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走到哪裡都會遇見你

呃,這話可刺|激到人了,這一干狼等可都還赤貧著呢。
「帆少,說不定你到時找的還不如你說的這些庸脂俗粉呢。」
很長的秘籍,修鍊了他整整一節課才打通了任督二脈羽化成仙。至於之前做人的感覺早就拋的一乾二淨——直到很久很久以後……
略長的頭髮凌亂的散著,精緻俊美的臉龐側向一邊,眉宇間英氣逼人又流露隱約嫵媚,下巴的線條非常完美。
浪蕩的鳳眸斜睨了眼已經人面不知何去去的後門,抬手就賞了小龜一個爆栗:「自習。泡什麼妞。」
他指了指臉上的眼罩:「其實我是蝙蝠俠。」
故事,才剛剛開始。
第一堂課的時候,他非常威風凜凜的宣布:「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歸我管,你,你,還有……」點兵點將的手指驀然一停,「……你……」
「我也很想啊,」他攤攤手,「可是你知道不知道J大在哪?」
好象欠了別人一些什麼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夏日炎炎正好眠,我眠,我眠,我眠眠眠。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個胖MM要抬腳跨進教室的時候,一個疑似校田徑隊的MM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過她的身邊先進了教室搶得一個空位。從此改變了歷史。
眼罩下的眸子又往另一邊一瞥。
「咋滴,帆少又迷路啦?」同學甲的手肘搭上少年的肩膀,親昵的取笑。
比較胖。
他跳下車,隨手就把車子往路邊一扔——差點砸中一個路人胖胖的腳——拍拍手,瀟洒往前走。
「沒事沒事,小弟也是婦女之友。」同學乙忙巴結的一笑。
先是咯噔一聲,之後那一直讓他覺得踩起來還比較需要花力氣的腳踏板就在根本不需要他做功自己在重力作用下下落了。他抓緊狠踩了幾腳,車子一點前進的趨勢都沒有,車把倒是開始蛇行了。
而且居然要戴這麼丑到斃的眼罩一個星期。若不是那個醫生已經五十多了而且還說的一臉誠懇他肯定以為是在惡整他……
「帆少看這邊看這邊……不要動……很好……帥呆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遺照拍得美得冒泡……」
太好了,不會迷路了……淚啊,多年的單車生涯居然這一刻最為安心。
它睜著小小圓圓好奇的眼睛,一跳,二跳,三四跳,跳到離它最近的門口,探了探頭。
這個世界總有一個人是專為另一個人而生的,也許他們相隔萬里,終其一生也無半面之緣,但也可能,他們就在左右,走到哪裡都會遇見。
「……是!」自己學校不知道在哪還是比較丟臉的,「同路的話我帶你吧,你指路就可以了。」
倒是滿意外女籃居然打的還有模有樣,J大的也是,林學院的也是。三二聯防和二一二聯防都屢屢得手,比分咬的很緊。
「帆少,你家娘子果然不是庸脂俗粉啊!」
空間里瀰漫著大雨過後的潮濕氣息和某種不知名花卉甜甜的芬芳。車子呼嘯而過帶起的氣流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白楊樹盡情舒展的輪廓在夜的襯托下成為一個完美的剪影。
少年抬眸望去,水泥球場旁圍著的一圈人里有幾隻熊掌伸的非常之高的沖他搖晃著,熊掌下是一張張熟悉的熱氣騰騰浪蕩的讓人想扁的笑臉。
好吧,也許是放棄它的時候。
小鳥在樹的枝椏上煩躁的跳來跳去。熱啊熱啊熱啊。這種鬼天氣叫鳥怎麼眠?它在樹上百無聊賴的扇了扇翅膀,終於抵擋不住誘惑的一頭栽進了離樹很近的那扇幽幽透著陰涼的窗戶。
