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力地咽下唾沫,縮著腦袋走過去,竊竊地喊一聲:「老媽……」
我熱血沸騰,準備好了一肚子教訓對方的話,迅速撥通他的號碼。可是,手機里傳來一個機械化的甜美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再在學校待下去,大家一定會認為我是瘋子的。
所有的人都圍著我哈哈笑起來,像看一隻表演失敗的小丑。
「喂?怎麼不說話?可惡,又是哪個傢伙在惡作劇!」她說著,迅速地掛斷電話。
這樣想著,我迅速起身,急匆匆地往學校跑去。
我迅速跑進去,校長大叔像變身一樣正襟危坐在辦公桌前,端起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臉上面無表情,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你們腦子才有問題!
今年,我應該拜大神的,為什麼自從進入這所學校后就什麼都不正常啦?
「嗚嗚……明天怎麼辦……」我痛苦地抱住腦袋哀號一聲,真想找個洞鑽進去,消失不見。
我急忙撲上前去說:「校長,我是不是聖羅學院的學生?我叫蘇達達。」
咦,四周一片黑暗,我在哪裡?啊,這樣的黑暗也好,不用面對惡魔般的夏尤,不用面對那麼多同學的嘲笑。都是那該死的手機簡訊惹的貨!好吧,也因為我太笨了,居然相信一條手機簡訊……嗚嗚……
「2011年……為什麼我會跑到2011年啊?不是說穿越要被雷劈被電擊,或者高空墜落被槍擊的嗎?為什麼我只是睡了一覺就穿越了啊?該死的神,你給我睜開眼睛好好看著,我什麼時候說要穿越了?我只是喜歡看穿越小說,又不是真想穿越!你居然說都不說一聲,就送我來穿越!還是這個舉目無親、存在著兩個我的世界。該死的,你穿越,你全家你全社區都穿越啊!」我的神經綳到了極限,憤怒地跳起來,一隻腳踏椅子,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著頭頂蔚藍的天空咆哮。
好吧,現在我也開始懷疑我腦子有問題了,否則,誰能為我解釋這不合理的一切?
「哈哈,肯定不是我們學校的,否則我一定記得她……」
校長大叔眼神古怪地看著我,隨即拿起一旁的電話,撥出一個號碼——120。
睡著了,我似乎回到了2012年,回到了我溫暖的小窩,回到那個有牛奶、麵包的聖羅學院。突然覺得,老爸做的麵包太好吃了,老媽做的飯菜太可口了,能夠活在2012年,實在是太幸福了。
我屬於2012年,我要回去啦!氣死我了!
辦公室內一陣沉默,當我舉起手打算再敲一次的時候,校長大叔嚴肅的聲音從裏面傳來:「進來。」
蘇達達,就算餓死,也不許去垃圾桶里找吃的。
可是,走在梧桐街上,四周的景物那樣熟悉,卻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是不是精神失常啊?要不要報警啊?」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麼這場夢是全世界最恐怖的一場——噩夢。
不,等等,還有一個可以證明,證明我真實地存在過!
去學校,學校里有我存在的證明,有我的入學檔案。
如果現在真的是2011年,那麼這個時候的蘇達達應該是在另一個城市,認真地備考。如果現在真的是2011年,那麼這個時候我們全家還沒有搬到這個城市來。如果現在真的是2011年,梧桐街不會有人認識我,甚至這座城市,也沒有人知道一個叫蘇達達的女孩。
「咕咕……」我可憐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我這才反應過來,從我醒過來到現在,我什麼也沒吃。
「咦,達達,你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老爸好奇地問我。
「喂,那個女生是誰啊?怎麼穿著睡衣在這裏啊?」
最後,我恍然大悟,拍掌說道:「哦,現在的手機病毒太厲害了,空號也能發簡訊。」
老爸說:「沒有,老爸還是懂得尊重你的隱私的,怎麼啦?」
一切的一切像一團迷霧一般纏繞著我,散不開。恐懼在我心裏蔓延開來,未知的答案令我不安。
大叔輕而易舉地把我拎起來,丟出門去,抬起手指著門牌號碼說道:「你沒事吧,這是我家,什麼你老爸老媽的!我說,你還沒睡醒吧?」
「等等,蘇達達,你不是睡了一覺就發現自己穿越了嗎?如果再睡一覺,是不是醒過來的時候就被送回去了?」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為自己的聰明鼓掌。
我好奇地打開簡訊,只見上面寫著——
「哎喲,我的腰,怎麼回事……」我扭頭看身後,那哪裡是什麼床,分明就是一張椅子。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抬頭看眼前,頓時像傻子一樣呆掉。
什麼?沒有蘇達達這個名字?
