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嗎?」朱侯問道:「都兩點了!」
「行了行了……」唐楠楠有氣無力的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累啊!我現在困得恨不能把腦袋擰下來扔床上睡覺去,光留手在這裏打。可我有什麼辦法,人在需要吃飯的時候就顧不上花啊草啊的了!」她長長嘆息:「我不寫斷更了,你給我月點擊的錢啊!」
許久許久,朱侯慢慢開口:「你是寫玄幻的吧?」
客廳里,唐楠楠的手指飛快舞動著,文字就是這樣從鍵盤流淌到屏幕——「他的鬥氣升騰而起,包裹著他緩緩下降。山谷中是一條鮮花鋪就的長河,純白色的百合和純金色的鬱金香如同流淌著的液體金銀,而他的熱情,也的確可以融化金屬!
隨著鍵盤聲越來越流暢的響起,唐楠楠漸漸全神貫注進入工作狀態,白天的一切紛雜,生活的一切瑣碎,都被她拋到腦後。現在的世界,是她一手締造、只屬於她自己的世界,她是這個世界的神祗,在她的世界里,她移山填海、主宰命運,她無所不能。
「你怎麼還不睡……」唐楠楠平復了心跳,壓低聲音問。
「你就不能白天再寫?晚上不睡覺不利於美容!會有青春痘、黃褐斑、老人斑、牛皮癬、妊娠紋等一系列東西來給你錦上添花。」
「說吧,說吧,你現在多說話,有利於你大腦運轉,傷勢恢復。這可是醫生特地囑咐的!」朱侯剛剛意動,她又加了一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把你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那我一個月後加倍信你!」
「喂!二師兄!你和莫墨是怎麼認識的?」
「來,明天早餐要加倍嗎?」
「要是有淤血我會怎麼樣?」朱侯有點緊張。
「可長度不夠啊!」朱侯比劃著自己的身高:「我一米八一呢!你這沙發最多一米八長度,還要放枕頭,要睡這裏腳就垂在下面了!你至少也讓我伸直了吧?」
「咦?你幹嘛去?」唐楠楠奇道。
「我給!」朱侯話脫口而出,看到唐楠楠吃驚的表情,自己也吃了一驚,他磕巴了一下才道:「不就幾百塊錢嘛,為了保證我的睡眠質量,你可以在我的錢里扣!」
時光輪轉,又恢復了朱侯住院,唐楠楠每天探視的生涯,互相之間也依舊罵不絕口,只不過加了些食物,邊吃邊罵中氣更足,吃完再罵聲音更響,感覺比上一次過癮了不少。
「讓我來猜猜故事情節……」唐楠楠看著朱侯,慢悠悠的道:「你們兩個選擇在公園門前見面!」
她往沙發上鋪被子放枕頭,朱侯驚叫起來:「不是吧,你讓我睡沙發?」
「你在我心中,是春天的新綠,夏天的清泉,秋日的微風,冬天的白雪,請讓我接近你……」
「你們端起紅酒,莫墨輕輕在嘴唇上碰了碰,她是個斯文的女孩,喝什麼都是這樣喝的,而你卻一飲而盡!因為你當時,心都快跳出嗓子了!」唐楠楠握著拳頭,用手勢幫助自己描述:「不喝這麼一大口,你的手都會顫抖!」
「鼻軟骨挫傷、肩關節脫臼、腦震蕩,腦袋裡有沒有淤血還要等CT結果出來才知道。」唐楠楠坐在他對面床上,有氣無力的看著他。
「那你怎麼還不
和*圖*書睡?」朱侯惡作劇得逞,兩手枕在腦袋後面,現在心情很好。
「我餓了!」朱侯紅著臉大叫:「我快餓死了!」
「因為表白的話,你並沒有說出口!」
微博爐發出橘紅色的光,一會兒叮的一聲,一米八的帥小伙拿著一杯熱奶走回來,往她手上一遞:「給你!」語氣惡劣的好似呵斥。
「這個……你們歷經總總波折,終於可以坐在一起了!你們……要慶祝!慶祝嘛,要喝酒!於是你們去了酒吧!」
「啊?」朱侯愣住了。卧室已經收拾的整整齊齊,床上鋪著格子床單,被子也明顯比沙發上這條鬆軟。
「我不是說了嘛,我活沒幹完呢!」
「因為這杯酒實際上攜帶著世界上最高科技的結晶——基因蘇醒者!」
「現在你相信,現實和小說有許多相同之處了吧!因為我看得多,所以現在任何一個故事的情節,我都能把握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哇哈哈哈哈!」唐楠楠得意的大笑起來。
「基因蘇醒者!」唐楠楠雙眼發出賊亮的精光,熱情洋溢的道:「紅酒喝下去之後,你的雙眼開始朦朧,你的身體開始膨脹!你的雙手長出了鋒利的指甲!一聲嚎叫不由自主溢出口腔!」她咬著牙道:「這時你才發現,你原來是一個——半獸人!」
辦完出院手續,走出醫院的門,朱侯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他面臨又一次流落街頭。他很想請唐楠楠收留他,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又奇怪自己為什麼不好意思?明明是她欠自己的錢!