「回防啊!快回防!」
該是被這邊的寧靜吸引了,窗外停滯了許久的空氣也一個衝動,化成一陣風,一頭撞開了窗帘。
哨聲劃破長空。
枕頭邊凌亂的放著綠色透明的WALKMAN,一些磁帶,若干零錢,還有一副厚厚重重的黑框眼鏡。
「靠,選修課還給老子玩這招。」少年條件反射的罵了句,抖抖手臂,讓襯衫自動貼合上身體,「小李子,給朕把朕的龍鞋拿來。」
好吧,那就往右吧。錯了就當散步了。hetubook.com.com
藍布罩著的枕頭除了靠門的一鋪外,沒有任何一個是端端正正放在床頭的,大多橫七豎八的和被單混在一起,一副戰爭過後的慘烈樣子。
食堂中,少年與人討論星際討論的眉飛色舞,身後坐著的她正和一群女生小聲的討論著誰誰誰又收到了情書,誰誰誰又被拉去表白;操場草坪上,少年抓了手爛牌毫無懸念的敗出,願賭服輸的繞草坪爬一圈時,就有經過曬太陽舒適看書的她身旁;快餐廳里,他啃著排骨和朋友談笑風生,另一邊的大桌子上,她笑著邊拍手邊和別人一起唱著生日快樂歌……
「起床啦,老大,集郵這次要交作業,老頭說只有這兩堂交出作業的才給考試資格。你老可是要出國的主,別讓這小事把正事給耽誤了。」
「帆少還好你沒說是第二個!」有人大笑著抓了他的手臂。
「加油加油!」
「哎?……也好……」
那男生有著清秀的眉目,高挺的鼻樑上架著銀絲眼鏡,剛毅的臉龐上有幾分冷俊幾分憂鬱,幾分優雅幾分安謐,眸子是一澄到底的清澈。
小鳥張開翅膀從牆壁兩旁掛著的灰暗圖片上掠過,沒再扇動羽翼,任飛行線受地球引力的影響越來越低,然後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兒童節剛剛過,萬聖節遙遙無期,這位戴著一個古怪眼罩茫然站在校園人口最密集的食堂前的少年想不引起的人的注意都不行。
「那個……你的車只是脫鏈了而已……」一個軟軟糯糯感覺象酒釀圓子的聲音拖住了他前進的腳步。
萬幸學校不大,男生宿舍一號樓又離那該死的階梯教室如此的近,而NIKE鞋跑起路果然是輕鬆愉快,他們在如此的天時地利下居然在第二堂上課前五分鐘趕到了新101大教室。
他坐在自習室後排最靠門邊的位置,雙肘枕在腦後,弓起一腳踩在抽屜上,不馴的唇角微彎,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他雙腿一收,人往旁里一傾,一副無賴相的靠在室友身上:「阿龜,哥哥我今天再教你一招。什麼女生最不該追。」
這個夏夜,這個剛做完手術的夜晚,是一個陌生人在身邊。
唔,他見過他,在男籃集訓隊里。只是那男生此刻的神情倒頗值得他玩味。
不知道是因為注意到了,還是這段時間邂逅的頻率確實是上升,他碰見她變得如此容易。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個會修車的泥娃娃。胖胖的身材跑在一群高瘦的女生中很是醒目。
「帆少一定是瞅准了自己要出國離開這學校了所以完全不要臉了……」旁觀眾人一致認可。
快門一按,無意間將背景的圖書館階梯上行走的人攝入。是時,誰也不知道底片上的兩個人影在不遠的將來會牽扯出怎樣的糾纏。
「偉哥,小李子這不和你開玩笑么,你老怎麼當真了。來來來,抽根煙,帆少下學期就不在了,這大家最後一次合影你老就多擔待擔待。」
好吧,上蒼有好生之德,看在民眾勞苦份上,他就不計較這些凡人把他從清夢中吵醒又不給他預留版本的過錯了。少年意興闌珊的拿起水筆在桌上畫起小雞啄米圖。
校女籃么?
為什麼會這麼眼熟呢……他摸著下巴很認真的思考。
觀眾的熱情連水泥球場都快燒了起來。青春,噢!火熱的青春!
