫回答說：「今天的演出剛剛開始不久，音響就出現了問題，後來找來維修人員搶修，也沒能解決問題，這樣一來我們只能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清唱，效果大打折扣……」

為了順利完成目的，要不要入鄉隨俗呢？

透過甄沫的背影，可以看到沿著黃浦江邊建造的各種風格的建築，有風格獨特的哥特式建築，也有雄壯大氣的古羅馬式建築，還有地標性極強的巴洛克式建築，在這些莊嚴而華麗的水泥建築背後，是當前整個上海的金融中心。

甄沫的演出已經結束，回到住處后卸了妝，第一時間去敲王朝陽的房門，發現王朝陽果然在，便熱情地邀他一起出去玩。

王朝陽又笑了笑說：「曲主任，這次我千里迢迢的趕過來面談，是很有誠意的，也很有決心的，如果您遲遲不給我回復，我wｗw.hｅtｕｂook.ｃｏｍ•ｃom可要接二連三地來騷擾你喲！」

甄沫嘆了一口氣，讓涼爽的夜風在臉頰上，吹了片刻說：「主辦方都是大爺，他們說停辦，那就只能停辦，我們這群做演員的可就苦了，當時音響和燈光都壞了，我們站在漆黑黑的舞台上，台下觀眾全都發出噓聲，甚至又往上扔酒瓶和其他垃圾的，當時我們心裏委屈死了！」

王朝陽笑了一聲說：「沒關係，隨他們說吧！」

曲主任一怔，沒料到王朝陽這麼強勢。

見王朝陽沉默下去，甄沫主動退了一步，站在王朝陽身旁說：「高興也是一天，不高興也是一天！煩心事總會沒完沒了，還不如跟我一樣放鬆呢！」

王朝陽苦笑的搖頭：「並不順利。」

臨行之前，被電視台同事看到，他們跟甄沫開玩笑說，來外地出差還有男朋友陪，真是幸福死了。甄沫撇嘴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多解釋，然後繼續拉著王朝陽去趕公交車。

說話間，甄沫背著手站在黃浦江邊，閉上眼睛，秀髮在涼爽的江風吹拂下飄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