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然回到身邊的摯愛

「穆筱寂,你……」凌兮哲那經常掛在唇邊的邪魅笑容突然消失了,他一臉驚訝地凝視著我。
「嗯!我和穆筱寂是初中的同班同學。我們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
凌兮哲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在陽光下燦爛至極。
「筱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昨天兮哲說你一直在哭,你究竟遇到什麼難過的事了?是和那個新來的轉校生有關係嗎?」
「嗯!我沒事了,就是有點兒不習慣科菲斯特的新生活而已。不過我已經調整過來了。」
「我……我想!」
我面對陽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在……幹什麼呢?
「誰好奇了?真是的……」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現在出現在我面前?你為什麼要回來?是因為覺得我太可笑了嗎?所以才特地回來嘲笑我,再一次踐踏我的真心嗎?
恍惚間,似乎有一陣電流從我的皮膚滲入體內,我模糊的視野跟著明朗起來。
不要,我不要再聽了!我不要再面對他了!我獃獃地退後幾步,瘋狂地奔跑起來。
「哦!原來是不適應呀!那就更要和大家多接觸才能融入這個新環境,躲在宿舍也不是辦法呀,還是快去上課,和大家在一起,或許情緒就會好起來呢!」
沒錯!他又紳士又溫柔又有禮貌,他讓所有女生無法抵擋,可是……
「什麼?只是……朋友?」
許久之後,霍倪學姐焦慮的聲音才讓我回過神來。
不……不是的!我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用盡全力攥緊拳頭,身體不聽使喚地顫抖著。
我發了瘋似的跑過去,一把抱住了霍倪學姐。
天哪!穆筱寂,你你你……怎麼會問出這種話?我像觸電一般放開了凌兮哲的手。
為什麼它們上升得那麼慢呀?而且……
「學長,你……該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他回來了!
我不斷地告訴自己。
因為……我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他才這樣的。
「謝謝學長!」
放聲哭……放聲哭!凌兮哲他知不知道,他這麼說,我真的會忍不住號啕大哭?
「筱寂,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咚咚咚……」
從那天以後,我真的覺得自己開心了很多!就算……就算再次遇到顏默倫,我也不會再流淚了。
那我是從昨天上午一覺睡到今天天亮?
「你放開我!你在幹什麼?」
「筱寂,對不起!」
「筱寂,你知道初中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嗎?」
霍倪學姐實在是太好了,能遇到她實在是我進入科菲斯特之後最幸運的事了。
被……看穿了?
「筱寂,對……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其實兮哲的事……我不該來問你的,呵呵。」
我獃滯地抬起頭,發現霍倪學姐出現在宿舍門口。
過了一會兒,我面前的草地上就開始慢慢地冒出四面牆。
我被這一閃而過的念頭震驚了。
「不要碰我!」
穆筱寂,你要努力,努力成為你心目中的那個穆筱寂!
「嗯!筱寂,所以可不可以,求你不要再在科菲斯特念書了?」
「你不要這樣!你這樣使我很為難。」
下課後,我跑到訓練場地,對凌兮哲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不要聽不要聽!可是為什麼它們一直在我的腦海里重複出現?
豆大的淚珠一瞬間就從我的眼眶裡滾落下來,打濕了我的臉頰。
「怎麼?生氣了?那剛好,我用禮物來賠罪好了!」
「謝什麼呢!以後有任何問題,一定要來找我,告訴我,只要你願意……」
我真的……從來不知道我有多優秀!
「因為?」
「穆筱寂,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一直只把你當朋友而已。」
可是,在我說完我和顏默倫的全部經歷之後,凌兮哲怎麼變得那麼沉默了?
「對……對不起!」我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對呀!穆筱寂,你怎麼能讓大家都為你擔心呢?你怎麼變得這麼軟弱呢?
說著,凌兮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我。
凌兮哲……在說我嗎?
什麼?顏默倫自作主張說什麼呢?誰要和他去醫務室?
可是……你連這個都沒有留給我。
「霍倪學姐……這個……」
什麼?顏默倫居然又對我說對不起?
……
所有這些,凌兮哲都是認真說的嗎?天哪!怎麼辦?我覺得眼睛又開始濕濕的了。只不過……這次是因為感動!