喔哦,第一個長相平平但是波濤洶湧前|凸|后|翹女生走進。
那不知所措的眼神於他記憶深處某個畫面霎時撞在了一起,重疊的模糊影響在他皺眉思索下越來越清晰——原來是她……
只不過這男生獸|性大發的對象不知道是哪位……
「過獎,過獎。」少年隨他們笑鬧,散漫的拱起手道謝。這年頭,就要練到咋的都沒反應,這臉皮才算練到有一定水準了。
他仰躺著,以最肆無忌憚最飛揚隨意的姿勢仰躺著。他身上的白襯衫已經因為睡姿而被壓出了褶皺的痕迹,紐扣散落著只剩兩顆還堅守崗位,露出大半年輕精壯的胸膛。
小鳥一驚,振振翅膀就要閃鳥和-圖-書,但是還是被43碼的NIKE鞋從它身旁跑過帶起的風刮到了。
「恩,帆少分析的很有道理,」小龜一臉受教,「不過這些對小弟弟多不實用,不如教小弟弟些實用的,比如『如何多快好省的泡到好妞』……」
上堂課還空空蕩蕩的教室現在只剩下幾個空位了。看來收到風聲來做補救的人數非常之多。啊~多麼讓人感動的階級友誼啊~讓我們讚美你~讓我們膜拜你吧~
只是除了她和朋友在一起,其他她一個人的時候不是低著頭鬼魅一樣飄過就是昂著頭大義凜然不可侵犯目不斜視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不會影響到她心情一樣的走過人群,所以,注意到這頻繁到讓人覺得詭異的偶遇的,大概只有他吧。
「還有誰還有誰要和我拍……」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的八卦主角狂野一吼,原本濟濟的圍觀人群立刻作鳥獸散。拜託,他不混了他們還要混的。
……你說過相愛的人有默契
所以你的沉默也變成了愛情
我們的問題在於你
若遠若近的距離
在於我對愛情的還不確定……
同樣無所事事的同學乙瞄上前排女生桌斗里的雜誌:「這位姐姐,那本書能不能借小弟弟看下下?」
急促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越來越響,越來越近,似是朝這個方向來的。
只依稀能看見寢室兩側各擺著兩鋪上下鋪的學生床。蚊帳的門帘胡亂的抓成一團塞在蚊帳的頂上,雖然光線不足,依然可以看出大部分原本該是雪白的地方都成了微黃,星星點點的暗紅色小血跡染在上面,想來犧牲過不少蚊子姐姐。
嘖嘖,又碰見了呢。
一隻手臂勉強撐開了之間幾毫米的距離:「帆少,合影沒問題,但請不要隨便楷我油,這樣零距離接觸,容易讓人誤會我們有GAY傾向,我現在可是是有家室的人了。」
「是啊是啊,算你運氣。」
也不知踩了多久,羅馬也該到了學校卻還是沒有找到。他的坐騎開始鬧彆扭了。
少年坐在車的后架上,風帶起他長而柔軟的頭髮,他愜意的在眼罩下半眯起了他的鳳眼。
「我以為一般女生應該都不會這東西。」他蹲近了一點點開始沒話找話。
「喳——」
青春期的愛情原本來的快去的也快,現在在一起畢業也是要分的,他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讓她少傷次心了罷了,沒什麼好歉疚的,真的沒什麼好歉疚的……
計分牌上險險的一分差距讓圍觀的帥哥們歡呼起來:「美女!我太愛你們了!」
所以,回宿舍的路應該是往左走……或者往右走……
是花。
「帆少你豬啊,三年了還迷路。」同學乙就不客氣了。
他擋了她一個追求者,不過一點都不內疚。只是憑他這樣幾句就打了退堂鼓的,也不是什麼好的貨色,妹妹,就當哥哥我幫你把關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血性男兒已盡的義務,更何況已受了你湧泉之恩,滴水回報下也是應該滴……
在他的手快碰到白衣少年時,少年一個挺身坐了起來。
他默了默,又蹲著往她挪了兩步,拍拍她肉肉軟軟的肩膀:「悄悄告訴你……」
「吵什麼?本人已死,有事燒紙。」他坐起身,慵懶的伸了個攔腰,鳳眸半眯朝方才出聲音的方向隨意一挑,便想又卧了下去。
「帆少,秘籍。」一冊新鮮出爐熱騰騰的作業版本及時奉上,轉移了他歉疚的感覺。
不能揉……居然不能揉……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小小一個激光矯正近視手術居然會提如此違背自然規律的要求,有屁就要放,就癢就要抓,這才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呀……
