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遲來的「喜歡你」(「Like you」coming late)
3、愛情劃上休止符

他的头发不再是茶褐色,换了新发型,脸却因为发型的缘故更显俊朗分明。他的嘴唇负气地抿成一条薄线,眉毛皱得紧紧的,似乎在极力告诉我他照这张相片的时候有多么不情愿。~v~|||
车已经驶进了繁华的街道。一路上李宪泽都专心开着车,不说话也不看我,我知道他是不想让如此狼狈的我更加难堪。(o≧﹏≦o)
“不、不用见面……你只要……只要现在用手机照一张,传过来就……”
“如果……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用手背刚抹掉眼睛下的泪水,新的泪水就蜂拥而出。
我被这种笑容晃了一下心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巴着问道:“那……那你准不准呢?”
我啜泣一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给左戈发去了一张我的近照,还附加上一段话——
“我说了不用见面!你如果方便的话,就用手机给我传一张你的相片……”
“什么?”
“该死的!谁……”
“你想死吗?你是在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话?!”左戈继续吼,声音焦急又无奈,“拖鞋女,我最后问你,你家在哪?!”
我想告诉左戈一切一切,∷>﹏<∷可等我一开口,却是:“我没在哪里……我现在……在家里……”
“呃?”我赫然抬头,看见李宪泽的目光一片澄净。
“不要挂……”我焦急地出声喊到,可是喊出口,却发现只是模糊的沙沙声。我赶紧咳了咳,把哽www.hetubook.com.com在喉头的一块痰吞了下去,“我找左戈同学没有特别的事……只是,只是……”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感觉心真的好痛,“我可以要一张你的相片吗?”
“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担心奶妈离开你后生活会适应不来……你是想那个家伙了,对不对?!”李宪泽朝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头去,继续专心致志地开着车,“那就打电话给他好了。就算作为普通朋友,你要离开了,也应该通知他一声吧?!”他弯起嘴角,一脸无所谓的笑,语气里却有一种酸酸的成分,“虽然,我没有自信你不会跟着他跑掉……”
( = =#)镇静!镇静!我深呼吸了几口气,颤抖着手指按下第一个键,等十一个数字终于按完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心和额头上居然全是汗。
“……”
我们就一直这样对峙着,良久,左戈低咒了一声:“见鬼!没有话想要说的话,别再来烦我……”说着他正要收线。
握着手机,我的心开始剧烈抽动,短短十一个数字,却像被要罚抄一千遍三字经般无从下手。
好想哭,我好想哭,可是我不能哭啊……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最后借着离开跟左戈说话的机会……
我的眼睛里迅速涌出了大量的泪水,激动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苍白着脸,手越握越紧,手机的边缘深深地抵痛了我的掌心。可我还是m.hetubook.com.com紧紧地、紧紧地握住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心里的痛楚。
就在我绝望地以为,永远无法再跟左戈说“再见”的时候,手机铃垂死挣扎了一番,居然奇迹地接通了。
..T﹏T..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就会哭泣。
三个月之前,李宪泽用他至死不渝的坚持,说服了叔叔阿姨。他们终于同意李宪泽与韩芷解除婚约,不再强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可是为了避免舆论口舌,叔叔阿姨建议我和李宪泽离开这个城市,出国留学一段时间。等那些是非沉淀下来,再回国订婚。-_-#
我用大拇指一遍一遍地摩擦着手机屏幕,就像正在摩擦的是左戈的脸。然后,我微笑了起来,连眼睛里的泪水都变得缤纷多彩。
在我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电话接通了,然后我听到那个无数次在我梦里回响的磁性嗓音:“谁?”
那段时间我生活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和李宪泽牧羊、捉虾、骑马、野外烧烤……每天都玩得快要疯掉!
再见……左戈,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的“再见”呢?!
“……嗯……”我安下心来,从兜里掏出手机,“那我,打电话跟左戈同学说……再见……”
彩信发过去还不到一分钟,我的手机就尖锐地鸣叫起来。我看着它在我的手心里剧烈震动,就好像随时会在下一秒轰然爆炸。
“你家在哪里?”
