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回外太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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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糾結著,蕾蕾突然一聲尖叫衝過來,焦急地抓住我又跳又叫:「錢錢,你帶錢了嗎?借我點錢吧,我錢不夠啊。」
我懶懶地掃了她的衣服一眼,好吧,只有在網上才能買到蕾蕾身上這樣的衣服吧。白色的衣服掛滿銀色的鱗片,穿在蕾蕾身上,讓我想起一種魚——鱖魚。
蕾蕾笑嘻嘻地扯著衣服去付賬,回頭說:「這個和你們家的那個不同,是帥哥呢。」
蕾蕾哈哈笑起來,用力地甩了一下她的灌木頭,得意地說:「關於外星人的問題,我可是專業的,這個世界上有人類就一定有外星人……」
衛齊風消失了,像風一樣地出現,又像風一樣地消失,不留痕迹。
蕾蕾激動地手舞足蹈,指著急馳而去的一輛黑色轎車叫起來:「他在車上,我剛才看見他了,真的是衛齊風。」
蕾蕾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叫起來,扯著自己的衣服努力湊過來,試圖向我證明什麼:「你看,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啊,這個銀色鱗片,這個款式……」
我的心莫名地好像被掏空了,空蕩蕩的,有些發慌,連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情緒。我迅速地抽回卡,銀行卡里的錢多了,我卻一點兒都不開心。
「舒錢,你看我這件衣服漂亮嗎?我好容易在網上競拍到的,你看……」蕾蕾興奮地扯著我,誇耀她的衣服。
蕾蕾扭著身子撒嬌,央求我:「錢錢,你就借我錢吧!我知道你身上帶了錢的啦,求你啦,求你啦,我真的好喜歡這條裙子。」
我和老爸找遍了梧桐街也沒有發現衛齊風。那傢伙一定是畏罪潛逃。我以為,第二天他又會可憐兮兮地出現在我家門口,那時候我就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臉上。
為了迎接那個轉校生,蕾蕾這次是下足了功夫,居然買了一條一千三百塊的裙子。她頂著灌木頭美滋滋地照著鏡子,我看著裙子上的價錢,忍不住胃疼。
多出的一萬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的卡,只有衛齊風用過,和圖書也只有他和我爸媽知道賬號,是他給的嗎?
「特優生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家以前還有一個呢。」我滿不在乎地說,低頭撥弄手腕上的鈴鐺。
蕾蕾捂住頭髮「嗷嗷」叫起來:「別動我的髮型,這個是我特地做給特優生看的。聽說他下個星期他就要正式來咱們學校了,我一定要迅速有力地抓住他的眼球,這樣才有機會接近他啊。」
騎著腳踏車走過梧桐街的時候,我忍不住四處張望,看見穿糖果色衣服的人時我都會衝過去。路過第一次相見的地方,我會忍不住停下來。聽著車輪在馬路上滑翔的聲音,衛齊風傻笑的聲音像魔咒一樣在我耳朵邊響起來。
我翻開雜誌,裏面各種款式的衣服顏色都很大胆,全部是甜蜜的糖果色。模特有可愛的,有帥氣的,有冷酷的,可是,為什麼每一件衣服他們穿出來都很奇怪呢?怎麼看都沒有衛齊風穿著好看。
「蕾蕾,我覺得我有必要矯正你的審美觀。這件破衣服,你到底是怎麼看上的啊?」我忍無可忍,揪著她身上的鱗片說。
「嘖,還不如衛齊風那個傻瓜穿著好看,誰要愛上他們?」我忍不住點評,看來糖果色衣服不是誰都能穿的。
「對了,好久沒看見衛齊風了,你真的把人家賣了?」蕾蕾扶著她的「灌木林」好奇地問。
「老媽,我出去看看。」我跳起來跑出門去,騎著腳踏車滿大街轉悠。
蕾蕾跟隨老闆去付賬,我望著蕾蕾遠去的背影趴在桌上。桌上擺著許多雜誌,我隨意地瞟著,目光落在一本時尚雜誌上,那封面是一個橘紅色的糖果系衣服。
「放開我啦,在哪裡?在哪裡?」我猛地回神,順著蕾蕾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車流中一輛輛車迅速地駛過。
夏天的風溫柔地吹過,裙角輕輕隨風揚起,陽光里瀰漫著糖果的芳香,一群五彩繽紛的氣球飛起。我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想起那天騎著腳踏車走過街道,衛齊www.hetubook.com.com風手捏著氣球坐在腳踏車后的情景。
我頂著雞窩頭進門,望著滿桌的早餐說:「老媽,衛齊風不見了啊。」
我歪頭想著衛齊風,「嘿嘿」傻笑起來,猛地一個激靈醒過來。我怔住,獃獃地捧著雜誌一動不動。
「不想,不想……」我甩頭警告自己,不要去想衛齊風。可是,我低頭掃一眼桌上的雜誌,衛齊風的影子就會噩夢一樣出現在我腦海里。
我固執地扭頭,甩開老媽的手,倔犟地說:「才不是,他害我變成全校的笑柄,我還沒找他算賬呢。他騙了我所有的零用錢,就這麼走了,哪裡……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
就像他的到來,讓人措手不及地出現,又讓人手足無措地消失。
沒錯?老闆的機器沒問題,難道是銀行出問題了?我的銀行卡里怎麼會突然有錢了呢?
