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絲綢之路上的傳奇
第二十四章 拜見國父(下)

不過,這種球形機器人,似乎還有個別名叫做「打我吧」……基本上就是可以當皮球來玩……
……怎麼說呢?大概就相當於被腌制風乾,做成了火腿之後的沙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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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菲里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個半荒廢的地下城中,遇見這位傳奇式的偉大人物!
伴隨著含糊不清的嘟囔,這隻纏繞著無數觸鬚的肉球,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它那些沾滿灰塵的觸鬚,慢慢地逐漸癱落,縮作一團,然後整個兒站立起來,一點一點地拉長,出現了人形的輪廓……最後變成了一名留著山羊鬍鬚的白髮老人,臉上的肌膚溝壑縱橫,但眯起的小眼睛中卻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而跟隨他前來的幾名衛兵,見狀更是如臨大敵,紛紛拔出了手槍和短劍,一邊提防著前方的蠕動觸手肉團,一邊用警惕和不善的眼神,打量著引領他們前來的克萊爾·貝爾蒙特女王陛下。
……這……這真是何等的噁心+詭異+恐怖啊!!!
「……嗯……這個……國父?」他趕緊甩了甩腦袋,擺脫以上這些雜亂思緒,嘗試著在心中說道。
「……請不要驚訝,來自西方的客人們。在驪軒城的魔網崩潰,整個城邦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正是我向魔法女神發出的求救訊息,召喚諸位前來此和圖書地……」
「……叫我伊奧勒姆先生就可以了,現在的我,實在是擔當不起那個太過於沉重的頭銜……」
看到氣氛似乎一下子變得極度緊張,菲里也不由得後退幾步,悄悄將手掌搭在了腰間的手槍柄上。
由青磚打磨而成的地板上,則豎立著一排排的書架,塞滿了各式材質的書籍,從古代西方的羊皮紙、莎草紙捲軸,到東方的線裝古書,全都應有盡有。由於書架的空間不夠,還有不少書籍被零亂地堆放在地上。遠處的某個角落,擺設著一張黑漆漆的長桌,上面堆放了星象儀和很多瓶瓶罐罐,反射著從穹頂上投射而來的碎光。在一隻玻璃燒瓶的下面,還有火焰在烘烤,咕嚕嚕地冒出汩汩的氣泡。
在這浩瀚的藏書和器物之間,某處視野模糊的陰影之中,有一個朦朧的身影正在書架之間緩緩移動,彷彿某隻爬在糖果堆上的小螞蟻一般。似乎察覺到了門口的動靜,「他」便從藏書室的深處迎了上來。
就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刻,一個略顯調侃的聲音,突然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菲里的腦海之中。
菲里霎時間陡然一驚,愕然地四下張望,卻看到這隻觸手肉團彷彿皮球似的蹦躂了兩下,搖晃起了頭頂的幾根小觸手,貌似正在很高興地跟自己打招www.hetubook.com.com呼……
——從總體上看,這是一隻很難形容的奇異生物。外觀為一隻直徑大約六尺的球狀肉團,彷彿一枚從顱骨里挖出來的大腦,只有在正中央的位置長著一隻拳頭大小的獨眼,而下方則是布滿利齒的口器。肉團的四周遍布著無數觸手,而它剛才就是依靠著這些觸手在地板上的推動,才慢騰騰地挪了過來。
在穹頂上繪製著無數精美的壁畫,其中既有駱駝賓士、沙丘連綿、綠洲蔥蘢的沙漠風光,也有鮮血飛濺、刀劍相擊、人馬嘶鳴的戰爭場面,無論從哪一個角度觀賞,所有的人物景物全都栩栩如生。看得出設計者花在這上面的心思,讓整個大廳在寬敞宏偉之外,更體現出一份歷史性的厚重與莊嚴。
在度過了三千多年的輝煌歲月之後,耐色瑞爾第一帝國也漸漸地腐朽、衰落、動亂、分裂,最終慢慢地踏進了自己的墳墓。由於大奧術師之間的頻繁內戰和費林魔葵的肆意侵襲,各種毀滅的預兆漸漸降臨在了耐色瑞爾的土地上——肥沃遼闊的田野變成沙漠,碧波蕩漾的狹海被沙丘填塞,一座又一座浮空城在戰亂中毀滅,奴隸暴動、邊境叛亂和惡魔入侵此起彼伏,而耐色眾神和帝國政府都對此束手無策。
然而,無論是多麼輝煌燦和*圖*書爛的偉大帝國,終究有其衰亡的時候。
望著眼前滿是觸手的蠕動臘肉團,身為地球穿越者的菲里,頓時忍不住瘋狂地吐槽起來。
