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忽略的真實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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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對著我笑了笑,可是我察覺到他的笑容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那是有點蒼涼的味道。
「我,我哪有?」我連忙否認,「誰會為那個傢伙煩惱啊?」
大家的笑臉映在我的眼中,充滿了快樂!
越澤藍把自己的身體往紅葉身邊側了一下,仔細端詳著紅葉手裡的東西,目光如星空般燦爛:「這的確是個問題,幸虧你及時提醒我!」
紫易一說完,大家都像是瘋了一樣地拍手。
「紫易,真是太棒了!」我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那就好。」紫易微笑著點了點頭,「作為對你努力的獎勵,我要送給你一個禮物。」
魔術團就要離開了……越澤藍就要離開了……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紫易忽然睜開眼睛,朝著我眨了眨眼,露出一個頑皮而慵懶的笑容。就在我嘗試著理解他的笑容時,他手上彈琴的節奏忽然變快,剛才那縈繞在心頭的舒緩曲子一下子轉為了氣勢磅礴的快速音調,讓人的血液也為之沸騰!
「小羽毛,你站在這裏幹什麼?」紫易淡淡的聲音傳進耳朵里。
紫易的話徹底地喚醒了心中沉睡已久的那個我。
什,什麼?
呼呼……總算是趕上了!
我真的是一個大笨蛋,明知道他就要走了,我卻還在這種時候跟他吵架,惹他生氣……
信心?
只見紫易走到紅葉身邊悄悄說了什麼,紅葉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跟著他一起走出了劇場。於是,舞台邊只剩下越澤藍一個人在那裡做表演前的最後檢查。
「小琴?」
「呵呵,那不就好了?」紫易說,「小羽毛,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
紫易的魅力實在是很大耶!我想,在場的女生沒有誰會不動心吧?
我埋著腦袋,不讓他看。我害怕他發現我流淚的眼。
我擦了擦額頭上流淌的汗水,把汗濕的劉海別往一邊。看看表,還有足夠的時間,不用擔心了!
「禮物?」我不解地看著他。
「小琴?你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越澤藍見我低著頭不說話,臉上既是困惑又是關切,「你今和*圖*書天有點反常耶。」
看著他毫不猶豫地說出這番話,我的內心卻像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我的心跳又開始加速!
紫易說完,轉身朝舞台邊的越澤藍和紅葉走去。
咦?他是怎麼時候來的?
「猜的。」紫易得意地揭曉答案,「因為我看你好久沒和藍在一起了,反而藍和紅葉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
「沒問題。」
「小意思,一會兒表演完請我吃夜宵吧?」
「沒,沒有啦。」我急忙退後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越澤藍顯得有些錯愕,他的手就這樣停留在了空中。
「有好玩的了!」
一想到這裏,我的內心就泛起一陣酸楚,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拚命撕咬著我的心臟,讓它發出了陣陣悲傷的喊叫!
就在這時,舞台上響起悠揚的鋼琴聲。聽見那熟悉的音調,不用猜也知道是紫易!他時常在魔術表演開始之前秀上一段鋼琴表演。
「好棒!」
誰來幫幫我?
「小羽毛,你騙不過我的眼睛哦。」紫易認真地說,「我有讀心術,你心裏想什麼,我都清楚。」
「啊哈哈!」紫易大笑起來,「你一定是在煩惱……要怎麼跟越澤藍和好,對不對?」
「對了,小琴……」越澤藍若有所思地說,「剛才叔叔說離開的日子要提前了,就在這個月的23號。」
紫易對於女生們投去的目光不為所動,臉上帶著他標誌性的淡淡笑容,沉浸在流淌的音符中。他的琴聲有種說不出來的魔力,總是讓人還想再聽下去,那美妙的音樂彷彿永遠都不會讓人厭煩!
好痛好痛……
忽然,琴聲在最高音的時候戛然而止,一切瞬間恢復了寂靜。紫易的手離開了鋼琴,而場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我才沒有眼病!」
我嘟著嘴,氣結地問:「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的?」
「要是我有一個那樣的男朋友該多好!」
所以,我應該努力,在他知道真相以前,讓他安心地離開,讓他對我不再牽挂,這樣謊言就不會有揭穿的一天!