我看看自己築起的高牆,再看看旁邊凌兮哲築起的高牆,這種對比簡直就是一種無聲的打擊!
我是不是……眼花了?這種事……是怎麼做到的?
「穆筱寂,你來啦?昨天身體不舒服吧?」
但是我該怎麼解釋才能解除霍倪學姐的擔心呢?
「學……學長!」
但是……
我撅起嘴,對凌兮哲做了一個鬼臉。
「沒事!」
我努力忍住快要墜落的淚水,因為我要聽凌兮哲的話,做一個勇敢幸福快樂的女生!
「你不想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因為答應了凌兮哲,要快樂,所以,我要努力讓自己開心起來才行!
我愣在原地,無法動彈。
我氣呼呼地走到一旁坐下,才發現身子快要散架了!
「就這樣……合掌,再將https://m.hetubook.com.com兩掌按在地上……」
「我很想很想知道。」
啊?
凌兮哲在旁邊提醒我。
看來……他們果然是情侶!
「因為……」
我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在那一刻僵住了……
「可是……」
我下意識地捂住嘴!
「因為我對你沒感覺,一直以來我對你都只有普通朋友的感情而已。」
我應該……為我自己感到自豪?
我甚至來不及和霍倪學姐解釋清楚,就大步追了上去。
剛才那個背影,原來……真的是顏默倫!
「當然不是!我一直都說……穆筱寂是個漂亮又可愛又優秀的女生呀!你不記得了?」
我一邊說一邊急切地打開盒子。
因為……不可以……不可以讓大家看到我在哭泣。更不可以的是,我絕對絕對,不能讓顏默倫看見我在哭泣!
「所以,你現在……想說給我聽嗎?」
昨天我遇到了凌兮哲,他等我平靜下來之後,就送我回了宿舍,讓我好好兒休息。他說他會幫我向老師請一天假……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還是你遇到了什麼事情?」
「學……學長!」我哽咽著。
不要……我不要去上課!我不要看見顏默倫,我不要看到他嘲笑我的樣子……
「哦?原來你認識筱寂啊?」
「好奇吧?快打開來看看吧!」
老師的這句話,徹底將我打入深淵。
所以凌兮哲也從來沒有把自己是「能力守護者」的事情告訴霍倪學姐嗎?即使他們是那麼好的朋友,又或者……是情侶?
「你不覺得,你是最勇敢的女生嗎?」
可是我絕對不會讓你知道!因為我不會讓你有任何機會嘲笑我的軟弱和義無反顧了,我和你已經毫無瓜葛了……
「是嗎?可是我覺得……你並不好!」
這……不是凌兮哲的聲音嗎?
任由我怎麼尋找,也搜尋不到那個背影了。
「因為我對你沒感覺,一直以來我對你都只有普通朋友的感情而已。」
「所以,穆筱寂,答應我,從今以後,要好好兒地珍愛自己,好嗎?」
「只是?只是什麼?」
但是……他消失了。
「請問你是哪位?」
「很好!做得不錯!一個月就有這個高度,很好!」
我忍住淚水扭過頭,死死地盯著顏默倫。
沒錯!我要對自己有信心才可以!
三年!我愛了你三年,你卻一直對我忽冷忽熱、若即若離。好的時候你是那麼關心我,對著我燦爛地微笑,溫柔地凝視我。不好的時候,卻能一直不理睬我,不理會我的擔憂,不理會我的著急,任由我一個人瘋狂地思念,憂傷得不能自已……
「學……學長……」
霍倪學姐,你能不能不要再問了?就讓我一直哭好不好?我實在……實在說不出口!我不想讓自己成為大家的笑柄,不想讓大家覺得我是個沒用沒人要的可憐蟲……
嗯?凌兮哲發現了什麼嗎?是霍倪學姐告訴他的嗎?
我一定是眼花了!那不可能是他!那不可能是……顏默倫!
可是……可是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被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因為,因為……坐在我旁邊位子上的人,居然是……顏默倫!
我用力抿著嘴,轉過頭,但……但為什麼那些可惡的液體還是從眼睛里流下來呢?
