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大江說話，當即眼淚就出來了。
因為材料問題，軍綠色的褲子是沒法展現出來的，除非上色。
燕二河在旁邊看的挺認真，他現在沒啥特別想乾的，就是沒事愛搞個修理啥的，哪怕已經跟著學了不短的時間，燕長青再來他還是跟著學的認真。
陳有亮呵呵了一聲，想想當年這倆人，一個不靠譜，一個沒入學，出去溜達一圈，帶著錢回來的時候，自己那會兒的擔心……
「不過伊萬說外人不大可能隨便進去那些地方看，但是他能聯繫以前造過飛機的人，可以帶我去擺拜訪一下，你還別說，這還真冷，我都受不了……」
王總心急的很，坐飛機來的，晚點就能到。
「滿意，滿意。」王大江連連說道。「我這……唉！」
我……可謝謝你了，對我可真有信心。
燕長青點點頭：「他說想看造飛機，我說他想看自己干，讓他寫計劃書，他正打聽呢！估計能持續幾天熱度。不管他，走吧，先上車，去看看……」
隨即忍不住喊了一聲：「媽！」
陳有亮呵呵笑了笑：「我這兩天又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來和你商量一下。」
燕長青又考慮了一下：「要不試一試？」
飛機也不是可以一直飛的，起飛落降都要有檢查的，必須排除所有隱患，畢竟這是個不給你後悔機會的玩意兒。
……
曾經的你天天擺弄摩托車就心滿意足，現在你擺弄拖拉機汽車就算了，還有挖機給你玩，甚至現在都讓你搞飛機了！
他對燕總的技術也放心的很，介紹後邊跟著的倆人是自家兒子。
燕長青心說你們這模樣，得虧我對自己的技能自信，否則還不得壓力山大？
關鍵這人還真的又掏出他那個小本本，讓人給他幫忙想主意來著。
陳有亮笑呵呵地說：「比咱們當地的白菜蘿蔔價格也貴不了多少。」
燕長青無語的很：「你來都來了！」
陳有亮說道：「我仔細想了，真要能做的話，也算是個好生意，就是不知道兩架大飛機能忙得過來不。」
他壓根沒想到，這個寫字不會寫，學說外語時候做的標記，都讓一般人看不懂的人，居然還敢想造飛機！
最樂呵的是，這一個人和一群人，平常交流雖然已經沒啥問題了，可一旦牽扯到專業問題，燕二河的詞彙量明顯不夠了……
這樣做之後他會更放心，因為他有技能。
燕長青聽著他啰嗦，無奈得很：「你早點回來，告訴伊萬和安德烈，保證你的安全。m.hetubook.com.com」
雖然這是好話，但是也讓他的學歷眾所周知。
父子三人在裏面待了挺久的。
「他要造？」王大江的反應非常正常，滿臉不可置信。
……
他總覺得這話似曾相識，再一想，對了，萬廠長說過，讓他有空了搞點啥釀酒新技術出來。
甚至都開始對侄子報有不切實際的願望了：「七斤啊，你看咱們這業務越來越多了，還要去新省拉水果，能運點哈密瓜回來嗎？」
燕二河學外語，不學讀寫只學說，怎麼說……他用漢字……和拼音來記。
……
這玩意牽扯的技術多了，簡單檢查維修都是小問題，真要製造，那是天大的問題好不好？
反正燕長青看著樂呵的很。
燕長青笑了笑：「走吧！先吃飯，吃了飯再說別的。」
見到燕長青樂呵呵的樣子，王大江的心情也輕鬆了些，笑著玩到：「燕總這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
至少清靜了好幾天，然後陳有亮給他打電話：「你到底給你二叔說啥了？他去前蘇了？」
燕長青總算落了個清靜。