原本還扭扭捏捏不願過來的胖子王一聽,立刻像充滿氣的青蛙一般「滾」過來,氣得臉蛋紅撲撲的,像個不倒翁,怒氣沖沖地插腰,說:「你歧視胖子!」
都這麼晚了,待會兒回去老媽一定會河東獅吼的。
「轟隆隆——」
我努力鎮定地告訴自己,轉身瘋了一樣在梧桐街跑,一家一家地找,可是整條梧桐街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蘇記蛋糕店。
神啊,你可以把我帶走了……
「噗哈哈,原來蘇達達就是那個告白未遂惱羞成怒的傢伙,哈哈哈……」
這是一樣的道理。
我有些顫抖地撥通那個熟悉的電話,那是屬於2011年遠在另一個城市的我家的座機號碼。
大叔不耐煩地拍了拍門牌號碼,說:「看清楚,梧桐街39號,這裡是我家,我絕對沒有弄錯!弄錯的是你!你是誰家的孩子?大清早的,還在做夢嗎?」
又是那該死的簡訊。
夏尤好奇地盯著我身上的小雞睡衣看,問:「同學,你真的沒問題嗎?」
夏尤半張臉黑了下來,手裡的書包丟在床上,走過來。仗著身高優勢,他以壓倒性姿勢靠攏過來,磨牙說:「搞清楚,『不要』這兩個字應該是本少爺說的,是我拒絕你,不是你拒絕我。不要總是顛倒台詞。慎重強調一次,我絕對不想和你一起回家。」
好吧,其和_圖_書實我也不相信空號能發簡訊。可是,我總不能告訴自己:「蘇達達,這是靈異事件,這是《午夜凶鈴》的姐妹篇《午夜簡訊》……」
果然是他!
一路上,我告訴自己,老爸和老媽只是去蛋糕店了,我們家才會被人霸佔了。
我有些茫然無措,抬頭環顧四周,聚攏過來的人像進了動物園一樣好奇,把我從頭看到腳。我看見,人群里,夏尤也遠遠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好奇。
夏尤淡淡地看我一眼,然後扭頭,沖縮成一團的胖子喊:「胖子王,你出來。」
「夏尤,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哪裡有人會連續兩次打中同一個地方的!」一個憤怒的聲音咆哮著,伴隨著凌亂的腳步聲。
「咚!」我被砸得踉蹌著後退,搖搖晃晃地站也站不穩。
我翻身,捂住耳朵繼續睡覺。可是,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我甚至聽到了一個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呸呸,蘇達達,你在胡思亂想什麼?都是因為這個傢伙,你才會躺在這裏的,就算這傢伙是全宇宙最帥的,那也只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我迅速轉身,跑出校門。
為什麼,為什麼別人穿越,不是成格格就是成聚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宮女啊?為什麼劉詩詩可以穿成馬爾泰?若曦,穆小穎可以穿成王的時尚女友,我卻要穿成我自己?還是在這個我壓根就無法自給自足生存下去的2011年啊!
不一會兒,比賽開始了,第一輪由我發球。我盯緊我們班的那個花痴,她一雙冒著粉紅色泡泡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夏尤,她就是夏尤的弱點。哼哼,該死的夏尤,小看別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二年級A班沒有人和我搭檔,那麼,這場比賽就沒法進行。
咦?老媽居然沒有咆哮怒吼耶?
「能換個人嗎?這太不公平了,你的搭檔窈窕輕盈,身手敏捷,為什麼我的是一個胖子?」我握拳,憤怒地抗議道。
告別了校醫大叔,我和夏尤一前一後地走出學校。我在前,他在後,他拎著書包跟在我身後,不緊不慢地永遠保持著三米的距離。搭上公交車,那傢伙坐在我身後。我有些奇怪,他的家也在梧桐街?
我無力地望著蔚藍的天空。
老媽鬆開我,往廚房走去,沒好氣地說:「你這個做爸爸的就一點兒都不擔心?達達,我去給你熱湯。」
夏尤後退一步,把我上下打量。
蘇達達,肚子餓算什麼,現在,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神經病,為了證明自己是存在的,給2011年的蘇達達打電話,來證實你自己只是穿越了!