土藍色的窗帘垂著,光線很暗。
「是啊。哥哥我難得下凡一次,要瞻仰的請排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少年搭著腔,懶洋洋跨入座位,取下別在襯衫扣眼上的水筆往桌上一扔,「版本呢?」
「不用和圖書了不用了。」她捏了捏他車後輪的氣喃喃,「氣滿足的……如果覺得難走,不如我帶你吧。」
幾年之間,杭州街道幾乎翻天覆地,但對於他來說卻沒什麼改變——原本不認識的路,現在還是不認識。
「哎,這個不錯。」一書在手,旁里幾個腦袋便都湊了上去,唧唧咋咋討論了起來。
脫鏈是什麼東西他是不懂啦,不過她的話里有個「而已」應該是代表問題不大,這點語文水平他還是有的。
不起勁的懶眸意思意思的抬起,隨便看了下門外出現的那個胖胖的人影,便又要低頭。
「OK~」他很好說話的攤了攤手,很合作的收起了弓起的腿——直接將雙腳都架到了桌上,爾後很有先見之明的轉頭向門邊躲開了室友的口水攻勢,視線恰好落在了站在門邊不知道多久的男生身上。
「帆少——」遙遙有人叫他。
萬幸他天生麗質玉樹臨風,不然戴這樣一個眼罩出去,就算嚇不到花花草草,小朋友總是會被嚇哭幾個的——糟了,被剛剛過去的那個小鬼一哭,他又不知道該往哪騎了。
少年瀟洒的甩了甩劉海,唉,所以說站在巔峰的人總是寂寞的,帥氣如他,已經讓一干人等都因懼怕被他光芒湮滅而不敢和他合影了。
少年氣定神閑的舉步朝右走去。
「看這邊看這邊,大家笑一個,茄子~」
第一個結論。這是顯而易見的。
43碼NIKE鞋忙將枕邊的眼鏡拿起遞上,在少年被那厚厚粗粗的黑框眼鏡擋了眉宇間的風情時,鬆了口氣。萬幸萬幸,GAY現象消失了。
哎,這個有興趣。阿龜也靠了過去:「帆少真是善解人意。」
女生無比嬌羞的取書後遞:「是《女友》哎。」
基本上這些傳說就是女籃一直被關注的原因了,其他倒沒什麼傳說出來。
少年挑了挑眉。
「開始了開始了。」同學甲離開少年的肩膀。同學乙啊丙什麼的也都轉回身伸長了脖子關注賽場。只有好心的同學X理了少年:「第四節開始了,難得一見的校女籃對林學院,帆少乖,看完這局就帶你回窩。」
唔。該是打中鋒的。也對,這樣厚實的身板在近身對抗時佔了不少的便宜,籃下卡位也是一女當關萬女莫開。只是也許太重了,腳步力量弱了些,腳步移動速度慢了一些。
「哥哥我要找庸脂俗粉還不如直接就娶了現在開始進門的第三個女生得了。」懶懶的唇角不屑的一勾,隨意出口。
「依哥哥的豐富閱歷,胖女生是絕對追不得滴。楊貴妃這麼遙遠的喪命例子我就不舉了,咱從生活著手。第一,你現在能接受她的胖,但是能接受多久?你能接受她現在的胖,又能接受到什麼程度?審美都有疲勞,何況包容?第二,追到手了,每次舊友聚會你要不要帶?帶了到時候你真確定自己受得了別人看怪物的目光?聰辨先生不是每個人都當得了滴。第三,這點重點啦,先不要說追到,萬一沒追到呢?沒追到校花也就罷了,連個胖妞都搞不定……嘖嘖。」
少年惶若未聞,一心一意的描繪著光圈上的光芒,這可是個細活,要有長有短,又要間隔一致,不是他這樣的高手很難辦到的。
整個校園的上空飄散著羽泉的「感覺不到你」。或許是因為剛推出,這段時間他們很紅,校園廣播不是放「感覺不到你」就是放「最美」。
哇哦,敢追人所不敢追,有勇氣。
「所以……」
他懶懶的看了下四周,建築物每個都還算熟悉但是放在一起就搞不清楚到底是哪裡了,這種感覺非常類似於阿拉伯數字個個都認識,但是考試時一堆成習題就搞不清東西了。
「帆少,起床啦,快起床啦!」43碼的NIKE鞋刷一下拉開了窗帘,就要去搖醒那個睡得天昏地暗的豬。
「帆少,現在後悔收回你的話還來得及。」
「所以……」同學乙看看同學丙。
其實《女友》較很多雜誌受課堂上的男生歡迎,當然不是說他們會多關心女生在想什麼關注什麼感想是什麼m.hetubook.com.com,而是因為《女友》廣告多,廣告多,美女就多,拿來翻翻養養眼,絕對是不錯的選擇。
唔,左邊是一家小賣部。
「哈哈哈,太牛了你!」
「不怕不怕,俺們行得正不怕影子歪。」我撲。
一抹銀光躍起,在落下的那一刻被一隻手速度的壓在另一隻手背上。
二十左右,最愛起鬨的年齡,一被提醒就都哄鬧著開始數著人頭了。
