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現在只要一聽到唐果的聲音,凌波麗的心裏就會出現一種莫名的起伏。於是,原本想不理會任何人就直接離開的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回過頭,看著唐果問:「你又想怎麼樣?」
唐果強勢的氣場竟讓導演一下子怔住了,如果換作是平時,他估計早就會在第一時間駁斥掉唐果的提議。但是眼下,他竟然連自己都不敢相信是這樣回應唐果的:「那麼……你試試看吧!」
「知道了啦,真是麻煩……」雖然已經是全副武裝的樣子,但秋海棠顯然並不在狀態當中:本來,她就只是為了不讓凌波麗恢復記憶,才接下了這麼個角色。然而,自己的這個舉動卻偏偏促成了凌波麗記憶的恢復。一想到這,秋海棠幾乎氣得連腸子都快綠了。只見她板著臉,憤憤不平地踏著小碎步,心有不甘地朝著舞台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會吧?你竟然還認真了?」這下子,連和一都不免訝異了起來。
「那麼我指著什麼起誓呢?」唐果緊接著追問。
「不行,她這樣子會把演出完全毀掉的。」台下的凌波麗低聲感嘆了一句。
「其實你問我,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刻,唐果忽然變得非常平靜,「可能是有些不明情況的人多此一舉了吧!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說完,唐果便猛地一轉身,頭也不回地徑直朝著台下走去了。
「嗯,我大致明白了。」精明的和一基本已經抓住了對方話中的重點,「也就是說,我們起碼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把這位傲嬌又大牌的凌波麗大小姐再搶回來!」
「太好了,凌波麗,你果真是女神!」首次在台上獲得成功的唐果興奮地一把抱住了凌波麗。
正當大多數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白痴校長的旁白,抑或是台上那兩個漂亮女生身上的時候,一記沉悶的聲響卻將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一處——那個伴著聲響一起橫空出現的麻袋!
計程車正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著,機場早已被甩在了幾公里之外。車中的人則各自懷揣著不同的心事,默默地坐在車廂內,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過話。
啊!糟了!剛才竟然走神了!
正當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該如何應付眼前這個已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狀態的唐果時,置放在辦公室最角落中的電話鈴忽然間響了起來。
禮堂後台——
雖然可以篤定一會兒導演自然會派男主角上來繼續救場,但趁著這段時間內,她必須抓緊將明顯不配合的秋海棠替換下來。一開始,凌波麗有些試探性地給了秋海棠幾個眼色,示意她配合自己演下去。但是,對方回應給自己的,確實千篇一律的白眼。
「哇啊!好痛啊!你們這群混蛋!」只見那麻袋裡的不明生物在一陣胡亂的騷動之後,才終於將臉露了出來。
「從機場到太陽大學,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吧。然後再算上她看演出的時間,應該也會在一個半小時左右的時間。」
「你們……你們到底在搞些什麼鬼名堂?」面對這突變的一切,秋海棠覺得自己在舞台上的存在感正在漸漸地削弱。
就這樣,那些原本已經是一頭霧水的觀眾,終於在唐果難得的「英勇」救場下,理解了這樣一出「獨一無二」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對不起,」凌波麗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凌秋麗的話,「我之所以回去,只是純粹地想觀察一下秋海棠最近的狀態罷了。至於你提到的那些事物,很抱歉!我只能說,我現在真的很忙,根本就無暇顧及這些。」
而這時的唐果,也壓根就沒有把任何人的話放在心上,繼續說了下去:「總之,我比在場的任何人都熟悉這齣戲,這個禮堂的舞台,乃至燈光能企及到的位置。所以……」說到這,唐果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堅定地說,「事到如今,如果連我都救不了場的話,那麼這齣戲,基本也就完全無藥可救了!」
「所以,照這麼說來,原來他們是將這些在原劇本中的小角色們都充分運用起來了!還真是別具匠心的設計!」
果不其然,只見盛裝打扮的凌波麗,正邁著穩健而輕巧的步伐,從後台的黑暗中走入了舞台。聚光燈亮了,瞬間打在她的身上,照射出了一張精緻而又頗具古典氣質的鵝蛋臉,配著那身華麗繁複的英倫式戲服,儼然就是從莎翁劇本里走出來的朱麗葉!
