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說:他不會放手(He will not go all out)
1、我是他的第二隻手

他從床上跳下來,衝到我面前,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抓著我的胳膊,拽著我朝房門口走去:「鄉鄉妹,你不會的,我都可以教你。」
「我說如果。如果他不是,你會怎樣?」江少倫突然變得嚴肅,眼神執拗而認真地看著我。
「即使你真的是豬,我也一樣可以把你教會!」江少倫表情複雜,開始解右手上的繃帶。
我的心立即「怦咚怦咚」直跳,接過手機,那頭傳來的卻是另一個熟悉聲音:
「那個,上次……」
當我在運用右手幫左手系繃帶的時候,疊在我右手上的江少倫的右手也在動,就像是一體的,這種感覺真的好奇妙哦。
正在教室里上課的學生全都轉過頭來,看向一前一後奔跑在長廊里的我和江少倫。
我的心情開始激動。
就在楚聖賢蹲下身來的那一刻,我抬頭,以閃電的速度撲進了他的懷裡。完全不受控制,完全沒有預兆地,我撲進了他的懷裡。
江少倫朝我揮了揮被裹成肉粽子的手,眼睛里卻閃爍著某種亮亮的物質:「鄉鄉妹!我問你有沒有在擔心它——」
我立即羞得滿面通紅,張大嘴,正欲指責江少倫占我便宜云云,卻突然哽住了!因為此時,江少倫的臉也紅得透熟——我第一次看見他的臉紅成這樣。
腳裸扭到了,就像被打了個結那樣痛,我死死地按住腳裸。
江少倫怒吼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原來弄了半天,是她啊。」坐在護攔上的韓成迅輕盈落地,一邊朝我走近一邊嘖嘖砸巴著嘴,一副鄙夷的神情,「是你的口味比較特殊,還是現在流行這種口味的?」
這是陽光充沛的一天。
每天讓我做累死人的鍛煉還不夠,現在還要教連五線譜都看不懂的我學這滿滿一房子的樂器?老天,你直接讓我瘋掉算了吧!
他們……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啊,為什麼沒有一句我能聽懂?!我想要開口詢問,可是覺得根本沒有自己插嘴的餘地,也不知道該問點什麼。
說到李英俊,自從迪廳里那件事後就沒有他的消息了。我曾打過電話給家裡,爸爸媽媽也說不知道。本來想問江少倫,卻一直找不著機會。
https://m•hetubook.com•com當然很重要了。因為是最親愛的哥哥,所以很重要。」呵呵,在我心裏是比爸爸媽媽更重要的親人。
「這有什麼關係,不是還有八角章魚你嗎?!你是我的第二隻手,我不能做的,身為『OK』的你必須替主人做到!」
「你說什麼?」我停止了打字,疑惑地抬起頭來。
我正打算問江少倫那件事,他卻突然轉過頭來,打斷了我的話:「他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嗎?」
不過江少倫最近不崇尚暴力了,雖然偶爾會習慣地拍拍我的頭什麼的,但是力道不重,不會把我弄傷弄痛。除此之外,他的性格也變得超級奇怪,經常會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讓人極度懷疑他是不是提前進入了老年痴獃期。
轉身,我正打算開溜,卻被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阻斷了腳步——
本以為江少倫教我學音樂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只要我表現得蠢笨一點他就會失去興趣,卻沒想到一教就是整整一個星期,而且每天都變著花樣來——今天是大提琴,明天是鍵盤,後天是薩克斯,大後天又是豎琴……
「喂……」我掙扎,卻被江少倫握得更緊了。
「不準去——」
「倫——」
果然,我天生就缺少音樂細胞,兩個小時過去了,不管江少倫怎樣講解和示範,我對那蝌蚪一樣的音符還是一竅不通。
「丑美麗……」
江少倫和李英俊愣在一邊。
「嗯?」
儘管我一路都很努力地掙扎,但最終還是被江少倫強行拽進了樂器室。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氣氛,再加上江少倫有一張王子般魅惑眾生的帥氣臉蛋,我忽然就覺得自己成了公主。*^_^*真的是好羅、曼、蒂、克哦……
話還沒說完,揣在我兜里的手機就劇烈地震動了起來。趁它還沒有尖銳地鳴叫起來,我拿過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名字是「楚聖賢」。
我連翻了兩個白眼,正打算繞過他走到李英俊面前去,卻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江少倫牢牢握著。