夏尤懶洋洋地說:「除了他就再也沒人願意和你組隊了,你沒得選擇。」
圍觀的同學「呼啦——」一聲立刻涌過來,把我團團圍住。我望著天空,頭頂的陽光突然被遮住,夏尤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出現在我頭頂。他扛著球拍,懶洋洋地盯著我。
「什麼?你家?這裏明明是我家,梧桐街39號,沒有錯。」我指著門牌號碼,一頭霧水地堅持,突然,我想到什麼,用狐疑的目光打量大叔,問道,「大叔,你是不是昨晚喝醉酒,回錯了家啊?」
「蘇達達,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昨天,把我踹下河的人,到底是誰?」夏尤不緊不慢地問道。
校長辦公室內,校長大叔正對著空氣跳舞,我衝進來的瞬間,校長大叔像被點了穴道一樣一動不動,保持著跳舞的姿勢,辦公室內頓時一片寂靜。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嬸,你的腦子今天沒有被雷劈中吧?還是,你怪我用開水灌死了你家那盆蘭花?嗚嗚,大嬸,我知道錯啦,你給我證明啦,這明明就是我家。
我再也不看穿越小說了,誰說穿越好,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來說,連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我想,其實歷史上說不定也有人穿越過,只不過他們最後都餓死了,否則,為什麼史書上沒有關於穿越的記載?
怎麼回事?為什麼蘇記蛋糕店變成了玩具店?不不不,我不相信,一定是我跑錯了地方,我記性一向不好,這裏不是蘇記蛋糕店。
路過的同學紛紛扭頭看我,對我指指點點。
老爸說:「你也真是的,手機居然放在換洗的衣服里,差點就被你老媽丟洗衣機里去了。」
老媽猛地抬頭,定定地望著我,然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焦躁不安消失不見,跑過來抓住我的手就往家裡走:「臭丫頭,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不是告訴過你要早點回家的嗎?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小心迷路。」
「喂,這個笨蛋要睡到什麼時候去?她真的沒事嗎?」我黑漆漆的世界里突然響起夏尤的聲音,他的聲音里似乎帶著絲不悅。
大家是不是都被外星人洗腦了?我看過很多關於這方面的電影……
他身後好奇的胖子王像皮球一樣蹦過來,勾住夏尤的脖子,惡狠狠地說:「看吧,這次傷及無辜了吧!」說著,他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臉色明顯一變,哈哈大笑起來,問,「喂,同學,你沒事吧?」
「老媽——」我雙手做喇叭狀,衝著屋裡大叫。
不一會兒,電話終於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脆脆的,甜甜的:「喂,我是蘇達達,請問您找哪位?」
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穩。因為感覺四周太刺眼。我明明記得有關燈的啊,為什麼還是太亮了?只是,那刺眼的亮光瞬間就消失了。我翻一個身,縮成一團,繼續睡覺。
「什麼?昨天那個向夏尤告白的傢伙就是蘇達達?」
「你把人打成這樣你就得負責,幸好只是輕傷,如果腦震蕩變白痴了,你要……」又一個聲音在我黑漆漆的世界里叫起來,這個聲音顯得有些氣憤。
呃,大清早的,老媽又開電視啦!怎麼這麼吵,我還要上學啦!
我捧著手機迅速地上樓去:「知道啦,知道啦,下次小心。」
空號?空號也能發簡訊嗎?
「不,不關你的事!」我跺腳和-圖-書,臉頰熱得快要爆炸了。扭身以風的速度衝出去,往家的方向跑去。
「這位同學,你穿成這樣不計後果地跑進我的辦公室,有什麼急事啊?」校長大叔放下茶杯,嚴肅地問我。
衝出學校,我來到附近的公園。翻遍了全身,我唯一能找到的就是我的手機,連一毛錢也沒有,可是,我肚子好餓……
突然,我看見鄰居大嬸牽著她的狗跑出來,我急急忙忙地跑過去,焦急地抓住大嬸往回跑。
不開心,不安,我很害怕,很難受,心像被什麼壓住了,無力地跳動著,呼吸道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無法呼吸。
我扭身往樓下跑去,急匆匆地跑到老爸面前,問:「老爸,你動了我的手機嗎?」
「什麼?離2012年還有好幾個月?那現在是2011年?」我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睡覺睡覺!」我被自己的碎碎念嚇得一個激靈,立刻埋頭鑽進被子里去。
我狐疑地盯著校長,小心翼翼地靠攏過去,問:「校長,你是不是曾經被外星人擄走過啊?」
「老媽——」我提高嗓門大聲呼喚,用力地拍打著門。
「轟——」我的腦袋像炸開了一樣,一片空白,臉上的溫度迅速上升。
「喂,你會不會打球啊?球是用球拍接的,不是用臉接的!」夏尤那個討厭鬼囂張的聲音傳來,還是那麼欠扁。
我猛然睜開眼睛,迅速從「床」上躍起來。然後,整個人「撲通」一聲趴在地上。
我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學校宣傳欄面前了。記得這個月的板報上登了我的一首小詩,這會兒怎麼找不到了?
