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戰鬥在櫻花之國
第二百四十五章 櫻花樹下醉胡姬(上)

鑒於在之前的大瘟疫之中,許多人都因為梅毒之類的花柳病而不幸喪生,導致很多嫖客們迄今仍然心有餘悸,輕易不敢涉足歡場。為了讓客人們能夠在慰安所里嫖得開心,嫖得放心,菲里又下令在慰安所內設置了小賣部,出售他用鍊金術鼓搗出來的潤滑油和保險套。
「……我的公使館下屬官員編製更小,而且主要是面向本國僑民,本地人能夠擔任的職位,基本上全都是最低級的,實在是塞不進他這尊大菩薩……」
嘖嘖,這個戰前擁有二十萬人口的關西強藩,如今都已經只剩下區區兩千多人了!可在最後幾個豪族之中,居然還是有人一心一意要和藩主對著干!甚至在二月底對毛利新一組織了一場失敗的刺殺,雖然沒能幹掉這個命大的傢伙,卻燒掉了整個宅邸……唉,莫非是真要搞到全藩上下的人都死絕了才甘心?」
山頂的宴席之間,有許多身穿鮮艷和服的妙齡少女,如蝴蝶般來回穿梭,或吹拉彈唱,或斟酒服侍。
在鳥取沙漠追殺仁孝天皇的時候,菲里曾經俘獲了不少素質不錯的美女和美少女,而之前在京都郊外盤查難民的時候,也收容到了一些公卿和宮廷里的女眷、侍童,合計約有六百多人。
大多數的觀花者,都會在樹下鋪設席子,放好食盒,一邊品嘗糕點,一邊留連於紛舞飛落的櫻花瓣中,還有人攜酒在樹下對花暢飲,且歌且舞,以至於酣然醉卧。
沿著三井龍姬的芊芊玉指,一直延伸下去,可以看見一座最近興建起來不久的龐大建築群,其中既有西式的豪華洋房,也有和風的平房和庭院——乃是隨軍魔法師們動用了「化泥為石」等法術,又從附近的廢棄寺院里直接拆下了木材樑柱和-圖-書,才得以在整個租界剛剛破土動工之時,就得以完工落成,進行營業活動的「西京熱」慰安所。
嗯,以上說法的真實性,光從侍女們前額上急速增加的滿頭黑線,就可以得到證實——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打翻了十幾瓶酒、七八個食盒,並且踩壞了一架揚琴……
澤娜公使這位黑暗精靈女政客,也打著酒嗝附和著說道,墨玉般的面頰上,已經泛起了一層微酣的艷麗紅暈,「……所以現在只能指望你了,小菲里,請在巨熊軍團里給他安排個職位吧!」
伴隨著一陣悠揚柔媚的三味線演奏,菲裏手持一碟清酒,坐在櫻花紛飛的樹下席位,小口地啜飲著。而蕾妮則是精神十足地套上了「宴會部長」的袖章,四處奔跑著想要幫忙……確切地說是添亂。
「……呵呵,這點小事自然好說。」菲里打了個哈哈,「……給他封一個軍事高參(高級參謀)怎麼樣?」
對菲里·泰勒少將而言,放棄這個剛剛開張不久的「西京熱」慰安所,頂多也只是損失了一點金錢入賬罷了,用於換取三井龍姬大小姐的一個人情,還是比較合算的……可問題是,讓一位名門諸侯屈尊降貴去當妓院老鴇……怎麼看都是很難讓毛利新一那傢伙接受的吧!
這些傢伙大多嬌生慣養,除了床上功夫和討人歡心的本事,其它基本上啥都不會幹。即使釋放他們自由離去,以眼下國內的惡劣治安環境,估計也只有死在半路上的份——但也不能因此而養著他們吃白飯。
——有已故仁孝天皇的尊貴皇後作為紅牌看板娘;多位名門公卿的夫人、侍妾、女兒同床賣身;還有天皇御用的男寵孌童,以當紅男妓的身份在賣屁股……憑m.hetubook.com.com藉著如此不得了的噱頭,又怎麼能不紅火呢?
