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是來搗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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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抿緊了唇,低頭看我。我下意識地往衛齊風身後退一下,使勁地拽衛齊風的手臂,這傢伙不是要問秦守的嗎?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問啊?
秦守斜睨衛齊風一眼,冷笑一聲說:「沒想到哪裡都能遇見你們,我是不是應該說咱們真有緣呢?」
說完,他繞過我和衛齊風,走出了菜市場。
「錢錢啊,怎麼今天穿得這麼漂亮啊?是在約會嗎?」
「你喜歡?哎呀呀,你是錢錢的男朋友吧?長得這麼帥,來來,你喜歡送給你一些。」於是,賣西紅柿的阿姨裝了一包西紅柿塞給衛齊風。
對於我而言,菜場熟得就像自家的菜園似的。老媽忙著做蛋糕,家裡很多菜都是我自己來買的。時間久了,和這裏的叔叔阿姨也就熟悉了。
我好奇地想著,秦守突然淡淡地笑起來,說:「這樣最好。」
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我突然想起一句話來:鶴蚌相爭,漁翁得利。讓他們兩個去斗吧,看能斗出個什麼結果來,我看戲。等等,我們來這裏不是要問秦守對我的感情嗎?怎麼成了兩人的鬥嘴戰場了?
「秦守……」我張嘴叫住他,想要和他說些什麼,他可是連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講。
這傢伙一臉興奮,就像我小時候要去探險一樣。
我氣呼呼地抬腳想再踩上一腳,沒好氣地說:「誰是你親愛的了?還有,你不是說來幫我們的嗎?為什麼我覺得你就是來拆台的呢?秦守現在越來越討厭我,你說怎麼辦?」
衛齊風懶懶地眯起眼睛,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來玩玩的,原來你比我更清楚啊。」
「走吧,姐姐帶你去開開眼界。」我拉著衛齊風往菜場里走去。
我氣呼呼地想把衛齊風拖出去問個清楚,這傢伙到底想幹嗎?對秦守說話這麼不客氣,針鋒相對,秦守會生氣的。
秦守像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地走掉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扭頭看衛齊風,他嘴角的笑不變,凝視著秦守遠去的身影。
「叔叔的髮型好帥啊,這種髮型被稱為知識型髮型呢……」路過海鮮場和-圖-書,衛齊風抱著大包的東西笑眯眯地對頂著地中海頭髮的大叔說。
蛋糕店裡,衛齊風點了最貴的草莓杯。那麼一小塊蛋糕,居然花了我二十五塊錢。衛齊風捧著蛋糕一邊吃一邊往菜市場走去。我心疼地數著口袋裡的錢,含著淚跟著衛齊風。
海鮮大叔笑哈哈地挺著西瓜肚皮說:「錢錢,你男朋友好帥啊!小夥子有前途啊,來來,我這裡有剛到的扇貝,新鮮著呢,叔給你們打七折。」
我蹲在池邊,望著游泳池裡像魚兒一樣歡快的衛齊風,難以想象他居然是個低血糖患者。他總是笑著的,不管是假笑還是傻笑。呃……不過,他身材可真好,穿著衣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這會兒才看出來,還是有肌肉的,經常有鍛煉吧他!
我不敢去想老媽知道后的表情,現在我只想把衛齊風拉出菜市場,逃離這個鬼地方。
這一趟菜市場還沒逛完,幾乎整個市場的大嬸們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關鍵是,她們都不知道真相,明天老媽來買菜,事情一定會傳到她的耳朵里,到時候我要怎麼解釋啊……
秦守的話就像一把尖刀插|進我的胸口,一陣窒息。原來秦守都知道,我和衛齊風就像猴子一樣在他面前跳來跳去,他冷眼旁觀。在他眼裡,我是那麼可笑無知。
「喲,這不是舒家的閨女嗎?男朋友居然這麼帥氣。」
衛齊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怎麼會呢?錢錢說要做菜給我吃,我們才來這裏的,對吧,親愛的?」衛齊風用那種甜到膩的聲音叫我,害得我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衛齊風,你怎麼會在這裏?」秦守問衛齊風,他看衛齊風的眼神很奇怪,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他看衛齊風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游泳池裡,發現秦守的衛齊風很敬業地爬上來,來到我身邊。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躲在衛齊風身後。我連一句完整的話也無法對秦守說出來,更別說是和他針鋒相對,唇槍舌戰了。
我和衛齊風來到麵包店,秦守買完麵包已和圖書經出來了,和我們在門口相遇。看見和我手牽手的衛齊風,他原本笑著的臉變得有些奇怪。
「衛齊風,你給我老實點,不要老是賣弄你的口才……」我深深地懷疑,是不是因為這傢伙經常吃糖果的原因,所以嘴巴才這麼甜?