「……」然而,沙發上的人此刻卻依然像一攤死肉似的,一動不動。
「好!」
在和一的指揮下,2012辦公室的「單細胞二人組」立刻發揮出了超強的行動力。不消片刻的時間,可憐的唐果就這樣被「打包」,並扛在了恭絕肩上。
可是,秋海棠卻並沒有按照宮學長說的那樣舉手托腮,而是依然眼神閃爍地盯著剛才聲音出現的那個地方。不知怎的,剛才的那個聲音,總讓她覺得有些在意。
可是……她說的那個宮學長究竟是誰?當時的她又在跟誰說話?另外,她又是怎麼會得出這種莫名其妙的結論的?而且好像目前自己所能記住的這個情節,還並非是全部的內容,總覺得……後面應該還有許多未說完的話,可是,那又是什麼呢?
一開始,凌波麗滿心地以為秋海棠會明白自己不在狀態的事實,並識趣地通過與自己的互動,將朱麗葉這個角色順利地轉交給自己。但是眼下,對方壓根就不想把這個明明已經演不下去的角色讓給自己。
2
「什麼?!」唐果認真的反應讓秋海棠一愣:這小子莫非是……
「她大概幾點鐘會到那裡?」這時,和一已經搶下了電話,果斷地追問起來。
「天啊!這段不是跟羅密歐之間的對手戲台詞嗎?」果然,台下有人及時指出了她的漏洞。
「不是這樣子的喲,姐姐。」淡淡地看了一眼凌波麗,妹妹凌秋麗平靜地回應說,「他們說得確實沒錯喲!因為其實,你已經得到了那個答案!」
「啊!那就好!所以你剛才真的沒有聽錯喲!」過度興和_圖_書
奮的凌秋麗繼續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你知道嗎?我姐姐在候機的時候,竟然在她的手機彩信里發現了一張太陽大學話劇社的宣傳海報。所以嘍,當她看到主角是秋海棠的時候,我姐姐居然打算立馬改行程!她說她一定要看完秋海棠的這場演出再走!我想,她之所以會做出這種不符合她性格的決定,就說明她的潛意識當中,應該還記得些什麼吧!」
「好痛……頭好痛……」一連串的問題讓凌波麗的腦袋頓時感到難受起來,感覺不妙的她趕緊讓自己停止回憶。然而,當腦袋完全放空的時候,她才愕然地發現:真正的痛處並非只有大腦,而是連心髒的位置都在隱隱作痛。
「咳咳……咳咳……」眼看著秋海棠遲遲不給回應,宮學長終於忍不住輕咳了幾聲,想藉此來提醒對方。
啪!
6
「那麼……」聽到這裏,唐果總算是有了反應,「你們誰能給我弄一個時空機器過來?聰明的和一啊……我想你一定可以的吧?」
砰!
「不對呀!剛才上來的那個才是朱麗葉吧?」又有人指著一旁臉色發青的秋海棠,提出了質疑。
然而,明明應該接著繼續哀嘆的朱麗葉,此刻卻再度定格不動了。但這一次並非是因為秋海棠又閃神了,而是她忽然忘記了台詞!
「你說什麼?」凌波麗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妹妹,「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連自己都不知道呢?」
「原來是你!」對方的提示讓秋海棠大為震驚。
台下的這些竊竊私語瞬間都傳入了秋海棠的耳邊,她氣急敗壞地看著始終就是不願意離開舞台的凌波麗,終於作出了一個破罐子破摔的決定來。
「你是說那群成天神神叨叨的老傢伙們嗎?」一聽到自己的妹妹提到這個話題,凌波麗瞬間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情來,「我只能說,他們這群老是講究感覺卻不注重表演技巧的老人家,註定都將成為歷史,並最終被新生代的力量淘汰掉。他們害怕專業技巧紮實的我們,所以才總是一天到晚說我的表演裏面缺乏一些必要的東西。但每次細問他們到底缺了什麼的時候,他們就開始一個個地故作神秘起來。說什麼『這不是言語上能說明的事情,而是必須通過自身去實際體會的經驗』。說白了,其實這正是因為他們只注重感覺,輕視表演技巧所帶來的後果。所以即使我在表演上真的存在什麼問題,他們也同樣無法提出詳細準確的建議來。」說著說著,凌波麗的臉上就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神情。
「那……那是因為你NG次數最多吧……」導演雖然指出了事實,但語氣卻明顯已經沒了剛才的氣勢。
「等一下!」就在這時,唐果忽然低沉著嗓子,叫住了已經轉過身的凌波麗。
「停手吧!」就在凌波麗也有些一籌莫展的時候,唐果忽然又回到了舞台上。而這時候的他,已經將一切都穿戴整齊,儼然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羅密歐形象。只見他穩步地走到秋海棠的面前,用充滿誠意的口吻說道:「這位美麗的女士!潑婦的樣子並不符合您的本性!」