江少倫在說前一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很輕,輕到需要我豎起耳朵才能夠聽清楚。可在說后一和-圖-書句話的時候卻猛地提高了音調,差點沒把我的耳朵震聾過去。
他那麼急著趕我走……
哼,才不要學會呢,等學會了,就又多了一樣讓你折磨我的把柄!我才不要。
「說的什麼呀!怎麼會不是家人呢!」
我通紅的眼眶埋進了楚聖賢的胸口裡。心中某一角,就像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切割著。刀口很鈍,來來回回都切割不斷,只能讓那種痛持續蔓延。
「什麼?!」(\"⊙□⊙)我尖叫著彈跳起來,卻再度被江少倫按回椅子里去。
江少倫很快地追了上來,蹲下身想要查看我的腳傷,卻被我狠狠打掉。他再次伸出手,再次被我打掉……
他們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在激烈地討論著我的去和留。此時楚聖賢在極力勸江少倫,勸他放我走……他在勸他……
「鄉鄉妹,你是豬投胎的嗎,怎麼蠢成這樣?!」
「放開我啦!江少倫!我覺得你很莫名其妙耶,為什麼要教我,你的手不是好好的,不是一點事也沒有嗎?!」
楚聖賢的手半張著,僵硬地伸在空中。
裝飾著吸頂燈的天花板星光璀璨,落地玻璃魚缸的邊框亮起了彩燈,魚兒在清澈的水裡歡快地游來游去。
可是我的腳卻像長在了地上,不管江少倫怎麼拽都拽不動。
在我踹開天台門的那一刻,江少倫終於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們兩個都因為跑得太急太快,靠在天台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嗯?」我搔搔頭,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是指李英俊嗎?」
「好嘛好嘛,閉上就是了。你的嘴巴貼我耳朵那麼近,別動不動就亂吼!」我不情願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表情那麼自然,說讓我走的時候沒有一點點的難過。甚至於,連一個悲傷的眼神也沒有流露。
我提起裙擺,飛奔著往走廊的盡頭衝去,由於跑得太快偶爾會撞倒立在旁邊的高大盆栽。江少倫緊追在我的身後,伸手來拽我的胳膊。恍惚中,好像回到了那次遊樂園,我不要命地跑,他不要命地追——
楚聖賢,難道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嗎……
等我抹著額頭上的汗抬起頭來的時候,看見除了靠在天台扶手上hetubook.com.com的李英俊,還看見了楚聖賢、King、韓成迅、陳旖蕾……只有「火麒麟」少王和「冰麒麟」少妃兩個神秘人物一如既往沒有到場,其餘十一個全都到齊了。
江少倫表情不自然地撇過頭去,右手疊在我的右手上,手指對齊,然後用剛剛解下的繃帶將我和他的手指一根根纏繞起來。當五根手指都被繃帶纏住的時候,我們的手掌合二為一了。(=0.☉=)
江少倫繼續獃獃地看著屏幕。獃獃的,沒有了下文。電腦屏幕射出的熒光在他的面孔上游弋,浮華出一張驚世絕倫的帥氣面孔。
「是啊,我是豬,我也很想學彈鋼琴,無奈我天生太笨,就是學不會!」我表面一副很惋惜的樣子,心裏卻在幸災樂禍。
「喂,江少倫……」
我的耳膜嗡嗡嗡的,什麼也聽不到。只不斷迴響著李英俊在手機里唯一說的一句話:「丑美麗,我現在在你們教學樓的天台。」
「嗯。」
瞧瞧他的說話的口氣,就好像我是一個味道低級的肥肉包!
身後,傳來江少倫叫我的聲音。可是他越是叫我,我就跑得越快,越害怕聽到他叫我的聲音。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絆到了什麼東西,猛地摔到在地!
「如果他要帶你走,你會跟他走嗎?」
等不及我出手阻止,江少倫已經把繃帶解下來了。他拉我站起,自己坐在鋼琴前,然後又將我拉坐在他的大腿上。
「雖然我是你的『OK』,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替你做到。」我伸出我粗短的手指,在江少倫面前揚了揚,「我可不會彈鋼琴不會打籃……」
這又是哪兒跟哪兒啊?奇怪的江少倫,他是不是被門擠壞了腦子?!
「走,我們回去。」江少倫拽著我的胳膊,就要把我往樓下拉。
我獃獃地站在玄關口,有些錯愕地瞪大了眼睛。怎麼回事?怎麼又是這種陣勢?!李英俊你到底跟這些人有什麼關係?!
「你很擔心它嗎?」
搞得我連晚上做夢都是無數的黑色小蝌蚪圍著我打轉!