我歪著頭正想得出神,遠遠地就看見秦守走了過來,走過我身邊,我竟然像沒看見他一樣。只顧盯著衛齊風看。秦守從我身後走過去,又慢慢地退回來,忍無可忍地停在我身後。
衛齊風帶著我來到游泳池,秦守還沒有到。我套著一個救生圈站在游泳池邊不敢下水,衛齊風已經在水裡來回遊了幾次了。
現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覺得秦守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呢?連說話的語氣也帶著諷刺。難道說衛齊風的點子真的起到了事與願違的作用?
衛齊風不依不饒地對秦守說:「難不成你以為我們在跟蹤你嗎?自戀也要有限度啊,你以為你還是錢錢暗戀的那個人嗎?」
啊啊啊,該死的衛齊風,他在說什麼?秦守還是我暗戀的秦守啦!如果秦守因此不再理我,我就掐死衛齊風這個渾蛋!
他這樣說著,可是我卻總不放心,衛齊風這傢伙到底是要把我推離秦守身邊呢,還是想撮合我們?
衛齊風笑哈哈地說:「跟著你?這游泳池是我們先到的,論跟蹤,也是你跟蹤我們吧。」
長這麼大,居然還沒來過菜市場,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大的。
秦守看一眼我腰上戴著的救生圈,說:「既然不喜歡游泳,為什麼來這裏?」
我瞪大眼睛看海鮮大叔那一塊光亮的「地中海」,衛齊風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是那麼厲害,這種髮型居然被稱為知識型髮型?他和蕾蕾的那個髮型師是一個祖宗的吧?那些頭髮跟他們有仇是吧?
秦守冷漠地盯著我,我低頭不敢看他。
衛齊風,要是秦守討厭我了,你就死定了!
衛齊風那傢伙很不識趣地摟住我的肩膀,漂亮的眼睛笑彎了,說:「陪女朋友做這點小事,還是值得的。」
下一個目的地是游泳和_圖_書池,衛齊風的游泳技術我是見證過了,可是,我不會游泳啊。
我正低頭教訓衛齊風,突然一頭撞上一個人,我趕緊抬頭道歉:「對不起……」我抬頭看去,秦守面無表情的臉躍進我的眼帘。
秦守笑起來,溫和的臉上有了一絲不屑,說:「我以為像你這樣的貴公子是不屑來這裏的,就像你來泰麗高中,也不過是玩玩而已吧。」
秦守半晌不說話,我緩緩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他,卻看見他的臉色詭異難看,似乎在生氣。
「你!」秦守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憤憤地瞪著衛齊風,又看我一眼,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秦守顯得語結,抿緊了唇緊盯著衛齊風,又扭頭看看我,片刻后笑著說:「那不打擾你了,你們繼續。」說著,他繞過我們離開。
衛齊風笑嘻嘻地說:「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等等,衛齊風和秦守到底要斗到什麼時候去?這傢伙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來這裏的初衷了?為什麼我覺得上當了呢?衛齊風這傢伙分明就不是為了幫我,他是來搗亂的吧!
「喂,衛齊風,你不是說要演戲給他看嗎?你把他氣走幹嗎?」我現在真的疑惑了,衛齊風這傢伙所謂的戰略到底是什麼啊?
衛齊風扭頭走進蛋糕店,說:「這不是才開始嗎?」
「啊?」我回神,驚慌地扭頭,身體卻因為重心不穩往游泳池裡倒下去。秦守慌忙拉住我,把我拽進懷中,我平安著陸。
當我帶著衛齊風穿梭在人群中尋找秦守的時候,買菜的阿姨和叔叔熱情地叫了起來。
秦守?真的遇見秦守了!找了大半個菜市場沒找著,現在卻誤打誤撞遇見了,這叫不叫天意呢?
