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我此生遇見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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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知道,他一點兒也不喜歡那種日子。
聽到葉爺爺的聲音,陶櫻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剛才葉媽媽和洛詩媛圍攻的陣仗都沒讓她有半點兒要哭的意思,但是在聽到葉爺爺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她的眼睛真的酸得不行了。
陶櫻真的覺得,清醒的葉爺爺簡直酷斃了,和平日里那個老頑童簡直就是兩個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太有哲理了!
葉爺爺掙扎著坐了起來,嘴角彎起,拍著陶櫻的頭,微微頷首:「其實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嘉熙了,但是我看得出來,這個小姑娘是真的把我當爺爺看待的,她那麼認真地對我,比親孫女還親。」
這樣的人,在這樣污濁的世界里,恐怕真的已經絕跡了吧!
看著陶櫻被發病的葉爺爺整得焦頭爛額,葉嘉書站在窗邊輕輕地笑了。這些年來他身上背負著很多光環,也背負了很多期待。葉家的孩子,必然是要優秀出色的,不僅是學業上,方方面面都絕對不可以輸給別人。
葉媽媽聽了葉爺爺的話hetubook.com.com,一時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你,你知道她不是嘉熙?」
葉嘉書站在葉爺爺的病床邊,露出了一個久違的完全放鬆的笑容:「謝謝爺爺。」
陶櫻沒忍住笑彎了唇角,覺得鼻子有些酸澀,但更多的是感動。
葉爺爺嘆了口氣,看了葉媽媽一眼:「因為她家沒有我們家那麼有錢,所以她就是野丫頭?」
一開始被他誤會成狗販子,後來又被他看見在街上費盡口舌推銷化妝品,真的是渾身都是市井氣息。
但是,就在陶櫻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葉爺爺卻一臉瞭然地點了點頭,嘴角依然掛著那樣慈愛的淡笑:「是,我是病了,老糊塗了。但是我也總有清醒的時候,她是不是我的孫女,我心裏清楚。」
比起洛詩媛的刻意討好與心機,葉嘉書覺得自己遇到陶櫻就是撿到寶了。就算賠光他這輩子剩下的好運氣,他也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所以,當時的葉嘉書還有一點點喘息的空間。
陶櫻似乎感覺和圖書到了葉嘉書凝視的目光,忍不住回過頭朝葉嘉書站立的方向看過來。
葉媽媽咬著嘴唇,似乎還是無法認同葉爺爺的話,但是也沒有反駁。
「好好好,我們玩飛行棋。」陶櫻無奈答應,但是她到哪裡去找飛行棋啊?
四目相對,情意流轉,陶櫻忽然感覺窗外的陽光都燦爛了起來,溫暖的溪流無聲地淌進心裏。
「爺爺,你現在不能起來……」
可是葉爺爺生病之後,他的噩夢就開始了。
她覺得葉嘉書的目光好溫柔,好像整個世界因為他的目光變得明亮和溫暖起來。
葉爺爺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然後,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好像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茫然地看向了陶櫻:「嘉熙……你今天給我做菠蘿包了嗎?我想吃菠蘿包……」
「飛行棋不好玩,要不我們玩捉迷藏啊,爺爺很會玩捉迷藏的!」
他失去了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自由,每天嚴格按照行程表去上各種培訓課程,以及被迫參与世家子弟之間沒和*圖*書完沒了的各方面比較,那種生活幾乎讓他窒息。
「那我去買撲克……」
葉媽媽沒有吭聲。
葉爺爺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陶櫻的頭髮,臉上滿是疼愛:「爺爺怎麼會怪你呢,你永遠都是爺爺的好孫女……」
葉爺爺冷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你現在錦衣玉食吃穿用都是葉家供著的,葉家的天下也是我打下來的,你有什麼臉面嫌棄她沒有家世背景?」
「那我們來斗地主吧,爺爺也很厲害!」
陶櫻有點兒無奈地搖了搖頭,爺爺還真的是清醒、痴獃隨機播放,她拍了拍爺爺的手,柔聲哄道:「今天沒有,要不我馬上回去給您做?」
葉媽媽還是一聲不吭。其實陶櫻也看得出來,對葉爺爺,葉媽媽還是很尊重的,剛才之所以那麼失態只不過是被氣瘋了罷了。
她掙開了葉媽媽的手,跑到葉爺爺的床邊,一把握住他枯瘦的手掌,眼淚徹底收不住了:「爺爺,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對不起……爺爺,對不起,我真的和-圖-書不是故意的……」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機器,滿足整個家族願望的機器。所有人都希望他穩定運作超常發揮,給這個家帶來沒完沒了的利益。
和陶櫻相處的時候,讓他找回了那種久違的自由和舒服。和陶櫻相處會讓他感覺很自然,嬉笑怒罵都不是照著別人安排的劇本走的。甚至就連他自己一開始也沒想到,他會喜歡上陶櫻這樣一個女生。
……
葉媽媽看到這一幕頓時眼冒怒火,她衝到葉爺爺面前,指著陶櫻,幾乎失去理智地吼道:「你看清楚了,這個不是你孫女!你的孫女,我的女兒葉嘉熙早在15年前就死了!她是冒牌貨,你看清楚!」
葉爺爺輕咳了兩聲,淡淡皺了皺眉頭,看了葉媽媽一眼:「你要是真的為了嘉書好,就讓他自己去選擇。你給他選的路他自己未必喜歡,可能將來還會記恨你。你現在已經衣食無憂什麼都不愁了,何苦做這個壞人。」
但是,他或許就是喜歡這種透著一股野性的、沒有任何束縛的感覺,他循https://www.hetubook•com•com規蹈矩的心被她吸引了……雖然後來才知道,她就是個完完全全的傻瓜,為了幫室友,自己打幾份工維持生計,有點兒腦子的人都做不出這種事吧!
但是她做到了,而且一直在堅持,完全沒有抱怨。
陶櫻心裏一驚,其實她才不怕葉媽媽戳穿她,她就是害怕葉爺爺知道真相難以接受而已。
「不,你還是去買飛行棋吧,我們玩這個。」
葉媽媽氣得全身都在顫抖:「她只是一個野丫頭而已!她怎麼能跟嘉熙比!」
葉爺爺生病之前,他是這個家唯一一個反對讓葉嘉書事事都必須拿第一的人。雖然他也會教育葉嘉書懂禮儀識大體增長學識,但是從來沒有要求他去和別人比較。大概是因為嘉熙的死對葉爺爺來說是一個刺|激,所以嘉熙死後他再也不那樣嚴格地要求葉嘉書了。
「我不要了!我現在想要你陪我玩飛行棋!」葉爺爺又改口撒嬌。
陶櫻覺得葉嘉書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微醺,裏面似乎有著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著自己向他飛奔而去,沉溺於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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