他的話明hetubook.com.com明就是在開玩笑,但是為什麼聽起來那麼像真的啊?我實在是分不清他到底哪句是玩笑,哪句是真的。
咦?
「喂,小羽毛,你越說越離譜了。」紫易打斷我,指著酒吧里的客人說,「看見這些來來往往的客人了嗎?這裏面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都是因為你的出現,藍的魔術才從被人拋棄的邊緣重新被人接受,而我酒吧里的客人也是在那時成倍增加的!你的努力難道你都看不見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治療一下眼病?」
「趁著魔術表演沒有開始之前,我有事情要宣布。」紫易站起身,走到舞台前方,「大家都知道,魔術團在我們酒吧已經表演了一段時間,我們都與魔術團的成員建立了非常深厚的友誼。但是我最近得知,魔術團即將結束在國內的表演而要離開了……」
我不想他看出我內心的情緒波動,搖著腦袋,揉了揉眼睛:「沒什麼,只是眼睫毛掉進眼睛里了,不舒服。」
叮咚!我明白了!紫易是想製造讓我和越澤藍相處的機會,讓我好好跟他道歉!
他為什麼要露出那樣的表情?那種讓人感到心疼的表情……
「小琴,你在說什麼傻話?你怎麼可能不是你呢?」越澤藍親昵地刮刮我的鼻子,「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永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他的眼神就像是月光那樣溫柔,靜謐地灑在我的臉上。
「咦?你為什麼會那麼覺得?」紫易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我不那樣覺得啊。」
「啊,好的,一會兒見。」
「不是啦!我……哥哥……我……對不起。」看著他關切的表情,原本說不出來的話很自然地就說出來了。原來他還是在意我的,即便是我那樣跟他吵架。「對不起,那天我不該惹你生氣。」
魔術表演還剩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我提著兩袋重重的糖果拚命往酒吧跑。
咚咚……
「哈哈,小羽毛,你好像在吃醋呢。」
紫易在大家的注視下拿起身邊的話筒,優雅地轉過身,斜著身體,將手指豎立在櫻紅和-圖-書的唇前,用迷離的眼光看著大家:「請安靜一下好嗎?」
我根本就沒有資格接受他的疼愛!
他坐在舞台中央的銀白色鋼琴前,白皙修長的手指熟練地在鋼琴上遊走,手腕上的圓形銀色手環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耀著神秘的光芒,閉著雙眼投入的模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迷人味道!
「我,我沒幹什麼啊。」我低垂著眼眸,不安地看著地上,害怕他看穿我的情緒。
我不是下定決心要在最後一段時間跟他好好相處嗎?可是,一切都毀在了我的手上。自從那天之後,我和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他不明白,他永遠都不會明白!我是個騙子,我不是他的妹妹!他對我的愛,對我的寵溺,全都是因為他信任我,如果有一天,他發現了真相,發現了我的謊言,他會多麼恨我啊!我不敢想象,我害怕那一天的到來!
特大型問號在我的頭上飛舞著: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嗚嗚……我還想聽!」
「所以,為了表達對各位魔術師帶給我們精彩表演的謝意,我決定……後天在酒吧里舉行舞會!讓大家盡情地玩上一夜,讓大家沒有遺憾地離別!」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和他接觸就會有這樣的感覺呢?我為什麼老是會這樣?
「那天?」越澤藍恍然大悟,忽然笑了起來,「呵呵,小琴,你誤會了,我那天並沒有生氣哦。」
「羽琴,晚上的魔術表演要用到糖果,你快點去買回來。」半個小時前,我被艾里歐大叔委以「重任」,要在附近的超市買十斤糖果回來。
「小琴?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見我吞吞吐吐,越澤藍立刻皺起了眉頭,一臉關切地看著我。
我吸了吸鼻子,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哥哥,我得去後台了,一會兒見。」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嘆息道,「我對魔術一竅不通,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幫助哥哥。說不定,我還是他的一個累贅,家族的一個恥辱。」
我捏了捏拳頭,鼓起勇氣朝著越澤藍走去。越澤和圖書藍正在檢查舞台上的道具布置,聽到我的腳步聲,他立刻抬起頭來。
23號?
