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淞滬會戰
第一百四十章 真理是用拳頭打出來的

這是夏遠第一次看一看民國時期的首都,低低矮矮的房屋,比村鎮要繁華不少,街頭上的市民穿著樸實,衣服的顏色多為黑灰,少見其他色彩。
抗美援朝戰爭,想要迫使美國在停戰協議上簽字,就要用戰爭來擊垮美國防線,從而達到完成政略的目標。
上海地形特殊,向大海突出,形成一個三角形的尖銳,上邊是長江,下邊是杭州灣金山衛,想要攻打上海,唯一的辦法就是從上邊或者下邊登陸,進行南北夾擊。
親人相見,場面多少有些虐心。
「就讓他們進來吧。」武友華第一次與王翠的家人見面,也不想把關係鬧僵,便讓開一步。
在杭州灣北岸幾十公里長的海岸線上,只剩下第62師兩個步兵連、炮兵第2旅第2團6連,及少數地方武裝防守,既沒有重炮,有沒有像樣的工事,面對日軍艦炮、飛機連續轟炸4個多小時,防守的中國軍隊被徹底擊潰。
南京城內的市民已經換上了厚厚的衣服,街頭漸漸恢復了幾分繁榮。
日軍很有可能會以歷史作為依據,把這段歷史重演的可能。
此時,日軍在上海的兵力達到了6個師團,牽制蘇州河南岸的國軍,並以三個師團,接近十萬人的在杭州灣登陸,包抄在上海的中國軍隊。
杭州灣金山衛有大霧大潮,攜帶著一股不安的氣息,在海面上綿延開。
日軍還沒有打過來,夏遠倒也顯著無所事事,跟著王三狗,看一看南京的風土人情。
「爹娘的身體怎麼樣?你怎麼來到南京了?爹娘呢,怎麼沒跟著你一塊過來?」
三個月滅亡中華的極端言論,讓日軍走上了一條極端。
真理是用拳頭打出來的。
在淞滬會戰,日軍遭到了中國人強烈的阻擊,猶如陷入泥沼,打了數個月,最終狂妄的言論被中國人擊碎,日本人懷恨在心,想到了更為極端的方法,那就是製造一場大屠殺,徹底碾碎中國人反抗的意志。
雖說戰爭到來,但大家的生活還是要進行的。
遙遠的布魯塞爾,『九國公約』的會議正在召開,蔣介石的希望,全部落在了九國公約上,他希望中國軍隊拚死堅守上海,能夠引發國際上的關注,向日軍方面施壓。
臨戰前,他訓誡士兵,山川草木皆是敵人m.hetubook.com•com
並且,這一路上,讓王三狗對這個在路上遇到的兵,有了更新的認識。
1937年11月5日,農曆十月初三。
王三狗的身子骨比較瘦弱,一米六幾的個子,雙手抱在袖口,走路左看右看,像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大城市,臉上帶著幾分興奮。
熱鬧程度比不上現代都市,但南京在當今,也算是大城市,人口不少,街道兩側的房屋高低不一,一些建築又頗為氣派,帶著幾分西式風格。
記載日記,組織不了災難的降臨,一旦日軍從上海南北形成合圍,不僅嚴重威脅60多個師,幾十萬參加淞滬抗戰的中國軍隊,還將危及嘉興、杭州、蘇州、無錫和南京的安全。
張發奎曾實地考察了金山衛,在那裡配置了一個炮兵連和一個步兵營,並再三叮囑對海上要再三戒備。
4日,日軍第四艦隊以大小155艘艦船,進入杭州灣金山海域。
利用聽聲辨位,夏遠還聽到了樓上的動靜,細微且帶著幾分凌亂的腳步聲,隱約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而美國正在實行孤立主義政策,也不想得罪日本。
進入尚未被日軍轟炸的南京城內,可以看得到街邊小販,以及三四五聲的吆喝。
蔣介石還算是個人才,他所考慮的方方面面都相當足,深知中國軍隊的不足,想要以中國軍隊去完成獨立抗日戰爭,以當時的國力和國情來看,是無比困難的。
十一中旬月份,已經進入到深秋季節。
王三狗也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了,因為他們的口音不一樣,說是同鄉,一開口就暴露了。
但蔣介石遲遲未能夠下達決定,他想的是,希望能夠回調部隊,穩住陣地。
