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振華不由得看了看手錶——這都下午3點半了，就算現在立即向西漢斯航空管理局申請航線，這也不一定來得及吧？

約瑟夫會長也是個爽快人，雙方在就捐贈金額、個人報酬等問題達成了一致之後，很快便同意了譚振華的要求，這實在是一個雙贏的結果，譚振華得到了一個年紀雖然大了點，但實力強大、涉及領域眾多、人脈則更是無比寬廣的專家顧問團，而約瑟夫則幫SES開拓了一個全新的財源，想來他在協會中的人望必將更上層樓。

譚振華：「……」

譚振華嚴重懷疑，克虜伯公司招工程師是不是要面試搬鋼錠……

既然他這麼熱心，譚振華也順水推舟，坐上了他的大眾高爾夫。

老人家，你這是用繩命在為你們國家的車做代言啊！

西漢斯是發達國家不假，可發達國家不代表人人都有花不完的錢，事實上，大多數的工程師們也不過是普通的中產之家，退休之後每年能領取的退休金也是極為有限hｔtps://m•ｈetuｂooｋ.coｍ.ｃｏｍ的，而眾所周知，但凡是這種發達國家，其生活成本也是相當的昂貴，這其中最貴的就是人工費，你就比如，你叫人上門安裝一台空調的錢，可能比你買這台空調都貴……

當然了，想在這裏獲取什麼高新科技那是不可能的，一方面真正的尖端技術出口肯定受到各種管制，另一方面么，這個協會畢竟是由退休工程師組成，知識老化那是一定的。好處就是協會的成員全都經驗豐富，雖然精力不濟了，幹不了重活，但當個稱職的顧問絕對綽綽有餘。

簡單閑聊過後，譚振華也不客氣，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希望與SES建立一種長期的合作機制，定期邀請協會的專家們到華夏講學，併為他旗下的各家企業提供相應的技術指導和顧問，當然，這不是無償的，他會在合作期間，每年都向SES定向捐贈一筆金額不菲的經費，同時也會承擔這些專家出差華夏的所有費和圖書用，並向他們個人支付一定的報酬。

這裏得說明一下，「西漢斯退休工程師協會」暨SES可不是什麼慈善組織，也不是退休老頭老太太們閑聊打麻將消磨時間的去處，而是一個由民間發起，西漢斯政府支持的組織機構，其經費也由政府撥給一部分，西漢斯經常藉由這個協會與某些國家進行一些技術交流與援助活動，藉此培養這些國家和民眾對西漢斯工業體系及產品的認同，進而促進西漢斯工業產品在這些國家的銷售。華夏與該協會的合作由來已久，並一直持續到今天，前文也介紹過，該合作項目由華夏「國家外國專家局」負責，該局隸屬於華夏科技部管轄。

「咱們西漢斯的高速公路沒有限速！」老頭兒半是炫耀半是得意洋洋：「咱們車好！」

「而且我也正好可以去看看老朋友。」這是威爾納要親自駕車送譚振華去的理由。

言歸正傳，威爾納果然是個熱心人，答應了譚振華幫他約SES會長約瑟夫和_圖_書﹒塞巴斯蒂安就言出必行，時間一到，當著譚振華的面就打起了電話——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位約瑟夫會長也是一位對時間非常有計劃性的人，就像威爾納在開車送他的路上介紹的一樣，他的行程，就像鍾錶般精確。

鑒於本書是一本硬核的工業流小說，而施大爺的人設與本書不太兼容，所以很遺憾，大爺沒有台詞，嗯，連照面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也就沒有盒飯可領，不過說真的，還怪想這老頭兒的，也不知他的啤酒生意現在怎麼樣……

而且約瑟夫會長還是個急性子。

這可不是說笑啊，在西漢斯，有一項傳承悠久的光榮傳統——DIY，Do it yourself，而且是啥都能DIY，自己蓋房子、自己動手裝修、自己打傢具、自己安裝電器、自己修車……大多數家裡的男人們都有一手DIY的好本事，這恐怕也是西漢斯在整個歐洲工業屬第一的原因吧，畢竟從小就跟在大人後面搬磚頭遞鉗子地DIm.hetubook.com.comY，這動手能力能不強嗎？也自然而然地培養出了一代又一代數量眾多的理工男。

在電話里聽說了是譚振華想拜訪他，立刻就同意了，同時還定下了會面時間——今晚6點共進晚餐。

約瑟夫﹒塞巴斯蒂安的年紀與威爾納差不多，體格也很類似，骨骼粗大、身材魁梧，雖然頭髮鬍子全白了，可看上去依然威風凜凜、氣勢逼人，就像一頭已經步入老年卻依然散發著不可一世的王霸之氣的雄獅，而威爾納對他的介紹也讓譚振華知道了這位的確有資格散發出這種氣勢——這位像運動員多過像工程師的老頭兒，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克虜伯公司的前任副總工程師！

達成了這個皆大歡喜的協議之後，三人都很開心，自然要慶祝一番的，於是，譚振華就非常不幸地被兩個西漢斯老頭兒給輪……流灌醉了，而他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感慨就是，這西漢斯的黑啤酒，真特么的苦啊……

不過既然是協會了，這幫已經退休但還不想閑下來的hｔtｐs://ｗｗｗ.ｈetｕｂooｋ.cｏｍ•ｃom前工程師們當然還是想發揮餘熱的，而且還能藉此貼補家用，當顧問也不能免費不是？總得有人買單的——政府撥給款項畢竟是小頭，爭取類似譚振華這樣的大金主以捐贈的名義展開合作，那才是協會收入的主要來源。

可等著車發動起來他就後悔了，你別看老頭兒今年都60多了，火力還旺得很，車開得飛快，譚振華一看碼表——這都150邁了啊喂！

是不是有8、90年代華夏家庭的既視感？其實也真差不多，因為面對同樣的生活問題，全天下的窮人們也沒多少選擇——既然買不起，那就只有自己幹了，這就是沒錢鬧的，只不過80年代的華夏男人們修的是自行車，西漢斯的男人們修的是汽車而已，本質上沒差。

「來得及，坐我的車去。」威爾納表示這根本就不是個事兒，杜塞爾多夫就在杜伊斯堡的南面，與杜伊斯堡隔萊茵河相望，城市間隔不到120公里，有高速公路連通，這麼點距離，開車很快就到了，比坐飛機還省事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