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們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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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澤俊抬手看了看表,說:「應該快到了。」
「對了,我好像記得你說過,是厲夜皇帶你去的鋼琴練習室?」藍澤俊有點懷疑地問我。
「做藝人原來可賺這麼多錢啊!」我獃獃地說。旁邊的藍澤俊愣了一下,突然「撲哧」一笑說:「這不是我做藝人賺來的,這是我爸爸為我買的房子。早在我念大學時候就買了。」
這下,不用藍澤俊說什麼,我都清楚是要做什麼,我伸出手緊緊攀住藍澤俊的脖子,藍澤俊將我抱了起來,朝樓上走去。
我深呼吸了幾次,感覺不那麼緊張才開始彈。
「ET的鋼琴被砸壞了。再說,那裡已經不安全了,製作公司已經開始拆那間攝影棚了。之前好幾個月我每天都去練習鋼琴,非常喜歡裏面的氣氛。」藍澤俊臉上有淡淡的懷念。
夕陽之下,金色的餘暉散落藍澤俊一身,站在落地窗前的他,像個遺落在凡間的天使一樣。恬靜的笑容,清澈的目光,還有那修長的身形盡收我的眼底。淡淡的金色讓他的輪廓更加深邃,臉上每一個地方都像是精雕細琢過。
「這首曲子是不是你練習得最熟的?」
那位慈眉善目的老者點點頭,臉上堆滿了和藹的笑容。
「啊……www.hetubook.com.com這麼複雜啊……」我苦著臉,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彈的曲子竟然缺乏這麼多東西!
曲子停了,我眼前的景象慢慢消失了。
在靠近落地窗的一側,擺放著一架純白色的三角鋼琴。
一曲終了,我將手從琴鍵上拿下來,像個小學生似的筆直地坐著,等待老師的點評。旁邊的藍澤俊一直皺著眉頭,不說話。
我看著樓梯一階一階的出現在藍澤俊的腳下,突然有一種……一種感覺……像是……新郎抱著新娘要進新房……
「現在,彈一遍。」藍澤俊把我的手放在琴鍵上,認真地說。
「你好好聽聽這個,一邊休息一邊學習。」藍澤俊說完,靠著落地窗站著,遠眺著天空。
「你說,要學習貝多芬的《春天奏鳴曲》,是吧?」
旁邊的藍澤俊不再說話,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像是在努力思考著什麼。
我點點頭:「是啊,我當時都沒有想到過厲夜皇會那麼好。」
「之前你彈過嗎?」藍澤俊輕輕地敲著琴鍵慵懶地看著我問。
「好,今天就到這裏。一天練習得太多,就會產生厭倦,無法準確找到感覺了。」藍澤俊說著站了起來,動了動肩膀。
啊呀!和-圖-書花紗晴!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真的是神經非常不正常啊!你在胡亂想什麼呢!
於是我把在KTV的事情講了一遍。說完后,藍澤俊一直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問:「就這樣?然後厲夜皇就開始聯繫你了?」
我點點頭。
天啊!我看到了天使……
藍澤俊將我放在鋼琴前的絲絨琴凳上,自己也在我旁邊坐了下來。他的手在鋼琴上劃過,一連串音符跳躍了出來。
「是不是非常糟糕啊?」我小心翼翼地問。
「如果想要彈好這首曲子,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完全聽我的。」
「走,我們上去看看鋼琴吧。」藍澤俊站起來,看了看我,又朝我探過了身體。
藍澤俊笑了笑,說:「很明顯,你的指法非常快,能看得出你對這首曲子非常熟悉,但是,你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裡嗎?」
我猛點頭。天啊!別說是完全一樣,就是有這樣一半的水平,我得冠軍都有希望了!
