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喜歡的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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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得意揚揚地說:「哼,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你以為蕾蕾會和你同流合污嗎?臭丫頭,前些天買菜的阿伯就在問我,你男朋友是誰。我還奇怪呢,你什麼時候談戀愛了?原來是我們家親愛的小風……」
「老媽啊,你怎麼知道衛齊風和我一個班級啊?」我乾笑著問。
「喂,老媽,你就這麼捨不得他嗎?」我抱住老媽的胳膊仰頭問。
老媽望著路燈的深處,喃喃念著:「標風中學……」
這時,秦守走過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眼睛始終盯著衛齊風,抿緊了唇一言不發。我扭頭看見秦守,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甩了秦守。
老爸感動地接過蛋糕,由衷地感嘆道:「要是我們家錢錢能像你這麼懂事就好了。」
我怒,好吧,我是家裡最不得寵的那個。衛齊風一旦出現在我們家裡,老爸老媽就跟中了魔咒一樣,把正義的天平傾斜了,毫不保留地偏向衛齊風。
老媽一定是想起了姐姐,姐姐是靠著自己優異的成績進入標風中學的,是老媽的驕傲。可是,從前的驕傲已經成了現在的傷痛。
衛齊風艱難地抬頭,臉因為憋笑而通紅,而後隱忍著笑意一臉認真地說:「忘記了。」
那人於是低頭,恭敬而溫和地說:「是。」
衛齊風扶著桌子低頭,肩膀劇烈地顫抖著,隱忍著不笑出聲來。
一頓飯結束,一輛轎車停在我家門前,衛齊風要回去了,老媽讓我送他出門。我默默地送衛齊風上車,他突然搖下車窗,對我說:「舒錢,有時候真羡慕你,有這麼一對可愛的爸爸媽媽。」
我愣了愣,慢下腳步,問:「什麼?」
我委屈地說:「不是我想噴,只是老媽你問的是和圖書什麼話啊?我和衛齊風只是同學,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放心,我一直謹記你的教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談戀愛。」
我笑起來,說:「你要是喜歡,就經常過來玩吧。」
老爸落井下石地說:「感情這種事,不是謹記就能起作用的,你還不是暗戀了秦守三年!」
衛齊風的病怎麼了?
看吧,又把矛頭扯到我頭上了。
嗚嗚……老媽居然威脅我,就知道不能讓她知道衛齊風的存在!
秦守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微笑著說:「沒什麼。」
啊,老爸,這種時候不要落井下石啦!還有,那個,秦守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鄙夷地看著衛齊風和我老媽精彩的表演,蛋糕是我老媽做的,衛齊風這叫借花獻佛。
切完蛋糕,大家很和諧地開始吃飯。飯桌上,老媽兩眼放著詭異的光芒盯著衛齊風,嘴角噙著一抹笑,那笑讓我很不舒坦。
「老媽,別想啦,你還有我,咱們進屋吧。」我拉著老媽進屋。
我呵呵傻笑著問秦守:「學長,對不起,你剛才和我說什麼來著?」
老媽根本就不吃我這套,兇巴巴地說:「聽著,如果你老媽我今天見不到衛齊風,後果很嚴重。」
衛齊風懶懶地笑起來,說:「比你們的關係好一點兒吧。」
我低頭喝著湯,老媽突然開口說:「小風啊,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們家錢錢的啊?」
我埋怨地瞪老爸一眼,老爸無視我的怨氣,繼續吃他的菜。
老媽不甘心地在我身後叫:「我也可以教你做巧克力……」
秦守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我抬腳狠狠地踩向衛齊風的腳,衛齊風痛得跳起來。
衛齊風看著噴出湯的我哈哈www.hetubook.com.com大笑起來,老媽一巴掌拍在我的腦門上,說:「臭丫頭,吃飯就吃飯,你噴什麼噴?」
「我的事用不著你擔心。」衛齊風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說,「以後別再出現在這裏,我自己會回去。」
衛齊風不再笑了,說:「是的,阿姨,我和舒錢只是同學。」
我想起來了,下個星期就是中國傳統的情人節了。每年的情人節,不管是西方的還是中國的,我都會為秦守準備一份巧克力,可是每年的巧克力都以無法送出告終。秦守不喜歡吃巧克力。
我跑出門去,一頭撞進一個人的懷裡,我頭也不抬地說一句:「對不起。」說著,我追著衛齊風的背影跑過去。
身後的手抓住我,喊一聲:「舒錢。」
我急急地打斷他的話,說:「學長,你等我一會兒啊,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我說完直奔衛齊風而去,可不能讓他溜走了,否則我今晚無法向老媽交代啊。
「老媽,我和衛齊風只是同學而已。我喜歡的是秦守,我暗戀的也是秦守啦。」我忍無可忍,再這麼下去,我會被衛齊風笑話死的。
老媽回神,笑起來,熱情地說:「錢錢,過幾天就是情人節了,要不要老媽教你做巧克力蛋糕啊?」
衛齊風不耐煩地說:「情人節不是要送巧克力嗎?你應該每年都有為秦守準備禮物吧。」
我趕緊打斷老媽的念頭,說:「情人節沒有人會送巧克力蛋糕的,我自己做巧克力就夠了。」說完,我逃一般地往樓上竄去。
秦守盯著衛齊風說:「你們關係很好呢!」
「哦。」我低頭回答。雖然秦守不喜歡吃巧克力,但還是照舊做一份吧。
我大跌眼鏡,hetubook.com•com老爸居然也在家!