然後開春又是一場大流感,沒幾天就病死了一大批人,接著還有一場傷寒和一場不知名的熱病……就連極力主張迎接他複位的那位守隨信吉家老,也在上個月初不幸病故,害得毛利新一在藩里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號令不出居所。如今要春耕了,但種子、農具和耕牛都沒著落……
「……兩位女士,打仗可不是做交易!而這傢伙給你們的好處,又為何要我來付出代價?」
「……毛利新一那傢伙,最近又寫信來哭訴了……唉,他的那個長州藩啊,還真是衰運纏身,倒了八輩子的霉!都到如今這會兒了,這晦氣事居然還沒有結束……」
「……其實我已經替他找好一個很合適的職位了,就在你的轄下——有實權,有油水,卻又絕對不會損害軍隊戰鬥力,更不會給戰場造成任何麻煩……當然,作為補償,我在日後一定會還你這個人情……」
長崎港的櫻花,雖然在這個櫻花泛濫的國度,遠遠談不上什麼頂級的名勝風景,但是到了開花季節,其絢爛艷麗的程度,還是足以用滿山滿谷、目眩神迷來形容。
三井龍姬打了個酒嗝,淡淡地說道,「……長州藩南面扼守關門海峽,北面又是對馬島和被圖坎汗國控制的高麗,乃是關西海防的第一道防線,能夠收歸朝廷直轄,自然是一件好事。
而菲里、澤娜和三井龍姬這三位實權大佬,則是聚集在一張描金飾銀的超豪華涼席上,一邊飲用著淡如白水的清酒,一邊卻不解風情地聊著某些既嚴肅又殺風景的話題。
「……呃……咳咳……親愛的大小姐,如果我沒弄錯的話……莫非您說和圖書的就是『西京熱』慰安所?!」
其中頗有幾個西洋僑民中選出的金髮、紅髮女郎,穿上了奼紫嫣紅的絢麗華服,巧笑嫣兮地前來給貴客陪酒解悶,臉頰上滿是可愛的緋紅醉態,正所謂「櫻花樹下醉胡姬」,實在是美不勝收。
而這座慰安所的門楣上,則掛著熊澤天皇的御筆牌匾:「西京熱」。
澤娜公使頓時有些不滿,屈起手指在酒瓶上彈了兩下,「……多少得給他點實權和油水吧!」
雖然眼下乃是亂世初定之時,各地村鎮十室九空,田園荒蕪,往往百里不見人煙,民生凋敝至極。但在長崎這座朝氣蓬勃的嶄新都城內外,還是有不少人能夠在溫飽之餘,生出郊遊賞櫻的閒情逸緻。
「……確實是夠慘的,攤上這麼一幫子民,還有這麼一塊受詛咒的土地,確實是任何君主的噩夢。」
「……哈?軍事高參?這不是專門拿來安置失意軍官的空銜嗎?還是連上班都不用上,就能直接領退休金的那種……你就拿這麼個閑職來應付?他畢竟是獻出了一大片土地,還給全國藩侯們帶了頭啊!」
可惜他申請得遲了一步,在幾個月的扯皮爭奪之後,新朝廷的人事安排都已經塵埃落定,一下子很難給他騰出一個好職位。而若是只給一個有名無實的虛銜,又想來不會讓他滿意。」
於是,在三井龍姬大小姐的建議之下,菲里索性就用這些人搞了一個遠東海陸軍聯合慰安所,讓這些女人和男妓在裡頭繼續賣肉,服侍著自己麾下的官兵放鬆消乏。由於慰安所內妓|女和男妓太多,遠遠超出了軍隊的需要,而長期包養這麼多人,還要提供化妝品、熏香和漂亮衣服等物品的費用,算起來似乎也很可觀。所以,手頭緊張的菲里,便下m.hetubook•com.com令讓慰安所對外開放,自負盈虧,只從朝廷和公使館那邊爭取到了全額免稅的特權,另外要給巨熊軍團和遠東艦隊的官兵按月發放若干折扣卷作為福利。