唐楠楠哈哈一笑,背上她的招牌大包,轉身往門口走。倒不是生氣,只不過又困又累,既然二師兄沒事了,她也要回家休息了。
朱侯也被她嚇得跳開了一步:「大半夜的,你鬼叫什麼?」
「別叫我二師兄!你才是二師兄!你比我胖多了!」
前面幾天都沒好好吃飯,在醫院里又昏迷了一天一夜,真正的粒米未進,餓了很稀奇嗎?朱侯現在知道民以食為天真正的含義了,他也不想讓這個胖子看笑話,但是目前現狀如此,她走了實在沒別人給他餵食啊!
一片漆黑中,電腦熒屏一閃一閃發著藍光,唐楠楠藍著一張詭異的臉正全神貫注的打字,她表情時而猙獰、時而憤怒、時而傻笑、時而哀愁,可謂變幻莫測,襯著忽明忽暗的藍光,這張臉越發驚悚無比。這也是寫手的通病,筆下的故事如果不能讓自己的情緒互動,如何能吸引其實不知道故事發展方向的外人?
朱侯鬆了一口氣,他才22歲,還不到有後遺症的年齡啊。
「你沒住進來之前,形似,你住進來,就神似了!」唐楠楠笑眯眯的和他鬥嘴。搬起地上的一堆堆書,將沙發拉開,變成一張一米寬的單人沙發床。
「你在外間叮叮噹噹的打字,我睡不著!」朱侯氣呼呼的道:「你這破房間完全不隔音!」
唐楠楠看著他笑眯眯接過,有福是一定要享的、有帥哥是一定要看的,至於語氣,如果半夜寫稿的時候有人起床給你熱牛奶,什麼語氣都不要緊。
「行啦行啦,一個月而已,我們就都將就一下吧!你也別白住,食宿都要交費啊!我先給你記賬上!和*圖*書等你有錢了再和你算賬!我知道你是大款,不會讓我賠錢的!」
「你才不識數!我只是數字記憶障礙!記憶!記憶!你聽不懂啊!數數沒問題的!」
「我都和你說了,那只是數字記憶障礙!別的都沒問題!我能熟練使用三種語言!」朱侯怒道。
「呵呵……」唐楠楠不好意思的笑,她專心起來,的確是可以做到泰山崩于面前也看不見的。
「我一個月之後加倍給你!」
「然後呢?」朱侯聽得全神貫注。
…………
「好了,中午和晚上我都給你在醫院訂好餐了,我還有好多文要更,可以滾了嗎?」唐楠楠疲憊的揮揮手,她眼睛下面帶著明顯的黑眼圈。
「嗯……走吧。」大概是吃人家的嘴軟,朱侯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那個……你明天還來嗎?」
「滾——!」朱侯憤怒的咆哮。
「哇——!!!!」唐楠楠被他嚇得高聲驚叫,聲振寰宇。
朱侯雙眼突然睜大了,他們的確在公園門口見的面!
「那她接受了嗎?」朱侯緊張的問。
「你怕什麼?」唐楠楠嗤之以鼻:「就算影響別人的記憶力也肯定不會影響你的記憶力,因為你已經沒法再笨了!」
「你……你……」朱侯有點恐懼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唐楠楠握著拳頭,帶著強大的氣場轉頭,卻見朱侯獃獃看著她,一動不動。
朱侯確定,他真是倒了十八輩子難描難畫上天入地鬼悚神驚的血霉了!