凌晨五點半,80餘艘軍艦突然出現在金山衛附近的海面上,在軍艦炮火掩護下,日軍第10軍10萬餘人在金山衛登陸,迅速打開了淞滬戰場中國軍隊南翼的命門。
夏遠也基本能夠猜測到對方的身份了。
防守杭州灣北岸90公里岸線的原本有第8集團軍所屬兩個師的兵力。對於金山衛的地位,中國方面並非是毫無考慮,第八集團軍司令官張發奎了解歷史,戚繼光于閩浙蕩寇時代,日本曾在金山登陸而擾亂浙境。
反倒是國m.hetubook.com.com內的抗戰情緒高漲。
11月3日,是日本明治天皇的生日,上海派遣軍松井石根,希望能作為『上海征服者』來慶祝這一天,但上海戰事曠日持久,令他感到意外和不快,甚至在日記中寫道,慶典在這樣的情況下舉行,令人倍感屈辱。
政略固然重要,但不能因為政略,而去影響戰略。應當是以戰略去影響政略。
可,這些歐洲佬也不知道,日本的野心,也不僅僅只限於中國。
王三狗把夏遠介紹給王翠跟武友華,「姐,姐夫,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呃。」
三狗剛要說話,院中有人循聲而來:「翠翠,是誰啊。」
「姐,是我,三狗。」
這就直接影響了上海戰事。
第一次來到大城市的王三狗,對這裏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張發奎、陳誠等人再次提出,應該立即實施戰略撤退,沿途布防,層層阻擊。
這一路,多虧夏遠的照顧,才能安全的走到南京,沒有夏遠,估計靠著自己,也走不到南京。
「你姐是在哪裡,天快黑了,我們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夏遠帶著王三狗,走在長街上。
王三狗看起來有些興奮,扭過頭看著夏遠:「我得找找,問問路。」
因為,歐洲一個小鬍子在這一時期崛起了。
從上海撤退下來,沿途走的是小路,沒有遇到當兵的,倒是遇到了逃難的難民,去的地方也是南京,夏遠便讓王二狗換上民眾的衣服,隨後把槍藏了起來,留著兩把從日本鬼子小隊長身上摸到的手槍,以及二十多發子彈,便跟著難民,往南京的方向逃去。
「姐夫。」王三狗擦了擦眼角,又對王翠說道:「姐姐,這是我朋友,夏遠,我們一路從家裡來到南京,想暫時在你這裏歇歇腳。」
王三狗的姐姐見到王三狗,再難保持鎮靜,聲音帶著哭腔,有點焦急的詢問。
南京大屠殺沒有發生,還有會木陵、土陵等等大屠殺的發生。
「這……」王翠見狀,頗為難為情的看了一眼武友華。
聲音小了幾分,聽得不太清楚。
淞滬會戰結束以後,上海派遣軍雖成功拿下上海,但並未讓日軍將領感到開心。
嘉定也曾遭到日軍轟炸,大半城鎮被日軍飛機摧毀,南京雖說遭遇轟炸,但轟炸后www.hetubook.com.com亦有重建,同時,南京內有不少防空洞,所以,南京雖說被日軍飛機進行過激烈轟炸,但並未摧毀南京市民的意志。
淞滬會戰結束以後,陳誠將軍反思的相當到位:「政略影響戰略,戰略原是達成政略目的的一種手段,但是戰爭既啟,就應該以戰略為主,不能因政略牽制戰略。」
小鬍子的崛起,標志著法西斯的崛起,歐中眾多國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鬍子身上,哪裡還有精力去管中國的事情。
隨著時間推進,淞滬前線戰事已經擴大,兵源枯竭,中國軍隊日益維艱。
「這件事情比較麻煩,從上海的同志傳遞迴來消息,日軍增援部隊在金山衛登陸,打開了上海戰場南翼的大門啊。」
夏遠抿著嘴,一聲不吭的跟在王三狗的身後,對於王三狗的姐姐一家是什麼情況,他並不太想知曉。
也因此,王三狗對夏遠相當敬重。
10月20日,日軍統帥部下令,從中國華北和日本國內抽調部隊,以第6、第118、第114師團為基幹,組成第10軍。
興許是隨著蔣介石五十大壽過去之後,第一夫人購置了不少飛機,讓許多南京城內的市民安穩了不少,都覺得他們的空軍已經足以和日軍抗衡,所以,這會兒大夥都敢跑到街上來。
是退,是守?
