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瘋了?難道當時有隕石砸到我的頭頂嗎?否則我怎麼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我說建築風格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可是……我為什麼又會在這裏呢?
我的眼睛飛快地搜索,桌子上的一個煙灰缸立刻吸引了我的視線,完美的線條顯示著它的身價不菲,但在這個時候,用來當武器似乎是再合適不過了!
剛剛被我準確地擊中的傢伙,竟然就是任令揚?這裏不是什麼匪徒的窩點,而是他的家嗎?
「我怎麼知道會是你嘛!我還以為自己被綁架了。」我悻悻地解釋。
眼鏡妹?一文不值?
「天氣有點冷,你去卧室的衣櫃找一件外套,不然凍病了智商會變得更低!」
不不不!
天哪!
清晨的霞光照進室內,光束如同一匹盛大而華美的絲綢,柔軟地籠著周遭的環境,空氣里躍動的音符散發著薔薇的芬芳,輕輕一嗅,便會覺得神清氣爽。
可出乎意料的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m.hetubook.com.com的壁畫,日出的主題倒和這個早晨很匹配,整間房屋的裝修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裝修風格,好像似曾相識;陌生的是周圍的每一件東西,都從來未曾見過。
雖然心裏有點怕怕的,但是眼前保命最重要!
「知道怕了嗎?」任令揚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可是這樣的笑容一點兒都不討喜,「剛剛不是還很兇嗎?這是客房,難不成你還想和我睡在同一間房裡?」
「哼!恩將仇報的小鬼。昨天晚上你打電話罵我,我好心好意把你接回來,你一路上對我又捶又打,到了今天早晨,還免不了再受一次攻擊。」
隨著一聲熟悉的慘叫,那華麗的煙灰缸落在地上。
昨天我昏倒在路邊,是他……救了我?
任令揚的臉上恢復了常有的冷漠,那樣的眼神在陽光下勾射出一抹絢爛的旖旎,讓我的心加速跳動。
「啊——」
一個少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被黑衣人用麻https://www•hetubook.com.com袋裝上了麵包車,然後一路顛簸拉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身後柔軟的觸感好像棉花糖一般,一襲潔白的棉被輕輕地搭在身上,鬆軟而舒服。
門,打開了。
「你在說誰?你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我毫不示弱地反駁道,雖然現在我孤身一人在他家,但是諒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要!」
真實的任令揚,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如果任令揚真的拿我怎麼樣,我可是連逃都逃不掉了!
……
面前的男生,好像有很多很多面,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多,時而冷淡,時而落寞,時而溫暖,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你瘋了嗎?我才沒有想過和你睡在同一間房裡!」剛剛壓抑下來的怒火忍不住再次爆棚。
「剛剛不好意思哦,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主要是上次來你家的時候,並沒www.hetubook•com.com有見過這個房間啦!真是不好意思!」我摸著後腦勺打哈哈,希望能藉此平息任令揚的怒火。
「我下樓去準備早飯了,我快餓死了,你……要不要吃?」
為什麼我會跑到這個地方,而且還躺在床上?似乎……還美美地睡了一覺?
這個討厭的任令揚!
「任令揚,謝謝你。」我小聲地說道,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抹笑容,雖然明知道這樣的笑容不會融化他的冷漠,但我還是想試一試。
「綁架?你偶像劇看得太多了吧?就你這樣的眼鏡妹誰會綁架你?劫財沒有,劫色更是一文不值!」
天哪!
我的臉「刷」地一下染上了一抹紅暈,聽著任令揚的話,心裏卻突然柔軟了起來,又有些難為情,原來是我昨天打錯了電話呀?
就在我正計劃著逃跑路線的時候,門微微一動,突然傳出來的聲音讓我猛地後退了幾步。自我保護機制立刻發動,我一腳跳到門後方看起來比較安全的位置,伺機等待攻擊。
我大和-圖-書呼了一口氣,對準突然進來的人影用力一擊!
他向後退了幾步,尷尬地轉移了視線,這樣的神色就好像一股捉摸不透的風輕輕撥動了我的心,空氣里瀰漫的薔薇花香,縈繞在人的鼻尖。
他真像一個迷幻的影子,讓人抓不住,更看不清。
不行!如果太慌張地躥出去,備不住會被壞人拖回來一頓暴打,我要武器!
一種奇妙的氣氛,在我們之間慢慢升起。
我微微一愣,站在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任令揚?
隨著直起來的腰板,惺忪的眼睛也慢慢睜開,但是映入瞳孔的景物卻讓我的眼睛再一次放大。
好像昨天我在路上暈倒了,還打電話給悅琪,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任令揚的嘴角竟然也慢慢上揚,一絲燦爛澄澈的笑容從他的臉上慢慢氤氳開來,雖然只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卻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這個傢伙不會對我做了什麼吧?想到這裏,我有些惶恐地抱住自己的肩膀,警惕地看著面前這個傢伙。
我飛快地抄hetubook.com•com起煙灰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了床。
「知道了啦。」
「咔嚓——」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因為兩個可怕的字眼正圍繞著我的大腦——「綁架」!
我敢保證,這個地方我絕對沒有來過!
明明是關心的話,從任令揚的口中說出來卻變了個味道。
我們之間……至多隻剩下一隻手掌的距離。
他齜牙咧嘴地捂著受傷的額頭,本來帥氣的臉上因為疼痛而扭曲,看起來竟然有些好笑……
電影里最常見的劇情突然在我的腦海里浮現,讓我忍不住后脊發冷,幾滴冷汗冒出了額頭,這個時候我最該做的事,難道不是逃跑嗎?
「拜託!小姐!你是要謀殺你的救命恩人嗎?」任令揚捂著額頭,沒好氣地大聲地咆哮道。
聽到我的話,任令揚原本一直扶著額頭的手放了下來,隨之揚起壞壞的笑容,然後開始一步步靠近我。他向前一步,我就向後退一步,但是這樣的「太極」很快就結束了,因為我已經無路可退,身後是雪白雪白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