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個人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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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劇中的女主角勞拉在愛子西蒙失蹤后瘋一樣地尋找,從不放棄,卻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是間接害死兒子的兇手!她選擇了服下安眠藥,永遠和幻想中的兒子、小夥伴們在一起,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
「沈若飛,你到底怎麼找到我的?你跟蹤我?」
「呵呵……有這樣的事?」
與白日的喧囂煩躁不同,夜晚的寧靜能讓潘小夏徹底放鬆。她在這星空下,想起了很多人,也想起了很多事。
「沒有啊!」潘小夏一愣,然後作出興高采烈的樣子。
「潘小夏,你說什麼?」
「我會那麼無聊嗎?潘小夏,小時候你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去球場看星星,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樣。」
「好啊。」
就在她屏住了呼吸,從手指間的縫隙看片子的時候,房門突然「吱嘎」一聲開了,一隻手也擱在了她的肩膀。她嚇得「哇」地一叫,回過頭,待看清楚來人才鬆了一口氣。
「真的!你就好像被扒了皮的兔子一樣,又紅又皺!後來,你來我家的時候已經五歲了,還是很難看,但我媽就是喜歡你,害得我一度認為你是我媽的親生兒子,還離家出走過!」
「潘小夏,你果然在這裏。都十點了,還不回家?」沈若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潘小夏的面前。
沈若飛瞥了潘小夏一眼,輕盈地一跳,也坐到了雙杠上m.hetubook.com•com,和潘小夏坐在了一起。他遞給了潘小夏一顆水果糖,潘小夏很高興地接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沈若飛,你那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有隨身帶糖的習慣啊,有前途。說實在的,你這臭小子今天怎麼了,對我那麼好?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我真的不難過!你要我說幾遍才懂!」潘小夏怒了。
「還在裝修。你昨天已經問過我了。」沈若飛說著,神色奇怪地看著她。
潘小夏只覺得在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心中的那點小秘密也在沈若飛的目光下被無限放大,無所遁形。
為什麼!
潘小夏是一個非常膽小的人,平時不敢看驚悚片,但沈若飛在她身邊坐著,讓她不知道為什麼安心了下來。
「好好,你不難過,你不難過……」沈若飛順著她的話說,就好像在哄小孩。
「你你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你不要亂說!」
「我會丑?別騙人了!」沈若飛不信。
「懶得和你吵。我出去走走。」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走了多久,目的地在哪兒,等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大學的籃球場。她坐在籃球場附近的雙杠上,抬起頭看著星空。
回到家中,潘小夏只覺得心中鬱悶無比,做什麼事都沒有興緻。與汪洋的會面是她心中沉甸和-圖-書甸的一塊大石,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她在書房上網,順手點開視頻,看了她想看又一直不敢看的「靈異孤兒院」。隨著劇情的開展,驚悚的畫面,詭異的音樂讓潘小夏好像置身在那個黑暗世界,呼吸都變得小心而艱難,心也跳個不停。
「哦……你在看什麼片子?」
沈若飛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柔,也是那樣的令人安心。潘小夏看著他,突然想起了她第一次見到沈若飛的場景。
潘小夏說著,離開了屋子,信步在小區里走著。
「我關心一下你的進度不行啊!對了,你知道最近有什麼好吃的館子?我告訴你啊……」
心口好像被大石壓著一樣煩悶,呼吸也是那樣困難。什麼「重新開始」,他以為他是誰?為什麼每次落荒而逃的那個人都是她?
她記得,自己年幼的時候最喜歡坐在操場的圍欄上看星星,那時候的天空比現在要清澈的多。星星「眨眼」看起來是一瞬間的事情,其實已經過了幾億年;看來那麼近,似乎伸手就能碰到的距離其實觸不可及。物是人非,斗轉星移,就連星星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潘小夏拍胸脯保證:「真的沒事!」
潘小夏滿懷期待地等著沈若飛的回答,而沈若飛只是不屑地一笑。他站起身,說:「這個問題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潘小夏,你也別傷春悲秋的和*圖*書了,都那麼大年紀了,這樣的少女情懷不適合你。」
「不是無聊嗎……」
好難過……
「沈若飛你做什麼!你想嚇死我啊!」
和汪洋分手之後,她不知道有多少次幻想過他們重新見面的場景,幻想汪洋抱著她說「我們重新開始」,幻想別離只是一場夢境。
可是,就在她幾乎忘了他,可以重新開始新生活的時候,他為什麼又回來?