等到大家各自落座,氣氛稍微緩和下來之後,這位由觸手肉團變成的老人,卻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反而又一次將訊息直接發送到了菲里等人的腦海中,「……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有著很多很多的疑問,比如說我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變成現在的這副樣子;而這座城市又面臨著怎樣的危機,還有我希望諸位能幫我做些什麼……請不要著急,這一切的來龍去脈,我都會在這裏向你們解釋明白……」
只見他隨意拉起一張桌布,胡亂地裹在赤|裸的身上,便招呼大家來到穹頂大廳的一角,在一圈木質長椅上落座。接著又示意兩位在此處侍候的灰矮人僕役,為眾位賓客送上了熱茶和水果。
甬道盡頭的橢圓形小門背後,是一間圓形的華麗大廳,在距離青磚地面很高的地方,技藝高超的灰矮人工匠們構造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半球形穹頂,而未曾使用任何一根有礙觀瞻的承重支柱。
隨著時局的日益惡化,伊奧勒姆也終於對祖國的未來徹底絕望,在某一個夜晚丟下了自己的浮空城,從此銷聲匿跡。又過了短短十余年的時間,他所效忠的耐色瑞爾m.hetubook•com.com帝國,也最終走向了悲慘的淪亡……
片刻之後,當這個身影清晰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之後,菲里頓時就看得傻眼了。
注:不懂的人可以去看《沙耶之歌》,這是一部充滿了「果凍和番茄醬」,呃,或者說血液、內臟和肉塊的有愛遊戲。女主角「沙耶」的本體就是一個肉團觸手怪,外貌跟變化前的伊奧勒姆差不多,而且還渾身流著腥臭的膿液……可想而知這部遊戲是多麼的有愛,口味又有多麼的重了。
這是一個什麼怪物,呃,或者說異形啊!
肉團「國父」用頗為低沉的嗓音,在菲里的腦海中直接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看透世事的滄桑之感,「……哦,對了,我現在的這副模樣,你們看起來一定很不習慣吧!沒關係,我這就變形一下……」
他望著眾人各式各樣的表情,在嘴邊咧開一個無聲的微笑,「……如果你們有著足夠的興趣,願意聽一個嘮嘮叨叨的老頭子,向你們講述一個跨越千年的漫長故事的話……」
到了最近的這幾個世紀,就連這些虛無縹緲、捕風捉影的傳聞,也漸漸消失了。
喂喂,這貨是沙耶嗎?這貨是沙耶吧!這貨一定是沙耶沒錯吧!!!(注)
嗯,這個肉球唯一跟沙耶不同的地方,就是呈現出陳年老臘肉般的灰黑色,外表也很乾燥,沒有https://m.hetubook•com•com分泌什麼噁心的粘液,更沒有散發出腐臭的氣息,反倒是好像被胡椒、茴香之類的香料炮製過……
——也不知是為什麼,總讓人感到一種天然呆的萌態……就像高達系列裏面的球形機器人「哈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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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的穹頂盡頭,是一扇敞開的雕花天窗,並且用彩色玻璃在窗上拼湊出一幅鑲嵌畫。熾烈的沙漠陽光透過五顏六色的彩色玻璃,高高地投映下來,隱約可以分辨出塵埃在光束中飄蕩。
「……沙耶?這是什麼奇怪的頭銜?難道說現在的耐色瑞爾人,又給我起了什麼新的綽號嗎?」
在之後的歷史之中,有關伊奧勒姆的傳說時隱時現,有人說他在世界各地遊歷,有人說他盤踞了某座廢棄的地下城,還有人說他發明了新魔法,將自己變成了靈吸怪主腦……偶爾也有那麼一些大胆的冒險者,聲稱自己曾在幽暗地域遇見過這位先賢,但卻始終拿不出什麼有力的佐證,更說不清具體的地理位置。
而更讓他難以想象的是,這位名聲卓著的「耐色之父」,居然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總之,這是一間充滿「博學」、「智慧」外加「裝逼」氛圍的恢弘書房,能讓人一看就滿心的肅然起敬——差不多就相當於「雖然不知道這地方是幹什麼的,但是一看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這一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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