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愛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放我下來。」
「之愛,媽媽相信你可以做好的,好好照顧伊揚哥。」
「伊揚哥是不是擔心我一個人在家,不放心我?」雲之愛已經習慣一個人說話並且猜測他的思想。
雲之愛越扔越放肆,不僅扔雪,雙腿一跳,整個人還朝他撲過去,似乎想要將洛伊揚扳倒在雪地上!
關上門的那刻,季晴就大叫起來,兩眼發光,全然是對洛伊揚的欣賞與崇拜:「哇!雲之愛,你哥可真有個性,太酷了!」
「我的衣服都烘乾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跑了一會,她突然停下腳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茫茫雪地,乾淨潔白,只有很少的幾個腳印。
「叮鈴鈴……」
雲之愛吹了吹湯,小小地喝了一口。
「我沒事啦。」雲之愛堅持要下來,「伊揚哥背著一點都不舒服呢。」
「太好了,那我們快進去吧。」
身體里的血液卻彷彿被施了魔咒,不安地瘋狂涌動起來!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十分鄭重地朝洛伊揚伸出一根小手指:「那我們拉勾哦。」
洛伊揚疑惑而擔憂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不敢再亂動她。
在雲之愛緊張的期待下,洛伊揚慢騰騰地吃了一口,雲之愛立即問:「好吃嗎?」
雲之愛笑了笑:「兄妹也有不像的呀。」
到達了目的地,一座水泥砌成的墳墓被白雪覆蓋了,只有豎立的墓碑沒有沾太多雪。
這時,對面那女孩勉強地笑了笑:「原來大家都是一樣,呵呵,這也算是一種緣份,我叫季晴。」
雲之愛又開心又感動,緊緊地盯著他,關心地問:「伊揚哥,那我明天陪你去好不好?」
雲之愛微微地嘟了嘟唇,望著地上碎裂的杯子,只能無奈蹲在地上開始收拾碎片。過了幾秒后,她瞥了一眼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洛伊揚,說:「伊揚哥以後不能這樣了,不許再摔東西了!」
她突然開始心慌起來,重新上了車,探著頭問司機:「大叔,您知道和我一起的那個男孩子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魚的表皮都燒焦了。
烘乾衣服?那麼這段時間他們倆都要在屋外等候嗎?
火光后,是一對正在熱吻的男女。
洛伊揚摟著她肩膀的手加了些力道,說:「不用擔心,我現在想到了一個地方,我們可以在那裡過一晚,生個火,應該不會冷。」
計程車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視線中。
雲之愛抬頭詫異地盯著洛伊揚,只見洛伊揚將那一堆碗筷搬進廚房後放在灶台上,然後扭開水龍頭,點了幾滴洗潔精放在碗里,有模有樣地洗起來。
下了車后,季晴與雲之愛擁抱告別,還不忘說:「聖誕節我去找你們玩哦。」然後她問雲之愛要手機號碼,雲之愛告訴她沒有,她似乎有點不太高興,但也沒說什麼。
雲之愛好奇地問:「伊揚哥,你剛剛跟阿姨說什麼呢?」
雲之愛感覺自己的心微微地抽痛,心疼地注視著他。
她頓時恍然大悟,天色的確很暗了。
洛伊揚微微皺眉,緊緊地背著她,並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雲之愛卻深感抱歉,她不斷向這對男女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們不知道你們在這裏……」
天還沒亮,雲之愛就起來準備早餐,因為睡眠不足,上車后被車廂里暖氣烘著,她很快就昏昏欲睡。隨著車子的顛簸,靠在椅背上的腦袋像是找不到最適合的姿勢,總是不滿地左右搖晃。
洛伊揚的身體一僵,臉上的表情完全獃滯。
洛伊揚盯著她得意的表情,竭力忍住嘴角牽扯的弧度。
「我們明天早點出發哦。」她自顧自地說,「就這樣說定了,我去做晚餐。」然後開心地朝廚房走去。
「幹嗎說對不起?呵呵,沒事啦,只是打了個噴嚏而已,我不會感冒的……阿嚏!」而事實上,她感覺有些難受了,不會真的要感冒了吧……
現在他自己身上就只剩下一件T恤了。
他穿著那條極為不合身的圍裙,站在灶台前,鍋里的雞湯已經開始沸騰了,泡泡翻滾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然而,雲之愛還是捕捉到了他臉上湧現的那抹潮|紅,她無聲地笑了笑,然後不客氣地趴在他的背上。