他吃了兩碗粥、六個包子、一個餡餅和兩根大油條!唐楠楠預計錯誤,不得不又跑到下面早餐店一次。
「現在不是飯口,醫院食堂沒開呢,我給你出去買點,也不知道飼料廠開門沒有。」唐楠楠拍拍他的肩膀:「等著啊!」
「是一點嗎?你治病才花了一千三,拿走我兩萬多,那是一點嗎?」朱侯喝道:「哼!如果真拿人家手短,你早就高位截癱了!」
「等等……先、滾回來!」朱侯突然在身後叫。
朱侯也略有不好意思,平時他食量也沒這麼大,不過在醫院里暈迷的時間不短,醒了立刻就感覺窮凶極餓。
「怎麼樣?一分錢一分貨!我沒白拿你錢對吧?我知道你是大爺!除了床只有公園躺椅能被你看中,沙發肯定是睡不慣的,所以我也不敢怠慢你!」
「呵呵……你看錯了,是莫妮、莫妮。純屬巧合!我這文章認識你三個月前就動筆了,只能說你的舉動和我潛意識描繪的畫面恰好吻合了。人的思想電波是很奇妙的……這個,十八世紀英國一個靈媒對此有一個大胆假設……」
「去一邊去!」
唐楠楠不理他發出的哀嚎,繼續鋪床單,疊被子。
唐楠楠看著他糾結的臉,嘿嘿一笑:「朱侯,你今晚在我家住吧,豬圈我都收拾好了。」
「女人似乎想說話,可一張嘴卻打了串長長的嗝,衝擊波吐槽!轟轟轟——彭!鬥氣升騰,也是暗綠色的,整個山谷的花被鬥氣絞殺,斷裂的花瓣紛紛……男子慘叫著,翻著跟頭飛出去——我一定會回來的!」第一百八十一次求婚失敗!
「我出來上廁所!沖馬桶!開冰箱吃東西!我都折騰了二十分鐘了!這還叫突然出現?那要怎麼m•hetubook.com•com才叫不突然?」朱侯怒道:「這還叫一點聲音也沒有?開門的聲音你聽不見,連沖馬桶的聲音你也聽不見?你失聰了?」
「是啊!」唐楠楠歡喜:「你看過我的小說?」
「得了!我晚上要打字,電腦就在沙發邊上,睡這兒方便。如果你睡這裏,我幹活的時候你就在我身邊躺著,你說你要睡不著吧,我影響你我還過意不去,你要能睡著吧,我幹活你睡覺,我難免羡慕嫉妒恨!影響我的水平發揮。所以你還是屋裡去吧!沙發床的長度也夠我睡了。」
朱侯覺得喉嚨發乾。
山谷的正中央,全身圍繞著鮮花的女人長發飛揚,他輕聲說道:「莫、莫……莫什麼好呢?莫妮卡!不行,俗了點,莫妮!對,就是莫妮。」唐楠楠很滿意,莫妮這個名字好哇,比莫墨好,現在她還是覺得莫墨聽起來 就是摸摸!容易被和諧。
「不是,我是問,接下來!我和莫墨,最後會怎麼樣?」
「你不是剛吃過嗎?」
朱侯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氣惱的關上門:「記住,別發出聲音啊!」
「差不多吃飽了。」朱侯放下塑料碗,打了一個隔。
「差不多……能吃的東西都叫你吃了,再吃就只能啃桌子碟子了。」唐楠楠驚嘆:「如果你還想吃,那我或許就有生命危險了。」
「寫什麼這麼好笑?我看看。」朱侯湊過來,話說能以胡說八道為職業的他還真有點好奇。
「哎、哎哎……等等,你……能不能先給我弄點吃的再走。」朱侯有些面紅耳赤。
「切!」唐楠楠撇嘴:「沒錢的時候都這麼大底氣,一個月後你有錢了,五角大樓不得叫你吹天上去!」
「這叫沙發床!」唐楠楠道:「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前面那叫形容詞,關鍵定位要看後面的名詞,現在它是一張床!」
哈,唐楠楠促狹的笑起來,接著打:「山谷里的女人緩緩抬起頭,臉色是暗綠色的!」
「不信!」唐楠楠道:「唐楠楠法則,沒到手的錢都是別人的錢!只有拿在手裡的,才是我自己的!」
「哦,那去掉你現在說的這種?」
現在錢既不在唐楠楠手上,也不在他手上,而是在醫院里,都交了押金了。
「睡不著!我去找點吃的!」
「不等著我能去哪?」朱侯有些不自然的閃開她的手,突然覺得這樣被她拍兩下,竟然有十分踏實的感覺。
「我形似,你神似!何況你又姓朱,二師兄非你莫屬!」
「你們坐在椅子上,你心裏很緊張,莫墨呢,看上去也有些緊張,但是你們兩個都很開心!」唐楠楠繼續說,朱侯的眼睛進一步睜大。
「啊哈哈哈……」唐楠楠怪笑出聲,這是寫手獨有的好處,可以把生活中的爛人拿到書里去收拾。雖然只是自我幻想,但自我幻想也十分過癮啊!