因為燕二河的身份，來市場的人大部分都認識他，畢竟兩位大老闆的親戚，就算不管事兒，也沒人忽略他。
燕長青擺擺手：「你想的，我沒想。你要想干把計劃書寫好再說，就我剛說的那些。就這吧，我還忙，等下我要接人的……」
真的是把雕像當成人的，一舉一動都還盡量保持著禮貌。
「他們當地啥價格？」燕長青覺得應該不會貴，他記得打工沒幾年，隨著交通運輸越來越順暢，市面上就開始有了香梨。
燕長青懶得再聽，電話也掛的很不禮貌。
燕長青頗有點不習慣：「說好了的，啥感謝不感謝的，你滿意就行。」
如果什麼都沒有，那就只剩下空虛寂寞冷了！
一般人再認真也可能出問題，但是他可以保證檢查完全不會出紕漏，檢查完腦子過一遍全過程，保證連一個螺絲都不會出現問題。
現在父子三個人心情激動之下，花點錢算什麼。
燕二河看他不吭聲，還在旁繼續煽動：「這個也不難吧？無非是材料稀罕了點，技術多了點。當年咱啥都沒有的時候，你幾天就學的能拆修發電機，現在我看你對這個都弄懂了，造個這也沒啥問題吧？」
他是真敢想啊！
「我知道問題不大。」陳有亮生氣的很。「我是氣他不打個招呼就走人，有他這麼乾的嗎？咋著他想造飛機了？也沒聽m•hetubook.ｃoｍ•cｏm他和我們商量啊？」
當然他們買的肯定不是最好的，具體是不是新省的也難說，總之那會兒他們也分不清。
談的是去的時候拉多少貨，什麼貨，他們那邊有沒有公司願意接手？
人的心中都得有個念想，不管是什麼，或是理想，或是信念，或是某個人……
國際長途啊，聽你閑扯也是錢。
窮打工人都是跑到批發市場買，幾個宿舍的合夥買幾箱，按批發價一塊錢左右，超市裡能賣到兩三塊甚至更高。
王大江上來握著燕長青的手：「燕總，這個……感謝的話就不說了，以後看我表現吧！」
燕長青點點頭：「和我想的差不多，不過他們那量大，一旦搞起來，以後飛機估計就閑不住了。」
你居然還想造？
人家咋沒想上天，這不就是想上天，才造飛機呢！
……
關鍵他的那水平，字錯三落四的，拼音也亂七八糟的，只能他自己認得。
就現在自家用的這飛機，還要等好不少年，國內才搞出來類似的。
你咋覺得全世界都在搞的高精尖技術，是不複雜的呢？
再說人家還有修車的技術呢！
楊鄉長有眼色的很，一擺手帶著人在旁邊先等著，讓這倆人到一邊去說。
不過他們三人都沒人關心衣著，只盯著那張臉看了起來。
吃了飯什麼都不用說了，喝酒都喝多了點。
調研？考察？
最少做了這個生意，以後市場上的水果更豐富了點，自己也能想吃啥就吃啥了。
不過現在談不成，來的這位雖說是市一級的負責農業經濟的人，可其他貿易上，他還得和那邊電話聯繫。
燕長青不敢刺|激姑父了，知道他擔心二叔這個平時不怎麼靠譜的，安慰他道：「沒事兒的，他會當地話，而且和安德烈他們關係都挺好的，就是去跑一趟，問題不大。」
不過王大江三人的心情可是忽上忽下的，又不好直接問什麼樣，反正心情挺迫切的吧！
……
燕長青實話實說：「看熱鬧。我二叔說了，飛機太少不夠用，不如自己造。他去找那些前蘇員工，請教該怎麼寫計劃書去了！」
二叔，你變了！
伊萬諾夫的表情，明顯是一愣一愣的。
別說伊萬了，包括安德烈他們在內的所有人，現在看燕二河都像看神仙。
「造飛機？你錢多燒手啊！」燕長青看著興緻勃勃的二叔都不知道該說啥，你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燕長青放下電話，想了想給前蘇那邊的機場打了個電話。
…和圖書…