衛齊風說:「下個星期就是七夕情人節了,別忘記了準備巧克力。」
「什麼?把衛齊風帶回去?」我嚇得大叫一聲。看吧,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敢把衛齊風和我同班的消息告訴老媽的原因。
衛齊風扭頭,驚詫地說:「你怎麼在這裏?」
我隨口說:「標風中學的天才少年,轉校到我們學校了,和我一個班呢。聽說還是個富家公子,我見過他老媽哦,長得超級漂亮……」
「噗——」我嚇得一口湯全部噴了出來,老媽居然會問這個問題。她執意讓我帶衛齊風回家,果然不簡單!
衛齊風走出校門,一輛車停在門口等他。他不耐煩地走過去,和守在車前的人吵起來。我急急忙忙地跑過去,只聽見那人說:「可是少爺,您的病……」
「學長,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我傻笑著問,滿頭大汗。完了,剛才只記得要追衛齊風,忘記了秦守的存在。
老媽感動地接過蛋糕,說:「要是我們家錢錢有你一半的感恩之心就好了。」
我回頭,身後站著的不是秦守又是誰?他怎麼會在這裏?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老媽,沒必要這麼隆重吧……」我滿頭大汗地提醒老媽。話音才落,老爸就端著菜從廚房裡笑呵呵地跑出來。
老媽唧唧歪歪地說些什麼我沒聽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蕾蕾這個叛徒!
我於是想起老媽的交代,抓緊衛齊風說:「今天你跟我一起回家吧,否則我就死定了。拜託,拜託,我老媽想要見你。」
衛齊風切下第二塊蛋糕遞給我老爸,甜甜地說:「這塊蛋糕謝謝叔叔那些日子的照顧,我一天也沒忘記叔叔和阿姨。」
我帶著衛齊風回hetubook.com.com到家中,老媽把家裡打扮得像過聖誕節一樣,桌子上放著一個巨大的蛋糕,蛋糕上寫著「歡迎小風回家」,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看著老媽興奮得像撿回兒子一樣的表情,我滿頭大汗,暗暗慶幸老爸還沒回家,有一個丟臉的老媽就已經夠了。
衛齊風的出現就是我的災難,只要有衛齊風在的地方我就永遠看不見陽光。老媽一旦知道衛齊風的存在,我就會回到從前的悲慘生活中。
衛齊風笑起來,漂亮的眼睛變得柔和,歡樂地說:「好啊!」
老媽皺眉,問:「這個衛齊風到底是誰啊?怎麼會有這麼高級的車來接送他?」
衛齊風綿羊一樣乖巧地被老媽領到桌子前吹蠟燭、切蛋糕。他切下第一塊蛋糕遞給老媽,笑眯眯地說:「謝謝阿姨,這塊蛋糕滿載了我對阿姨的感激之心。」
衛齊風不再說話,微微垂下頭。車緩緩啟動,絕塵而去,消失在黑暗中。我轉身要進屋,身後老媽站著,望著衛齊風離開的方向。
「你這個死丫頭,衛齊風和你一個班級,你居然不把他帶回家來,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去?你難道不知道你老媽很想念我們家小風嗎?今天要是不把他帶回家,你就等著瞧!」老媽在電話里唧唧哇哇地大叫起來。
我拎著他的書包追上前去,嚷起來:「衛齊風,自己的書包自己拿,給我拿回去!」
等等,是哪個叛徒把衛齊風的事告訴了老媽?
老媽利索地掛斷電話,我扭頭去找衛齊風。他已經走到教室門口了,我慌忙抓起書包追過去。
衛齊風微笑著說:「我不會騙阿姨。」
「有事嗎,學長?」我奇怪地問,忍不住望一眼衛齊風越來越遠的背影。那傢伙馬上就要走出m.hetubook.com.com校門了,怎麼辦?老媽的命令還在那裡呢。
秦守神情很奇怪地離開了,衛齊風望著秦守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不見,把書包丟給我說:「走吧,回家吧。」
這天,上完課後,我正要回家,老媽突然打來電話,激動得像中了六合彩一樣。
咦?是錯覺嗎?我怎麼聽見了秦守的聲音?
「忘記了?」老媽似乎很失望,想了想,又笑著說,「沒關係,那你告訴阿姨,你和錢錢誰先喜歡誰的啊?」
老媽不甘心地問:「你沒騙阿姨?」
我好奇地問衛齊風:「你的病怎麼了?」
我瞪了幸災樂禍的衛齊風一眼,老媽瞪我一眼,說:「閉嘴,老媽在問衛齊風。」說著,她又微笑著溫柔地問衛齊風,「小風啊,你還沒回答阿姨呢。」
老媽最得意的是她對甜食的研究,蛋糕、布丁、巧克力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難住她。可是,作為甜點大師的女兒,我偏偏沒有繼承她這方面的才能。
「老媽,衛齊風說今天沒空,改天再去咱們家看望你。」我急中生智,能拖一天是一天,直到老媽對衛齊風的熱情消失殆盡。
咦,是我看錯了嗎?秦守居然對我微笑了呢。
秦守微笑著說:「沒事,我想問你最近有沒有空。七夕情人節快到了,我們話劇社要準備一個話劇表演,正在……」
衛齊風會霸佔我的東西,掠奪我的領土,連我老爸老媽也不放過……
笑吧笑吧,笑不出聲來憋死你!
我頓時想一頭撞死在飯桌上,老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不是說家長都反對孩子早戀嗎?為什麼我老媽這麼努力幻想一些不存在的東西?
老媽和老爸相視一眼,嘆了一口氣,情緒變得很低落,說:「好吧,來來,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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