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西卡無奈地說道：「埃里克，你不但是個無趣的人，還是一個無良的資本家。」她轉向了心神不定的兩人道：「托尼、麥克，根據我對你們這兩樁案件的事先研究結果，當然也包括了我們為此而提前做的準備工作，我個人認為，英特爾和微軟公司，根本就沒有一丁點贏的希望。」

這兩人終於想起來擦掉了滿腦門上嘩嘩流淌的汗水，虞有成還故作鎮定地說道：「埃里克，你房間的空調不行，熱死了，等會兒我找人來給看看……」

「我們一樁一樁地說吧，托尼，先說和你有關的英特爾這一樁。」

「哦？為什麼？」

彷彿看出了他的疑慮，潔西卡沒有再拿捏關節，而是主動解釋道：「托尼，從剛才的資料上我們都可以得出結論，初始的設計上，MIPS CPU與Intel cpu沒有任何共同點，兩者從構架上就是完全不同的東西，所以這點顯然不能成為英特爾公司攻擊我們的理由，他們能指控的，就是你來到「矩陣」之後，為其帶來的品控、良和-圖-書率的優化，但這一點其實也是不成立的，因為MIPS CPU的生產並不屬於「矩陣」實驗室，甚至不屬於MIPS公司，而是由「華芯微電子」這家香江公司執行的——從股權上看，這家公司與「矩陣實驗室」沒有任何關係，硬要說有關係的話，就是兩家單位有一位共同的股東，也就是埃里克先生。」

麥克格雷戈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幹咽了一口唾沫后問了一個他所關心的問題道：「我能知道，你剛才說的這個「之前」，到底是什麼時間么？」

潔西卡再次聳了聳肩膀道：「好吧，兩位先生，我向你們道歉，這是我的工作習慣，不過你們要理解，律師也是要吃飯的。」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譚振華笑嘻嘻地插話道：「準確的時間應該是1984年1月，那個時候，吉姆博士剛完成了「靛藍I」號的研製，而我本人有幸成為了這台計算機的第一批用戶——當我試用了這台計算機后，立刻就發現了沒有圖形操作界面和點擊輸m.hetubook.com.com入設備的痛苦——好吧我必須承認，因為這個原因，我應該是全世界最痛苦的人了，嗯，我無法向你們解釋這是為什麼，不過我發誓那是真的。」

要說最新款MIPS CPU在設計和製造過程中沒有用到他從英特爾獲得的經驗和技術，連他自己都不信！

譚振華根本沒理會虞有成這茬，他對潔西卡說道：「先告訴他們你的結論吧，否則我看托尼和麥克一整天都不會好過的，嗯，他們手上都還有非常重要的工作，做為他們的老闆，我不希望他們在工作時分心。」

她這句話顯然給了兩人極大的信心，不由得異口同聲地追問道。

余鵬夏也笑著提醒道：「親愛的，他們不是掏錢的客戶，埃里克才是。」

潔西卡點點頭，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是的，麥克，你沒有說錯，我們買斷了這些技術，為此，我們向施樂公司及帕洛阿托實驗室支付了整整200萬美元。」

麥克格雷戈稍微愣了以下才反應了過來，遲疑地問道：「潔西卡，和*圖*書你的意思是我們實驗室擁有所有你剛才說的那些功能的完整知識產權和源代碼的著作權？」

潔西卡低頭翻閱著自己手中的資料，從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內容，抽了出來，遞給了虞有成道：「托尼，你看一下，這裡是MIPS公司在研發完成MIPS R2000 CPU后，所進行的一系列專利申請文件，從中可以看出，1983年，軒尼詩博士就完成了這款RISC構架32位CPU的研發工作並開始進行了小規模測試，也應用在了當時剛剛成立的思科公司的路由器產品上提供給部分大學及科研機構使用，隨後，埃里克投資了軒尼詩博士，兩人合作成立了MIPS公司，並對這款CPU構架申請了相關專利，而在「矩陣」實驗室成立后，MIPS將該款CPU的所有知識產權包括專利轉讓給了「矩陣」實驗室，MIPS公司實際上成為了該構架CPU的商業推廣公司。」

譚振華卻笑道：「行了潔西卡，他們不是這兩件案子的主要當事人，我才是，所以，和_圖_書別嚇唬他們了。」

擺平了虞有成，接下來自然是幫可憐的麥克格雷戈獲得解脫，而在潔西卡的口中，這就更容易了：「麥克，我簡單告訴你好了，在你加入「矩陣」之前，我就代表「矩陣」實驗室與施樂公司簽署了所有圖形界面相關的知識產權買斷轉讓協議，你所用在「iDoor」操作系統上的一系列技術，包括全圖形GUI的用戶界面、下拉式菜單層級結構、以滑鼠點擊為主要操作方式的執行流程甚至滑鼠點擊的定義這些，我們都買下來了，請注意，我剛才用的詞是「買斷」，你應該理解這其中的含義吧？」

工作頻率翻一倍，牽涉到的問題絕不僅僅是給外圍震蕩電路加上一個倍頻器，還牽涉到了晶元內部的供電、散熱等問題，考驗的是整塊晶元的設計和製造水平，為此他不但要與軒尼詩博士不斷溝通，優化原先的設計，還曾經和張忠謀共同工作過無數個日夜、吵過無數架……不過在這點上他還是相當自豪的，身為英特爾公司有數的品管大拿，他在與張忠謀的吵架和-圖-書中佔盡了上風——但，這才是他真正害怕的地方啊！

「不過這還是沒有徹底將你本人以及MIPS公司從這樁案子中解脫出來。」余鵬夏接茬道：「不過請你相信，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英特爾公司的控訴完全是無中生有……當然這條證據非常重要，所以暫時不能對任何人公開，請原諒。」

虞有成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有了潔西卡和余鵬夏兩位律師的解說，他已經放下了大半的心事——而且他還發現，就自己面臨的這樁案子而言，老闆譚振華所需要承擔的責任，顯然遠遠高於他本人，俗話說，「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而看今天這架勢，譚振華顯然是早有準備的。

虞有成點了點頭，做為已經實際主持了大半年實驗室工作，且擔任著MIPS公司副總裁職務的他來說，這些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不過，他還知道另一點——正是由於他從英特爾公司離職並且順手挖來了一個團隊，才使得最新型號MIPS R2000 CPU的工作頻率從30MHZ順利提升到了60MH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