我驚訝得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卻神秘地壓低聲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可是吸血鬼,所以我有特異功能。」
我就知道!他老是愛捉弄人!過分,在我傷心的時候還來開玩笑!
女服務員們發出了花痴般的感嘆聲。
「我才沒有吃醋好不好!」我大聲反駁,「我只是,我只是覺得自己沒什麼用罷了。」
「呼!太興奮了!」
我氣喘吁吁地跑進酒吧,穿過熟悉的暗道,踹開骷髏門,一口氣跑上樓,劇場里熟悉的舞台映入我眼帘。魔術團的各位正在抓緊時間布置場景,而魔術師也還在緊張綵排。
我竟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來回應他的溫柔與寵溺。我想對著他微笑,可是我笑不出來。我忽然覺得,眼睛,好痛。
被他那麼一誇,我的臉就像是天上的火燒雲一樣通紅。
只有我……一點兒也不開心。
「要不要緊?我看看……」
「怎麼了,小琴?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老是走神?」越澤藍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難道是發燒了嗎?」
不可能吧?他為什麼連這個都知道?
「那你說說我在煩惱什麼!要是你說對了我就相信你有讀心術。」
「紫易你好棒!」
我不自覺地害怕得後退了兩步。這個傢伙真的是吸血鬼?還有讀心術?
「老闆好厲害!」
「對,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要幹什麼啊?我一頭霧水地呆愣在原地。
「好!」女生們停止了尖叫,眼冒紅心,目不轉睛地望著台上的紫易,一刻也不願離開他的身影。
「哥哥,如果……你發現,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還會像今天現在這樣對我好嗎?」我使勁用衣袖擦去了眼角的淚痕,抬起頭,努力彎起嘴角。
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扭扭捏捏了?真是的,對不起就那麼難說出口嗎?
我竟然淪為劇團里的雜工了!嗚嗚……
「藍,你看我們需不需要把那塊布換塊大一點兒的?否則一會兒很難擋住你手裡的東西https://m.hetubook.com.com。」紅葉的聲音清晰地從舞台邊傳來,在她身邊站著的是越澤藍。他們背對著我,看不到在酒吧門口陰暗處那個渺小的我。
「紫易,謝謝你,我好像有一點兒明白了。」
紫易,你真的是大好人!我感激地想著,覺得不能就這樣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
「紫易,實在是太帥了!」
這一段鋼琴表演真的是太……太精彩了!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剛才那段銷魂的曲子還在耳邊迴響著。
但是紫易真的不是凡人耶!不管我怎麼隱藏,他似乎都能看清我的內心。
場下,大家都跟著琴聲搖擺起身體,開始興奮起來!
聽到這裏,台下都是一片惋惜之聲。
越澤藍繼續說著讓我意想不到的話:「你是我的妹妹,不管你做什麼事,我都不會生氣的,明白了嗎?」他安慰似的撫摸了一下我的頭髮,那動作輕柔得如羽毛拂過,簡直是把我當成珍視的寶貝一般捨不得粗魯地碰觸。
「小琴,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越澤藍察覺到我不安的情緒。
「對啊!」我不服氣地說,「我的哥哥就是那麼喜新厭舊,我也沒辦法。」
「啊啊,太讓人著迷了!」
見我被嚇得臉色發白,紫易卻直起身體,一臉陰謀得逞的笑容:「哈哈,小羽毛,你還真是好騙耶!我是開玩笑的啦。」
兩人輕鬆地笑著,那笑容里,是不是也有著一絲甜蜜呢?
對了,以前的我一直都是那麼自信,從來沒有任何困難將我打敗過!我不能這麼垂頭喪氣的,這一點兒都不像我的作風!
「哇,有舞會耶!」
我一定要向越澤藍好好道歉!不管紅葉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不管他相不相信我的話,只要在最後一段時間里能和他愉快地度過,我就滿足了!
「哥哥……我……」我的聲音輕如空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是不是在為越澤藍煩惱?」紫易把臉湊了過來,帶著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的眼睛剎那間失去了對焦點。怎麼會那麼巧?23號,正好是我生日的后一天!
那個表情,一整晚都在我腦海里不斷閃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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