「嘟——嘟——」伴隨著漫長的撥號聲音,我等得掌心是汗,心中滿是不安。
他們家在這裏住了十年?怎麼可能?我們家確實是今年七月份搬過來的,就算大嬸不記得我了,可是,蘇記蛋糕店在梧桐街那麼有名,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夏尤,你一定是在公報私仇!
胖子王?那個胖乎乎啃漢堡的傢伙?
啊啊啊!
為什麼,為什麼蘇記蛋糕店一夜間從街上蒸發了?
公交車到站后,我從車上下來,小心翼翼地回頭看夏尤,只見他撇頭看遠方,彷彿我是空氣一樣。
不過,那個老是一臉嚴肅兇巴巴的校長大叔,跳舞的樣子好像一隻熊。
站在櫥窗前,我獃獃地望著頭頂那閃亮的「雨娃娃玩具」店的招牌。玩具店內的大嬸正在打掃衛生,一隻黑色的貓在店裡跳來跳去,突然跑到櫥窗前,隔著玻璃,歪頭好奇地打量我。
我喘著氣,穿著睡衣跑到學校,不顧大家詫異的目光往校長辦公室跑。跑過一年級教室的時候,我看見夏尤和一群同學正談笑著。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緊緊地盯著跑上樓去的我。
「這也太誇張了吧,因為一個小小的事故而改變了整個世界,科幻小說就是科幻小說。」夏尤抬頭,不再看那本書,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回頭瞟我一眼。他的視線正好和我的視線相撞,愣了愣,旋即起身,居高臨下地眯眼看我,說,「好了,她醒過來了,沒我的事了,我要走了。」
現在明明就是2012年,我是2012級新生,怎麼可能是2011年!
我被老媽牽著回家,打開大門,漫不經心地說:「我沒那麼笨啦,不是有地圖和指路牌嗎?不會迷路的啦……」
「我去找我老爸!」我扭身往蘇記蛋糕店跑。
我後退一步,仔細看了一眼門牌號碼——梧桐街39號,的確是我家啊!我抬頭看大叔,腦袋裡蹦出一個念頭:我們家被這個陌生大叔霸佔了?
我看看校長大叔手邊的座機,又看看校長,憤怒地起身,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我忍不住回頭,生氣地叫起來:「我沒有精神病!」
「算了,就算告訴她我是來自2012年的蘇達達,她一定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被嚇個半死。」我失望地關上手機,望著手機開始發獃,然後抬頭看頭頂蔚藍的天空,「可是,現在我要怎麼辦?從2012年來到2011年,小說里不是2011年的我應該消失的嗎?為什麼她還存在?難道我才是多餘的一個?」
「哈哈哈……」
「嘖嘖,勇氣可嘉,告白未遂,居然把人踹下河去。」
校醫大叔揪住正要離開的夏尤,說:「喂,你把人打成這樣,送她回去。」
「校長,我沒病啦,我一覺醒來什麼都不對勁了,大家都不認識我了,連我們家也被陌生人給霸佔了。校長,你查一查,我一定是聖羅學院的學生,我是今年才考進來的新生啦。」我激動地抓住校長大叔的手叫起來,校長大叔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這樣想著,我拉住一位路過的同學,指著宣傳欄上的時間問:「同學,這裡是不是排錯時間啦,現在不是應該寫2012年嗎,怎麼變成了2011年?」
不知數了多久,我終於睡著了。
我像丟了三魂落了六魄一樣獃獃地坐下,腦中一片空白,努力給自己想一個合理的解釋。
想起夏尤那張臉,突然的,我不想上學去了。
「痛痛痛……」我抱著腦袋嗷嗷慘叫,像青蛙一樣蹦啊蹦。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我的腦中蹦出一個念頭:外星人入侵!
「大嬸,你告訴他,這裏明明是我家嘛,我們今年七月份的時候搬過來的,我老媽還經常拿店裡的蛋糕給你吃……」我激動地試圖讓大嬸給我證明,是面前這個大叔鳩佔鵲巢,霸佔了我家。
很好,哇哈哈,這樣子,第一場夏尤就輸定了。
校長把我的名字輸進電腦里,仔細地找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抬頭看我,說:「同學,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聖羅學院不管是一年級還是二年級還是三年級,都沒有一個叫蘇達達的學生。」
難道說,時間整整倒退了一年?我從2012年來到了2011年?難道說,我穿越了?不不不,蘇達達,你穿越小說看多了,這種比鬼神出現的概率還要低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你身上?