「飛機上那麼多零部件，哪些可以委託別人生產，哪些關鍵技術必須自己搞，怎麼造，需要多大場地多少車間什麼設備，最關鍵，投資需要多少錢？需要從哪兒請技術工人？」
反正倆人現在不怕虧點，跑幾趟不行了就不幹，這個不說死就行——其實也虧不了啥，去的時候也不是啥不運的，傻子都干不出飛機空著跑去，只為拉點水果回來的事兒。
新省那邊的人等到了結果還是挺高興的。
「啥？」燕長青都愣了。「那我二叔這次的熱度可是有點高。他說要造飛機，我說他想干自己干，讓他寫個計劃書出來……」
三個大老爺們，就這麼開始掉淚，抽泣，嚎啕大哭……
不過還要談細節，像是他們要出人力物力，負責給水果送到機場裝上去等基本問題，這些都是不需要談的。
交流起來磕磕絆絆的，別提多搞笑了！
……
一大群人都被他搞懵比了，你啥也沒有，咋給你想主意？
進了桐樹林，父子仨人也沒心情欣賞老黃精心布置的風景。
「那得看運啥。」陳有亮考慮的時間長點。「運點咱這沒有的，價格還是能起來的。嘗個鮮嘛，現在大城市裡有錢人越來越多，只要能到貨，應該不愁賣。」
等到出來，看起來已經變得輕鬆許多。
燕長青等著也不著急，樂呵呵地看著二叔真的找伊萬去打聽了。
燕長青覺得沒啥問題，他主要是考慮：「划算不？」
王大江當時就愣住了，半天才喃喃自語：「我們仨過的……挺好的。就是你不在，有時候想你……」
運輸比水果價可高多了！
很費勁兒，那是玉石，看著和人差不多，但是重量……反正三人也不讓別人來幫忙，自己就行。
「寫計劃書？」燕二河傻眼。「讓我寫嗎？」
王大江擠出一個笑容：「行，我們過去看，過去就行……」
「那就試試。」陳有亮點點頭。「你算清楚咱們這大飛機一趟的費用，咱們再和他們談一談價格……其實價格沒啥可談的了，主要還是你要算清楚運輸成本。」
也不對，已經飛在天上了！
……
說的和真的似的。
……
果然不虧是我親二叔，就像當年帶六歲侄子去賣藝，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無語。
「這個不是咱們倆說了算的，得看飛機。」陳有亮說的更直接點。「你比我懂，你看著安排，能運多少就是多少，量力而行嘛！」
有了基本意向，其他都能談，不著急。
燕長青無所謂，隨便ｍ.hｅtuｂook.coｍ•ｃｏm他們折騰吧！
到酒廠下了車，也沒說吃晚飯的事兒，帶著人往桐樹林走的時候，燕長青介紹：「在那邊放著，你說要來，我就沒動。」
……
他的名字好用的很，很快燕二河就接電話了：「七斤，我來搞調研了，這邊的飛機更先進，我準備上他們這的飛機製造廠考察考察。」
陳有亮對這叔侄倆都沒話說了：「那他要是真能寫個計劃書，你還真給他干啊？」
「那不是釀酒，隨便一個小作坊都可以，自己在家壘個鍋也能行，也不是我搞雕刻，弄塊石頭就行……」
子欲養而親不待，當年陪自己過苦日子的人沒等到享福，人生大憾，不過如此！
小學二年級肄業生當即就陷入了沉思。
說完也不等回答，話題一轉：「咱們就兩架這玩意兒，都不夠用了。想買還費勁兒八叉的，要不咱自己造吧？我看你也不忙，有空了研究研究，咱弄個廠，自己造飛機。」
「那要不先造小點的也行？直升機也不錯。」燕二河難得有個想乾的事兒，發揮出了當年挨打挨罵也要去釣魚打兔子的精神，百折不撓繼續勸說侄子。
王大江剛下飛機，本來心情是陰天來著。
類似的話也不止萬廠長說過，不過別人和他沒這麼近關係，也沒這倆人說的直接。