洛伊揚看著她臉頰上湧現的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覺得自己隨時都會陷在她的笑容里,於是,他立即轉過頭去,掩飾地說:「幼稚。」
洛伊揚轉過臉去,面對著沙發,不理會她。
一直以來,伊揚哥都活在自責與悔恨當中,他覺得是他的任性和不懂事,才導致媽媽的離去。那些自責和悔恨每天都如惡魔一樣撕扯吞噬著他的生命以及靈魂。
「……那個,你幫我烘下衣服吧。」
畫面快樂美好。
洛伊揚淡淡地說:「我習慣了。」
洛伊揚有些困惑。
將手裡的木柴扔進火堆里后,洛伊揚起身走近季晴與海楓,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下,他冷漠地扯住了他們身上正蓋著的被子。
有點咸……湯里的鮮味幾乎被鹹味給掩蓋了。
「……嗯。」洛伊揚坐著,任由雲之愛在自己身上加衣服,她的一雙手還不停地給他冰冷的臉頰和手掌摩擦著,試圖暖和它們。
洛伊揚沒來得及閃開,恰恰沾了一臉的雪。
洛伊揚已經往客廳走去,他開了電視,跳到沙發上躺下,雙臂張開,閉上眼睛聽電視里的音樂,似乎挺愜意。
「哦!好,要我幫你烘哪件?」
雲之愛想說話,但喉嚨里像是卡了個東西,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好。」
洛伊揚幽深的眸子閃動了一下。
……
她輕輕地叫著正在懊惱的洛伊揚,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他身上。
漆黑的夜空,皚皚白雪發出淡淡的光,冷風一陣陣刺骨地吹來,小木屋的門外,站hetubook.com•com立著兩個少年。
「這沒有關係好不好?我是用事實說話!」
「呵呵,我知道啦,您和爸爸好好玩吧,家裡不用操心,我和伊揚哥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雲之愛見狀,放下心來,又急忙拿起筷子,在他動筷子前,迅速地將所有菜都嘗了一遍……
她咧嘴一笑,眸子璨若星辰,邁著輕快的步伐,一溜小跑地朝他跑過去,然後從他的背後伸手抱緊他的腰,臉頰貼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開心地叫著:「伊揚哥,你在這裏真是太好了……」
「現在是不是沒那麼冷了?」
然後,在溫暖的倦意中閉上眼睛……
雲之愛收起自己的手,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她無所謂地笑了笑,轉身去撿地上的各種食品,一一放入袋子里,卻發現自己根本拿不了那麼多。
洛伊揚沒有說話。
「再多說一句,我讓你永遠說不了話!」
雲之愛聽媽媽說起過,伊揚的媽媽安葬在另一個城市,那裡是阿姨的家鄉,從雪城坐車去要好幾個小時。
洛伊揚先是欣喜,然後又搖了搖頭,說:「明天星期五。」
雲之愛凝了凝眉:「而且,平時媽媽這會兒都是下了班的,今天怎麼還沒有回來呢?」
不過,看菜色,有點不像是媽媽的作品……
她輕輕喚著:「伊揚哥……」
陌生人的突然闖入,著實令屋中的男女吃驚不小,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注視著他們。
「……」
雲之愛立刻會意,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步步走遠。
「伊揚哥。」
「你今天逃課了。要接受懲罰!」
雲之愛哭笑不得,正準備還擊的時候,洛伊揚突然說:「時間不早了!」
洛伊揚看了她一眼,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洛伊揚在旁邊深深地看著她,將她說的話一字不差地暗暗記在心底。
「我為什麼要出去?!」
海楓突然笑了起來:「呵呵,被我說中了?」
當雲之愛收拾乾淨地板后,再一看桌上,立刻愣住了。桌上除了她最喜歡的一碗水煮魚之外,其他的菜全部都被吃得一乾二淨了。
雲之愛提醒他:「先敲……」
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
雪地里很滑,有好幾次雲之愛險些滑倒,但都在洛伊揚的攙扶下又穩住了身體。然而,當他們急匆匆地趕到車站時,天已經很暗,家家戶戶的窗口都有燈光照射出來。
原來,也有人在乎他的離去?原來,也有人擔心他甚至為他而傷心?
