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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一個時代的開啟

歷史是勢利的,若不是這個國家後來得到了一組叫做「耐瑟捲軸」的超級大殺器,出現了一群被稱為「大奧術師」的超級猛人,將整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誰又會記得那個叫做「塞汶頓」的脆弱聯盟,以及那個名叫「耐瑟」的部落首領呢?
伴隨著這場簡陋的慶典,一個名為「塞汶頓」的人類國家誕生了。
像這種弱小到連城邦都不夠資格,最多算是部落聯盟的所謂「國家」,在廣袤的費倫大陸上,沒有一萬也有七八千。它們大多數就像清晨的露水一樣,無聲無息地誕生,然後又無聲無息地消逝,沒有在歷史長河中留下一絲痕迹。
「耐瑟盟主萬歲!」
「……為了更有效地對抗殘暴的獸人匪幫,為了更好地建設我們的家園。從今天起,梵威克(Fenwick)、吉爾斯(Gers)、基蘭(Gilan)、古斯塔夫(Gustaf)、摩瑞恩(Moran)、納西夫(Nauseef)和嘉尼克(Janick)七個村鎮的人民,將正式締結盟約,結為一體!」
恰恰就是這種根基上的缺陷,使得耐瑟瑞爾僅僅成為了一個文明大國,而不是一個軍事強國,更不是一個強悍的征服者——儘管它有實力和神明叫板,卻對身旁的獸人、流寇和蠻族束手無策。
早已聽得不耐煩的人們頓時歡呼一聲,爭先恐後地跳了起來,撲向早已鎖定好的目標——酗酒的酗酒、吃肉的吃肉,啃水果的啃水果……
不過,www.hetubook.com.com總算是沒有人反對結盟,更沒有人來和自己搶盟主寶座了。
※※※
「塞汶頓萬歲!」
DR前3859年,在狹海東岸的一片沙灘上,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薩滿被七個漁村的居民推舉為盟主,一個名叫塞汶頓的新國家,就此誕生了。
通過大義與適當的賄賂,自己已經成了這七個村鎮的盟主。等到過上幾年,自己的位置坐穩了,這些地方的財富,還不是予取予求?
如果沒有人們的后見之明,許多震爍古今的大事件,原本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平平無奇。
老耐瑟慈愛地摸了摸兒子的頭髮,打發他去挑自己喜歡的東西吃,並且破例允許兒子試著喝一點酒。然後,這位新任的盟主便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打算動手編訂一部新的曆法,以紀念「塞汶頓」的誕生。
再強大的國度也有滅亡的一天,再輝煌的文明也有結束的時候。當無數浮空城如流星般自天而墜,燃起遍地大火的時候,輝煌燦爛的耐瑟時代也走到了它的末路。
但是,耐瑟父子那毫不光彩的奪權歷程,似乎也預示了這個國家的悲慘結局……
見到這樣一副情況,躊躇滿志的老耐瑟不由得在心中哀嘆一聲,覺得自己的演講稿真是白準備了——在造紙術沒有發明的時代,羊皮紙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薄薄一本書的價錢,就抵得上一座小莊園!
這位薩滿身穿熊皮大氅,頭頂上插著幾根色彩鮮艷的羽毛,和圖書臉上塗著紅白黑相間的怪異泥土,手裡拿著一份裝裱精美的捲軸。他的嘴裏雖然說著慷慨激昂的話語,但眼底里卻始終折射出一縷陰沉的光芒,似乎在擔憂著什麼。
為此,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或許是為了彌補賄選盟主的開銷,或許僅僅是為了個人的奢侈享受,他對人民橫徵暴斂,以致國內怨氣瀰漫,反抗的呼聲不斷,國家的前途頓時一片黯淡。
誰也沒有想到,在不久之後的將來,這個國家會讓世界為之顫抖,神明為之震怖!
何況,這個人口如此稀少的國家,又是那麼的貧窮和落後——沒有城市、沒有學校、沒有礦產,遠離貿易路線,住的是破爛的茅草屋,划的是簡陋的蘆葦船,居民基本上都是文盲。除了魚和鹽,塞汶頓幾乎沒有任何象樣的出產,連糧食都不能自給,需要到外地交換。
這一年,是DR前3859年(Dalereckoning谷地開墾歷),或者NY1年,意即為第一個耐色瑞爾年(NetherilYears)——因為在幾年後,盟主老耐瑟又將國名改為了「耐瑟瑞爾」(Netheril),也就是「耐瑟的土地」,並且將自己從盟主升級為國王。
但是,這依舊是一個貧窮而落後的愚昧小國。
這片土地,是費倫大陸的中部,狹海(theNarrowSea)的東岸,人類勢力和精靈勢力交界的邊緣,一片被當時所有文明國家所遺忘的偏僻之地。
和*圖*書圖不過七個小小的漁村,人口總計不足三千,還不如後世一所大學的規模。即使在當時那個蠻荒的世界上,也實在是太不值一提了——不要說和伊瑪斯卡、紹朗這樣歷史悠久、繁榮富庶的文明古國相比,連某些狗頭人部落都比它的地盤更大、人口更多!
