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仍舊無法原諒的曾經
06

我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仁娜大小姐,都幾點了,你擾人清夢。」安佑西喃喃地說道。
那傢伙……
是嗎?弄錯了。只輕輕說了句弄錯了就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我負氣地刪除了所有的簡訊,無力地倒在床上,真疼。
「啪!」我用力關上手機。
彷彿等了一個世紀,安佑西大叫道:「喂喂喂,還在嗎,仁娜?」
可以不痛嗎?如果擦了葯,可以不痛嗎?
「乖孩子,不要哭,想跟我說什麼都可以。」舅舅的聲音有些心疼。
如果,真的那樣了,我怎麼辦呢?
「嗯。」我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
月下擁吻,無微不至的呵護,一生一世的諾言都是假的,到底會跟誰在一起,要看是不是找對了肋骨。
掛了安佑西的電話,我重新倒回床上。是否能在一起的幾率似乎不再重要了。
「好,我懂了,謝謝舅舅。」我終於用輕鬆的語氣結束了對話。
我的聲音提高了和_圖_書八度:「安佑西,吃飯啦!」
我一直回憶著安佑西的話,開誠布公。如果懷疑,就去問松奈宇啊?
「啊,吃飯,給我留著雞腿!」安佑西大叫,靜止了兩分鐘,安佑西的聲音忽然清晰起來。
「安佑西,安佑西,我說,別睡了,醒醒。」
早晨,打開手機,裏面堆滿了無數條松奈宇的簡訊。
「那麼,舅舅,如果他們有一方還是深愛著另一方,還有機會在一起嗎?」我不死心地問道。
是啊,一次傷害還不夠嗎?我是該忘記松奈宇的,我應該放開他了。他就像長在我腦中的毒瘤,一點一點吸光我所有的幸福和勇氣。我是應該將他切除了。
我生氣地解下項鏈,不料卻被項鏈尖銳的介面划傷了。
「仁娜,你乖乖地告訴舅舅,你到底怎麼了?唉,你這孩子,你就別操心你爸媽了。背叛、腳踏兩隻船,你爸爸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想,複https://www.hetubook.com.com合的可能很小吧。你長大了,舅舅希望你有自己的生活,你媽媽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她會活出自己的精彩的。」舅舅的話充滿著鼓舞的語氣,我卻覺得自己的心正在不停地墜落。
「蘇仁娜,這可不像你,你給我振作起來。」安佑西不滿地叫道,「千萬別掛電話啊!你看,這裏說了,水瓶和雙魚是備受詛咒的星座,但是,上帝老爺爺是很仁慈的,所以,他還是給了他們指引。」
那淺淺如同紅線的傷痕,原來,是那樣的痛。
我愣愣地坐在床邊,四周被無邊的黑暗籠罩,彷彿心也沒有了出口,我輕輕地問道:「舅舅,我爸為什麼不再愛我媽了呢?一個男人許諾他會一生一世愛著一個女人,這樣的諾言也可以背棄嗎?那還要承諾做什麼呢?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男人可以愛許多女人,他的心怎麼可以被分成那麼多塊呢?他都不會覺得https://m.hetubook.com.com疼嗎?」我將心中的疑惑托盤而出。
松奈宇,要斷就斷得乾乾淨淨,我要把你忘得一乾二淨!
「安佑西,你說,如果雙魚和水瓶,有一方很努力很努力的話,他們還能在一起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幾乎是屏息等待安佑西的回答,像等著上帝的審判一般。
「神棍,想問你個問題。」我輕輕地說道。
「唉……仁娜,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那樣的。你怎麼今天想問這個呢?你的爸爸媽媽也許是弄錯了彼此,你知道嗎?傳說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做成的,所以每一個男人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尋找他的肋骨。也許,你爸爸找錯了,你媽媽並不是他失去的那根肋骨。」舅舅的聲音在電話的那一頭顯得有些縹緲。
「咦,你怎麼忽然這麼嚴肅,你是不是外星人,嗯?說,為什麼要劫持我家的仁娜?」安佑西笑呵呵地問道。
「算了,算了,我還是不聽了,我就是和圖書,就是想折騰得你睡不著覺,哈哈!」我忽然改變了主意,因為,我怕聽到他的回答,心裏會更絕望。
「指引?」我緊握著項鏈的手輕顫了一下。
可是,安佑西不是我,他怎麼能明白,如果連那一點點的矜持和驕傲都失去了,我害怕……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安佑西「咯咯」地笑起來,拍拍自己的胸膛:「我就是!」
「你聽我說啊!這個……」安佑西似乎因為受了誇獎,興奮得像噴涌的泉水,一個勁兒地想往外潑灑。
熟悉親切的問候,讓壓抑的淚水噴涌:「沒事,我沒事,就是很想你們。」
我苦笑,手指不由自主地撫摸著胸前的項鏈,即便只是觸摸,我也可以感知上面刻著的文字。項鏈上是我和松奈宇的名字,那時候,我們以為,會永遠在一起,並認為那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呢!
我輕笑道:「安佑西,你該不會真的是神棍吧?」
那疼痛讓人快要瘋了!
「我,我馬上查查,你www.hetubook.com.com等著啊!」安佑西手足無措地忙活起來,我聽到他打開了電腦,還有書頁不斷被翻動的聲音,嘩啦啦的,那是他的塔羅牌嗎?
「仁娜,你記住,如果你愛著對方,那麼就不要猜忌,不要懷疑,兩人的心事一定要開誠布公。雙魚和水瓶這兩個星座有著共同的毛病,那就是擁有自己的驕傲,所以把很多傷心事都藏在心裏。猜忌最終會導致決裂,仁娜你懂了嗎?」
「不過,先說好哦,即便是上帝的憐憫,也不一定能得到好結果,只是說,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安佑西道。
「數學老師,對不起,我忘記做作業了,嗚嗚嗚,我其實是不會做,別打我。」安佑西懦弱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忍不住打電話給舅舅,那邊的聲音和藹而親切:「仁娜啊,寶貝,過得好嗎?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希田佑的話還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蕩,我用力捂住雙眼,淚水從我的眼睛漫過面頰滴落在枕頭上,一片痛徹心扉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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