臭丫頭,不到黃河心不死。她是打定主意要從我身上借錢了,看來要打斷她的念頭。
「小姐,你穿這件衣服很漂亮,這件衣服是名師設計,純手工製作……」店裡的老闆笑眯眯地誇讚自己的衣服,只是,她的眼睛始終盯著蕾蕾的灌木髮型。
我眼珠子一轉,抽出被衛齊風刷空的銀行卡,說:「我沒帶現金,只有這個,不過我不保證裏面還有錢。」
「喂,錢錢,你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蕾蕾好奇地問。
「啊啊啊,舒錢,舒錢,衛齊風,我看見衛齊風了!」蕾蕾突然激動地勒住我的脖子叫起來。
讓我相信衛齊風就在轎車裡,還不如讓我相信衛齊風是外星人,回另一個星球去了。
付完賬,我急急忙忙地衝到取款機前查看餘額。數清餘額里最後一個「0」,我的嘴巴徹底變成了「O」。兩萬,居然有兩萬,我的銀行卡里多了一萬元,衛齊風根本就沒有用我的錢,我的銀行卡里反而多了這麼多錢。
什麼?我的卡里還有錢?
蕾蕾照鏡子臭美個沒完,在老闆的讚美下暈暈乎乎https://m.hetubook.com.com的,扯著裙子說:「就要這套吧。」
好吧,就算心裏很難受,很擔心,那也是因為習慣了。就算養一隻流浪貓,時間長了,也會產生那麼一點兒點感情的。
「舒錢,我發現了,衛齊風不見的這段日子,你過得是相當恍惚啊!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蕾蕾很八婆地湊過來,眯眼盯著我的臉,彷彿能從我臉上看到答案。
是不是外星人都這麼慷慨呢?
「老闆,你們這個系統沒問題吧?」我遲疑地問老闆,看了看手裡的賬單又抬頭看著老闆。
老媽笑起來,揉著我的腦袋說:「怎麼,你想他留下來嗎?捨不得了吧,雖然你平時總喜歡吼他,其實,還是捨不得吧。」
「就算買了這麼好的衣服,又不能在學校穿,有什麼用?」我忍不住嘀咕起來,要知道,學校里規定必須統一穿校服的,除了那個特別的衛齊風。
這件衣服的確很漂亮,但是,難道老闆不覺得這麼一件完美的衣服就這麼輕易地被蕾蕾的灌木頭髮糟蹋了嗎?
喜歡穿糖果色衣服的傢伙,喜歡吃糖果的傢伙,臉蛋像棉花糖的傢伙,衛齊風才算是真正的糖果系美男吧!他的笑也像奶糖一樣,甜甜的。
我才……不是捨不得。
該死的衛齊風,難道……他真的來自另一個星球,回他的星球去了?
「算啦,看來天意如此,買不了啦,咱們走吧。」我高興地拉著蕾蕾就要走。
「錢錢,你真是我的大恩人。」蕾蕾高興地抱著我跳起來。
可是,無論是死是活,不應該告訴我嗎?就算不告訴我,我老媽對他那麼好,好歹應該來個問候啊。
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可是老闆的確是從我的卡里扣了一千三百塊錢啊。我的卡不是被衛齊風刷爆了嗎?