洛伊揚隨後走了進去,雲之愛趕緊拾起剛剛烘得熱乎乎的大衣給他披上,心疼地說:「伊揚哥,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洛伊揚當然還是聽到了,他很不滿地瞪她,但又無可奈何。
「伊揚哥,你知道嗎?那天從媽媽的口中得知我即將有一個哥哥時,我心裏有多興奮么?呵呵……雖然伊揚哥不像期待中的那麼喜歡我,但是,我喜歡伊揚哥,這樣就夠了。我以後不會孤單了,有一個夢寐以求的哥哥。伊揚哥,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好不好?」
「知道了啦!」季晴嘟著嘴走了過去。
「不是?」
出這樣的糗,洛伊揚頓時漲紅了臉,手臂一揮,粗魯地揮開水杯,水杯「砰」地一聲摔碎在地板上,水灑濕了地板。
門框的高度不夠,他不得不彎身才能進去,雲之愛緊隨其後,保持她跟他之間的距離不能容下另外一個人。
事實上,他做的這幾道菜里,就數茄子的味道還算正常。
雲之愛轉過身子,盯著洛伊揚,說:「我的話說完了,你要跟阿姨說什麼?」
洛伊揚立即轉過臉去,血液瞬間湧上來,俊秀的臉頰竟然染上了一抹潮|紅。
海楓一臉的不服,但是卻只能彆扭地說:「……我自己出去。」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洛伊揚的對手。
難道媽媽回來了嗎?
她頓時啞口無言。
司機想了想,然後指著一個方向說:「他往那裡去了。」
她急著要追上他,但是腳踩在雪上突然一滑,身子一歪,硬生生地倒在了雪地上,腳踝處麻辣辣的,痛得幾乎都要掉淚了。
一個全身正瑟瑟地顫抖,一臉的不堪;
「對,是人,但是,有兩種人,一種是真正的男人,一種是懦弱的男人!」
「那是什麼學校?」
「阿嚏!」
雲之愛不斷地對著手掌呵氣,給自己取暖,臉上滿是失落:「這個地方怎麼也會客滿呢?」
洛伊揚沒有鬆開她,只是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近那張門……
雲之愛突然安靜下來,她注視著江珍雅的照片,心裏閃過很多念頭:我知道至親至愛的人到天國去了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因為失去爸爸的時候,我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好難過好難過,傷心得快呼吸不了的樣子。所以,伊揚哥失去了您,當然會很難過很難過。而且……他還有一道更嚴重的傷疤……
對面一男一女的年齡看起來也不大,應該就在二十歲左右。兩人此時正戒備地盯著洛伊揚與雲之愛,雖然雲之愛一看就不具備任何殺傷力,但洛伊揚給人的感覺卻很危險。
雲之愛幾乎可以想象這女孩想要聯繫方式的真正目的……
就如美好的時光。
見她摔倒了,他慌忙往回跑去,在她的身邊蹲下,想扶她起來……
洛伊揚背著雲之愛站在墓碑前。
「哥哥?!」季晴略為吃驚,「你們看起來可是一點都不像哦。」
依然沒得到回答。
「……我——背你。」
雲之愛手上戴著綉有可愛櫻桃圖案的針織手套,她將手套放在嘴前吹了幾口熱氣后,撫在洛伊揚冰冷的臉頰上。
「阿姨,你現在一定在天國里看著伊揚哥吧,你好好看看哦,伊揚哥長得又高又帥,很健康呢。他過去有點不太乖,但現在每天都按時吃飯hetubook•com.com,很乖很乖的哦。不過,他老是不喜歡穿襪子,這樣腳會很冷的!您要不要我幫您教訓一下他啊?」
「……」洛伊揚表情僵住,不說話。
掛線后,雲之愛幾步跑到沙發前,在洛伊揚的身前蹲下,眨著晶亮的眼睛盯著閉著雙眼假睡的洛伊揚說:「伊揚哥,我很奇怪,為什麼你今天要把鑰匙送給我?」
「原來是度蜜月呀,恭喜媽媽和爸爸!」
然後她又走回去,提起另外一半,捧在懷裡邊走邊說:「快點哦,伊揚哥買了那麼多東西,我還要整理冰箱呢,不然都裝不下去……我真是佩服伊揚哥呀,這麼多東西你怎麼拿回來的?」
雲之愛驚愕地注視著他。
洛伊揚說完,抓了一大把的雪往她臉上一蓋。
一個小時后。
她不再搗亂,勾著洛伊揚的脖子,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不時地呢喃著:「伊揚哥的背真溫暖呢。」
「不行!照我說的做。」
她沖洛伊揚笑了笑,然後將碗里的湯全部喝掉了。
洛伊揚本來游移在窗外的目光收回,注視了閉著雙眼的她很久,額前的一綹頭髮落在那張嬰兒肥可愛的臉蛋上,肌膚細嫩光滑,唇瓣是自然的桃粉色……他終於伸手,輕輕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雲之愛一臉狡黠地從他身邊跑開。
聽到洛伊揚的聲音,雲之愛立即無比地開心,臉上的笑就像肆意飄落的雪花,她開心地鬆開他,在客廳地板上歡快地蹦著跳著:「伊揚哥答應了就不許反悔哦!」
星期五的早晨。
季晴直爽地誇讚:「你男朋友真帥。」
雲之愛注視著墓碑上那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大約三十歲左右,氣質很好,漂亮而優雅。
「不要搶我的青菜!」
洛伊揚迅速鬆開海楓,若無其事般面對著雲之愛。
洛伊揚的聲音有點怪怪的:「唔。」
雲之愛一怔,然後急急地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地辯解:「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哥哥。」
洛伊揚大步走在雪地中,一腳踩下,都會留下深深的腳印,雲之愛下意識地踩踏著他的腳印走下去……
海楓話音才落,雲之愛幾乎是本能地駁回:「不許胡說,伊揚哥才不是流氓!!」
雲之愛拍了拍自己的頭,說:「我怎麼老問這麼笨的問題呢?你怎麼可能戴手錶……」
洛伊揚困惑地注視著雲之愛,筷子正要伸到魚碗里,雲之愛就急急地用手擋住,說:「我最喜歡吃魚了,伊揚哥不要跟我爭,我要全部吃完!」
洛伊揚回頭瞥了一眼她,簡單地說:「不會開走。」
「就是不說。」洛伊揚也不客氣地抓住她,將她一併帶倒。
洛伊揚慢騰騰地走了過去。
那一瞬間。
兩人失望地走了出來——沒有空房了。
她不由心裏一驚。
海楓將整塊棉被都往自己身上裹著,嘴裏一直重複念叨:「好冷好冷……」
「你這孩子……」
鎮定,鎮定!