見識過江少倫的暴力,我立即乖乖地止住了笑聲:「江少倫,你說的『如果』不存……」
老師在講台上口若懸河和圖書地講課,台下全是噼里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
江少倫坐在床沿邊上,我則手拿鑷子和棉花棒,小心翼翼地幫他清理右手傷口裡的玻璃碎屑:「怎麼會受傷呢?你打架了嗎?為什麼不小心一點,你忘記你的手傷還沒有好嗎……」
「我才沒有任性。」江少倫握得我的手好緊好緊,好像生怕一鬆手我就會飛走一樣,「也許以前我做過很多任性的事,可這次不是。這次,我不會放手的。」
坐在我旁邊獃獃看著電腦屏幕的江少倫突然喃喃道:「就是你的哥哥李英俊……」
「李英俊……」
雖然我很不喜歡這種曖昧的姿勢——白色三角鋼琴前,我坐在江少倫的腿上,他的下頜枕在我的左肩,右手則和我的右手被繃帶牢牢地纏在了一起!
「只要我不同意,誰也不能讓她離開『十三家族』。」江少倫一用勁,將我拽到他的身後,然後他直視著李英俊,「聽見沒有,你帶不走她。」
我驚叫:「江少倫你要幹嗎——」
怎麼越問越離譜了?!簡直離譜得怪異嘛!可是江少倫卻是一副探討國家大事的深沉表情,看著他這樣的表情,我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2.我真的很喜歡你
話還沒說完,江少倫就急切地說道:「我可以教你。」
瞧他一臉惡劣的表情,彷彿我只要開口說「沒」,立馬會慘死在他的肉粽子手下。
倒是站在李英俊身邊的楚聖賢介面道:「倫,你別任性了。」
江少倫把另一根繃帶塞進我的右手,自己的左手則疊在我的左手上,同樣手指對齊:「少啰嗦,像我剛剛那樣,把左手也纏在一起就對了。」
而且回來后,他就怪怪的,臉色陰沉表情怪異,還一瞬不瞬地盯著我!雖然我真的很想知道今天晚上在迪廳里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看著江少倫這副樣子,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而因為我的手指在下,江少倫的手指在上的緣故,摸琴鍵的是我,也就是說——彈奏出這斷續琴聲的人是我!
「閉上眼睛,什麼也不要想,手指放鬆。」江少倫似乎也非常不習慣這種曖昧的姿勢,臉越來越紅,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快點啊,笨蛋!」
「倫……」hetubook•com.com李英俊皺緊眉,看看江少倫,又看看被護在江少倫身後的我,欲言又止的模樣。
陽光如水晶般透明閃亮,灑落在長長的走廊上。
「不要去。」
我忽然覺得好難過,就像被人死死地捂住了嘴巴和鼻子,無法說出話來。猛地,我掙脫開了江少倫的手,轉身跑下樓梯。
等左手也被繃帶固定好后,江少倫讓我把手指搭在鍵盤上。
江少倫的卧室里。
「當然在擔心了!手是很重要的,你要好好愛惜它。如果弄傷了的話,以後就再也不能打籃球、彈鋼琴,不能演奏出讓Fans喜歡聽的音樂了。」︶ε︶#
「江少倫,記住這幾天都不要碰水哦!有什麼重力氣的活就叫我,我可以幫你的!」我收拾好醫藥箱放回櫃檯,朝他揮揮手,「那麼,晚安。」
因為一直被保鏢攔在街道外,我等不到消息就回來了。沒過多久,江少倫也回來了,他好像打了架,眼角青了好一大塊,手也被利器割傷,破了好長一道口子。
「如果不是家人,也會很重要?」
江少倫一把將我按在了三角鋼琴前:「從今天起,以後的每天我教你一樣不同的樂器。」
江少倫的手指動了起來。他的手指在動的時候,被纏繞在一起的我的手指跟著動。斷續的琴聲響在耳邊,雖然聽起來有些糟糕,不過至少能讓人聽出曲子的節奏和樂感。
「呃……」
可是為什麼,江少倫今天會變得這樣奇怪?!
如此循環,直到楚聖賢和李英俊也追了上來。
但是,出於人對新鮮事物的好奇感, ̄▽ ̄我還是乖乖照江少倫的話去做了。
把最後一塊玻璃碎屑夾出來后,我用酒精給傷口消好毒,然後一層層地幫他的手裹上繃帶,直到裹成一個大肉粽子。
那一行人有的站有的坐有的半蹲著,不管是怎樣的姿勢,全都優雅絕美得如同畫卷一樣。而靠在天台扶手上的李英俊,似乎非常適合這種氛圍,身上散發出的貴族氣質和周遭的人融合成了一體。
我一臉疑惑:「奇怪的傢伙,把我的手纏成這樣是想幹嗎?」
江少倫被我的笑容惹怒了,臉迅速一沉,彷彿我只要再笑下去,他下一秒就會揮起拳頭朝我的腦袋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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