好吧,我不該問蕾蕾這個問題的,這傢伙是個異類控,只要是非人類的東西她都感興趣。如果我剛才問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有鬼,她也一定會鏗鏘有力地回答:和*圖*書「有!」
黑色轎車……蕾蕾,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的審美觀有問題了,根本就是你眼睛有問題,衛齊風那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舒錢,你一定是生病了……
衛齊風,我絕對不承認那是因為喜歡,那是……習慣。習慣了你的存在,習慣了你傻瓜一樣的笑,習慣了你偶爾的小動作,所以才會這樣失落吧!
我焦急地滿大街尋找,來到第一次遇見衛齊風的地方,來到第一次丟下他的地方,來到新世界商廈,來到廣場……每個他知道怎麼去的地方我都去了,可是他好像消失了一樣。
「這個玩笑不好笑哦。」我推開蕾蕾說。
「不見了,我怎麼知道他跑哪裡去了?」提起衛齊風我就鬱悶,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那傢伙到底是死還是活我都不知道。
是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我找他是因為……我們的賬還沒算完,不是捨不得。
一千三百塊,可以買多少顆棒棒糖啊……
「蕾蕾,我好累,我先回去了。」我匆匆地轉身回家,蕾蕾急忙追過來。
我停下腳步,扭頭望著往來的人群。這些忙碌的人裏面,衛齊風會不會在裏面呢?他真的回自己的星球了嗎?
「蕾蕾啊,這麼貴的衣服,是不是太奢侈了?」我心疼地看著標價簽,不就是見一個轉校生嗎,用得著這麼破費嗎?又不是要選公主!
舒錢,你瘋了吧!居然會覺得衛齊風是美男。好吧,就算他有那麼一點兒小帥,也沒有秦守帥好不好?而且,那傢伙還是外星人呢,說不定現在正在他的星球取笑我呢。
蕾蕾滿不在乎地說:「我可以在學校外穿給他看啊!聽說,今年全省數學競賽的第一名就是他哦,來自標風學院的特優生。」
特優轉學生?下個星期就來咱們學校了?難怪蕾蕾又開始熱衷於變身了。
我隨著老闆來到刷卡的地方,輸完密碼后等待老闆提示我卡中餘額不足,可是,老闆迅速地打出一張賬單出來,讓我簽字。
咦,那不是我第一次見https://m.hetubook.com.com到衛齊風時他穿的衣服嗎?
我會因為衛齊風而變得恍惚失常?怎麼可能?那傢伙不過是我撿回來的白痴,頂多……只是有一點兒失落而已。
蕾蕾好奇地湊過來,睜大眼睛數完我銀行卡里的「0」,她頓時叫起來:「哇,錢錢,你是富婆啊,求包養,居然存了這麼多私房錢。」
不夠就別買了吧,我怎麼都覺得那衣服和蕾蕾不般配,她穿著……簡直是糟蹋啊。
「咦,錢錢,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老媽準備著早餐好奇地問。
老闆笑眯眯地說:「沒錯,請在上面簽字吧。」
這期糖果色服裝的標題居然還是——「愛上糖果系美男」。
我一把揪住她筆直的頭髮,說:「還有,你這個灌木髮型,又是哪個白痴髮型師給你做的?我說你上次那個鳥巢不是挺好的嗎?我都已經習慣了,你突然又換了,你故意挑戰我視覺神經的極限的吧?」
我眯起了眼睛,直到現在我還沒弄清楚,他到底來自哪一個星球!
「胡說,我怎麼可能因為他恍惚?還不是因為過幾天要考試了,我才精神不集中!」我脫口喊出來,心跳突然加速,整顆心臟像兔子一樣蹦啊蹦。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從夢裡驚醒,跑下樓四處尋找,門外沒有衛齊風的蹤跡。
我望著藍天獃獃地想著,難道那傢伙真的是外星人?各種狗血的劇情在我腦海里一一閃過,衛齊風難道是逃亡到地球的外星王子?還是路過地球,飛船事故?
又到了星期六的時候,蕾蕾約我去逛街。坐在公交車上,我懶洋洋地趴在窗邊,看窗外的風景。蕾蕾這傢伙又換了髮型,這次的頭髮成了一片筆直的灌木林。
「蕾蕾,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外星人嗎?」我突然開口問,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外星人,可是,如果衛齊風不是外星人又是誰?如果不是,他去了哪裡?
我不承認我是擔心衛齊風,只是他害我變成了全校的笑柄,我要找那傢伙算賬。這麼晚不回家,那傢伙跑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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