秦守生氣了,他早看穿我和衛齊風的把戲,甚至奚落我對他的感情。原來在他眼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無知可笑。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心情,我有些恍惚了。我開始懷疑,堅持了三年的暗戀,到最後到底是因為喜歡,還是習慣了才堅持。
秦守不屑地輕笑一聲,說:「踐踏?不是我踐踏了她的感情,是她自己踐踏https://m.hetubook.com.com了自己。純粹的感情不應該耍手段。」
衛齊風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明亮的眼眸里幾乎要噴出火來,漂亮的臉變得陰鬱,他說:「既然你知道她的心,就不應該踐踏了它。」
熟悉歸熟悉,可是叔叔阿姨們,話你們不能亂說啊。
秦守緊盯著我,說:「舒錢,衛齊風怎麼樣我不管,只是我沒想到你會和這種人在一起,你以為和他約會就能刺|激到我嗎?你們這種小伎倆在我眼裡只會顯得可笑,你低估了我,也侮辱了自己。」
秦守說:「既然是約會,就不要來這種地方了,不然我會以為舒錢是習慣性地跟蹤我。」
秦守的話像一道天雷劈在我頭上,我驚得張大了嘴巴,獃獃地望著秦守,掌心冒出一股股冷汗。
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卻忽略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衛齊風的假女朋友。
衛齊風笑眯眯地說:「買麵包,梧桐街有規定我不能出現在這裏嗎?」
我的手腳頓時一涼,心幾乎跳到嗓子眼了。習慣性跟蹤?也就是說,我從前跟蹤他,他都是知道的?我暗戀他的事情……他也知道?
站在菜市場門口,我艱難地瞅著裏面問:「真的要進去嗎?他去買菜,難道咱們也進去買菜嗎?」
「謝謝……」我站穩后不留痕迹地離開他的懷抱,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
約會?見過來菜市場約會的人嗎?我們是來找秦守的!
衛齊風連忙笑起來,舉手求饒,笑嘻嘻地說:「這不是才開始嗎?不到最後永遠不知道結果。放心啦,我一定會把你送到他身邊的。」
「你踩我做什麼?」衛齊風抱著腳嗷嗷大叫,手裡的東西散了一地。
秦守走了,我狼狽地站在衛齊風身後,無力地垂下雙手。衛齊風扭頭看我,晶瑩的水珠從他發間掉下來,游泳池裡喧囂的聲音慢慢淡去,只剩下我重重的嘆息聲。
他生氣了?是不是證明他心裏是在乎我的呢?
他輕蔑地鄙視我的感情,為什麼我一點兒都不難過……
秦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的衛齊風,說道:「堂堂衛家少爺居然和_圖_書會陪著你來菜市場,真是少見啊。」
「叔叔好……阿姨好,阿姨的菜好新鮮啊。」
衛齊風冷冷地笑起來,說:「純粹的感情?不要把自己說得像情聖一樣。如果你不喜歡舒錢,明知道她苦戀你三年,為什麼不對她說清楚?你這樣,比我更卑鄙。」
望著秦守消失的身影,我扭頭一腳狠狠地踩在衛齊風的腳上,衛齊風號叫一聲,抱住腳跳起來。
我滿頭大汗,拉著衛齊風走就,乾笑著說:「今天家裡不做扇貝,改天吧,謝謝大叔。」
我的心陡地漏了一拍,秦守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我傻笑著敷衍大家,目光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尋秦守。衛齊風卻乖巧得像顆糖果一樣,嘴巴甜甜地到處和人打招呼。
「錢錢啊,帶著男朋友來買菜了啊。」
我低頭看救生圈,抿緊嘴不說話,我怕一旦開口,就會告訴他,我是因為他才來這裏。
對於衛齊風突然拋給我的問題,我恨不能一腳踩在他的腳上,卻只能弱弱地回答一句:「是……」
我和衛齊風的一唱一和讓秦守再次不說話了。
秦守諷刺地笑起來,說:「面對我,你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說出口,你以為你騙得了我嗎?舒錢,你暗戀我,以為找來一個衛齊風我就會受刺|激接受你嗎?堅持了三年,我以為你和別的女孩不一樣,原來還是一樣,無知。」
秦守笑起來,聲音中滿是諷刺,他溫和的臉上浮現輕蔑,說:「我們的緣分還真不淺呢,從麵包店到游泳池,你們真是無處不在,說吧,跟著我到底想做什麼?」
我故作鎮定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我還是不敢看秦守的眼睛,怕控制不住自己,失口承認。
現在是什麼情況?秦守全部都知道了?他一直都知道我和衛齊風在演戲?不對,沒有證據,他一定是猜測,我要堅持住,不能被他看出端倪。
衛齊風叉腰,望著菜場里的人,他眼睛里閃耀著興奮的光彩,,說:「進去吧,我長這麼大,還沒來過菜市場呢。」
「舒錢。」秦守叫道,打斷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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