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窮困潦倒之下,他只能選擇回國。
他的導師向外界散布說,婁新慈跟橋樑建造方的競爭對手有利益往來,收受過巨額款項,所以才不惜編造謠言,影響社會輿論。
靜靜聽了些許時分,王朝陽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原來婁老師在十多年前曾經出國在外學習。而眼前這位費昂娜正是他當時同一個教研室的同學。兩人的關係不錯,甚至曾經發展成為了男女朋友關係。由於二人的成績都十分優秀,所以即便當時還沒有畢業,就已經開始跟著他們的導師參与實際項目的設計研發了。項目之一便是當時的一座橋樑設計。
婁新慈不服,便質問導師。如果他使用的方法不對,那麼正確的方法是什麼?
最終婁新慈,在監獄里度過了接下來的一年零三個月。
然而婁新慈卻遭到了導師的批評。
從入獄開始,一直到他決定回國,他自始至終都再沒有見到過他的導師,也沒有見到過費昂娜。
導師沒有正https://m.hetubook.com.com面回答婁新慈的問題,而是把婁新慈狠狠地批評一頓,他批評婁新慈學術不精以及罔顧大局。婁新慈仍然不服氣,繼續質問導師,學術不精和罔顧大局這兩個詞到底指什麼意思?
看著那張巨額匯款證明,證明婁新慈徹底心涼了,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婁新慈笑了笑:「有些習慣是一輩子都改不掉的。」
婁新慈憤怒了!
費昂娜聞言換了一下坐姿,轉向婁新慈:「而有些人也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在說這句話時,費昂娜的目光緊緊盯著婁新慈。雖然是個女人,但費昂娜的目光卻充滿了侵略性。
婁新慈第一時間把結果告訴費昂娜以及當時他們的導師。
在那次橋樑設計過程中,費昂娜就積極大胆的提出了A字型加強結構的方案。
而緊跟著發生了一件,令婁新慈終身難忘的事情。
警方順理成章地介入此事,並且在婁新慈的公寓里找出一張莫和_圖_書名其妙的匯款證明。
他們的導師,甚至沒有多看一遍,便直接撕碎了婁新慈的計算文件,還聲稱婁新慈的計算存在嚴重錯誤!
費昂娜暗了暗眼神,回答說:「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麼我可以回答你所有的疑問。」
他沒有向他的導師屈服,而是對外公布了他推論,這引起了當時業內很多專家的關注,同時也影響了當時橋樑項目的進度。
這個結論,非常嚴峻!
而換成絕大多數現實橋樑建造工況,這種A字型加強結構都是不可以採用的!
看著婁新慈略顯冷漠的神態,費昂娜的臉上出現一絲沮喪,但是很快她又主動笑了一下說:「所以你確定要重提舊事嗎?當初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你就一直放不下嗎?你就這麼希望跟我分出勝負嗎?」
那位一向受人尊敬的導師發了極大的脾氣,並用極具歧視色彩的話,評判婁新慈存在典型的亞洲人思維模式,他認為婁新慈的眼界狹隘,學術不精,m.hetubook.com.com且毫無變通能力!
婁新慈站起身看著費昂娜,伸出右手跟對方握手,然後又揮了下手指向旁邊的位置,用流利的英語輕聲道:「許久不見,請坐。」
受限於計算能力,無法得到確切結果,但卻可以從邏輯的角度推測,這種A字型加強結構的隱患極大,幾乎只有在少數極特殊情況下才有利用價值。
費昂娜無法辨駁,因為同樣作為設計工作者,她也知道婁新慈的推論極具說服力。她看過婁新慈的計算和推論過程,找不出任何一點錯誤,那麼也就意味著她完全無法反駁婁新慈的觀點。
由於這個方案能夠帶來一系列的好處,所以十分迅速地得到了導師以及當時橋樑建造企業的認可。並且費昂娜還一鼓作氣的把這種A字型加強結構申請了專利。甚至當時有媒體對費昂娜進行報道,這對於一名即將畢業的學生來說是非常難得的,可以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麼費昂娜很快就會迎來自己的事業巔峰。
接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來婁新慈和費昂娜一言一句地討論起來。由於兩人交流用的是英文,而且費昂娜並沒有帶翻譯,所以在場所有人中除了王朝陽其他人都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但通過他們二人的神情和語氣,可以看出討論一直十分激烈。
費昂娜,坐在婁新慈的旁邊,注意到桌上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不由地笑了一下:「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喜歡喝咖啡。」
他們的導師仍然沒有回答婁新慈的問題,而是說出一番讓婁新慈至今都無法釋懷的話。
婁新慈說道:「我的疑問只有一點,你是怎樣解決這A字形加強結構的隱患問題的,這個問題我在多年前就提出過。」
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婁新慈卻有著跟費昂娜完全不一樣的看法。為了佐證費昂娜的設計理念,婁新慈進行過詳細的設計計算。
這種侵略性令一向溫文爾雅的婁新慈略略不安起來,他主動避開了對方的目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定了定神才說:「這次找你見面
m•hetubook•com•com並不是來敘舊的。我想跟你聊一聊A字形加強結構的問題。」
刑滿之後,婁新慈仍然不打算妥協,而是向法院提起訴訟,但是卻因為國籍問題遭到拒絕。在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里,婁新慈過得非常艱辛,一來他被開除學籍,二來因為輿論的關係他無法找到工作,毫無收入來源,過上了吃著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在隻言片語的回憶過後,婁新慈和費昂娜同時陷入了沉默。
婁新慈放下杯子,搖了搖頭:「我從沒打算跟你重提舊事。也沒有興趣跟你分出勝負。但是現在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就是,我同樣跟蒼河大橋項目有關,而且被我知道了這個項目所使用的正是這種加強結構。那麼作為一名曾經的工程師,我有責任也有義務提出我的質疑,這是我該有的態度。難道不對嗎?」
而隨後面對婁新慈持續的質問,那位導師甚至開始使用具有威脅的語言,說婁新慈如必須放棄當前想法,並且絕對不可以對外人透露,不然的話他有能力讓婁新慈的學業就此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