「呃……我……」唐果這時也被凌波麗說得面紅耳赤,雖然周圍的環境已經讓他充分認識到眼下正在演戲。但唐果還是敏感地感覺得到:凌波麗那些聽上去像是台詞的話,明顯是針對他說的。
不在狀態的秋海棠趕緊伸出右手托腮,但顯然這個動作表現得很不自然。
「……」唐果被凌波麗說得臉色都刷白了,他怔怔地盯著凌波麗,一言不發地看了許久。
而另一邊,宮學長卻滿心以為秋海棠的那聲嘆息是進入狀態的表現,於是他趕緊接上了台詞,「她說話了。 啊!再說下去吧,光明的天使!因為我在這夜色之中仰視著你,就像一個塵世的凡人,張大了出神的眼睛,瞻望著一個生著翅膀的天使,駕著白雲緩緩地馳過了天空一樣。」
「是那個白痴校長!不會吧?難道又是他故意搞出來的名堂?」觀眾席當中有人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個聲音。
「辦得到!」當唐果清晰分明地聽見「辦不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不知為何,一股從未有過的不甘心的情緒忽然充滿了他的胸腔,使他意外地下定了一個決心,「救場的演員根本就不用變出來!因為他本來就已經存在於此了!」
「若您依舊還是懷疑,那麼姑娘,憑著這一輪皎潔的月亮,」說著,唐果又站會了舞台的中央,將手伸向了上空鄭重其事地宣布說,「它的銀光塗染著這些果樹的梢端,我發誓……」
「呃?」和一被唐果的這個回答愣了一下,跟著問,「話說你要這時空機器做什麼呀?」
「咦?怎麼回事?」好不容易擺脫了麻袋的束縛之後,唐果總算開始注意起了自己周圍的環境。當他看到面前的一片漆黑,以及右側那張熟悉的面容時,唐果頓時覺得自己的腦瓜子都要炸開了,「哇啊!這這這……我這是在做夢吧!」
「嗯,臨場應變能力到還算有些。」低下的人又一次做出的評論。
「雖然應該是這樣沒錯。但我總覺得後面上來的那個,才是真正的朱麗葉吧?」
「不會吧?你……」
「那個神奇的地方沒有女人,就是這樣……」趴趴熊狀的唐果依然將頭埋在沙發里,悶悶地發出些有氣無力的話來。
「哈?」唐果困惑地揉了揉眼,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
而這時,在秋海棠主動的圓場下,宮學長也終於有機會走上了舞台。
「不!尊貴的女士,很抱歉!」唐果嚴肅地操著一口話劇腔說,「無論你在我面前是何等的美麗。但是,在我心目中,我的最愛唯有朱麗葉!」
眼看著唐果和凌波麗兩人的狀態越來越好,一旁的秋海棠終於忍不住地大吼了起來:「你們不用再硬撐了!你們早就沒戲了!」
「好吧,姐姐,那我們換個話題。」凌秋麗知趣地做了讓步,「話說,你還記得我們來中國之m.hetubook.com.com前,你的那群藝術顧問提給你的建議嗎?」
捕捉到這一點的凌波麗簡直又驚又喜,出於專業演員的本能,她趕緊跟著接了下去:「啊!不要指著月亮起誓,它是變化無常的,每個月亮都有盈虧圓缺;你要是指著它起誓,也許你的愛情也會像它一樣無常。」
「阻止你的陰謀!」凌波麗十分鎮定地回應著,然後又優雅地向宮學長行了個禮,接著說,「尊敬的班伏里奧閣下,我想你要找的朋友並不在這兒。而你朋友要找的人兒,也並非是站在窗台上的那位女士。」
最終,還是和一首先開腔了:「嗨!兄弟,不就是個女人么?至於么?」說著,和一還不忘用力地在唐果的背後重重地拍了一下。
「早就到啦!我現在就站在後台的邊緣,你要是坐在最右邊靠前的觀眾席,應該還能看得見我。」恭絕的聲音顯得十分沉穩,「總之,我現在就等著你這邊發信號,然後把他扔出去了!而且從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他明顯已經……」
「親愛的好奶媽!求你別再這樣大聲了!」這時,凌波麗又來到了秋海棠的跟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今天的事情當做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的任性,請您不要伸張出去!」
「啊!正所謂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大家可要看仔細了,朱麗葉也是會有假冒偽劣的。」正在所有觀眾都被搞得一頭霧水的時候,禮堂的擴音器里竟然傳來了明優那誇張的朗誦聲。
只見他一頭倒栽在沙發上之後,就一直這麼沉默著,再也沒出聲。看著唐果這副頹然的樣子,和一和恭絕幾個人不禁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呃?我們剛才說的是這個話題嗎?」思路還來不及轉換過來的明優不禁有些莫名。但畢竟身為一個單細胞生物,一般都不會有太糾結的思路,於是下一刻,明優立刻就像是只有幾分鐘記憶的金魚一樣忘記了自己剛才的疑惑,然後接著的話題繼續追問了下去,「那我們應該怎麼收拾呢?」