「可這也有點……得了,我還是睡沙發吧。」朱侯搖頭,讓女孩子睡沙發,他還做不到這個地步。
朱侯瞪了她一眼,罵都懶得罵了。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靜謐的夜晚,聲音好似被放大了無數倍,任何一點點小聲音都無比清晰。五分鐘之後,耗子一樣的細碎腳步聲傳來,朱侯可以憑著配音完全想象出www.hetubook.com.com唐楠楠彎著腰、高抬腿輕落步小心的走過來趴在門口聽聲音的樣子。
「你不信我?」朱侯有些惱怒,他朱大少要花幾百塊錢,居然還有人表示懷疑?
「因為你緊張,所以覺得口渴了,恰好這個時候,莫墨說她也想喝水,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瞪了她一眼,他理直氣壯,雄糾糾氣昂昂殺向唐楠楠家裡。
「喝?你還和我算賬?」朱侯眼睛瞪起來了:「不如我們先算算那兩萬塊錢的帳吧!才住院這麼幾天用不了兩萬!醫院給你退錢了,我都看見了!不如我們先算算這筆賬吧,把剩下的錢給我!」
這一次朱侯傷的其實並不重,所有的檢查結果都出來后,又在醫院觀察了兩天,就可以出院了。腦袋裡沒有淤血,也沒有留下後遺症。
「別不好意思……」唐楠楠拉住他道:「我確實多拿了你那麼一點錢,拿人家的手短,這個月,我收留你。」
「沒有!」唐楠楠堅定的搖頭。
「你管!」仍然是惡劣至極的語氣。
「這……」唐楠楠遲疑片刻:「那我等你睡著了再打。」
「好了好了!」朱侯打了個哆嗦:「看見你就夠靈異的了,大晚上的,你別和我提什麼靈媒。」
「為什麼?」朱侯那一瞬間好生失望。
「好好……會數數!會數數!你真聰明!你都會數數了!你特別棒!朱大少爺,說話傷氣,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你讓我滾,我滾了。你讓我回來,對不起,滾遠了!」唐楠楠笑著走出門,不理他。
「除了『喵』、『汪』還有你現在說的這種?」唐楠楠冷笑。
「哎!二師兄,不如你和我說說,莫墨怎麼拒絕你的?」
「切,除非你一起吃!」朱侯不屑的撇嘴,不知為什麼,雖然身在醫院,但這一天他心情一直不錯。
「呵呵……這,二師兄說得對!二師兄說得對!」唐楠楠英雄氣短,點頭哈腰,賠笑不已。
朱侯怒氣沖沖、咬牙切齒,唐楠楠疲憊的一笑,朱侯不知道他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她也守候了一天一夜,其實此刻,唐楠楠心中也是如釋重負。
「喂!喂!」朱侯圍著她轉:「你心黑了點吧!拿我那麼多錢,就給我睡這個?兩萬多塊都夠我去旅店定豪華套間定一個月了!哎呀哎呀……這破被子你還不扔了,還有這小花床單,又舊又丑!你給我這麼娘娘腔的玩意鋪?太噁心了吧?待客之道啊!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啊!你都忘了嗎?好歹你也買條新床單啊!喂!喂!我和你說話呢,你別當沒事似的啊,我知道住院就花了幾千塊,辦出院手續的時候找回給你一萬多呢!」
「又想吃,你管!大不了扣錢!」朱侯打開客廳的日光燈,強光刺|激的唐楠楠眯上眼睛,等她能睜開之後,朱侯已經從冰箱里拿了一大盒維他奶去了廚房。
「啊!莫妮,你又吃了臭豆腐,不要啊……」