燕長青一看他這樣，居然很認真的樣子，想了想：「我老表幹個飯店還做個計劃書呢，你想造飛機，就憑你空想啊！你至少得了解怎麼搞吧？」
「我還想看你跳大神呢！」燕長青無語了，你都學這麼久了連基本檢修都還在學習，有多難你不清楚？現在一張嘴什麼也不管，就想看個熱鬧？
下午楊鄉長帶著人過來的時候，燕長青意外見到姑父也跟著來了。
關鍵別人一提他，比如說：那是燕總的二叔，別看人家小學二年級沒上完，搞修理可是一把好手，車上啥毛病都能修……
燕長青等著接王大江來呢！
又從市場買了新棉被墊著，放車上再運到飛機上——他們是狗大戶，要包機回去。
……
然後燕長青就去看了看兩架飛機，又和一群人圍著上上下下折騰了一通。
「實在不行，如果運輸搞的起來，再買飛機也不是不可能。反正現在北邊你都搭上線了，我聽說那邊情況不咋好，還是挺願意賣的？」
……
不吹牛比的說，他的小筆記本，當密碼本扔出去，沒幾十個密碼破譯專家，根本不可能完全看得懂。
他真懶得多說：「他要寫出計劃書，你以後就專門研究造和-圖-書飛機吧！就這，掛了……對了，也別給家裡說，特別是你姑，免得他們擔心。」
聽聽？
給他們點空間，讓他們在裏面說話吧！
燕長青都沉默了！
不過好像確實不難……個屁啊！
「嗨！」陳有亮無語的很。「他就是閑的蛋疼了，造飛機，他咋不上天呢？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辦個簽證直接跟著飛機走了……」
你確定是你說的是飛機，不是村裡用的籮頭筐子簸箕？蹲家裡就能造？
不過有了上次的事兒，這次王大江倒是沒等到喝醉倒下，連那兩個『大侄子』雖然年輕，也挺克制的——大侄子不是燕長青要佔便宜，是他們喝多了自認的。
從市場到大燕庄的路，開車走上去早就不會顛簸了。
不過除了這些，他的『閑』也挺出名的，也算是個名人。
大概是因為有『人』看著了，父子三個除了說幾句胡說，別的也沒啥。
陳有亮擺擺手：「你該怎麼著就怎麼著，我過來看看。」
直到燕長青掀開了蓋著的那塊布。
那就慢慢談。
……
第二天三人就迫不及待的要把『人』帶回家——他們不覺得這是雕像，因為這就是他們心中的妻子和母親。
「他沒和人商量，就是讓我造！」燕長青無奈得很，把事情說了一遍。「我說你寫計劃書去吧，回頭我給你提供技術資金支持……」
燕長青只能安慰一下他：「沒事，你還不知道他，就這幾天熱度，等打聽完了知道難辦，自然就沒事了。」
……
燕長青懶得吐槽：「大飛機是那麼容易造的嗎？你的技術還得學，多學學你就知道多難造了！」
燕長青轉頭走了出去。
電話掛的一點都不禮貌。
他最清楚自家侄子有多妖孽的，知道跟著侄子學的才是最好的。
旁邊老大老二臉上已經掉淚了。
「放心，這裏的人都有槍，他們和我一起去。」燕二河信心很足。「開著裝甲車去，我雇傭他們當保鏢，你儘管放心。嘿嘿，你坐過裝甲車……忘了你來過，算了……」
那張帶著點羞澀，慈愛，嗔怪，似笑非笑的臉，也在看著三人，似乎下一秒就要開口說出話來。
「造出來除了自己用的還能賣，這不就掙錢了嘛！」燕二河振振有詞。「有飛機還怕掙不來錢？這玩意兒又不複雜，你有敲石頭的那功夫，不就給搞出來了嗎？」
兩個人的聲音，讓王大江直接沒忍住，開始抹起了眼淚。
燕二河納悶：「我了解這幹啥？你要乾的話，這些不該是我來弄的吧？我就是想看你造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