「什麼?!」不料,凌秋麗的話瞬間將凌波麗拉回了現實,當她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公眾面前依偎在一個男生懷裡時,不禁瞬間羞紅了臉。
「喂!你有沒有搞錯?」聽到宮學長對凌波麗的稱呼之後,秋海棠頓時臉色大變,「在這個地方,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朱麗葉?!」
「真的嗎?」在凌秋麗的提示下,凌波麗若有所思了起來,隱隱中,她覺得自己好像確實真的有在某個人的面前,詮釋解答過這樣一個問題——
「什麼?!」秋海棠將眼睛睜得巨大,難以置信地瞪著重新又回到台上的唐果,憤憤地指著遠處的凌波麗說,「你該不會是剛剛被她羞辱傻了,所以分不清對象了吧?」
「怎麼回事?難道朱麗葉小姐和羅密歐的朋友也有過交集嗎?」看到這裏,台下的觀眾越發地莫名了。
丁零零……丁零零……
「太好了,姐姐!」一旁的凌秋麗看著兩人的樣子,不禁由衷地發出了感嘆,「你一定是記起了什麼吧!」
然而,話題的中心人物——唐果,此時卻依然橫躺在沙發上萎靡著,壓根就沒有將電話的內容聽進去一句。
「這麼快?」有些氣虛的凌波麗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一下車窗外的風景——果然,這個感覺好熟悉!
「哦?那麼聰明的小姐,您是否想對我提些建議呢?」同樣也已經發現秋海棠不在狀態的宮學長,適時地做出了讓步。
「喂!是唐果嗎?我是凌秋麗呀!你趕緊出來啊!事情出現轉機啦!」電話另一頭的凌秋麗顯然正處在異常興奮的狀態中,她竟然連對方的聲音都來不及分辨,就急急忙忙地說了下去,「我姐姐還沒有登機!嗯……我的意思是,你還是有希望的!喂喂?你聽得見嗎?」
「所以,總而言之,唐果你還是有希望的喲!我姐姐現在已經直接打車直奔太陽大學的禮堂去了!聽清楚喲!是太陽大學的禮堂喲!所以說,你還有最後的一次機會讓她回心轉意喲!」
啪!
對了!沒錯!這確實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只聽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瞬間石化了——
「停下!你們都給我停下!」
「誰?誰在那裡?」這下子,秋海棠終於按捺不住了,只見她氣沖沖地從搭建好的梯台上走了下來,憤怒地衝著燈光師大喊,「把燈光統統打開,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跟我作對!」
舞台上,坐在地上的秋海棠此時正悠閑地將雙手抱在胸前,一臉怪笑地看著凌波麗。而此刻的凌波麗,則依然亭亭玉立在舞台的正中,顯得沉穩而又鎮定。但其實,這些都不不過是表象而已。
「沒錯,就是你!」凌波麗忽然用嚴肅的眼神瞪著唐果,一語雙關地說,「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以後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嗎?」
然而,就在導演話音剛落的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其實說了多餘的話——因為唐果,早已徑自離開了後台,挺拔地站在了舞台的中央!
「我?我是話劇社裡背台詞背得最兇猛的會員,也是從未缺席過每一次排練的全勤替補,同時,也是反反覆復排練同一場戲最多的演員。」
「特殊A計劃開始行動!」隨著和一的一聲令下,2012辦公室的全體成員開始了又一次的集體行動……
「你們是要從這邊就下來呢?還是需要我送這位身體不適的小姐去醫院?」司機好心地提議起來。
「唔唔……放我出去!你們這群混蛋!」恭絕的話還沒說完,一陣悶悶的掙扎聲就跟著通過電波,傳入了和一的耳中。
「行了,別起誓。我雖然喜歡你,卻不喜歡今天晚上的密約;它太倉促、太輕率、太出人意料了,就像一閃電光,等不及人家開一聲口,已經消隱了下去……」
「喂!你聽什麼這麼認真?」正當恭絕聽到一半的時候,和一跟明優也一起來到了他的邊上,將耳朵湊在了電話機的旁邊。
「啊!什麼神奇的地方?」這時,坐在沙和-圖-書
發另一邊的明優,因為聽到了這個重點詞而瞬間來勁了,「來來來!快跟我們說說看,到底怎麼個神奇法?」
「想去一個神奇的地方……」唐果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那麼,接下去應該怎麼辦呢?