潘小夏好像是被蝎子蟄了一口一樣,氣急敗壞地反駁,而沈若飛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別人傷心的時候,就會躲起來一個人哭,但潘小夏越是難過廢話越多,越愛干一些平時最討厭做的事情。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偽裝,在沈若飛面前一點用也沒有。沈若飛的話讓潘小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但她仍倔強地說:「我真的沒事。」
「你剛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見過你,可你當然不會對我有印象。那時候你很醜,又愛哭,真的很討厭。」
潘小夏不信時間已經有這麼晚了,拽過他的手,看了他的手錶,然後驚訝地說:「啊,十點了嗎?我出來那麼久了?」
「啦啦啦啦!沈若飛,你的畫廊準備得怎麼樣了?」
「如果我是勞拉的話,也許我會希望永遠不知道真相,永遠存著『西蒙沒死』的信念,用一生的時間來尋找他。沒有希望的人生是最痛苦的啊……沈若飛,是m•hetubook.com.com你的話你會希望什麼樣的結局?」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明明只是一隻小老鼠罷了。
她在浴室待了很久,等眼部的紅腫褪下后才走出浴室,不讓沈若飛看到她這樣狼狽的一面。
「是啊是啊!你剛生下來的時候啊……」
「是有企圖,你想不想聽?」沈若飛笑容陰險。
「那你哭什麼,看什麼恐怖片,又為什麼和我說那麼多廢話?」
「潘小夏,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沈若飛歪著頭看著她。
「真的沒事?」
潘小夏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狠狠擦拭淚水,過了許久,才把所有的悲傷成功壓在心頭。
「切,能有什麼事兒啊!你小子不要胡說!」潘小夏心虛地扭過頭。
站在花灑下,她閉上了眼睛,直到此時,才敢讓眼淚肆意地流淌。
「哼。」沈若飛冷哼了一聲。
初夏的風帶著淡淡的青草香,不遠處的情侶正在竊竊私語,校園平靜的外表下蘊藏著無限的生機。
「隨便逛逛。一會就回來。」
「無聊!不和你說了,我去洗澡了。」潘小夏瞪了沈若飛一眼,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潘小夏看到最後,只覺得眼睛酸酸的,感慨地說:「還真是可憐……不知道是勞拉知道真相,痛不欲生好,還是抱著西蒙沒死的信念,永遠這樣尋找下去好?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
後來,時間久了,幻和_圖_書想的少了,恨意卻慢慢濃了。她憎恨那個給她希望卻又讓她絕望的男人,不敢相信愛情,把自己的心房緊緊鎖閉。
「靈異孤兒院,這可是世界十大經典恐怖片之一。要一起看嗎?」
「直覺。」
「二十五年?不是二十年嗎?」沈若飛奇怪地問。
「是啊,這是一種習慣吧……」潘小夏一愣,然後笑了,「沈若飛,我們也認識快二十五年了吧。」
沈若飛身穿白色居家服,一手拿著咖啡杯,看了一眼潘小夏,神情閑適:「哭夠了?」
「難過就哭出來吧。潘小夏,看你這樣就難受。」
沈若飛搬張椅子,坐在潘小夏身邊,和她一起看片子。
潘小夏走出浴室,聞到一股好聞的咖啡味,看著在沙發上喝咖啡的沈若飛,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原來,都那麼多年過去了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潘小夏,你還真是難伺候。」沈若飛哼了一聲。
「就不聽,憋死你。一塊糖就想收買我的話,也太省錢了。」
「潘小夏,別把別人都當傻瓜。」
潘小夏滔滔不絕地向沈若飛介紹著S市的美食,越講越起勁,而沈若飛的表情也越來越無奈。他望著潘小夏,問:「你……心情不好?」
「那你沒事看什麼恐怖片?」沈若飛望著臉被嚇得慘白的潘小夏。
「你去哪兒?」沈若飛問。
「沈若飛,你煮咖啡了?味道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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