他用力揉了揉我的頭髮,懶洋洋地轉身離開。
顏默倫竟然……竟然用雙手捧住了我的臉,讓我面對著他。
我要崩潰了,有沒有人能來救救我?我不想再在這裏和顏默倫對峙下去了。
「嗯。」
我在走廊上狠狠地甩開顏默倫牽著我的手,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落下來。不,不能讓他看見我在哭。
「你……你說什麼?」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
突然,我覺得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哈哈!是呀!就是刺|激你!不過這是事實,證明你還需要更加努力呀!小傻瓜!」
什麼?很要好的朋友?顏默倫在說什麼呢?
……
我冷笑一聲,彷彿花光了畢生的力氣。
難道說,我不是為了逃避訓練,而是我……而是我喜歡上了他?
我一定是看錯了!
我用力敲了敲腦袋,試圖讓自己理清思路。
「對不起!」
我似乎突然被抽光了全身力氣,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對……對不起,學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我努力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企圖讓自己看起來快樂一點兒。
「筱寂,你昨天怎麼了?你還好嗎?」我僵直地坐下后,顏默倫轉過頭問。
我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可是他依舊毫無反應!
難道你不知道,對於一個喜歡你的人,你的曖昧態度就是對她最大的傷害嗎?
那一定是我的幻覺,我肯定是瘋了!那樣的絕望,怎麼可能是那個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兒也沒有喜歡過我的他,會對我露出的神色呢?
這這這……怎麼會相差這麼遠!
「加油!穆筱寂,我對你很有信心!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才可以!」
我渾身顫抖,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要冒出來了。
「老師,穆筱寂同學看和_圖_書起來還是沒有休息好,我能不能帶她去醫務室?」
但是……
我不卑微,我是個優秀的女孩子!我得好好兒愛自己!
那個背影……
什麼?我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是我一直死腦筋,一直要喜歡你!
「你好!我是新來的轉校生。我叫顏默倫!」
嗯!一定是因為訓練實在太累了,和西津渡吃飯就可以躲過訓練,所以我才不不想和凌兮哲訓練的。
「好像是兩天吧!」
為什麼要用這麼心疼的眼神望著我?覺得我可憐嗎?覺得我需要同情嗎?還是你在用這樣的方式嘲笑我的真心呢?
「只不過是什麼?你告訴我啊!你來這樣求我離開科菲斯特是為了什麼?」
我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
嗯?是誰?誰在敲門?
眼淚從眼角溢出來。我退回到床邊,身體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癱坐到床上。
霍倪學姐掩飾不住擔憂的神色,依舊撫摸著我的腦袋。
這不是……凌兮哲的聲音嗎?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顏默倫拉出了教室。
「加油!筱寂!」
為什麼凌兮哲的話就像陽光一樣溫暖呢?
最起碼……我以為自己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已經不愛你了。
我的大腦彷彿有一道電流通過。
「沒關係,我在這裏呢!哭過之後就好了。」凌兮哲一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另外一隻手卻更加用力地將我摟緊。
「對……對呀!霍倪學姐還是親自去問凌兮哲學長本人吧!哈哈哈!」
「當然不是!我一直都說……穆筱寂是個漂亮又可愛又優秀的女生呀!你不記得了?」
我跑到場地中央,凝神閉眼,念出咒語,雙手按在自己腳下的地面上。
凌兮哲將發愣的我拉進他懷裡,兩隻手輕柔地握著我的手。
「筱寂,你可以不理我,你可以恨我,可是,我這次回來,只是為了求你一件事!」
嗯?
凌兮哲嘴角掛著邪魅的笑,我的心跳彷彿漏了一拍。
「筱寂,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就走吧?」西津渡溫柔地牽起我的手,拉著我離開了。
「學長……我……」
「哈哈。對呀!聽說你把兮哲一個人晾在那裡,跟西津渡走了。這消息在全校都傳開了!」
「這是最高級守護者能力之一的『高牆四起』!可以把你的對手困在高牆中間那個無法逃離的空間里。」
可是就在目光觸及到我的座位的瞬間,我的背脊彷彿忽然僵硬了。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才發現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你還沒恢復過來,不能進行強度太大的訓練。」
「我……我很好,學長!呵呵。」
「筱寂!你怎麼了?」
不行!穆筱寂,你不可以再這樣被顏默倫牽著鼻子走了!這和你以前因為他快樂才快樂,因為他悲傷而落淚,所有情緒都為他所牽動的時候有什麼不同?你不是告誡過自己,再也不能這樣了嗎?