我沮https://m.hetubook•com.com喪地趴在宣傳欄前面,欲哭無淚。
打球專打臉……那傢伙根本就不是在打球,是打人啊!嗚嗚,我的腦袋,有沒有變形啊?他一定是故意的,夏尤,你這個渾蛋,嗚嗚,腦袋好疼……
夏尤……
「哈?」我倒抽一口冷氣,扭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鄰居大嬸。
「遇見你,恰如遇見一場花開的盛宴。你如春天般,在我心裏溫柔綻放。我想觸摸你至柔的溫暖,卻無法靠近。你神秘的旋律,是我欣然嚮往的港灣。時間和生命完美合攏,宛如第一朵曇花,小心翼翼將你包裹,如花的心臟,絢麗又張揚,開出第一場永恆。我喜歡你,你呢?——夏尤。」
「啪啪!」我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臉頰,雙手有些顫抖。臉上疼痛的感覺是真實的,我惶恐地捧住臉頰,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這不是真的。開什麼國際玩笑,又不是拍科幻片,我們家的蛋糕店怎麼可能消失不見!」
呃?他那奇怪的笑是怎麼回事?打到人了不是應該道歉嗎?笑什麼笑?還有,眼睛不要總是在我身上轉來轉去,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我不知不覺走到垃圾桶旁,垃圾桶旁一個髒兮兮的老人翻出一盒沒吃完的盒飯,貪婪地大口吞咽著。我看看老人,又低頭看看自己,不由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說什麼錯怪我了,說什麼相信不是我踢他下河的,其實全部都是假的!否則,怎麼會有這場網球比賽!
嗚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這種噩夢一樣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好吧,我現在寧願相信這是一場夢,可是,就算是夢也應該有夢醒的時候啊。
我的心再次涼了下來。原來,不止是鄰居大嬸忘記了我,連夏尤也不記得我了。大家都被洗腦了嗎?
為什麼出現在我家裡的是一個陌生的大叔?為什麼開門的不是我老媽?
不過也好,我才不願意和這個傢伙再有任何糾葛呢!
為什麼我會穿著睡衣出現在網球場?為什麼有個陌生大叔在我家?為什麼鄰居大嬸說不認識我?老爸老媽去了哪裡?
老爸想了想,說:「可能是手機中毒把簡訊吃了吧,你去給手機殺下毒吧。」
我急忙點頭,說:「我是一年級C班的同學,我叫蘇達達。」
「你看她精神恍惚的樣子,八成腦子有問題……」
「大叔,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裡?我老爸老媽呢?」我說著就要往家裡鑽。
現在的我,就像一個走投無路的乞丐。可是我又放不下尊嚴,去垃圾桶里找吃的。
「夏尤,你在看什麼?」一個女生笑吟吟地問他,隨著他的目光看向我。
「哈哈,那個女生是幾年級的啊,居然穿睡衣來學校。」
感覺耳邊立刻有一道晴天霹靂響起,我不敢置信地揪住自己的衣服,左看右看,睡衣還是睡衣,鵝黃色的小雞睡衣。
呃……進門前我應該敲門的……
門打開了,屋內傳來老爸笑呵呵的聲音:「你老媽就是喜歡瞎緊張,老是擔心你迷路啊被拐賣什麼的,我都說沒事了。女兒都這麼大了,該有自己的時間啦。」
告白未遂惱羞成怒……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該發生的什麼也不會改變。我被夏尤像猴子一樣耍得團團轉,最後還是一身狼狽。
睡覺去吧,睡著了就不餓了,嗚嗚……
我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立刻站起來,瞪大眼睛一遍又一遍地讀上面的時間。2011年9月11日?是不是學校排版的時候把時間弄錯了啊?現在明明是2012年9月11日啊,時間整整錯了一年啊。
明天又將是一個怎樣黑暗的明天呢?我要怎麼去面對全校那麼多同學的嘲笑……嗚嗚,蘇達達,你的臉長出來就是為了丟的嗎?
2011年9月11日?
我在心裏氣呼呼地咒罵著,眼前的黑暗慢慢消失不見,刺眼的燈光照來,我下意識地抬手,擋住眼睛,只看見夏尤坐在床邊和醫務室的大叔研究著一本書。我望著夏尤的側臉,他專註地看著大叔手裡的書,沒有不屑,沒有鄙夷,認真的表情真好看。
校醫大叔回頭,見到醒過來的我,急忙跑過來問:「同學,你怎麼樣?腦袋還疼嗎?」
學校里看我的人越來越多了,甚至有一群人特地跑過來圍觀我。我像猴子一樣被大家團團圍住,大家遠遠地指著我,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我再次打開簡訊,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通。
多餘的一個……
我氣呼呼地想著,不耐煩地說:「有什麼好笑的,你們打到人,不是應該道歉嗎?還有,盯著別人看,這是很不禮貌的!」我說著,順著他們的目光低頭看自己,卻看見自己穿著昨晚睡覺前換上的小雞睡衣。
我扭頭,臉色一沉,脫口而出:「不要!」
那個砸到我的東西掉在地上,映入我的眼帘——是網球!