我的內心深處一個聲音堅定地說著。
「對了,你不是說來練習鋼琴的嗎?為什麼來你家啊?」我摸著柔軟的沙發,心不在焉地問。沙發真的是好好摸,手感真的很不錯呢。想到家裡那個我睡過的沙發,我絕望地搖頭,要是我家和-圖-書是這樣的沙發,我真的願意每天都睡沙發了。
隨著藍澤俊的手指的跳躍,我看到了春日的花田……漫天的櫻花……溫暖的陽光……人們的笑臉……啊!我看見了!那是在櫻花之下,向我微笑著的,春天的櫻花精靈……
「彈過。但是彈得很糟糕,而且完全不是原來的意境了。」我不好意思地撓頭,不敢看藍澤俊的臉。
這時,剛才那位老者走了過來對藍澤俊說:「少爺,您昨天要的那架三角鋼琴已經運到了,您要放到哪個房間?」
藍澤俊看看我,毫不客氣地點點頭。
不,一點都不。
「要像這樣才行。」藍澤俊的手放到了琴鍵上,音符從他指尖跳了出來。
就在自我譴責中,我被藍澤俊抱進了一個精緻的房間。
藍澤俊走到房間的另一邊,按下了CD機的播放鍵,一陣優美的鋼琴樂響了起來。正是我練習了一個下午的《春》。
進了別墅,藍澤俊將我放到了沙發上,對走上前來的一位老者說:「崔管家,麻煩您幫我訂一輛新輪椅,還有讓爸爸的按摩醫生過來一趟。」
「想彈奏出這樣的曲子嗎?」藍澤俊一臉認真地問我。
練習了整整一下午,不知不覺已經是傍晚了。天邊爛漫的晚霞層層m•hetubook•com•com疊疊,像畫家盡情揮灑出的完美水墨畫。
「直接運到小會客廳吧。」藍澤俊手朝樓上揚了揚,低頭審視著我。
房間四周全部都立著巨大的透明花瓶,每個花瓶中,都插著高大粗壯的直桿花,怒放的花兒為安靜的房間添了一份特別的生氣。
「厲夜皇這麼做,真的是太奇怪,不太像他的風格啊。」但是沒等他想完,老管家就走了過來,告訴他鋼琴放好了。
像是感應到我的目光,站在夕陽下的藍澤俊回過了頭,沖我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說:「夕陽真的很美,是吧?」
「不是可以去ET的鋼琴室嗎?為什麼還買新鋼琴啊?」我痴痴地問,不停地咂舌,有錢人都是這麼花錢的嗎?
「是啊。當時厲夜皇給我打電話我真的非常驚訝呢。因為我真的沒有想到,厲夜皇竟然會再約我。因為,他是我的偶像啊。總覺得像做夢一樣呢!」
「哈?你怎麼知道的?」我瞪大眼睛看藍澤俊。
「嗯,是啊,那棵巨大的櫻花樹,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真的被驚呆了。待在那個攝影棚就好像走進夢中一樣。」我滿臉嚮往地想著那棵巨大的櫻花樹,就這麼拆了真的有點可惜呢。
「靈魂。」藍澤俊定定地開口,「和*圖*書你的曲子沒有靈魂。雖然節奏很快,但是沒有層次感,你的指法熟練,可是沒有一點靈性。儘管你彈得非常熟練,卻沒有一絲張力。」
我坐在沙發上,打量著藍澤俊的家,四面都裝飾著高檔的畫,莊嚴而高貴,比起說是家,更像是一個城堡。
「哈?念大學時候啊?」我驚嘆道,果然是有錢人啊!隨便一出手就是這麼大棟房子。
撲通!撲通!撲通!
我不由得看呆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藍澤俊的俊美,竟然能和唯美的夕陽這麼和諧……
我坐在琴凳上看呆了,僅僅只是一天,為什麼,像是過了漫長的一年呢?不,更久,像是十年,一個世紀……人們都說,人心情難過的時候,會覺得時間變得漫長,那麼,我現在的心情很難過嗎?
「你和厲夜皇到底是怎麼認識的?」藍澤俊乾脆也在沙發上坐下,斜靠在沙發上看著我。
我搖搖頭。
「什麼?新、新鋼琴?」我震驚地瞪著藍澤俊,我沒聽錯吧?昨天定的鋼琴?
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我有點泄氣地嘆了一口氣,愣愣地望著鋼琴。這還是我從小到大練習的一首曲子呢。如果這首曲子都能用「糟糕」來評價的話,那我真的有必要好好考慮到底要不要去參加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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