我的淚水再次將我淹沒。
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卻如此真實地存在著?他甚至……甚至走過來,問我還好不好?
「現在還是不可以嗎?答案還是和一年前一樣,沒有改變嗎?」
「可是什麼?學姐?」
這這這……怎麼可能呢?我才認識這個西津渡幾天呀?怎麼可能就喜歡上了他?
如果這種消息讓我們年級的那些花痴知道了,肯定難過得哭天喊地。
我揮揮手,慌張地後退。
「我……我沒事了!霍倪學姐,謝謝你。請你……不……不要……擔心我。」
顏默倫!
我開心地跑到凌兮哲面前,心情突然好了許多!
「就是啊!她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為什麼?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事,要我現在忍受這樣的傷害?
所以說,那些悸動,都是因為……我喜歡上了西津渡?
我沒有辦法忘記,沒有辦法忘記那時你那麼冷漠的語氣,那麼無所謂的神情,那麼瀟洒地離去的背影……
凌兮哲稍稍一揮手,所有的牆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呵呵!很不錯呀!第一次就有這樣的效果,真的很出色了!」
啊?為什麼霍倪學姐要這麼一針見血地提出這個一直困擾我的問題!我我我……該說什麼才好呢?
可是……我現在,卻很想放任自己流淚,因為那是感動和感謝交織在一起的淚水!
凌兮哲拍著手,走到我面前,嘴角掛著邪魅的笑。
我要去上課,這意味著,我會遇到那個人……
我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儘管我的臉上滿是淚滴。
從什麼時候開始,凌兮哲已經開始叫我筱寂了呢?
「學長,你太過分了!」
「昨天怎麼了?你還好嗎?」
我興奮地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真的有點兒累了。
顏默倫回來居然是為了求我離開科菲斯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心裏不斷默念著對他的感激,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落下來……
「筱寂,筱寂!你還好吧?」
「哦?是嗎?呵呵。為什麼呢?」
四面高牆拔地而起,似乎觸及雲霄,高牆圍成的區域成為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因為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就像當年,我瘋狂地迷戀顏默倫一樣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說的每一個字,他的喜怒哀樂,他的每一個笑容或者眼神,他的一切,都讓我無法自拔……
可是就在快要追上那個背影的時候,我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我順勢坐到了地上,屁股摔得生疼。
而且,我只想說給他一個人聽。因為……我相信凌兮哲——這個救過我幫過我教過我的男生,全科菲斯特最優秀的學生!
「筱寂,為什麼要覺得自己可笑呢?」
轉……轉校生?霍倪學姐指的是顏默倫嗎?
嗯?霍倪學姐怎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呢?
我才不是你很要好的朋友,我只不過是個一直被你嫌棄的可憐蟲而已。
我踮起腳尖,想在眾多學生中再一次捕捉到那個讓我魂不守舍的背影。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看見他得意的笑臉,而是失落得讓人揪心的神色?
我使勁點了點頭。
「她是不是故意的啊?這樣就可以讓凌兮哲學長更加註意她了?」
……
我猛然站起來。
忽然,七彩的光芒從盒子的縫隙中射出來……
剛剛止住的淚水又不聽話地洶湧而出。可是我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落淚!
就像抑制已久的火山終於得到了允許爆發的指令一樣,我伏在凌兮哲胸前,放聲地哭喊著。
沒錯!穆筱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筱寂,很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是呀!你這段時間進步很大,所以今天訓練任務結束以後,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可是我擔心你不願意說出來,或者說,擔心你不願意說給我聽。我不知道,讓你說出來,會不會讓你更加傷心。所以我只能等,等到你願意說出來的那天。等到那時候,我知道就算我不問,你也會主動告訴我的!」
啊?凌兮哲居然要送我禮物?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原來這才是他「對不起」的真正含義。
顏默倫,我不期望這個人是你!我只是為了證實這一點才會追尋這個背影的。我不是因為太想你!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這是你傷害我之後產生的憐憫嗎?這樣的同情我不要!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我突然驚醒過來。
沒錯!穆筱寂,自從你進入科菲斯特的那個瞬間,你就已經不是從前的穆筱寂了!