「剛好酒吧里有一瓶珍貴的紅酒,就像上天專門為你們準備的一樣!你們已經經歷了許多時候,你下定了要向她表白的決心!」唐楠楠越說越順暢,聲音也越來越肯定和低沉。
隔壁傳來一聲怒吼:「半夜三更,鬧鎚子!」這是個四川人,緊接著鄰居家的小狗也一頓hetubook.com.com狂吠。
「啊!為什麼?」
「這……不好意思,要不我還是睡沙發……」
「那你出院后是得知她要出差,是什麼心情?」
「啊……這個,等等等等。我、我這是要收費的!不能白看,我這是VIP!」
「不提了不提了,朱少爺你休息去吧。」
這段時間事多,存稿都沒了,為了不斷更,她只有加夜班。不過加夜班她也習慣了,實際上做寫手這行的,不熬夜的才是珍稀動物,大體夜間少人打擾,思路會更清晰一點吧。
「接下來?」唐楠楠看了他一眼:「莫墨出差,你告訴我了!」
「喂!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唐楠楠平息著心跳:「一點聲音也沒有,知道大半夜的,你突然出現要嚇死人啊!」
「這……呵呵,所以我才把卧室讓給你啊!錢……先放我這兒,你不識數拿著錢危險。」
「去掉VI吧!」朱侯擠過來:「讓我看看現在人的錢多好騙?」
「左腦額葉這一塊主管語言控制和短時記憶,所以不太要緊,就算有淤血,又十分倒霉的吸收不了的話,也只會影響一點兒記憶能力,沒有大礙。不過醫生說你醒了只要是能說出話來,腦袋裡有淤血的可能性就不大。」
「什麼這麼好笑?」
「哇!」朱侯忽然大叫。
簡直是午夜凶鈴!朱侯打了個哆嗦,趕緊把門關上了。要在他生命中評個奧斯卡,這女人定會獲得最佳恐怖、最佳毒舌、最佳變態、最佳貪財、最佳傷眼等多項金獎!
「啊?」唐楠楠奇怪的看著他。
「我還是……休息去吧!」朱侯身體僵硬的往屋裡走,進門前,腳步還踉蹌了一下。
「呸!」朱侯怒,甩身要走。
「靠!」朱侯看了幾眼,就怪叫起來:「五花腩!你這是侵權!你這是冒犯他人隱私!你這樣編排莫墨,分明就是妒忌!」
十五分鐘后又一次,這次相隔久一點,大概二十多分鐘以後,門被非常含蓄的推開一條小縫,唐楠楠露出一隻亮晶晶的眼睛,往屋裡面瞄,想看看他睡著了沒有。
唐楠楠好容易賠笑將氣的口歪眼斜的朱侯推到卧室里關上門,自己顧不上歇口氣便打開電腦。
「和你沒關係!」
十分鐘以後,耗子般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醫生說什麼了?」他瓮聲瓮氣的說,因為腦袋腫了,鼻子也撞了。所以說話是這個聲音。
「那你是怎麼被她拒絕的?」
身邊近距離突然響起聲音,唐楠楠嚇得『啊』一聲大叫。
夜裡兩點,北京的夜生活早已經結束,四周一片安靜。朱侯悄悄把房門打開一條細縫往客廳看。也許白天吃的太多,也許新換了環境擇床,他一直睡不著。
「我今晚不睡了,有稿子要趕。」
「什、什麼?」
「不是!」
「我說了給你睡沙發床嗎?叫的殺豬一樣!」唐楠楠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這是給我自己睡的!你自己去卧室看看。」她走過去打開卧室門:「朱大少爺,你還滿意嗎?」
「哇!你們家還真像豬圈啊!」朱侯驚嘆著跳過地上堆著的一堆書本,又向卧室方向奔去,這鴿子蛋大的一室一廳小房子讓他好奇心蓬勃而起,這麼小的房子還真沒見過!
「那接下來呢!」朱侯急切的問。
「哼!」朱侯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