「不用再拿其他任何的佳麗來考驗我的真誠了,朱麗葉!」說話間,唐果已經走到了舞台的左邊,一把牽起了凌波麗的手,「我不知道世人會如何看待這種群花圍繞的艷遇,但是,神吶!只要是在這位姑娘的面前,再多的佳麗對我而言,都只是浮雲一般!」語畢,背對著觀眾的唐果忽然衝著凌波麗使了一個示意的眼神。
「好啊!既然你那麼不願意讓步,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耍出怎樣的把戲來。」秋海棠面帶挑釁地看了一眼凌波麗說,「別怪我事先沒打過招呼,從現在開始,我是不會挪動一步的。」語畢,秋海棠便不再多話,擺出了一副明顯要看好戲的樣子來。
太陽大學,話劇社禮堂——
「好!」
這時的凌波麗也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她有些放鬆地依靠在唐果的懷中,彷彿自己已經非常習慣了這樣的動作。而唐果身上傳來的氣息,也讓她覺得有一陣熟悉的安全感。
「沒關係,好奶媽!我依然相信來日方長!」凌波麗接下了秋海棠的話,並意外地向自己的宿敵露出了一個感激的微笑。隨後,她便又轉向了唐果,說出了最後那一長段的經典名句:「親愛的羅密歐, 再說三句話,我們真的就要再會了。要是你的愛情的確是光明正大,你的目的是在於婚姻,那麼明天我會叫一個人到你的地方來,請你叫他帶一個信給我,告訴我你願意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舉行婚禮;我就會把我的整個命運交託給你,把你當做我的主人,跟隨你到天涯海角。」
只見秋海棠忽然一屁股地坐在了舞台。
「幸虧黑夜替我罩上了一重面幕,否則為了我剛才被你聽去的話,你一定可以看見我臉上羞愧的紅暈。」一站到舞台的中間,秋海棠便開始漫不經心地隨便背起了台詞。此時此刻,她的心裏直想著能夠儘快地結束這出自找的「鬧劇」,以至於她忘記了致命的一點——與她進行對手戲的宮學長,還沒來得及上台!
「哦!原來是他呀!」眾人幾乎異口同聲地感嘆起來。
「也對……我現在還真的很想死呢!」唐果破罐子破摔似的補充了一句,之後便又恢復了一潭死水的樣子,沒有任何的反應。
「怎麼回事?他這算是來砸場,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的?我怎麼有些看不懂啊?」
……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說話呢?」聽了這番話之後,凌秋麗急急地衝到了凌波麗的面前,「你也是演員吧,也應該知道從一個無知的小演員成長到大明星,是需要無數試煉過程的呀!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地打擊他們呢?」
演出依然在繼續,台上的秋海棠仍舊在硬撐著:「你愛我嗎?我知道你一定會說『是的』……」
「真的嗎?真是令人有些難以置信!」凌波麗接著唐果的話,像是在繼續著演出,但又像是在捫心自問。
這也難怪,自從凌波麗昏倒出事了之後,秋海棠就再也沒跟這個話劇社排練過一次。
「唉……」秋海棠重重地嘆了口氣,對自己的失誤頗為懊惱。但不知為何,站在這個小小的舞台上面,她就是進入不了狀態。
「啊!是唐果!」這時,舞台下有話劇社的成員認出了他的身份,「就是那個就算扮演黃瓜都能把演出服弄斷的傢伙,你們還記得嗎?」
「姐姐,關於這個太陽大學的話劇社,是不是讓你想起了什麼呢?」在靜默了許久之後,車上的凌秋麗終於忍不住試探起了自己的姐姐。
「如果我那出自深心的愛情——」唐果也不甘示弱地與凌波麗繼續著「彪戲」。
「不用送醫院!」不知為何,就像是有股隱形的力量在推搡著自己似的,讓凌波麗直覺地認為她今天必須要看到秋海棠的演出,「我們就從這裏下!」
「離開!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了!」凌波麗沒有理會秋海棠的胡鬧,依然衝著唐果大聲吼著。
而此刻的秋海棠,在聽了台下這些議論之後,原本已經發青的面容,又再度恢復了紅潤。她一臉陰笑地看著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中央的凌波麗,心中默默地替凌波麗的「出醜」做著倒計時工作。
錯不了的!一定是她!凌波麗!