沒有理會身後霍倪學姐擔心的叫喊,沒有理會顏默倫愣怔的神色,我只顧一路狂奔。
凌兮哲沒有理會我的驚訝,把我推到那幾面高牆前。
「我……我知道了!謝謝你,學長!」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呢?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為什麼要吞吞吐吐,不願意告訴我呢?
「筱寂,求你不要再在科菲斯特念書了!」
說著,霍倪學姐拉著我的手走向教室。
「學……學長!我肯定不行的!」
我一邊對霍倪學姐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一邊努力地想把腦海里那個揮之不去的西津渡的身影擦掉。
他怎麼忽然轉移了話題啊?
……
「哦?是嗎?可是我覺得你一點兒都不好呢!」
而且居然升到不到一米的高度就停下來了!
呵呵,穆筱寂,你在幹什麼呢?你這樣子也太傻了吧?只不過是一個背影而已,你到底是怎麼了?顏默倫已經出國了,他早就不要你了。不對!他從來就沒有要過你,你又為什麼要這要折磨自己呢?
我大聲喊出咒語。
我忽然回過神來,才發現霍倪學姐坐在我的身邊。
當時你就這麼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我,不給我留一點兒情面,不讓我有一絲希望。哪怕我哭著央求你,哪怕我寧願捨棄我一直視為比生命還重要的自尊,卑微地愛著你,只不過希望換取你一個憐憫的眼神。
一路上,各種難聽的議論聲撲面而來。
突然,四面高牆在我面前快速地升起,超過了周圍的樹木,擋住了天空中正在飛翔的小鳥……
「因為我對你沒感覺,一直以來我對你都只有普通朋友的感情而已。」
今天的陽光好像更加燦爛了呢!
「傻瓜!」凌兮哲邊說邊輕輕敲了敲我的頭,「你有事!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我獃獃地點了點頭,在霍倪學姐的幫助下回到了教室。然而,就在我拉開教室門那一瞬間,我的眼睛突然被講台上的那個身影刺痛了。
「學……學長!我沒事,我可以繼續訓練!」
「我扶你回教室坐一下吧?第一節課就要開始了。」
他剛才是說……在等我嗎?
顏默倫,我不要……我不要再見到你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扭頭就跑。
什麼?那些話……凌兮哲不是開玩笑的嗎?難道……他還記得?
凌兮哲的動作這麼溫柔,好像生怕傷害到我一樣。
「來吧!我教你!」
顏默倫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說?我不快樂不開心就那麼明顯嗎?你以為我沒了你,就真的沒辦法活下去了嗎?
「筱寂,你這樣子我好擔心!你要堅強一點兒!」
顏默倫他……他到底……
「沒關係的。有什麼問題……就告訴我!放聲哭吧!」他緊緊地摟著我,在我的耳邊低語。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好!」
「學長……你和*圖*書是故意刺|激我的嗎?」
我對西津渡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等我循聲跑到他的身後時……
我是……最棒的?
應該只比我快一點兒吧?
我突然轉身,下意識地抓住了凌兮哲的手。
……
我突然無法遏制自己混亂的情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我好不容易才開始走出你的陰影,才開始嘗試新的生活,才開始準備融入新的環境,可是你為什麼這麼突然地出現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出現了?
我我我……我遇到了自己深愛了三年卻把我傷害得遍體鱗傷的男生。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到快要窒息了。
「所以明天再繼續練吧!你現在回去好好兒休息!這是命令!」
嗯?
霍倪學姐歪著頭,詢問那個人。
「那個……我只是……」
不過如果純粹是因為想逃避訓練,那為什麼現在我的心裏好像喝了蜜糖一樣甜呢?西津渡拉著我的手,彷彿傳送著一股暖流到我的體內。他的笑顏讓我想珍藏起來,只讓我一個人欣賞到這份溫暖……
我當然願意!可是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遇到這樣的學長,我穆筱寂一定是得到福氣了!
「求我?求我別再纏著你嗎?」
我使勁拍了拍腦袋,努力地回想著。
凌兮哲轉過身朝我走來,完全沒去理會身後高得可怕的牆。
這不可能!我一定是看到幻象了。
「就像我這樣做。你來試試!」
顏默倫突然大吼一聲,緊握著我的手開始顫抖,眼神中透露出從未有過的絕望。
凌兮哲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子凝視著我的雙眼。那雙淺褐色眼眸里,似乎若有若無地流露出一縷淡淡的憂傷和憐惜。
我轉過身,朝平時和凌兮哲一起訓練的地方走去。
我不明白!顏默倫到底在想什麼?難道是……
為什麼呢?她為什麼一副很討厭我的樣子?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
「不……不是的!筱寂,我是回來求你,離開科菲斯特!」
能不能不要再問我了?我不好不好不好!一點兒都不好!