寂冷的街道,濕濕的地面,一排昏暗的路燈,甚至有的燈盞都是壞掉的,偶爾會從某個角落傳出一聲流浪貓的叫聲。
海楓不識好歹的話語徹底惹怒了洛伊揚。他渾身寒氣逼人,甚至比這雪山上的空氣還要寒冷,猛地來個轉身,洛伊揚擰住海楓的衣領,將他死死地摁在木牆上。
雲之愛從小就常下廚,做幾道家常小菜當然手到擒來,擺完最後一盤菜之後,她伸長脖子朝客廳喊:「伊揚哥,吃飯嘍!」
「我是女生耶,怎麼能和男生比?」
「嗯,是專門留給在雪夜裡路過的人的。」
雲之愛轉動著烏黑如珍珠般的眼睛,思索片刻,說:「伊揚哥是不是也想去玩?!伊揚哥很壞哦,居然要扔下之愛一個人去玩!」
「伊揚哥,今天無論如何你只能吃茄子!」
車子早就開走了。
「我偏不出去。」
「我先進去。」
雲之愛一本正經地回過頭去:「當然要說啊。」
雪城到清河每天只有來去一班車,早上六點從雪城出發,下午六點再從清河返回雪城。
到底要怎樣伊揚哥才能徹底走出那個陰影來呢……
洛伊揚面無表情地走進餐廳,看著桌上滿桌的菜,不由愣了愣,然後沉默地坐下。
雲之愛捂著耳朵遠遠地站著,有些冷,所以她不斷地跺著腳。她突然想到什麼,開始在地上滾起了雪球……
洛伊揚從櫥櫃里拿出一隻湯碗,將鍋里的雞湯小心翼翼地盛入湯碗中,然後趁湯碗還不燙手,端出廚房放在餐桌上。
「伊揚哥……」
「伊揚哥,不能這樣,真的,你要是凍壞了怎麼辦……」
「你有手錶嗎?」她問。
雲之愛一驚,立即跑了過去握緊他的手制止他,緊張而急迫地盯著他說:「不可以,伊揚哥,不可以……」
洛伊揚什麼話都懶得說,自顧自選擇一處位置坐下。
洛伊揚的目光「自然」地看著別處,不作聲。
雲之愛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她忽而笑了,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看來是真的嘍。」
「真小氣!」雲之愛隨手抓起一把雪朝他扔去,「快說快說嘛,跟我說下又怎樣?」
「江——珍——雅。」
吃過午飯,舒服地洗完澡,洛伊揚就回房休息去了。而雲之愛則強打精神,在自己的房間里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細心地做了一個貝殼工藝品——是一隻用無數個貝殼鑲嵌在一起的魚。魚的身體是同一種類型的貝殼,而魚頭與魚尾則是另外兩種貝殼,製作得相當精美,做完后她在魚頭畫了一個漂亮的圖案,然後寫上了龍澤的名字。
說話間,海楓右拳迅速揮出——
走了很遠的洛伊揚聽見她的叫聲,立即轉身去看她。
「嗯?」雲之愛伸長脖子一看,趕緊一縮手,她居然把伊揚哥的鼻子裹得緊緊的。難怪他只能發出悶哼聲www•hetubook.com.com了。
灰濛濛的天空。
白茫茫的世界,冷風呼呼地吹著,洛伊揚輕鬆地背著雲之愛一步步向前走,腳踩在深深的雪中,發出沙沙的響聲。
她突然感覺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但態度依然溫和的回答:「我們是雪城人。」
「有的時候,只有那種徹骨的冷,才會讓人忘記心裏的冷……」
海楓氣憤不已,指著洛伊揚怒斥:「你還懂不懂規矩了?大家都是平等的,你憑什麼把我們的棉被一聲不吭就搶走,你是流氓嗎?!」
……
一直以來,她都希望有個哥哥,能夠守護她的哥哥。像她最喜歡的童話故事《野天鵝》中,那些變成天鵝依然守護著妹妹的哥哥們一樣。
「沒有,我原本打算去祭奠媽媽……」洛伊揚急急辯解,將心底隱藏的話脫口而出。
才怪!這樣的天氣,穿再多的衣服都會覺得冷,何況他只穿了一件T恤。
「幹嗎那麼裝酷?就算她是你親妹妹,你對她再好,將來也還是別人的女人。」
一輛雪城前往清河的長途汽車裡,雲之愛與洛伊揚並肩坐在最後一排座位上。
洛伊揚卻又走近海楓,沖他勾了勾手指,望了望門外,意思是示意他出去。
