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被慾望折磨的黑暗裡,今夜,將無人可以入夢。
簡迷迷糊糊地拿起話筒,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簡聽出來了是情人打來的午夜電話。
簡說:我十二點多鍾才離開。酒吧里一直就我們四個人,我怎麼沒有看見你。
他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蘆葦開始在簡面前賣弄她的幸福生活。她用貶低泡泡來抬高自己。
蘆葦說:她是吃各種美容方面的補藥發胖的,現在又開始減肥。
女人天生是尤物。來到人世就是被人愛被人寵的,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為愛受苦呢?
簡說:阿信的精神狀態比過去強多了,人也變得豐|滿一些了,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了。
蘆葦繼續說:我結婚就沒有舉辦什麼儀式。我們的家也只有一百平方米。雖然沒有泡泡的家豪華,但我想和圖書把錢用在學習上。我要重新回到學校讀法律系,將來到我老公律師事務所輔助他的工作。
若是在平時,簡一定會在深夜前去赴他的約會。但是今夜,簡的心走了太遠的路,她感到分外地疲憊。
他說:我也剛從「卡布瑞特」酒吧回來。
他說:如果你也想我,那你到我樓下后給我打電話,我下來接你。
他說:我在外面。
他說:沒有。
聊天的場所暫時設在轎車裡。
這種曖昧的電話當然不可能每天都有。有時間隔的時間一個星期,有時甚至長達一個月之久。還有那麼多沒有電話的日子,這就意味著情人心裏根本就沒有簡。所以簡不能容忍情人的這種自私和自我。
他說:我十二點多鍾。
阿信的學校在市區。在她和簡之間,第一個送阿信回去。和_圖_書
到達簡的住處,已是午夜三點。
電話掛斷了。簡瞪著一雙空洞的眼睛,回想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她說:我覺得泡泡花錢太奢侈。成天只知道購物。老公讓她學習英語,她斷斷續續地上了一個月的課就放棄了。剛剛買了房子,現在又要她老公代款買車。她的老公活得太累了。
蘆葦提出讓她老公送阿信回宿舍樓。簡和她在車裡等。
洗完澡,簡慵懶地躺在床上。電話鈴叮叮噹噹地響了起來。
「卡布瑞特」酒吧在他們倆人之間像個暗號。
他頓了頓,語氣突然變了,煽情地說: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小時候,常聽老人說:女孩子是菜籽命。播種到哪裡就是什麼樣的命運。昔日在學校默默無聞的她,今日嫁了一個有錢的成功男人,搖身一變,婚姻幫她給自m.hetubook.com.com己鍍了一層金。
簡一驚,不信任似地追問:你幾點鐘去的酒吧。
蘆葦有志氣地說:我只要你先付前期的車錢,後面的代款由我自己掙錢來付。蘆葦的老公更是慶幸自己找了一個賢內助。只有我坐在車的後座明白蘆葦這話是故意說給我來聽的。
簡說:阿信的感情實在是太折磨人了,沒想到她還沒有做到真正地解脫。
簡說:早知道你要去,我就不去別的酒吧了。
好一個夫唱婦隨的賢良計劃。蘆葦的老公聽了欣喜不已,立刻當著我的面許諾,只要她把法律學下來,就送她一輛轎車。
蘆葦滿有把握地說:阿信在愛情上會輸得很慘。我和泡泡都勸她多次了,不要在一顆大樹上弔死。她也可以嘗試著再去交往其他的男人。況且她的男朋友現在除了她還有別的女和圖書
人,可她就是聽不進去。要知道我們可都是設身處地地為她著想。
到達校門口,學校不讓車開進去。
簡說:我在酒吧里一直都在想你。
簡的情人平時從不主動打電話給她。只有在想她的時候他才會給簡打電話。不管當時的時間是上午九點簡正在上班,還是下午四點簡正在開會。或者是夜晚十點簡正和朋友在泡吧,再或者是凌晨三點簡正在睡夢中。他的電話隨時隨地都會打過來。只是一句我想你我要見你。他是這樣霸道而又自我的男人。只知道心裏對誰有愛,卻不知道如何去愛。
蘆葦幸災樂禍地說:那她就更傻了,男人是最龐不得的,你越遷就他,他就越拿你不當回事兒。阿信的下埸就將會是學歷越高,越想結婚就越沒有男人會娶她。
蘆葦的老公開車一一送簡和阿信。
簡問:你看和_圖_書
見我了嗎?
簡抱著枕頭,想像著情人此時此刻也像她一樣想著對方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簡住在近郊新開發的居民小區。比蘆葦的家遠一站路。蘆葦的老公開車送簡。她坐在前排副座上。簡坐在車的後座。
簡拖著疲憊的身體鑽進洗手間沖了一個淋浴。她想讓水把自己的頭腦沖得清醒一些。兩瓶干紅葡萄酒、三紮啤酒,喝得簡的頭像是被誰打了一棒似地暈沉沉的。
簡說:我剛從「卡布瑞特」酒吧回來。
蘆葦的老公聽了這句話別有用心地笑了笑。
簡說:今夜我喝了太多的酒,我胃裡難受極了。
他說:誰讓你喝那麼多?
蘆葦的刻薄,再一次驗證了女人之間的感情是最虛假的。比起男人之間的哥們義氣,女人是最薄情忘義的。
簡說:會不會是阿信太愛她男朋友了,就能夠做到包容他所有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