天哪!我怎麼會穿著睡衣出現在這裏啊?我不是應該在家裡睡覺的嗎?難道說……我夢遊了?
在眾人的大笑聲中,我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頭頂的陽光慢慢消失不見,我的視線陷入一片黑暗。然後,伴隨著劇烈的頭痛,我徹底昏死過去。
該死的胖子,你是故意的吧!
電話這端的我還在醞釀情緒。可以和一年前的自己說話,無論是誰都會很激動很興奮吧!可是,2011年的我不等我醞釀完情緒就果斷掛掉了電話。
我身後,鄰居大嬸好心地說:「小姑娘啊,你是不是迷路了啊?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這家人真的在這裏住了十年啊。」
像倒帶一樣,我迅速地退回去,站在辦公室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後關上門,禮貌地抬手敲門。
我有氣無力地倒在沙發里,欲哭無淚地回答:「我沒事……」
我正痛苦萬分地抱怨著,突然,從網球場那邊一道不明物體飛速朝我射過來,親熱地砸在我的腦門上。
果然,和我預想中的一樣。關於我的一切都成了空白。
哼?他那是什麼語和-圖-書氣啊!呼呼,氣死我啦,怎麼看這都是一場三個人對一個人的網球比賽!夏尤、胖子王、花痴女,對我一個人!我是不是應該戴著頭盔和他們打呢?
胖子王跑過來,俯身看我,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不要否認了,我認得你。就是你,把夏尤一腳踹進了河裡。」他話音落,引起一片騷動。
「嗚嗚……老媽,我想回家去……」我痛苦地抱住頭,努力地回憶,我到底哪裡做錯了,為什麼一覺醒來我就在這裏了?
夏尤太卑鄙了,從搭檔上來看,我就已經輸掉了!
沒事才怪。
我握著手機焦急地說:「我有一條簡訊不見啦,我要找發那條簡訊的號碼啦……」
那位同學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說:「什麼2012年,現在是2011年。同學,你的時間過得太超前了吧?我說,你真的沒事嗎?」
從校長辦公室跑出來,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學校,我失魂落魄地在學校校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大家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指著我議論紛紛。
路過的鄰居用好奇的目光看我,像不認識我一樣。我回頭看鄰居,有些奇怪,低頭看看自己。不就是穿了一套睡衣出門嗎?為什麼鄰居的眼神那麼奇怪?
「小姑娘,你找誰?」大叔好奇地看著我,目光在我的小雞睡衣上飄啊飄。
老爸笑一聲,放下手裡的報紙,說:「到底是不見了還是忘記帶去學校了啊?達達啊,都這麼大了,東西還亂丟。你看,這是什麼?」他說著,變戲法一樣掏出我早上找了半天都沒找著的手機。
吃完晚飯後,回到房裡,我穿著睡衣盤坐在床上,一雙眼睛無神地盯著手機,開始訓斥它:「想想主人我待你也不錯,你居然這樣害我,下次再收到那種莫名其妙的簡訊,我就把你拆了再拍……」我挽起袖子指著手機惡狠狠的警告,可是,話還沒說完,簡訊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夏尤!你這個傲慢、腹黑、冷酷的傢伙,你才是白痴,你全社區都是白痴!
我興奮地注視著球,突然,夏尤那該死的身影衝過去,球拍揮過去,瞬間反敗為勝,搶走了球。球旋轉著,飛速地被打回來,我甚至來不及反應,只覺得一道黑影閃來,「咚——」我的腦袋被飛速射來的球打中。
呃?難道我走錯了門?
「呼呼——」深吸一口氣,我蹦蹦跳跳地往家的方向跑過去,還沒到家,就看見老媽怒氣沖沖地守在小區門口。因為暴躁不安,她的左腳不停在地上抖啊抖,不停地低頭手錶。
好吧,我更傾向於第一種情況。因為大英雄什麼的,絕對不會是我蘇達達。從各種事實出發,我永遠是最倒霉的那個,否則,我怎麼會在這裏?
我才不要讓敵人送自己回去呢!
我快要崩潰了,這樣下去,就算我不是瘋子也會變成瘋子的啦!
為什麼我原本生活的世界變得這麼奇怪,這麼陌生?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胖子王大步走過來,帶著憤怒的目光看著我,然後孤傲地揚起下巴,發出不屑的聲音:「哼。」
「你沒事吧?喂?要不要去醫務室?」夏尤彎腰靠攏過來,好奇的目光在我身上轉啊轉,說,「你……沒事吧?」
呃?哪裡跑出來的?為什麼這句話聽著這麼奇怪?大叔當我是從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嗎?