——那漫山遍野盛開著的緋色櫻花,遠遠望去,宛如一片片燦爛的雲霞,目不暇接;而走到近處,拾起一朵落花細細觀賞,卻又透出一股弱不勝衣的清麗,引人遐思。
菲里一邊隨意把玩著手中精美的漆器酒盞,一邊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那麼,他是請求我們派兵保護?還是希望得到一筆物資援助?目前我軍還要籌備南征薩摩,恐怕擠不出太多的兵力和物資……」
三井龍姬用白皙的小手指抽出一封信箋,放在菲里的眼前直晃悠,「……自從他在去年十二月重返長州之後,先是馬關在一月間爆發了一場大火,當即就燒死燒傷了四千多人,領內最後一座市鎮徹底報銷。
三井龍姬突然插嘴說道,然後伸手朝著山下某處遙遙一指,「……喏,就是那個地方。」
菲里有些好奇地抬起腦袋,順著她的手指定睛望去,然後不由得一口酒嗆進氣管,連連咳嗽起來,一時間整個人都徹底囧了。
對於這種原則性問題,菲里也是一步不讓,「……根據他先後幾次入主長州藩,卻又次次都被屁滾尿流地趕出來的戰績,這傢伙完全沒有什麼打仗的本領,我可不敢把部隊交給這個公子哥兒糟蹋。而若是讓毛利新一去管後勤的話,我又對這傢伙的人品實在不放心——眼下軍中可沒多少富餘的物資可以讓人侵吞!」
如果手裡還有一碟清酒,身旁還有一盒糕點,尤其是再有一位美人相伴,那可就更加完美了。
事實上,這其實並不是一般的櫻花樹,而是號稱為「西行妖」的和圖書著名櫻花樹妖,外表雖然艷麗,其實卻是時常誘殺賞花遊客的兇殘之輩,巨大的樹根下纏繞著不知多少具屍體……幸好這貨在幾百年前就早已被陰陽師擊敗封印了,並且成為了長崎郊外一處相當不錯的景點。
招待菲里·泰勒少將等一眾權貴的賞櫻場所,自然是在最好的地方,乃是南郊的一處山頂,一顆四人合抱的六百年古老櫻花樹下,單單隻是這一樹櫻花,就覆蓋了數畝方圓。
迎著拂面而過的和煦春風,觀賞著盛開綻放的嬌艷櫻花,確實是一種堪稱完美的視覺享受。
——過去以京都為中京,而江戶又稱為東京,那麼如今的長崎,自然就是西京了。
於是,在城市郊外的風景秀麗之地,到處都可以看見舉家出遊的賞花人群。
這個國家雖然地理位置過於偏北,無法出產橡膠,但好歹還能找到杜仲膠作為替代品……結果就是保險套的生意,居然比「西京熱」慰安所本身還要紅火,時常有二道販子過來大量批發——真不愧是以民風淫|亂、色情業發達而著稱的島國啊!
「……都不是,他打算索性撂挑子不幹了,向朝廷奉還版籍,請求廢藩,以此來求一個肥差美職。」
結果,自從這間慰安所開辦以來,當真是門庭若市、日進斗金,生意火爆得不能再火爆。
即便是在晚上,摸黑趕來樹下觀賞「夜櫻」的遊客也依然絡繹不絕。為了替大家搶到一個賞花的好位置,甚至有在前一天晚上就趕來櫻花樹林,鋪上席子佔地方的人……嗯,順便正好欣賞一番夜櫻……
蜿蜒曲折的山間小道兩側,一簇簇嬌艷的櫻花直拂人面;一陣輕風吹過,緋紅的花瓣便紛紛揚揚地飄起,落滿了路面,也落滿了行人的肩頭與髮髻,實在是萬種風情、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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