我在人群中左右閃躲,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個越來越模糊的背影。
「學……學姐。我是在想昨天我和西津渡一起去吃飯的事!」
但我是不會喜歡上他的!因為,我根本不了解他,而且,我喜歡的是顏默倫呀!我來到科菲斯特不也是因為顏默倫嗎?所以,我怎麼可以,又怎麼可能喜歡上西津渡呢?那樣不是太奇怪了嗎?
「學長……」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突然,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我的視野里。
我慢慢停下腳步,抬起頭望著湛藍的天空。
可惡的凌兮哲,居然承認了!
……
我的天哪!我是豬嗎?我怎麼能睡這麼久?宿舍里其他人都已經去上課了!
「謝謝學長!」
「學,學長……我,我好難過!」我啜泣著,身體不停地因為抽噎而抖動。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我淚眼婆娑地抬起頭……
我低下頭,眼睛似乎不知道該往哪裡看。
凌兮哲他……他……
霍倪學姐小心地扶起我。
「所以不要覺得自卑,不要覺得你是卑微的。難道你一直都不知道,你有多優秀嗎?」
嗚嗚嗚,霍倪學姐,我該怎麼辦?
「學長當年用了多久練到了我現在的程度呢?」
對了!我記得……
「你……真的沒事了?」
到底是什麼呢?好期待啊!
我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凌兮哲的身影!難道他今天不準備幫我訓練嗎?
「筱寂,你是不是……喜歡上了西津渡?」
西津渡將我帶出嘈雜的人群,轉過頭對我說。
顏默倫,是不可能出現在科菲斯特、不可能出現在我們班、不可能……出現在我面前的。
我急急忙忙地下床洗漱。可是就在我準備好,要出門時,我握在門把上的手突然僵硬起來。
可是,她們說的似乎有道理呢!我怎麼會選擇不和凌兮哲訓練,而是和西津渡一起吃飯呢?
我一邊簡短地回答老師的問題,一邊走向自己的座位。
居然……居然是莫祈兒和她那張從來沒有對我笑過的臉!
我冷冷地說出這句話,艱難地後退了一步。
「對了,穆筱寂,因為你是班裡的優秀學生,顏默倫是剛轉學來的,還不太熟悉環境,所以我安排他坐在你旁邊,這樣你可以幫助他。」
「嗯!」
我看著教室外的陽光,覺得天空比之前美多了。
我的頭頂頓時像有無數個響雷炸開,整個世界都旋轉起來。
沒錯!我不是個堅強的女生嗎?一直以來,我不是都習慣自己面對和解決困難嗎?怎麼能這麼輕易地掉眼淚呢?
說罷,他閉眼凝神,大聲念出咒語,雙手按著自己腳下的地面。忽然間,空曠的草地上狂風驟起,新的牆從我們周圍的地里迅速上升,觸及雲彩。
「為……為什麼?」
然而,她不知道,教室就是我最害怕到達的地方。
「高牆……四起!」
我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呆了。
我的心臟突然猛烈地跳動起來。
我努力抑制住哽咽,用手狠狠地擦乾眼淚。
「學長!」
我在霍倪學姐的懷裡瘋狂地搖著頭。
謝謝你!凌兮哲……
咦?等等!我怎麼會突然冒和_圖_書出這樣的想法?
「不過……很可愛。呵呵。」
我一定是被顏默倫弄瘋了!怎麼說話不經過大腦思考呢?
