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啊，當然是隨後他提的那個附帶條件。」

看著譚振華疑惑的眼神，郭蓉瑋解釋道：「原本，以老馬「運十」總師的身份，大家都以為他必定會強烈反對引進「MD-82」這項合作計劃，因為這明顯是個搶飯碗的事。沒想到，他居然投了贊成票。」

可是，如果真按照歷史原先的進程發展下去，那麼，整個「麥-道」飛機項目也不過僅僅維持了12年，生產了35架飛機后便因為「波音」的介入而宣告終結；而原先因研製「運十」而從全國抽調而來的這些航空精英們為了維持生計，不得不改做電風扇、乾洗機、熱水器、報警器，甚至編畫起了魔都交通手冊沿街叫賣……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在郭蓉瑋辦公室里陷入這樣的狀態，上次這樣就是幫郭蓉瑋分析那篇部里要求的報告應該怎麼寫，這回卻是為了上回那件事情的延伸，只不過局面更加複雜。

譚振華嘆了口氣道：「馬總師的這個附帶條件，想得太簡單了啊。」

「是的，而且，據我私下裡的了解，現在部hetubook.com.com里的意見明顯偏向了停下「運十」后，將魔都飛機製造廠轉而與「麥-道」進行合作，生產他們推薦的「MD-82」機型，甚至連數量都討論過了，據說定下至少生產25架整機。」

譚振華到此終於明白了郭蓉瑋所說的「他們沒安好心」這一句的含義，自己的這位老師雖然是位忠厚長者，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各種暗示誘惑，也肯定能看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了。

想來就如譚振華前世的網路傳言那樣，馬峰山在「運十」的研製過程中，發現了很多以華夏當前羸弱的基礎工業能力無法解決克服的困難，而他想到的解決辦法之一就是，藉助米國的經驗積累以及領先的科技、工業水平，將「運十」真真正正的搞出來，搞成一架足夠實用、安全的飛機。

「他呀，哎，就是太認真，太執著。」郭蓉瑋嘆道。

這件事裏面明顯有貓膩，並且，據譚振華所知，他前世網上所流傳的某任民航局長因此事牽連受到處分並下課的故事好像也不是空和-圖-書穴來風。

譚振華感激地沖他一笑，心中不由開起了小差：哥今兒居然喝到院士大人親手泡的咖啡了，雖然這院士還是個未來的……

可自己的這個「BAC」，怎麼看最多也就是個備胎，才剛剛一|夜|情……不對，連一|夜|情都還木有呢，只能算剛剛開始玩曖昧。

話說，從備胎到正宮，一共需要走幾步？

不過，這次有人手腳比較快，在一邊聽了半天他們師生對答卻一句話也插不上嘴的的吳廣輝一見郭蓉瑋起身就知道他準備幹什麼，連忙搶著去做了，然後將熱騰騰的咖啡端到了譚振華的手邊。

真會挑時候啊！

「這回，他們倒是真痛快！」譚振華不由得冷哼一聲說道。

這就好有一比：

這樣的事情，譚振華怎能眼睜睜看著它發生？

「什麼條件？」

可惜，好景不長，家裡老爺打開門一看，卧槽，外面這花花世界美啊，特別是主動來投懷送抱的這一位叫「MD-82」的，青春年少、貌美如花，前|凸|后|翹的惹人遐思，而且還是個洋妞！

郭蓉瑋見譚振華又陷入m.hetubook.com.com了沉思，知道他是在計算各方的利益得失，並試圖找出破局的辦法，便也不去打擾他，於是準備起身給他泡上一杯咖啡，就像上次一樣——

「至少25架？用戶是誰？返銷米國嗎？」譚振華問道。

「老馬當時提出的條件就是，引進「MD-82」可以，「麥-道」方面必須同時轉讓技術，並同意與華方聯合開發一款新飛機。」

譚振華摸著他已經逐漸毛絨絨起來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頓時，大婦就成了黃臉婆，被棄之如敝履，洋妞小三即將上位成為正宮。

這真是個頭痛的問題啊！

「這我也打聽過了，據說，是民航那邊全部接收。」

而且，很顯然的，隨著這次這位張振中先生的到訪，這類公關活動到達了一個高峰！

「運十」原先是大婦，那個時候，獨坐家中，穿金戴銀，有什麼好的便宜都佔了。

「運十」已經註定要停，歷史已經證實了這一點，現實的情況也是一步步在向著這個方向發展；而「MD-82」項目的上馬，也是大概率事件，或者說和*圖*書，按照正常歷史的進程，這也是即將到來的現實；只有自己策劃的「BAC計劃」，尚屬於八字還沒有一撇。

如此算來，局面對於己方相當不利。

一言提醒了夢中人，譚振華大喊一聲：「有了，咱家的「BAC」可也是正宗洋妞呢！正宮雖然一下當不了，那我可以先爭取當個小三！」

他端起咖啡輕輕呡了一口，嗯，口感很好，雖然沒有餘鵬夏泡得那麼講究，不過他自己對咖啡也是個門外漢，只覺得吳廣輝泡出來的咖啡味道還真是不錯，便隨口說了句：「今天吳同學泡的這杯咖啡很香啊？」

「哦？那又為了什麼？」

「那麼後來呢？」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馬峰山這個帶著明顯理想主義色彩的條件，註定不會獲得志在掐斷華夏民用航空工業發展、壟斷華夏民用航空器市場的「麥-道」公司及其背後米國政府的同意。

可怎麼辦呢？

而且，單純從技術和產品上來說，他的這個設想是非常可行的，因為「MD-82」，是一架雙發的中短途客機，而「運十」則是一款和*圖*書四發的洲際長途客機，從市場競爭的角度考慮，兩者完全沒有重疊之處。如果他的設想真能實現，等於華夏一下擁有了兩款適合不同需求的大飛機！

譚振華頓時明白了馬峰山的用意，他這是想借他山之石來攻玉啊。

「所以，部裏面現在的意見，已經不是簡單的兩派了對嗎？」譚振華問道。

「後來的事情，其實也很簡單，「運十」雖然經歷了一系列的挫折，但在老馬、老程他們的努力下，終於在1980年9月26日首飛上天。但正是這次首飛的成功，讓「麥-道」不斷加快了其在國內公關活動的步伐，就連我這個關係不大的所謂「專家」都收到過他們好幾次的出國邀請和各種帶有利益誘惑的暗示。」

郭蓉瑋也嘆道：「振華，你看的很清楚，是的，這樣的要求，「麥-道」方面不可能同意，所以，這次的洽談，也可以說並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吳廣輝還沒來得及回答，郭蓉瑋先接茬道：「當然香啦，這可是不列顛的進口貨，是學校一個老師剛從不列顛交流回來，特地給我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