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徘徊在又酸又甜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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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然不是,我,我只是……」森十月緊張地左看右看,外加深呼吸好幾次,可話到了嘴邊,卻總是吐不出來。
如果這樣,能夠讓兩個人都開心一些的話,那麼,就這麼做吧!
「隨便,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在我家留宿,你拿柜子里的被子鋪下睡吧。」
「森十月!」我氣急敗壞地吼著他的名字。
可惡,今天的我,可沒心情陪著這傢伙做無聊的事情。
「別趕我走!」一見我起身,森十月趕緊說道,「我只是睡不著,所以就過來了。」
只不過……
我心裏湧起一陣悶悶的心痛。
畢竟,能夠成為森大少爺命定戀人的人選,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呢!
我一個咬牙,要自己狠心打開了那傢伙的手。
「森十月,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沖你發火的話,最好立馬給我走人。」我壓抑著怒火,對他低吼道。
呃……心裏一顫,我知道,自己又心軟了,一想到這傢伙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情景,竟然又為他心疼了。
我的熊熊怒火非但沒有因為他的趕來而熄滅,反而燃燒得更加猛烈起來。
「太好了。」森十月歡呼一聲,拿出被子在我的床邊鋪好睡覺。
黑線,一條條排著隊,從我的額頭滑落。
我該拍手,稱讚一下這理由真夠合情合理嗎,在這三更半夜的時候?
「是嗎?因為不是真心的,所以我就活該因為你的話而受傷,所以我就算受傷了,等你回頭的時候,我就應該原諒你所有的過錯,對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惡,你甚至連聲對不起都不願意說,森十月,我為什麼要原諒你?」
我想起剛開門的時候,在門口看見的搖搖晃晃的大叔。森十月在臨進門前,還對大叔說了一些什麼話,好像是什麼「行了,大叔,我不再強迫你跟著我了,你現在可以走了」之類的話……原先我還以為這傢伙和那大叔認識,難道說事實是……「森十月,你不會是害怕一個人,所以在路上綁架了一個不認識的酒鬼大叔,讓他陪你過來的吧?」我問道,但又覺得不可能,所以先自己搖頭否決了這個荒謬的猜測。
我轉個身,故意忽略森十月因為我的話,而雀躍不已的樣子。
「森十月你……」我微微張口,為這傢伙一番突如其來的話。
「音瑟……」細細小小,輕微忐忑的叫喚聲從森十月的嘴裏吐出,他看著我,修長的手指在我臉上的傷口處徘徊。
這是我們彼此心裏都清楚的事情,只是這一刻,兩個掛著笑容,各自躲在被窩中傻笑的人,卻都不願意揭破。
因為喜歡他,所以才會被他傷害。
「音瑟,你明知道在媽媽和紗夜面前,我是迫不得已才那麼說的,我不是真心那麼想的。」
終於明白這傢伙三更半夜來到我家,又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口的話是什麼了!他是來道歉的,可是卻因為拉不下面子,所以怎麼也無法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我再一次在心裏鄙視自己,為和圖書著他那麼簡單一句話,而開始不停加快的心跳。
有點在意?如果這傢伙知道,其實我對他,已經是很喜歡很喜歡的心情了,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架著喝得爛醉的大叔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傢伙,讓他睡地板都這麼開心……哼哼。
音瑟,你完了,你算是徹底完了。
你對我,又是怎樣的心情?
「我睡了,但是卻被某些不知趣的聲音吵醒了。」我繼續翻白眼看他,「森十月,不要告訴我,你三更半夜過來,只是為了問我是不是睡著了!」
我看著森十月,嘴角揚起輕輕淡淡的笑容。只不過笑容裡面包含的苦澀,沒人能夠看得見吧……「音瑟,你笑了,這表示你原諒我,你會給我機會努力的,是吧?」森十月興奮地問道。
只是因為覺得我是你的命定戀人,所以才想要和我在一起嗎?
「音瑟,你的臉好紅,好可愛。」好像沒看到我的氣急敗壞,森十月伸手輕輕地摸著我的臉,用如同陶醉般的表情喃喃說道。
那麼,森十月,你呢?
「我就算生氣也不關你的事!別忘了,我們只是普通同學而已,森同學!」我沒好氣地說。
我不情不願地說。
呃……
呃……
是這樣嗎?