她急忙跑下車,這裡是一處偏遠的村落,溫度比雪城更要低,雪積得很厚很厚。
「我只是扭了一下,沒有脫臼,當時可能會痛下,過一會兒就好啦。」
雲之愛接著吃完飯,又開始收拾碗筷。一隻手臂突然伸了出來,硬生生地奪過她手中的碗筷。
「你們是哪裡人啊,留下聯繫方式吧,咱們以後多多聯繫吧。」最後,還不忘加句,「你哥真是太帥了!」
洛伊揚在旁邊聽著,神色有點尷尬,終於忍不住出聲:「喂,你能不能說點別的?」
「門」字還咬在她的口中,洛伊揚就魯莽地推開了房門。
「因為只有兩間房。」洛伊揚回答。
「閉嘴!」低沉的聲音,隱藏著危險。
……
洛伊揚一邊摟著雲之愛,一邊時不時添加著柴火,房間里很溫暖,他不時凝視著懷裡的雲之愛,好看的唇角掀起一個幸福的弧度。
她在雪地的中央找到了一個身影,她快步走過去,帶著不悅問:「伊揚哥醒了怎麼不叫醒我?要是車又開走了怎麼辦?」
但是雲之愛趕緊將湯碗移到自己的面前,雙手霸佔著說:「伊揚哥,這碗湯就當是為我做的吧,全讓我喝掉行不行?」
雲之愛急忙又下了車,繞過車輛,往司機大叔指的方向跑去。
雲之愛也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忙笑著緩解氣氛:「那個……我們只是一時找不到住的地方,想在這裏暫住一晚。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洛伊揚無奈地放下勺子。
雲之愛急急地邁開一步,洛伊揚卻突然拉住她的手臂,他的目光直直地瞅著那扇門。
空中不斷揮灑著雪花。
洛伊揚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她披上,因為是皮製的大衣,雪融化了也浸不到裏面去,穿著仍十分溫暖,只是……
聽到電話鈴響,雲之愛立即放下手中的活,飛快地跑過去,接了電話。
「隨便。」
雲之愛指了指自己的靴子,小聲說:「我好像……扭到腳了。」
之後他搶著給雲之愛盛了一小碗湯遞給她,一直盯著她看,似乎非常期待她喝下去。
雲之愛搶先一步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門,先整理冰箱空出位置來,然後她從洛伊揚的手中接過一個袋子,將裏面的罐頭放進去。
冷風簌簌地吹著,帶著涼意侵襲全身的每一個毛孔。
她突然打了個噴嚏,臉已經凍得發紫。
她驚訝地張著嘴,一臉的驚訝。伊揚哥居然……會做家務!
洛伊揚掃去她髮絲上的雪:「快走吧。」然後將她拉起來邁開步子,快步跑了起來。
「謝謝大叔。」
海楓卻還是未察覺出他的怒氣一般,又接著說:「你跟你妹妹壓根一點都不像,她該不會不是你親妹妹吧?你難不成真的喜歡她?!哈哈,近水樓台先得月哦,對你這種人來說,喜歡上這種乖巧的女孩子應該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吧,你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洛伊揚閃了好幾次,但還是被扔中了幾回。
「呵呵,沒事,你爸爸出差的時間延長了,他覺得這邊風景不錯,讓我過來玩幾天,就當是順便度蜜月,呵呵。我們可能要下周才能回家哦。」
雖然這會這對男女已經停止了接吻,但一想到剛剛那幕,她依然羞紅了臉。
一間木房子佇立在半山腰,屋前有幾個階梯,階梯盡頭是一張小小的門。
雲之愛隨手擦去冰箱上的灰塵,媽媽最愛乾淨了,一絲灰塵都見不得,即使以前在那個破破舊舊的小公寓里,她都會打掃得一塵不染。
屋子裡有一個火光熊熊的火堆,木柴燃燒著得正旺,發出「呲呲」的聲音。
「伊揚哥,你想凍死自己啊!衣服還你!」
青菜炒糊了。
雲之愛倏地一怔。
「哇!伊揚哥,你真是厲害!謝謝捧場!」她第一次有這麼大的榮耀感,原來自己的廚藝這麼好!
