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川解散了專家團成員，獨自一個人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價格的事……可多可少吧。」趙立川顯得有些猶豫，搪塞了一句。

很快，他撥通了王朝陽的電話。

正是考慮到這些，趙立川才不好回答。怎樣收費，全憑人家王朝陽開口。

趙立川驚得瞠目結舌。此前在他心中，龍源重工就是一座輝煌的製造帝國。幾乎算得上是全省重工行業的領頭羊。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頭領頭羊竟然連濱橋集團的門檻都跨不過去，這也太誇張了吧。

紅星辦事處的技術實力，趙立川自然有所耳聞。龍源重工總部的專家團隊繳械投降之後，趙立川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無論王朝陽手底下的技術團隊能不能幫上忙，他都必須要試上一試。

紅星辦事處的技術實力，已經高到這種地步了嗎？

緊跟著雙方又談了一些具體工作上的問題，正是有關這次籌備濱橋集團能力審查的難點問題。這些問題初步談妥之後，還是和-圖-書需要一些正式文件的，而正式文件王朝陽眼下肯定沒法立刻給趙立川提供，所以初步約定好了商討時間。眼看著事情板上釘釘，趙立川才略有不舍地掛斷電話。

「沒錯，就是免費。」王朝陽再次肯定，算是給趙立川吃了一顆定心丸，緊跟著王朝陽又說：「上次在牛副市長辦公室的談話，當時我就已經明確表示會退出這次競爭，而且會甘心做綠葉。現在龍源重工面臨嚴峻問題，其實也預示整個重工產業基地面臨的問題。紅星廠既然力所能及，那就一定責無旁貸。」

那位專家接著道：「趙經理您常年不在總部，不了解情況。其實咱們龍源重工一直都想打入濱橋集團的供應商體系的，只不過嘗試這麼多年一直被擋在門檻外面。這其中的原因主要就是濱橋集團的門檻太高，咱們的技術水平實在是達不到啊。」

幾乎是聽完趙立川的描述之後，王朝陽就第一時間回答說，那些問題紅星廠辦和-圖-書事處都可以解決。

「這次幫忙就不收費了。」電話那頭的王朝陽突然說到。

「要是讓你自己報價，你會報多少呢？」王朝陽輕輕笑了一下反問道。

「朝陽老弟，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我必須要提前問清楚。」趙立川說

趙立川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他找王朝陽的原因，當然是為解決濱橋集團提出的技術要求。

並且此時電話另外一端的王朝陽就是這整個辦事處的創建者。趙立川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形容王朝陽了。

雖然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是為了求助，但是當真真切切聽王朝陽給出肯定的回答之後，趙立川還是忍不住震驚。

為首的一名專家回答說：「趙經理先別甭發火，我們都理解您很著急，但是有個背景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而令趙立川頗感意外的是，王朝陽的回答非常爽快。

「額，你要是不忙的話，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呢？」趙立川試探性地道。

同樣的問和_圖_書題，龍源重工總部專家團十數人都束手無策。可是王朝陽才剛剛聽了描述就立刻回答說能夠解決。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眼前問題的價格的確不容易敲定。王朝陽答應幫趙立川的忙，本質上屬於純粹的商業行為，報價是理所應當的。而且目前面臨的技術問題，龍源重工自己沒辦法解決，所以看起來似乎紅星廠報多高的價格，龍源重工都必須被動接受。但要讓王朝陽去漫天要價似乎也不現實，畢竟雙方的關係不僅僅是商務關係。

那位專家看出了趙立川的震驚，搖了搖頭說到：「我了解您此刻的心情，但跟您說句實話，這一點兒都不意外。咱們龍源重工的體量的確夠大，但是如果您仔細分析業務構成，技術含量高的部分究竟能佔比多少呢？恐怕絕大部分是由那些粗獷型的低技術含量的產品構成的。

趙立川聽著一愣，問他什麼背景。

趙立川聽得這話，眉頭一皺，這件事的確很奇怪，按理說，龍源重和-圖-書工的實力這麼強勁，早就該跟濱橋集團有業務往來才對。但以前怎麼就從來沒聽說過呢？

那位專家說道：「濱橋集團是工程機械類的大客戶，而咱們龍源重工工程機械一直也是製造廠中的佼佼者。但是您不覺得奇怪嗎？這麼長時間，咱們龍源重工一直沒有打入濱橋集團的供應商體系。」

王朝陽眼睛一眯：「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儘管說，吞吞吐吐的可不是老趙你的風格呀。」

「我當然不忙了。我們紅星廠又不用為濱橋集團的能力審查準備方案，有什麼可忙的？」王朝陽自嘲式地笑了笑回答道

不過電話才剛剛掛斷，趙立川就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與此同時趙立川也開始疑惑。侯青海對這個局面一定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當初他下達命令時為什麼不跟自己講清楚呢？是侯總抹不開面子，還是另有考量？

「免費？」趙立川吃了一驚。

猶豫再三之後終於下定決心，他覺得是時候該打電話求援了。

「請講。」和-圖-書

這話把趙立川聽得直叫佩服，他感慨道：「朝陽老弟呀，你這個境界高的，已經到了讓我仰望的地步了。改天請你喝酒，一定請你喝美酒以報此大恩啊！」

對於紅星廠辦事處，趙立川幾乎是親眼看著它一步步成長起來的。但他終究只是個外人，所能看到的也只是紅星廠規模的擴大人數的增多，但是此時此刻他才切身體會到紅星廠技術實力的恐怖之處。

「這次給我幫忙，你打算怎麼收費呢？」趙立川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問道。

聽完這番話，趙立川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椅子上。連自家總部專家都這麼說，看來真的沒有希望了。

趙立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突然意識到此刻跟長海農機存在競爭關係。他能向王朝陽求救，那麼胡慶斌會不會也同樣向王朝陽求救呢？若論私交，長海農機的胡慶斌和馬三元，跟王朝陽的交情也不淺。

「朝陽老弟，你現在忙不忙啊？方不方便通話嗎？」趙立川頗為客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