台下又是一陣議論紛紛的聲音。
「住手!」凌波麗下意識地掙脫了唐果擁抱,大聲地呵斥道,「你這個輕浮的登徒子!」
「我真想遵守禮法,否認已經說過的言語……」情急之下,秋海棠隨便抽了一段自己還記得的台詞就說了下去。
「你……你想做什麼?」凌波麗被唐果看得有些心虛,而且隱隱地,心中似乎又有些陌生的情感,正在一點點她的體內奇妙地醞釀著,讓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似乎不該對眼前的這個男生講出如此無情的話來。潛意識中,凌波麗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些不可原諒的事情,但是,她依然無法理清這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唐果,表情從茫然漸漸地轉為了失望。
「嗯,非常好!」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後,和一說話的語氣更加得意了,「把他扔出去吧!就現在!」
眼看著無法與秋海棠形成互動,宮學長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將台詞進行下去,「不,我不要太魯莽,她不是對我說話。瞧!她用縴手托住了臉,那姿態是多麼美妙!」
唐果竟然伸出打了凌波麗一巴掌!
「嗯,雖然確實有些雲里霧裡的,但我怎麼總感覺有種好像在看晚上八點檔的狗血劇?」
「嗯,聽得見。」神經大條的恭絕此刻也並沒有指出對方的錯誤,而是順著對方的意思回答了起來。
「哼!你以為用這種蹩腳的借口,就可以掩蓋自己卑劣的行為嗎?」看著一臉茫然的唐果,凌波麗的臉上卻露出了憤怒的神情,「茂丘西奧,你這個鬼靈精,縱使你對凱普萊特家有再度的不滿,但和_圖_書你也不能……」說到這,凌波麗忽然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將臉埋在了雙手間,「也不能聯合這個女人一起,欺騙可憐的羅密歐!」
「嗯,我只是覺得你忽然說要回去看話劇,有些不符合你平時的作風。」凌秋麗含蓄地說,「所以我想這大概跟你的潛意識會有些關係吧!比方說像那個唐果……」
「好了!不要說了!」自知有些理虧的凌波麗不耐煩地揮揮手,「在我的概念里,爛泥是永遠都扶不上牆的。算了,我也懶得和這群人計較了,我們還是回機場吧!」
「喂!在這個地方,你才是莫名其妙的女人吧!」眼看著凌波麗頗有要跟自己搶戲的意思,一旁的秋海棠終於忍不住反駁了,「拜託你搞搞清楚,到底誰才是這裏的女主角?」
「想這樣……」
「嗯嗯!我就是這個意思!」對面的凌秋麗欣慰地點頭,但在下一刻,她卻忽然覺察出了不對勁的地方,「等等!什麼叫『我們』?喂!你……你是誰呀?不是唐果嗎?」後知後覺的凌波麗這才終於聽出對方說話的聲音腔調和唐果的完全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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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尊敬的朱麗葉小姐。」宮學長向凌波麗行了個禮之後,便退出了舞台。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時,躲在觀眾席某個角落中的和一,不禁得意地露出了他那一貫的腹黑笑。只見他一邊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一邊將頭偷偷地低了下去,然後對著電話另一頭的人布置起了新的任務:「喂,恭絕,你現在到達指定地點了沒有?」
「好吧,我們不提女人這個話題了。說些開心的事情好了。」眼看唐果沒有反應,和一立馬轉換起了話題,「話說你除了戀愛之外,總有些其他特別想要的東西吧?來來來,說給我們聽聽,什麼蘋果手機啊,平板電腦之類的都可以,我們這就幫你去弄過來。」
他是來救場的!他想把這齣戲演下去!——作為科班出身的凌波麗,瞬間就讀懂了唐果眼中的內容。但是下一刻,同樣是作為一個專業演員的直覺,她並不認為像唐果這種不入流的演員也能夠挑起救場的大樑。而且事實上,他剛才的那番台詞,都已然是自編自造了。所以,就算她配合著他繼續演下去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保證成功……
台詞被繞回來了!
