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可能是誰?」白衣少女問道。
一剎那,純白的少女回過身,飄揚而起的金髮像無數金色流星拖起長長的星尾般耀目。她的笑顏彷彿要融化深冬的寒冰,帶來的溫暖如春季女神的微風。
回過頭的班布哈爾,眼睛微微往後瞥了瞥,他知道,那個女人所說的殺光,絕不是在開玩笑。
「卡殿,我承認我確有失職。但……你在做什麼?」班布哈爾看得出來,白衣少女在使用第九位階魔法。擁有賢者之石的白衣少女,可以越階使用高位魔法。
無論是職位,還是實力,還是指揮權,都在自己之上。
紋絲不動的身體,宛如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全神貫注地為心中所憂之人祈禱著、期盼著、等待著。
好比金紗的長發像星河一樣披散而下,襯托起她那修長纖細的身材,惹人無限遐想,卻絲毫提不起任何褻瀆之心。
「卡殿,冒險者剛剛到達第六層,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說話的,是站在白和圖書衣少女身旁的一位金甲聖騎土。
「根據情報,鋼虎族族長巴特和格雷帝國第十戰土長聯手冒險,今天剛剛才進軍到第六層。他們要面對的惡魔是庫法忒那克,以他們的實力,至少半年之後才能找到突破第六層的辦法。我估計,這不停往上衝刺的白光,應該是上去支援他們的人吧?」班布哈爾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融解·光之煉獄。」
一身秘金打造的鎧甲上,印著一枚金紅色的大太陽十字教徽。不過這個教徽和青銅聖騎土的有所不同,太陽的中心有一個銀色的月亮,相互襯托。
「又有人上到了第六層?而且還是以那種速度?」班布哈爾忍不住說道。
「班布哈爾隊長,你知道些什麼嗎?」白衣少女淡淡的問道,她的目光很好的說明了她的問題所在。
「是。」班布哈爾面無表情的行了一禮,隨後退了下去。
「……」班布哈爾皺起了眉頭。她的身份太過特殊,而且還是hetubook.com.com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不管身份也好,地位也好,是僅次於陛下的存在。
「負責……」說完這句話,只留下班布哈爾一個人留在風中。
她一襲純白無垢的連衣長裙,如同黑羽般卷翹的睫毛,冬日晶雪般白皙的肌膚,在大殿內白光地映射下更顯聖潔。
「我不確定。」班布哈爾搖了搖頭。
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拍打在屋頂、地面、窗檯。
「有人打通第六層到達第七層了?!」班布哈爾也驚愕的睜大了雙眼。
一道強光憑空出現,並將惡魔包裹。那隻惡魔發出了扭曲、怪異的咆哮,身體一點一點被折斷,並且發出咔咔的骨骼擠壓聲,最後在白光中被一點一點分解、融化、消散……
……
可是,她的語氣卻冰冷得猶若深冬的冰窟,哪怕靠近,都會感受到無盡的寒意。
當她看到眼前所發生的一幕時,笑容凝固,手腳停滯,她的雙眼失去了光。
少女依舊還是當初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個少女,但是少女卻也不是當初那個少女。
「作為紅寶石調查團第一小隊的隊長,你失職了,班布哈爾。」白衣少女一邊說著話,一邊開始念念有詞,生成起了一個魔法陣。
「第七層可是擁有真惡魔領主級的上位惡魔……山腳下的惡魔只能算是它們的零食。克里斯他們才第一天到達第六層,沒道理這麼快上去第七層才對……而且第七層也不是他們能上的地方。」班布哈爾喃喃道。
她雙手緊合,神態虔誠。
因為在她的眼前,一道新的白光再次出現!
「我知……」白衣少女才剛說了兩個字,緊接著她的話語就卡住了。
第四紀 第二輪 第二年 虛無孕育,混沌之年
光明教國·崇高光明聖殿 九十年前
「好吧,不過希望卡殿能夠謹慎行事。第七層以上有著我們都不知道的危險,即便身為紅寶石調查團的第一隊長,我也必須要為卡殿你的安全……」話還沒說完,只見白www.hetubook.com.com光一閃,少女不見了。
少女單手輕輕一握,戴有純白手套的她,眼神中只有冰冷。
…
深灰色的天穹颳起一陣陰冷的風,肋拱分明、輝潔聖麗的大殿之上,一名白衣加身的少女正靜靜的跪在桑菲斯特神像前默默祈禱著。
這是聖堂騎土,也是聖騎土下一個可以轉職成為的職業,也是只有白銀級以上的資格才能成為的騎土。
她是在問不停闖過遺迹層次的人吧?班布哈爾想了想。
被稱為卡殿的少女,嘴角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對不起,班布哈爾隊長,我是指把惡魔一個不留全部封印。」
「果然,黑暗生物就應該用黑暗生物對待秩序生靈的方法消滅它們。對於它們,殘酷和扭曲才是最好的良藥。」她的聲音如同母神國度里傳說中天使奏起的美妙音符,清靈柔美,空盈深幽。
啪嗒啪嗒,一如少女此刻的心情。
他閉上了眼睛,撓了撓頭:「陛下還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
「嗯?」班布哈爾抬起了m.hetubook.com.com
頭,望向了那道不停層層遞進的傳送白光。
「這太冒險了,恕我不能同意。」
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是聖堂騎土知道,這是只有面對黑暗、混沌生物才會有的冰冷。
但就在這個時候,遺迹當中亮起了一串又一串白色的光芒。
「還用說,當然是上去看看。」
「不……不——!」
但,就在這個時候,大殿之外響起了重重的腳步聲。這些聲音,將正在祈禱中的少女驚醒。她睜開了靜閉的雙眼,露出了一雙攝人心魄、琉璃般剔透的天青色雙瞳。
「全部殺光?」聖堂騎土抬起了頭,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全部殺光。」
「是父親!」
「怎麼,你要阻止我?」說完這句話,冰冷的視線像刀子一般颳了過來。
可……
再次睜開雙眼,一座衝天而起的懸浮遺迹正靜靜矗立在荒蕪平原之上。顯得那麼突兀、異常……倒映在她那天青色的雙眸之中,只剩下一種不協調。
至於她的心裏所想的是哪種全部殺光……只有母神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