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絲綢之路上的傳奇
第二十一章 最淺的地下城(上)

她指了指前方一處閃著幽光的洞口,然後一馬當先地走了過去,菲里也只得撓著頭髮跟上。
當菲里向女王陛下提出這個疑問之後,便得到了一個既在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回答。
接下來,他們又在這座王宮之中,經歷了一番頗具神秘色彩的旅途。
「……雖然如今的微光城已經變得很乾燥了,但原本可是一座地下港口啊!這座死火山的內部,五百年前曾經是一座水波蕩漾的地下湖泊,而我們眼下所站著的地方,乃是原來的湖底……住在這裏的灰矮人又不是魚類,自然要把居所開鑿在上面的鐘乳石島頂部……」
這是一座建築在巨大洞穴之中的城市,方圓數里的洞窟之中,粗大的鐘乳石柱和石筍比比皆是。居住於此的灰矮人,以他們對石頭的精緻工藝,將那些高大的石筍從中間鑿空,改建成自己住宅。還在石筍之間架起堅固的黑曜石橋樑,開鑿出用於上下的甬道和螺旋形階梯,便於城內的通行。
m.hetubook.com.com二天清晨,在王宮裡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之後,菲里等人就想去問問這位女王陛下,這麼萬里迢迢地把自己叫過來,究竟是有什麼事情……然後便得到了以上這個不是答覆的答覆。
——狹窄的門廊,陰森的甬道,包著鐵皮的橡木門板,如同迷宮一般的道路……
一縷縷耀眼燦爛的金色陽光,透過岩壁的折射,從洞穴穹頂中央某個圓形的「天窗」內徐徐灑下,給這座幽暗昏沉的地下城,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這個……女王陛下,請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莫非是地牢?還是密室?」
※※※
當然,那些有幸親眼參觀過此地的旅行者們,往往會在這個定義前面再加幾個字:最淺的地下城。
然而,菲里和他的幾個隨從,就全都驚詫了:
而且,他們在城內開鑿的洞窟,大多位於石筍或鐘乳石的上方,與最底部的地面隔著最起碼十幾尺的距離,必須要用www.hetubook•com•com才能繩梯上下。至於最底部的地面,卻是崎嶇不平、怪石嶙峋,不要說什麼人工建築物,甚至就連一條稍微像樣的道路都沒有……這座城市當初究竟是怎麼規劃的?
在克萊爾·貝爾蒙特女王的親自帶領之下,菲里等人踩著潮濕滑膩的古老地磚,在蛛網似的岔路和螺旋樓梯之間,繞來繞去地行走了許久,感覺自己似乎是在一路往下,但卻怎麼也走不到盡頭……於是,在莫名其妙地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迷宮路之後,菲里終於有些按捺不住,對前面帶路的女王發問:
他略帶調侃地問道,而提著燈籠的女王只是回頭挑了挑眉毛。
女王陛下指著四周堆滿沙礫的幽暗空間,語調頗為落寞地說道,「……在城市四周的各個方向,都有流淌著地下暗河的洞穴,可以通往幽暗地域的其它地區,還有一條費時百年開鑿出來的人工運河,與外面的湖泊相連通。在最繁盛的時期,微光城的港口區內常年停泊和圖書著近千艘船隻,各地商旅往來不斷,為了避免碰撞事故,甚至還要專門培訓一批領航員……可惜這片曾經碧波蕩漾的地下水系,如今卻早已乾涸得一絲不剩,並且被從洞口卷進來的沙粒給掩埋得差不多了。」
——洞口的外面,是一處從岩壁上開鑿出來的小平台,平台上把守著一個穿著邋遢、肩扛戰斧的灰矮人,似乎應該算是門衛。而平台的下方,則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地下城!
在甬道、石牆和階梯之間,矮人們還雕琢了許多神明和動物的雕像,雖然略顯粗糙,但也別具韻味。
「……歡迎來到微光城!」年輕的女王微笑著抬手示意,「……召喚諸位前來的人,就住在這裏。」
「……諸位遠方而來的貴客們,感謝你們能夠念著同胞之誼,不遠萬里地前來此地,拯救我們這些被命運捉弄的落魄之輩。但你們真正需要會見的人,其實並不是我……」
看看腳下漫過半截靴子的乾燥砂子,再仰望鐘乳石柱和石筍表面隱約留下的和圖書水痕,菲里不由得默然了。
「……前面不遠就到地方了,來自祖國的尊貴客人們!相信我,那一頭的景色絕對會令各位難忘!」
微光城(City Of Ember),是驪軒城如今唯一的附屬城邦,也是一座在東方頗為罕見的地下城。
女王帶領他們前來的地方,居然是一座充滿神秘色彩的地下城!
——只要稍一觀察就能發現,微光城似乎是坐落於一座死火山的山腹內,上面就是原先的火山口……真是沒有比這更淺的地下城了,甚至就連能不能算地下城也得打個問號——這世上有抬頭就能見藍天的地下城嗎?如果也能算進去得話,那些位於深邃的峽谷之中,難得照到一回太陽的村鎮,又該算什麼?
只是在走進這座城市之後,菲里卻有些奇怪地發現,灰矮人在這裏開鑿的洞窟和搭建的房舍,並沒有形成密集的街區,而是毫無規律地東一簇、西一簇,分佈得很散亂。
當然,比起菲里在新耐色瑞爾十三州殖民地見到的,那和*圖*書幾座從礦井內人工開鑿出來,彷彿地下停車場一般的所謂「地下城」,眼前的這座微光城,已經算是非常的正統了。(詳見第一卷)
之所以稱其為「最淺的地下城」,是因為你若是從微光城的街巷中抬頭仰望,視野內並非像正牌的地下城那樣,是一片遼闊深邃的永恆黑暗,反倒卻能看見一方明亮的蔚藍天空!
除了洞頂的天窗之外,在洞壁、石筍和鐘乳石柱之間,也零星散布著一些能夠發出熒光的苔蘚,為這座地下城提供了微弱的照明。可惜卻沒有更明亮的輝光岩和夜光水晶……不過在這座抬頭就能看見太陽的所謂「地下城」里,估計也用不著這些太奢侈的照明礦物。
這座由要塞改建的王宮內部結構,和昨夜那間華麗的雪花石膏宴會大廳完全兩樣。一切都以厚實、沉重作為基調,以森嚴、冷峻作為色彩,浸透著戰爭的嚴酷氣息。雖然此刻已是白天,然而從狹小天窗透入的亮光,竟然是那麼的微弱,以至於在走廊間不得不晝夜點燃著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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