日軍在金山衛登陸后的獠牙,也顯露出來。
陳誠的想法是,中國地廣,完全可以把放日軍進來,而後從各個方向進行牽制,分化日軍兵力,不讓日軍兵力集中。
「哎,你們先進來吧。」王翠也沒說什麼,引著兩人進入院子,武友華則把門關上,門閂拉上。
這樣的觀點,在朝鮮戰場得到了證實。
戰場形勢急轉直下,是所有中國將領都始料未及,幾十萬將士的性命危在旦夕。
「誰呀。」
「前線的部隊撤下來了,淞滬會戰失敗了,組織上的意思是什麼?」
雖說不是第一次貼身的感受20世紀,但是37年的南京,還真是非常少見。
不是帶著小氈帽,就是穿著大褂,大都是瘦瘦黑黑的模樣。
「姐!」
5日拂曉,趁著大霧漲潮,第10軍從延綿幾十里的海灘上登陸金山衛。
歐洲佬不會為了中國,再得罪日本。
「我是來自豫地的,從那邊逃難和-圖-書過來了。」夏遠接了王三狗的話茬子。
所以,蔣介石對於『九國公約』會議,一直抱有非常大的期望。
王三狗則跑到王翠的房間里,時不時的聽到房間里傳來的哭聲。
南京。
夏遠靠坐在椅子上,繼續回憶著這個特殊的時代。
閑逛的路上,倒是看到不少房屋廢墟,道路上也有不少彈著點。
所以,從淞滬會戰開始,蔣介石想要利用國際干擾,來從中進行調停,來讓中國渡過這樣的困境的想法就一直從來沒有停止過。
看著眼前的場景,感覺就像是在看灰白色的破舊錄像帶一樣。
日軍登陸后,迅速向嘉定、吳江、崑山、太倉一線推進,他們的戰略意圖十分明確,與北部越過蘇州河的日軍部隊會和,形成南北夾擊,對守衛上海的中國守軍形成包圍。
夏遠和王三狗進入南京方才三天。
門閂拉開,一個穿著厚棉襖的女人打開門,看到門外的三狗,眼中一下子充盈淚水。
杭州灣防務的失誤,徹底改變了整個淞滬戰場的戰場走向。
當下,最重要的是準備南京保衛戰。
蔣介石對『九國公約』過高的希望,是完全不切實際的。
七七事變之後,日軍猖狂叫囂,三個月滅亡中國,然而淞滬戰場打了將近三個月,日軍多次增兵,也沒有達到他們想要的勝利,日軍參謀部決定繼續增加兵力,南北夾擊駐守蘇州河南岸的國軍。
他似是記得姐姐住在哪裡,也知道街道叫什麼名字,便帶著夏遠在南京閑逛起來。
並在日記中記載,『如我軍能站穩現有陣地,三日以後當無危險矣。』
「不敢相信,我們之前還是在戰場,沒想到這會兒居然到了首都。」
登陸地點選擇了金山衛。
「是我弟弟。」王三狗的姐姐名叫王翠,擦拭眼角的淚水,便對身後來的男人介紹,又拉著王三狗的手道:「這是你姐夫,武友華。」
對於王翠一家子的神秘,夏遠隱隱猜測到了什麼,卻沒有細緻查探,在王翠安排的房間里好好歇息,舒緩一下繃緊的精神。
「三狗!?怎麼是你!」
他們殘忍的殺害了1015名無辜百姓,砍斷了1600名老百姓的手臂,讓他們站在河邊,等著陳將軍去看。既要給中國守軍製造軍事困難,同樣還在製造殺戮的困難。
和*圖*書達南京,已經是半個多月後了。
閑逛到日落黃昏,王三狗也問的路上的百姓,來到姐姐家中。
「謝謝姐姐,謝謝姐夫。」王三狗連連道謝,叫著:「遠哥,進來吧。」
一米八幾的個頭,在枯瘦如柴的南京城市民當中,多少有些醒目,走過身旁,總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哪怕到了現在這般危險的境地。
大場失守后,蘇州河南岸也危急,浦東同時驟然吃緊,張發奎於11月3日抽調防守杭州灣的第62師主力進駐浦東,而就在第62師主力到達浦東第二天晚上,日軍就在金山衛登陸了。
而蔣介石對杭州灣的重要性也相當清楚,上海『八·一三』抗戰爆發后,蔣介石在杭州灣附近部署了三個師的兵力,用來抗擊日軍登陸,但由於上海市內越大越激烈,部隊不斷地向北調動,最後在杭州灣只放了一個。
他有著不小的本事,知道的東西非常多,可謂是見多識廣。
在上海遭到國軍激烈反擊,讓不少師團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日本人想要復讎。
人力腳夫不少,在街道上穿來穿去,賣糖葫蘆的,捏糖人的,也只有在一些古城景區才能看到。
進入院子,敏銳的夏遠便察覺到有人透過二樓窗戶的縫隙盯著他跟王三狗,但隨著夏遠抬頭看去,躲在窗戶縫隙后的人又悄無聲息的藏匿起來。
此次登陸的司令官是柳川平助,此人原是駐台軍司令官,曾參加過日俄戰爭,以慣用迂迴戰術而著稱。
「蔣介石的想法註定要落空,九國公約無法制裁日本。」
穿著厚厚灰色棉服的市民在街上閑逛,或是聚在一塊聊天。
二層小樓,帶有庭院,看上去生活相當不錯。
蔣介石更是在日記中記載:「使金山衛、乍浦一帶,負責無人,不注重側背之重要,只主意浦東之兵力不足,調金山、乍浦,大部移防浦東,乃使敵軍得乘虛而入,此余戰略最大之失敗也。」
王三狗讓夏遠在這裏等著,自己則上前去叩門,輕輕叩了三聲,聽得院中有腳步聲響起,奇怪的是,從聽到的腳步聲來看,並非是一人,有多人,且向著房屋裡走去,緊跟著才響起一道女人的聲音:
滿懷著復讎之火的日軍,依然會施行另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
看樣子,王三狗這一家子並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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