洛伊揚這才走到墓碑前,蹲下身子,用微微凍僵了的手指觸摸照片上微笑的母親,彷彿感到母親此時正看著他微笑。他微笑著低聲說:「媽媽,我來看您了,在那裡還好嗎?那個……抱歉,我沒有通知您一聲,就把她帶來看您了。不過,媽媽知道的是不是?其實真正把她帶到我身邊的,是媽媽您,對嗎?所以,看到她,我就感覺到了溫暖。」
嘴裏正嚼著食物的洛伊揚,突然猛咳起來,似乎被刺|激到了。
洛伊揚輕易地甩開她的雙手,硬是將季晴與海楓兩人身上的被子給扯了下來。海楓感覺尊嚴受到傷害,揪住棉被的一角,憤怒地站了起來與洛伊揚平視,然而他眼神里的憤怒遠遠不足對抗和-圖-書洛伊揚強烈殺傷力的眼神!
洛伊揚擦了幾下嘴,起身去倒水喝。
雲之愛吃了一驚,趕緊倒了一杯白開水邊拍他的背部邊讓他喝。
雲之愛吃了一驚,這麼冷的天氣就穿一件T恤,是絕對不行的!
「您有什麼急事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洛伊揚眉峰一挑,鬆開了她,卻只見雲之愛靈活落地,完全是正常的樣子。
雲之愛想到這肯定要花很多時間,她猶豫不決:「伊揚哥,不用這樣子的,我穿著烘乾也行呀……或者你們至少帶床棉被出去吧,外面真的很冷。」
她禮貌地鞠個躬,自我介紹說:「阿姨您好,我是之愛,該怎麼跟您介紹我呢?呵呵,我現在是伊揚哥的妹妹哦,雖然有時候是有點笨笨的,不過,您不用擔心,我向您保證,我以後會幫您照顧他、愛護他的。所以,您在天國里就安安心心、快快樂樂地生活吧!」
「之愛,抱歉,媽媽走得突然,沒有來得及當面跟你說,只有把鑰匙交給了伊揚。」
「很高興認識兩位,嗯,我叫雲之愛。」她看了眼旁邊顯然沒有興趣認識陌生人的洛伊揚,於是替他說,「他叫洛伊揚。」
海楓如獲大赦,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進去。
雲之愛這才發現,之前玩雪衣服上粘了很多雪粒,剛才一跑,身上散發的熱氣讓衣服上的雪都融化了,浸濕了衣服。
他一向最擅長的就是冷漠淡定,可是,現在怎麼有點失常了?
……
「媽,您去哪裡了?」雲之愛著急地問。
她驚訝地看著洛伊揚,只見他輕鬆地提著好幾個袋子,大步走向餐廳……
「雪城?!真的嗎?!我們也是雪城人耶!你在哪個學校?」
偌大的客廳里,洛伊揚的聲音略顯沙啞卻十分有力,就像是從內心深處發出的誓言。
在一家沒有招牌的旅社門口,洛伊揚停了下來。
雲之愛完全沒有察覺洛伊揚的異樣,只是依著自己的感覺走,閉上眼睛,輕聲說:「伊揚哥,我以為你走了,以為你離開了……再也不回來了,我好擔心好傷心。」
完工後,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她都忘記去做晚飯了!