凌兮哲……你是故意要讓我再哭一次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只是……」
「筱寂,你還好嗎?我去教室找你,大家都說你沒去呢!」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有點兒好奇,最近兮哲好像總是和你一起,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呢?」
「嗯!是的。」
「今天還是要訓練相同的內容嗎?」
「她居然……選擇西津渡,都不要凌兮哲學長?」
我的心臟好像再一次被狠狠重擊,鮮血一滴一滴地滲出來。
「回想起我們一起走過的這段路,我真的覺得很開心。有你在身邊,我覺得很幸福。所以,在以後的日子里,我能不能……留在你身邊,陪你一起走完未來的路?」
這些討厭的眼淚可不可以不要再流了啊?讓我連前面的路都看不清了。
「穆筱寂,在我看來,你就是全世界最勇敢的女生。愛情本來就是需要去努力爭取的,幸福是不會自己降臨的!如果有人嘲笑你的執著,你的真心,那隻能說明他們在嫉妒,嫉妒他們自己無法擁有像你這樣的勇氣。你不覺得你應該為這樣敢愛敢恨的自己感到自豪嗎?」
「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雙眼始終注視著一個方向,大腦似乎在一瞬間靜止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那麼狠心,傷害一個深愛你的人?
「傻瓜,你是最棒的!如果你都不行,那還有誰行呢?」
什麼?全校都傳開了?難怪今天大家都用詭異的目光打量我!一定是喜歡西津杜的那幫女生興風作浪、推波助瀾造成的。嗚嗚嗚。
凌兮哲說他很想很想知道?為什麼……
我是全世界最勇敢的女生?
難道……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
「因為你真的是個很優秀的女生!我一直都很想找機會認識你,可是……一直都沒能找到這樣的好機會呢!」
「難道是因為你要來這裏念書,所以才讓我走嗎?因為不想再見到我,所以才求我離開嗎?」
我茫然地抬起頭,卻什麼也看不見,滿眼都是淚水。
所以,我愛你!可是,我也恨你!
「我嗎?我記得好像是……」
「呵呵,筱寂,如果不清楚自己的心,就好好兒整理一下自己的情感吧。有問題隨時來找我哦!我一直都在的。」
「學,學長……這個……」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
霍倪學姐撫摸著我的頭髮,輕聲安慰我。
「你走路不長眼睛啊?」莫祈兒根本沒有理會我,丟下這麼一句話便離開了。
霍倪學姐好奇地望著我們兩個,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氣氛越來越沉重。
一拉開教室的門,大家都已經做好上課的準備了。老師看見我,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你要集中注意力,才能築起更高的牆!」
天哪!我我我……一定要清醒過來。
可是……
霍倪學姐不知道我是下一任「能力守護者」,要跟著凌兮哲訓練呢。但是……凌兮哲說過,不能把這件事說給任何人聽。
凌兮哲對我這麼有信心,我怎麼能辜負他的期望呢?我一定要抓緊時間才可以!
突然,我的手被人猛地抓住。
「筱寂,對不起!」
「咦?穆筱寂?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哦!」
心臟猛地一沉,讓我整個人不自覺地痙攣了一下。
「我只不過是……」
「學長?你在嗎?」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卻說不出所以然。
「高牆四起!」
怎麼辦?難道永遠都不去上課了嗎?難道永遠都不出宿舍的門了嗎?但是,一想到自己出去就有可能遇見顏默倫,我的勇氣在瞬間全跑掉了。
「傻瓜,你是最棒的!如果你都不行,那還有誰行呢?」
不過我不會那樣,因為我已經有西津渡了,哈哈!
突然,他轉向我,將手輕輕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要把我對顏默倫的愛溶在眼淚里,全部流乾淨。我要把對他的恨也全都用眼淚溶解。這樣,以後我和他再無瓜葛。我既不愛他,也不恨他……
「筱寂!我真的從來……沒有那樣想過!」顏默倫的語氣重新變得溫柔起來。
「來吧!今天教你這個!」
「筱寂,你坐在這裏幹什麼?出什麼事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穆筱寂就是不可以呢?我……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啊!就算我求你也不行嗎?」
「嗯!那你快帶她去吧。」
我的眼淚又要流下來了!今天,我到底要哭多少次?
人生中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不是嗎?我來到科菲斯特不就是為了能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更出色嗎?我不是被選中成為唯一的下一任「能力守護者」嗎?那些,才是我更要去關心的事情,不是嗎?
忽然間,一個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是凌兮哲……在抱著我嗎?
什……什麼?凌兮哲到底有多強大的能力呢?我練了一個月,他練……兩天!
「穆筱寂,你怎麼了?怎麼在哭?」
霍倪學姐的意思是會親自去問凌兮哲嗎?
緊接著,整個地面似乎微微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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