那條該死的簡訊,讓我查到是誰發的他就死定了!
我氣喘吁吁地跑回到家門前,敲門扯著嗓子叫起來:「老媽,開門啦,老媽……」
為了能順利回去,我迅速閉緊眼睛,開始數綿羊。
好吧,是我多心了。這傢伙怎麼可能和我住在同一條街呢,更不可能刻意跟隨我,暗中護送我回家的嘛。那樣一個討厭鬼,我居然會因為一條簡訊跑過去找他……蘇達達,你真夠白痴的哦。
令人窒息的惶恐伴隨著我,如影隨形。我就像在海里迷失了方向的船,看不到燈塔上的燈光,找不到指路的北極星,不安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過來。
不可能啊,明明我就看過那條簡訊的……
寧可相信這是病毒,也不相信什麼靈異事件。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是風吹過的聲音,還有一些嘈雜的聲音,像鬧市一樣,嘰嘰喳喳的,吵得我睡不著。
呃啊,我沒有歧視胖子啦。不過,我似乎刺痛胖子王的神經了。可是,不管是什麼運動,胖子都不佔優勢啊,不是我歧視你,只是,你見過一隻豬優雅地跳芭蕾嗎?
我緩緩鬆開他,腦中「轟——」的一聲巨響,然後一片空白,接著「2011年」這個詞不斷湧現在我的腦海里,像蜜蜂一樣「嗡嗡」吵個不停。
這傢伙真是超沒耐性耶!這真的是我嗎?
這,這是怎麼回事?
「嗖——」球從球拍里跳出,射向花痴女,花痴女一臉痴迷地盯著夏尤,等到發現飛過來的球時,她嚇得像見了蟑螂一樣跳起來尖叫。
「大嬸,你怎麼可以假裝不認識我啊?」我急得團團轉,滿頭大汗,一時拿不出證明來,只能後退一步,沖屋內大喊,「老爸,老媽,我是達達啊,老爸……」
蘇達達!電話里的人居然是我蘇達達!不過,這樣聽著自己的聲音,覺得好奇怪哦。
正默默哀號著,突然,一行字跳進我的眼帘——2011年9月11日。
完蛋了,老媽一定會拍死我的。
我怒氣沖沖地抬頭,氣呼呼地瞪四周的人。那些原本想要圍攏過來的人迅速後退,望著我,然後遠遠地站著。只有一個人,舉著球拍懶洋洋地走過來,那傢伙,正是我最不想見到的夏尤。
就算不想送我回家,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啊!
轉過街角,我往蘇記蛋糕店跑去。可是,那原本應該是蘇記蛋糕店的地方此刻是一個玩具店。
也對哦,正常人誰會穿著小雞睡衣到處亂跑,還跑到學校來!
誰說我不是這個學校的了,我是一年級新生!不過,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啦!蒼天啊,昨天就已經夠丟臉的啦,這下子我一定會成為本校最有知名度的人物。
我皺眉,腦袋裡https://m.hetubook.com•com冒出一個問號:「為什麼我的房裡會出現夏尤的聲音?」
鬧鐘,鬧鐘,你快叫我起床吧,快把我從這令人絕望的地方帶走吧!
一定是夢遊了,不然我怎麼會在這裏!而且還穿著睡衣!
夏尤不屑地回道:「她本來就是白痴,不關我的事。」
我慌忙撇開頭去,衝上樓去,卻聽見夏尤好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喂,剛才那個女生你看見了嗎?你認識她嗎?那是幾年級的學生啊?怎麼從來沒見過?」
見我不說話,胖子王臉色越來越難看,扭身,風一樣衝到同學面前,奪過球拍,瞪著我,球拍揮過來指向我,大聲說:「我要和你組隊!」
這個連我都以為是瘋子的女孩,現在正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往學校跑,那就是我自己。
我找遍了整個宣傳欄,也沒找到我的詩,更沒有我的名字。
「不可能,這裏明明是我家!我……」我急得滿頭大汗,扭頭張望四周,試圖找到證據,證明這是我家。
「我不要!」我堅決抵抗,不願和胖子一隊。
渾蛋啊,那些拿著凡人的敬仰和供奉的神到底在幹嗎啊?我什麼時候說要穿越了?為什麼把我送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啊?
他……也把我當怪物看了嗎?