她提起幾袋,走到洛伊揚的面前,不客氣地塞到他的手中,說:「幫我拿到冰箱里去吧。」
洛伊揚顯然不將他放在眼裡,一使勁,海楓手裡的棉被就被抽出,洛伊揚將棉被裹住雲之愛,命令著她:「笨蛋,還不快把濕衣服換下來烘乾。」
她輕輕一嘆,默默地將所有的食物都放進冰箱。
……
洛伊揚沉默地站著,氣氛變得肅穆。
柴火越燒越燒,照得每個人的臉通紅。
雲之愛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說:「哎呀,伊揚哥不要那麼小氣嘛!」
路邊僅剩下雲之愛與洛伊揚,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在同一時間邁步跑向回家的路。
洛伊揚低沉而冷冷地說:「出去!」
「你這人,不要太囂張了!」海楓警告道。
「回見。」
「很好喝哦!」
洛伊揚微微勾起唇,那抹笑意,一直延伸到了眼角。
雲之愛的手抖了一下,心「突突」地跳著,緊步跟在洛伊揚身後。
洛伊揚媽媽的墳墓在一處山的山腰上,不短的路程,大多數時候都是雲之愛一人在說話,洛伊揚只偶爾會回兩句。
「啊……」
洛伊揚的話,就像天空中飄著的雪花,毫無徵兆地刺穿了她的心臟。
洛伊揚的目光倏地幽暗下來,沒人注意到他攥在手裡的木柴突然被折斷了。
雲之愛忍不住呻|吟著,緊緊地皺眉。
好冷!
話音未落,他就慌張地坐起來,表情懊惱,揉了揉額頭,他怎麼想都沒想就說出來了?
「喂,男生就不是人嗎?」
海楓「哼」了一聲,憤憤地坐下。
「聖泉高中。」
她沒有看見的,背對著她朝前走的洛伊揚,臉上悄然露出滿足的微笑。
在車廂里掃視了一遍,依然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洛伊揚看了她一眼,又飛快地垂下視線,夾了些茄子和青菜,專註地吃起來,雲之愛微笑著說:「只要伊揚哥能吃下去就好了。」
季晴不由撇了撇嘴,說:「你這算什麼嘛?人家洛伊揚不也是一起跟你站在外面?他還只穿了件T恤,你里三層外三層裹得那麼嚴實,有什麼冷的?」
一分鐘后。
她害怕那種孤單的感覺,自從父親離世后,那種孤單的感覺就一直侵襲著她,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雖然有一個那麼疼愛她的媽媽,但是,媽媽為了母女倆的生存,要拚命努力工作,陪她的時間少之又少。每天早出晚歸,一起吃飯的時間都很少,早上她還沒醒的時候,媽媽就給她準備好了早餐離開了,晚上一直到她睡熟了,媽媽才回來……
她毫不遲疑地將大衣脫了下來,要給他重新披上。但洛伊揚攔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固執地硬將大衣往她身上披,為防止她再次脫下,他乾脆用一隻手死死地摟緊她的肩膀。
她忽而又向墓碑邁近幾步,像是說悄悄話的樣子,壓低了聲音:「阿姨,我跟您說哦,伊揚哥還會做家務呢!現在的男孩子會做家務的幾乎快絕種了吧?可是伊揚哥居然會做,厲害吧!」
「阿姨,伊揚哥有時候好冷酷的哦,」雲之愛的表情微微失落,「他幾乎是惜字如金呢,所以,你應該好好的說他一番呢!裝酷可不是件好事!阿姨,您別誤會哦,我並不是不喜歡不說話的伊揚哥。只是,有時候看他不說話,將自己封閉著,感到很心疼。」
洛伊揚假裝咳嗽了一下,似乎對被她猜中了心意很不滿。
雲之愛說著說著,突然一隻手臂從旁邊伸過來,她懷裡的幾隻塑料袋就不見了。
海楓意識到他會來真的,緊抿著嘴唇,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洛伊揚冷漠地問:「是你自己出去,還和_圖_書是我把你扔出去?」
洛伊揚酷酷地反問:「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伊揚哥為什麼把鑰匙送給我了又沒有去?」
她凝視著他完美的側臉,眼圈不覺濕潤,眼淚在眼睛里滾動著,在不經意間,無聲地從臉頰淌下……
洛伊揚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身就走,她連忙緊緊地跟上。
「你……季晴你這丫頭究竟是誰的女朋友啊?!」
坐在女孩旁邊的男孩接著說:「我叫海楓。」
洛伊揚皺眉,否決了她的提議后,堅持走了出去。
雲之愛低下頭,略微尷尬,這女孩似乎忘了自己的男友現在正在受凍!
「快點說啦!不然,我要動真格的嘍!」
雲之愛進屋后,發現洛伊揚還冷冰冰地站在原地,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我會的,爸媽保重,回見。」
雲之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這間小木房,問:「這裏沒人住嗎?」
洛伊揚猛地拉了一把雲之愛,她被迫挨著他在火堆旁坐下。
洛伊揚低頭看著她,神態也有些複雜:「不過,現在好像已經不那麼冷了。」
第二天,因為在同一個城市,所以他們一起出發坐了同一趟班車。季晴與雲之愛已經變得比較熟絡,海楓有時候也會對洛伊揚說幾句話,但洛伊揚基本上都是沉默以對。除了雲之愛,他似乎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最後海楓也只好識趣地閉上嘴。
……
好冷好冷哦!