「就在前不久。」凌秋麗鎮定地回答說,「在你失去的那段記憶里!那段被你拋棄的記憶裏面!」
「聰明的話,您應該馬上離開。」凌波麗衝著宮學長慧黠地一笑,「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
「不用起誓吧; 或者要是你願意的話,就憑著你優美的自身起誓,那是我所崇拜的偶像,我一定會相信你的。」這時候的凌波麗,也終於開始進入狀態地發揮出了全部的實力。而與此同時,一種久違的快|感正漸漸地盈滿了心田。
你和宮學長之間的表演缺乏真摯的交流。台詞雖然接的很流暢,但是明顯就是你一個人在演出,在這場戲中,你明顯就是用力過度了。
而這時,唐果對周圍這明顯的響動聲充耳不聞,也沒作出任何要反抗的意思來。此時此刻,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只是浮雲一般。他的眼前,彷彿只能看見凌波麗那無情扭頭的瞬間;而他的耳邊,似乎除了飛機起飛時的隆隆聲之外,就再也察覺不到其他動靜了。
是的,總算是成功了……
「好!」得到了和一的指令之後,一向以做事利落為個人特色的恭絕就二話不說地將扛在背後的麻袋高高舉起,然後用盡了全力,朝著舞台的方向扔了過去……
「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情緒低落的唐果充滿歉意地說,「給您添麻煩了……如果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話……」
「嗯,這樣也好……」眼看著傳統安慰招數不頂用,一向喜歡走歪門邪道的和一不禁想到了別的辦法,只見他露出腹黑的一笑說,「來啊!兄弟們!既然唐果都說了他已經不想活了,那我們這邊就趕緊收拾一下他的遺物吧!」
「我親愛的小姐,您真以為憑著這樣的伎倆,就能一手遮天嗎!」黑暗中的人那說話的口吻依然顯得不緊不慢,「你難道真的已經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看著這副熊樣的唐果,和一終於在心中又盤算好了一個計劃。於是,他不再理會電話中詫異萬分的凌秋麗,徑直掛斷了電話,然後利落地向一邊的恭絕和明優發號施令起來,「你們現在趕緊做兩件事情。第一,把沙發上那半死的傢伙打暈;第二,拿個麻袋過來,把他給我裝起來!」
「呃?」明優歪著頭,露出一臉的困惑,「沒有女人?那怎麼生孩子呀?沒有人生孩子,那人又是怎麼來的呀?嗯,那一定不是人類的地盤。啊!我懂了!」自言自語地說到這裏的時候,明優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用力地一拍巴掌,高興地得出結論說,「你說的地方是地獄吧!嗯,一定沒錯!」
「哈哈?幫得上忙?虧你還真好意思說!」導演壓根就不接受唐果的道歉,「好!那我告訴你,我現在壓根就不需要什麼道歉,我現在只要求能把眼下這種一團糟的局面給儘快解決掉!」說到這,導演都有些氣急敗壞了,「好啊!你說需要幫我是吧?那就快點幫我變出這麼一個救場的演員呀!反正我知道讓你自己上去解決,那估計是打死你都辦不到的!」
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秋海棠自己都不敢接受這個事實:她這樣一個著名的戲劇演員,竟然在這個大學的禮堂里,扮演起了最龍套的奶媽角色!
「小姐,太陽大學的禮堂已經到了。」就在凌波麗還來不及回應妹妹的話時,前排的司機卻提醒了兩人:目的地已經到了。
「很簡單,把這裏屬於唐果的私人物品全部拿走。」和一用下命令的口吻說,「畢竟一個辦公室里放那麼多死人的東西,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和-圖-書
「你……是在叫我嗎?」唐果伸手指了指自己問。
「秋海棠小姐,請問您都準備好了嗎?」負責催場工作的社員來到了秋海棠的跟前詢問道。
「對……對不起……」凌波麗的突變讓唐果也開始不知所措起來,「我……我只是太高興了……因為……因為演出很成功……」
「沒有受過傷的才會譏笑別人身上的創痕。輕聲!那邊窗子里亮起來的是什麼光?那就是東方,朱麗葉就是太陽!起來吧,美麗的太陽!趕走那妒忌的月亮,她因為她的女弟子比她美得多,已經氣得面色慘白了。既然她這樣妒忌著你,你不要忠於她吧;脫下她給你的這一身慘綠色的貞女道服,它是只配給愚人穿的。那是我的意中人;啊!那是我的愛;唉,但願她知道我在愛著她!她欲言又止,可是她的眼睛已經道出了她的心事。待我去回答她吧!」宮學長沉穩而又深情地看了一眼站在舞台高處的秋海棠,可是,對方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壓根就讓人無法看出來,她正在扮演的是憂心忡忡的朱麗葉。
「啊!原來如此啊!」這時,台下忽然有觀眾恍然大悟般地叫出了聲,「莎士比亞的原劇本中,的確是有朱麗葉奶媽這麼個角色存在的呢!」
「怎麼可能?!《羅密歐與朱麗葉》那可是莎士比亞他老人家的得意之作呢!你這形容簡直太失禮了!依我看來,這齣戲裏面,一定有我們還沒看出來的門道!」