而且,海灘上這場「奢侈」的宴席,也全都是他自己掏的腰包。一想到這裏,老耐瑟就感到嘴角一陣抽搐,心頭滴血不已。
「我,吉爾斯村的老耐瑟(NethertheElder),在此鄭重宣布,偉大的塞汶頓(Seventon,七鎮)聯盟,就此成立了!」
荒涼的海灘上,一群衣衫襤褸的漁民扶老攜幼,聚集在這裏。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薩滿站在他們中間的一塊大石頭上,對著人群發表滔滔不絕的演講。
一個綿延三十個世紀的輝煌年代,也將以這個國家來命名——那是費倫大陸文明史上最輝煌、最耀眼、最激動人心的時代!
但是,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國家啊!
沒有幽雅的音樂、沒有盛大的舞會,更沒有絢麗的魔法表演。隨著夕陽西下,這些粗魯的漁民們便打著飽嗝,剔著牙齒,摸著鼓鼓的肚子滿意而歸。接下來,他們又不得不為了明天的口糧而發愁……
但是,歷史又是公平的。通過「耐瑟捲軸」這個超級金手指,耐瑟瑞爾帝國在驟然得到了強大的力量之餘,也將幾樣看似不起眼的東西拋到了腦後——那就是秩序、團結與公正。
一個穿和*圖*書著土布短衫的小男孩,臉上掛著長長的鼻涕,正害羞地躲在薩滿的熊皮大氅後面,好奇地觀察著圍繞在四周的人群——這些人他都認識,但以小男孩那淺薄的智力,始終還是弄不明白為什麼大家要聚集在一起……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輝煌的時代固然讓人激動,而黯淡的時代卻也發人深思。
因此,當塞汶頓/耐瑟瑞爾誕生的時候,除了它的敵人——那些遊盪的獸人匪幫會有一點反映之外。建國超過五千年、版圖囊括東半個費倫大陸的伊瑪斯卡帝國;正在舔噬五次「皇冠戰爭」的創傷,哀嘆霸權不再的精靈諸國;幾千年不見長進,內戰頻繁的矮人城邦;一盤散沙,無組織無紀律的巨龍一族;幾乎沒有誰會願意往那蠻荒之地投放一點點注意力。
無論如何,隨著老耐瑟的那一聲宣言,一個輝煌燦爛的時代就此開啟。一個神秘而華麗的文明,帶著彩虹的色彩,噴薄而出,讓同時代的其他一切國度都為之黯然失色:完善的法術體系、強大的耐瑟諸神、密瑟能核、浮空城、太空船……
「殺光可惡的獸人匪幫!」
引自《一個帝國的衰亡》
深水城終點書局DR2009年出版
這陣子撒出去的錢,未來總有收回來的一天。欲先取,必先與嘛。
現在,就將目光投向那個黯淡的時代吧,或許,我們能從中領悟到更多。
一想到這裏,他的心情就輕鬆了很多,隨即善解人意地一揮手,示意慶祝宴會開始。
在帝國崩潰之後,在它m.hetubook.com.com那遼闊版圖的殘片上,剩下的耐瑟瑞爾人又在做些什麼?這個創造了三十多個世紀輝煌文明的帝國,為什麼會在一夜之間隕滅得那麼徹底?對於這些問題,歷史又不再關心了。因為這些殘存者已經不再重要,不再是那個讓人景仰的輝煌國度。
但是大多數人還是心不在焉,在跟著幫腔之餘,一個個都咬著手指,將貪婪的目光投向一旁升起的篝火——在那裡,有著滋滋流油的烤全羊、成桶成桶的新釀葡萄酒、各式各樣的新鮮水果,以及用新鮮麥子烘焙出來,在這個時代難得一見的白麵包……即使是盟主的獨生兒子小耐瑟也不例外,這個小男孩同樣是望著噴香的烤肉,眼睛里直冒綠光,嘴巴里口水直流。
老耐瑟的宣言剛一結束,人群中就爆發出了一陣應和聲。幾個明顯是「托」的漁民舉著胳膊,聲嘶力竭地大喊著,想要讓氣氛變得更加活躍一些。
——魔法女神的選民,菲里·泰勒
終於,一把淬毒的匕首宣告了老耐瑟的駕崩。接著,不再拖鼻涕的兇手小耐瑟(NethertheYounger)踏過父親的屍體,登上了王座。在他的努力下,新生的耐瑟瑞爾度過了初期危機,避免了內部分裂,走上了平穩的發展之路。
唯一遺憾的是,後世閑人們最喜歡的煙草,此刻仍在大洋彼岸的熱帶叢林里沉睡。連當地的瑪雅土著,都還沒有將這種作物培植出來。費倫大陸的人們想要享受吞雲吐霧的快|感,還得再耐心地等上五十多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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