“不会的!”就和_圖_書像是嫉妒害怕被误解什么,我焦急地辩解道,“我不会离开宪泽哥你身边的,真的不会……”我伸出手抓紧了李宪泽的胳膊,“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一切都将逝去,因为我已经给我和左戈的爱情划上了休止符。
李宪泽答应得很爽快。我明白他是想带我离开这个全是伤心回忆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我也想忘掉一切,只能微笑着答应了。
我握着手机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不准。”李宪泽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搂着我的脖子往他肩膀上靠去,“我死也不会放开你的。”
李宪泽点点头,松开了搂着我脖子的手。
“没、没有啊……”我扯了扯嘴角,递给李宪泽一个僵硬的微笑,“我只是担心奶妈离开我后,生活会适应不来而已……”我别过脸面向着车窗,看着着道路两边急速往后倒退的树墙,再度陷入了沉思。
左戈,那个晚上阻隔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步。我看着你靠在银色灯柱前,却无法去到你身边。是因为那一步在突然间,拉远了一个世界的距离。祝你永远幸福。
左戈沉默了半晌,然后声音冰冷地问道:“你在哪里?”
左戈仿佛察觉到自己的话很过分,沉默着不再开口。而我也发不出声音,脑袋歪斜着抵住车窗,任凭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往外流。
“兔子,在想什么?”一个转弯,李宪泽驾驶着车平稳地驶出了贵人小区,“从早和圖書晨醒来就一直在发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
整体来说他跟我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多大变化,唯一变化的是他那双比以前更冰凌的眼,像是蒙着一层冰,让人无法找到一丝一毫的温度!
“我想要一张……你的相片……”
我不气馁,颤抖着手一遍一遍地拨打着那个始终无人接听的手机号码。
一直专心开着车的李宪泽终于忍不住回头看我,褐色的清澈的眼眸里全是焦虑和不安:“兔子,我不会放你走的。”
而现在,我就要离开了,也许再也见不到面了。这次才是永远地离开啊。可我除了右手腕上那款银色手环,再也没有任何一样带有左戈气息的东西。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叔叔阿姨忙着办理护照、转学手续等一些出国前需要准备的事情。而我和李宪泽回到了乡下牧场,重温了一次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
可是一旦沉静下来,我就会想到左戈,想他冰凌的眼神和抿成一条薄线的嘴唇,想他茶褐色的短碎和绽放着亮光的黑曜石眉钉……想他帅气而又自负的模样,想他生气时眉挑得高高、伤痛时隐忍痛楚的倔强脸庞……
几分钟后,手机“滴”地一声,收到一条彩信,里面有一张左戈的相片——
“……”
我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尽量不想让左戈听出我在哭:“我想要一张左戈同学的相片,可以吗?因为认识了你这么久,我连一张你的相片也没有……”
我本www•hetubook.com.com来有那么多话想要说,可现在却像被谁紧紧地扼住了咽喉,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咬住下唇,紧紧地咬住,直到疼痛麻痹了知觉……
“我……等你的相片……”我重重地舒了口气,“那么,再见。”这简单的两个字,仿佛耗尽了我一生的力气。
还没等我把手机放在耳边,一个冰冷尖锐的声音刺痛了我的心脏:“怎么?又是被那个家伙甩了,所以才想到了我?”
李宪泽愣了一下,然后失声大笑:“笨兔子。即使你要离开,也要看我准不准啊!”他笑容纯净,就像沉静的阳光穿越水面照耀在河底沙石上的感觉,经过柔媚的阳光,石头尖上被点亮了一片光芒。
“是我,左戈同学……我是……”我颤抖着声音话还没说完,电话线被无情掐断。
左戈打断我的话,低吼出声:“该死!你在考验我的耐心吗,我问你在哪里?!”
看着刚刚还大喊大叫的手机瞬间安静下来,我感觉如释重复。
“我不会走。”我喃喃着,“我不会走的,宪泽哥。”说着我颤抖着手指抚上手机的开关键。
“如果想他……就给他打个电话好了……”李宪泽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我的肩膀,撞回我的思绪。
我想告诉左戈我现在正通往去飞机场的路上,我想告诉左戈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他的身边,我想告诉左戈我们也许再也见不到面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通电话,我想告诉左戈我一直都喜欢他直到现在还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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