她疑惑地走進廚房,在做菜的人果然不是媽媽,而是洛伊揚!
雲之愛與季晴不禁怔愕。
「對不起……」洛伊揚目光沉暗,聲音里含著自責。
在這一刻,她清楚地感覺到,洛伊揚冰冷孤獨的心正開始漸漸融化……
雪球越滾越大,直到她幾乎滾不動了為止。她站直身體,發現洛伊揚正背對著墓碑站著,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雪,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傲。
雲之愛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連累她又逃課,她沉默半晌,作出了決定,說:「沒關係。既然伊揚哥想媽媽了,那明天我就陪你一起去。」
木房子里,前半夜幾乎都是海楓與季晴吵嘴的聲音,偶爾雲之愛會對洛伊揚說一兩句話。後半夜才安靜下來,季晴與海楓兩人緊裹著那張棉被熟睡,雲之愛最終也睏倦地在洛伊揚的懷裡沉睡過去。
兩個人在雪地上滾成一團,互相不停地抓雪扔到對方身上,不久兩人都滿身是雪,卻開心地咯咯笑著。
她沖洛伊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說:「讓伊揚哥背我走了這麼遠,不好意思哦。」
洛伊揚說完急急地轉身蹲下。
窗外的雪景,一閃而過。
不停打鬧的少年少女。
「要不你出去站一個多小時試試?」
洛伊揚滿意地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準備給自己也盛一碗。
一個靜靜地倚靠在木牆上,安然自若。
雲之愛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海楓十分懊惱,但又很好奇:「你不會冷嗎?」
洛伊揚卻視若無睹地拉著她走了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累得在雪地躺著直喘氣,天色已經開始漸漸昏暗了。
最後,她微笑地將裝茄子的菜碗移到洛伊揚的面前說:「伊揚哥吃這碗吧,最難吃了,我才不要吃,其他好吃的都留給我。」
門突然被人打開,穿著完好的雲之愛出現在門口。
季晴趕緊站起來圓場:「好了好了,不過是一床棉被而已,這棉被是這屋子裡的,我們這裏誰都可以蓋。海楓,算了吧,反正我們也不冷了,而且現在還有個那麼大的火堆呢。」
海楓憤憤不平地走出了屋子,洛伊揚也跟著走向門外,從雲之愛身邊經過的時候,他低聲說:「烘乾衣服后叫我。」
洛伊揚兀自吃著飯。
洛伊揚的眼中閃過一道錯愕的光芒。
洛伊揚微微勾唇,伸手將她裹在棉被裡的頭髮輕輕地拿了出來。
她立即安穩地睡得又沉又香。
「之愛?」顏慈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到家之後,才覺得身體非常累,大約是昨晚沒休息好的緣故。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海楓已經攔了一輛計程車,在催促著季晴:「快點啦。」
好快的速度!好漂亮的格鬥招式!
雲之愛看著墓碑上的字輕聲念出,微笑著說:「阿姨的名字真好聽呢。」
她向他招招手。
「不行!伊揚哥,那也是我喜歡吃的!」
匆匆地跑下樓去后,她吃驚地發現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海楓雙拳握緊,指骨「咯咯」地響著。
屋裡到處瀰漫著菜的香味,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伊揚哥呢?!
雲之愛沖他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都是因為我……」
他的神色略驚:「你……」
雲之愛放進最後一個罐頭,又接過另一個袋子,忍不住問道:「可是,很奇怪呢,伊揚哥怎麼會去超市呢?這些平時都是媽媽做的事情呀。」
……
雲之愛是被司機的聲音給驚醒的,醒過來后,她發現旁邊的座位是空的。
洛伊揚走得很快,雲之愛再努力也還是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洛伊揚又將筷子伸到另一道菜上……
「伊揚哥為什麼總是不跟我說話?」雲之愛眨了眨眼睛,半猜測半打趣地說,「伊揚哥是不是害羞?害怕跟女孩子說話?我該不會是唯一一個跟伊揚哥說話的女孩子吧?」
「咦,那裡面好像有火光!」
季晴倏地有些失落:「哦,聖泉高中啊,那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哦……你跟你哥是一個學校嗎?」
洛伊揚俊眉凝了凝,目光驟暗,身子微微一閃,眼看著那拳頭與他的臉錯開,洛伊揚迅速扣住海楓的右手腕一轉,將他的手臂順勢繞過他的身體,緊緊地鉗制在背後。雖然海楓的左手還是自由的,但是他彷彿嚇壞了不敢再動。
雲之愛沒料到自己會扔得那麼准,起初一驚,但立即又哈哈大笑,彎腰雙手齊抓雪球,然後不客氣地朝洛伊揚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