「別以為我原諒你了!告訴你,我只是因為怕你吵醒鄰居,所以才無可奈何地讓你進來的。你有什麼話就快說,說完立馬給我走人,森同學!」我朝著森十月沒好氣地說。
一句「只是普通同學」,就和圖書可以讓我的眼淚怎麼也停不下來地滑落。
「不要再用那麼生疏的稱呼叫我了,好嗎?音瑟,每次聽你那麼叫我,我這裏都好難過。」森十月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雖然我告訴自己,這是自己活該,誰叫我也讓你難過了呢!可是音瑟,求你了,就算你打我罵我都好,不要對我這麼冷淡。我……對不起!」
細細碎碎的傷心話語,最後以一句「對不起」結束。
唉,算了,反正自己對這傢伙,估計會一直沒有辦法拒絕的,既然如此,那麼就放棄反抗吧。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跳出來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沒出息,我一定會低頭,乖乖地接受,誰叫自己真的那麼沒出息呢!
抬頭偷偷地看了我一眼,森十月用眼神哀求著我的原諒。
我心裏隱隱約約明白,遇到這傢伙,也許就如同那些愛情小說裏面寫的,是一場劫數。
面子,面子,面子……又是因為面子對吧?
「真的嗎?太好了。」
喜歡森十月……
這傢伙,他到底想幹嗎?
「可是,我呢?」森十月站在床邊,可憐兮兮地問。
同意他留宿,就代表著我原諒了他。
寂靜的午夜,小小的房間內,森十月愉快的歡呼聲夾著我一聲聲認命的嘆息,久久回蕩。
「我才沒有。」我飛快地否認,速度快得就連自己都心虛,「森十月,你不要給我轉移話題。我們現在的問題是你傷害了我,而我一點兒也沒打算原諒你,所以你給我馬上離開!」臉上的溫度不受控制地m•hetubook.com•com升高——上帝啊,為什麼我在大聲地說出這麼一番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曖昧不已呢!
「你活該,又沒人逼你三更半夜一個人跑出來。」我咬牙,強迫自己學他的樣子,用冷冰冰的語氣和他說話。
如果有一天,真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和他在一起,我該覺得開心,還是難過?
這傢伙一定會得意地看著我,說「看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上本少爺的」之類囂張的話!
「唉……」我看著森十月臉上滿是心疼的可愛表情,再多的怒火,都隨著他輕柔的動作慢慢飄遠了。
「音瑟,我知道我現在做得不夠好,不可能讓你真正喜歡我。但儘管如此,你還是有點在意我的,對不對?」森十月輕柔地說,「所以,相信我,我會努力的,我會努力做個你心目中合格的男友。等到那一天,請你一定要喜歡上我,好嗎?」
「森十月……」在房間再次恢復了安靜之後,我開口對他說道,「學校的遠足活動,我們一起參加吧。」
「說綁架有點誇張了,不過也差不多。」森十月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我出來的時候,不想驚動司機,可路上又靜悄悄的,只有我一個人,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架著醉倒在路邊的大叔過來了。」
睡不著,所以就過來了?
最後,我被他模稜兩可的反應給折騰煩了,起身打算趕人。
「音瑟……對不起,可是我以為你只是會有那麼一點點難過,不會受傷的。音瑟……你這麼說,是不是表示m.hetubook.com.com……」森十月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帶著那麼一點點期望,小心翼翼地說,「你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了?」
「反正我是不會走的!我好不容易在街上遇到一個喝得爛醉的大叔,架著他一起來到你家,說什麼我也不會就這麼離開的。」就算有其他的話猶猶豫豫說不出口,說到這事的時候,這傢伙倒是一臉無論如何都不能阻止他的堅決。
抬起頭,瞪一眼此刻正坐在我床邊,笑得一臉白痴樣子的森十月,我都不知道該氣他還是氣自己多一點兒。
「我不走,我……」張張嘴,然後臉上現出一陣彆扭的表情之後,這傢伙繼續重複著前一秒的動作,再次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這,這傢伙以為他在做什麼?
「音瑟……」森十月拉起我的手,露出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你不知道,剛才啊,我一個人走在街上的時候,差點害怕到暈倒過去!」
「那,那個,呵呵,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森十月看著我,「那」了半天,竟然吐出這麼無聊的一句話。
「可,可是……」森十月看著我,又是半天的猶豫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雖然沒人逼我,可是一想到我惹你生氣了,就怎麼也睡不著。最後,心裏的一個自己逼迫著另一個自己,來到了這裏。」
「森同學,請你馬上給我離……」
森十月,你這個可惡的傢伙!
「誰說的,我才沒有這麼容易原諒你呢!走開,我要睡了!」一把將森十月從床邊推開,我鑽進被子里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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