「那姐姐,你是想……」還未等凌秋麗問完,凌波麗就從觀眾席上消失了……
「唉……那還真是為難那群演員了,真是又要演好戲,又得跟著這個白痴頭頭轉。」有人跟著又同情起那些演員來。
而與此同時,作為整齣戲的破壞者——秋海棠,此時也被唐果的執著所不知不覺地感染到了,在情感與理智不一致的狀況下,她竟破天荒地對著凌波麗,說出了一句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話:「小姐,就算我這次縱容了你,今天這件在月光下進行的事情,也終究有暴露在太陽底下的一天。」
到底是誰這麼沒素質啊!看話劇的時候還這麼大聲說話!真討厭!台上的秋海棠不禁在心中暗自抱怨起來。但是,礙於眼下自己正在表演,秋海棠也不好發作,便只能硬生生地將這口氣忍了下去,並迅速地想出了補救台詞:「如果我這樣回應他的求愛,是否才能婉轉地表達出我全部的心意呢?」
「這個……算是我們校長任性的友情參与嗎?」也有人抽搐著嘴角,露出了習慣性的無奈神情。
這感覺,就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一件無法挽回的壞事一般,其惡劣的程度足以讓她心甘情願地當一隻鴕鳥,而不敢面對那些已經發生過的現實。
就在這個人出現在舞台的那一刻起,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但自己只要一對上他的那雙眼睛,平靜的心裏就會出現奇異的波瀾。思緒也彷彿快要回到某個遙遠而又迫近的晚上,那一天……不!不可以想這些!自己怎麼可以跟秋海棠一樣在舞台上閃神呢?
「虛偽的人啊!請停止你的做作吧!」忽然間,舞台的左側傳來了一個聲音,打斷了秋海棠的對白。
「嗯嗯!聽你這麼一說,之前出現的那兩個男子,叫什麼……班伏里奧和茂丘西奧的,那不正是羅密歐的好朋友么?」有人立刻附和道,「雖然在原劇本上的戲份不算多,但在這齣戲當中,這些人可是羅密歐與朱麗葉這兩人感情升華的絕對阻力吶!」
於是,這出波瀾起伏的「鬧劇」,終於在唐果的帶領下,又切換回了最初的「經典劇」模式。
「你想來幹什麼?」看著跟自己打扮得一模一樣的凌波麗,秋海棠的臉上露出了怒意。
「茂丘西奧!」然而就在這時,凌波麗卻壓根不理會秋海棠的反應,還突然加重了口吻。
嗖!
「我應該想起什麼嗎?」凌波麗頗為不解地問。
「你可千萬別用什麼『身不由己』、『不由自主』之類的文藝詞來形容!」凌波麗的語氣依然在加重,「說白了,你就是個無法自控的變態!」
「我去接。」離電話最近的恭絕最早作出了反應,接起了電話。
凌波麗故意猛地一扭頭,強迫自己不去多看唐果一眼。
唐果覺得自己似乎也像是得了失憶症似的。這一刻,他完全記不清楚自己是如何離開了機場,之後又是怎樣回到了2012的辦公室。
他必須離開!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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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你小子跟那個白痴校長到底想要做什麼?」經歷了這一連串意外的事件之後,一直站在後台監督的導演終於忍不住發話了,「一個秋海棠出岔子也就算了,我相信靠她的專業水準,多少總能隨機應變地救一下場。可是想不到,連你和校長都跟著一起瞎攪和進來!還有宮,竟然連他都這樣莫名其妙地下場了。對了!那個忽然出現的女人又是誰?我看她還真有些面熟,該不會是其他學校話劇社的人專門趕過來砸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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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言之有理。」明優果然瞬間就被說服了,並立馬將之付諸行動當中,將屬於唐果的東西全部都扔了出來。
「少用這種爛借口!」此時的凌波麗格外生氣,她對唐果的行為感到憤怒,但同時,又對自己草率地接受他的擁抱而感到懊惱。在怒火攻心的情緒下,一些自己平時都不會說的傷人話,就那樣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明明都是一群不入流的演員,一些平庸的三腳貓,一幫子只能在這種簡陋的舞台上自娛自樂的傢伙!哼!就這種水平還敢去公演!你們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吶!」說著,凌波麗還刻意地向所有人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這樣啊,那我也來幫下忙。」一直在邊上沉默著的恭絕,這時也開始了落井下石的行為。
「姐姐,你不要緊吧?」發現凌波麗竟是一臉痛苦的樣子,旁邊的凌秋麗也不免擔心起來。
這一刻,凌波麗也感到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