校長表情奇怪地看著我,嘴角明顯抽了抽,用力地抽回手,說:「好,好,你別激動,我給你查查啊。」他說著,迅速地打開電腦,在鍵盤上敲擊著,然後眯眼仔細地看電腦,問,「你說,你是新生?」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柳暗花明又一村。居然還敢發來這種簡訊!不過,為什麼這條簡訊讀起來令人莫名地心動呢?不管了,都是這該死的簡訊,害得我花季般的校園生活變成了雨季!
我孤零零地走在街上,四處遊盪,在這陌生的城市,找不到一個親人,甚至找不到一個朋友。對於大家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突然出現的流浪者。
好凄涼,好想哭,嗚嗚……
我匆匆忙忙地跑到校長辦公室,不顧一切地推開校長辦公室大門,氣喘吁吁地衝進去大喊:「校長!」
不管了,最近看什麼都不對勁,快點把這套衣服換掉吧。
大叔一臉不耐煩地沖我吼:「臭丫頭,不要再吵吵鬧鬧的了,這裏不是你家,如果你還是堅持這是你家,你最好去找警察。」他說完,轉身進屋,「哐當」一聲,狠狠地關上了門。
我有些高興,拎著球拍跑到夏尤面前,做出一臉惋惜的表情,說:「唉,雖然我很想代表我們班跟你打一場,可是看來你們班男生似乎膽怯了,這次比賽沒法打咯。」
兩個小時后,我氣喘吁吁地坐在小區的椅子上,望著熟悉的街景,心裏的不安一寸一寸地放大。
「撲通」一聲,我仰頭重重地倒下去,腦袋「嗡嗡」直響。
為什麼我會在學校的網球場?我不是應該在家裡睡覺嗎?難道說,我還在做夢?不是吧,白天碰到他,做夢也夢到他!蘇達達,你瘋掉啦!
手機中毒?可是,就算是手機中毒,為什麼偏偏只吃那一條簡訊呢?難道……這就是神的捉弄?給我一條莫名其妙的簡訊,就連那唯一的證據也被毀屍滅跡,現在,全校都知道我就是那個告白未遂惱羞成怒踹人下河的傢伙。
校長大叔放下杯子,想也不想,肯定地說:「絕對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還沒有開放到穿睡衣來上學。我說,同學,你是從哪裡跑出來的?要不要我聯繫你的家長?」
突然,門被打開了,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我愣住,獃獃地望著開門的大叔。
鄰居大嬸甩開我的手,奇怪地說道:「小姑娘啊,你沒事吧,人家在這裏住了十年,我只認識他,不認識你哦!」
可是,誰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在這條街上,我們家的店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為什麼,我也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啊!我的手機!」我奪過手機,迅速地打開來看。
這樣的念頭在我的腦海里產生,令我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我開始幻想科幻小說里的各種情況:我會慢慢地消失不見嗎?像美人魚一樣,在第二天朝陽升起的時候,變成泡沫?還是,我會成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能挑個好點的嗎?而且,那傢伙看起來很不願意和我一組耶,強烈要求換人!
回到樓上,我關上房門,迅速地查找那條該死的簡訊。可是,神奇的事情又發生了,手機里居然沒有那條簡訊。我翻遍了所有的簡訊,都沒有找到它。
我搖頭,瞟一眼窗外,頓時驚叫一聲:「什麼?都已經天黑啦!」我急急忙忙從床上爬起來,衝到窗前,外面漆黑一片。遠處高聳的摩天輪已經亮起燈來。
「沒見過耶,太搞笑了,哈哈,小雞睡衣……」
我又往回走,重新回到了學校附近的那個公園裡。在公園的長椅上躺下,我望著藍天白雲,心中思緒萬千。
被我拉住的同學看看上面的日期,又看看我,說:「同學,你沒事吧,要不要給你打120啊?什麼2012年!現在離2012年還有好幾個月呢。」
這果然不是做夢,如果是夢,我怎麼會痛得想要殺人?該死的,是哪個渾蛋打中了我!
「那個穿睡衣的女生?不認識啊!好像我也從來沒見過耶,你看上人家啦?」女生嬉笑著問。
「不是吧?難怪夏尤要整她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去招惹夏尤。」
你們見過這樣一個女孩嗎?她穿著睡衣,滿臉惶恐和不安,焦急地在街上穿梭。所有人都認為,她不是瘋子就是在夢遊。穿睡衣奔跑的女孩,誰也不知道她來自哪裡,她瘋了一樣到處尋找,尋找她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證據。
我丟下書包,跑到老爸面前,扯著老爸的袖子可憐巴巴地說:「老爸,我的手機不見了。」
我氣呼呼地沖他大叫:「你這個打球專打臉的惡質男,上一次的事,昨天你也整了我,我們算是扯平了,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你!」
夏尤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又很奇怪,用力地說:「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