想來女生打籃球還不就是那個樣子,大夥跟著籃球跑,你抓球來我追你,追到了你抓抓你,球還沒掉就繼續抓你……應該是部爆笑運動篇吧。
嗨,又見面了。
噗——她忍俊不禁,這回真是真的開心的笑了起來。
「哎~這可是你說的哦!」有人來勁了,「快快快,大家開始關注門口。」
光線驀然一明——
優異的履歷讓他得到份不錯的工作,一個超大美容公司的營養講師。
他蹲在她的旁邊,托著下巴看她忙,看了看覺得沒意思,乾脆觀察起她來——若不是蹲著看修車的生活太過苦悶,他實在是對看女生沒什麼興趣。
手悻悻然的返回到車把上。
SHIT。
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
他看見她走到場邊,接過板凳隊員遞過來的水狂飲了一番。然後在教練的指令下抓起包跟在一群隊友後面走過依然歡呼不止的人群。
「噓……」他一指豎在唇間,八卦兮兮的,「不要告訴別人,這是秘密。」
他好玩的循著男生的視線一路探了過去。
「你也去J大?哦~你去看你同學是吧?」
最後的球還沒出手,終場的哨聲就響起來了。
就這樣一個眉梢的輕揚,一彎嘴角的月亮,一絲挑眸的溫柔,一分倦意的隱藏。43碼NIKE鞋心剎那漏跳了一拍。要命哦,帆少哪來的這不分性別的風情。甩甩頭。清醒。清醒。快給他眼鏡。
她笑的更歡了,手上的活也沒停下,她抓著腳踏盤一轉,確認沒任何問題了:「好了,蝙蝠俠,開著你的車去除暴安良吧。」
「勻個位置勻個位置。」少年也硬擠了進去,這麼經典的免費電影不看真是上對不起祖先下對不起子孫啊。
「那這位姐姐你會不會修呢?」忙擠上一抹媚笑來裝點門面。
路的盡頭拐出一輛紅白相間的山地車,車上的少年優哉游哉又似有氣無力的踏著。看不清楚五官,因為一塊怪異的純黑帶小孔的眼罩遮了大半個面孔。
數天,數月,數年後。
「嘿,帆少,您老也撥駕來了啊。」先一步趕到的人將邊將佔位置的書收回邊和少年打著招呼。
「哎,這位兄台你怎麼這麼說話,人家只是長的像嘛。」少年唱作俱佳的給了他一個嬌羞神情。
好癢。
她一直垂著頭,臉色酡紅,有些喘,就這樣一直垂著頭走過人群,只在有人拍她肩膀大聲稱讚的某一個瞬間匆忙的有些慌張的抬了下眸,局促的微笑。
天花板上的吊扇緩慢的轉著,發出嘎嘎吱吱的呻|吟,時不時的給門邊送來絲涼風。
「切~老套。」
帘布輕盈落下,房間又回復最初昏暗的樣子。
「不老套?要不老套你來啊!」扛相機的同志發狂了,媽媽的老子做牛做馬還要被指責品位,罷工!不幹啦!
眼部傳來的酥麻感覺讓他下意識的一隻手離開車把就想揉一揉,直到手指碰到那層布。
他搖著頭感嘆了會兒造物者的神奇。又開始無聊了。
夜色清晰。
他猛然意識這突如其來的鬨笑她一定以為是因她而起。好吧,或許確實有她的因素,但是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樣……不知道為什麼,他就知道她一定以為是她的身材方面引起了嘲笑。他這票人雖然人賤人愛,卻也不會賤格到隨便嘲笑一個路人的身材,只是恰好……
少年正在小雞頭上畫上光圈,這就不是一隻普通的小雞,而是神鳥鳳凰了。「那些庸脂俗粉怎麼會入得了哥哥我的法眼。」鄙夷一笑。
傍晚是一個校園最為熱鬧的時刻。早睡早起的乖寶寶準備好好享受一天忙碌后的這頓晚餐,晝伏夜出的翹課狼群也爬起來覓食準和圖書備開始一天的行程。
「對,所以要行得正,請保持正確的站立姿勢,保持安全距離,以防追尾……」循循善誘還講完,就已被人狂野撲到了地上,被迫拍了一張喪權辱國的被強|暴照。
那三排前胡亂綁著頭髮,邊旋著筆花邊埋頭苦讀,時不時吸口可樂的不正是么?
唔,右邊也是一家小賣部。
「所以……」同學甲看看同學乙。
年初的時候倒是聽說為了下半年的省際聯賽要組建校女籃,後來還搞的神秘兮兮一直在風雨操場集訓,把校男籃擠到了水泥球場來。傳說為此男籃教練怒髮衝冠直闖女籃教練寢室。又傳說男籃教練進去后不久就出來了面色和藹巴結狗腿的一直稱讚女籃教練站的高望的遠,之後就日日拜訪還每周進貢。最後的傳說是那夜其實身材奇佳的女籃教練給男籃教練看了下她那站的高的腿罷了……
不過看上去還不算難受,因為沒有長成凶神惡煞的模樣。而且很眼熟……
隨便啦。少年聳了聳肩。條條大路連羅馬都能通,他倒不信就通不到學校了。
「你看這,」粗手指上雜誌,「再看這,一看就知道再發育也發育不成什麼樣子。」
「哦~」旁邊一干人等受教點頭。
這裏於它而言就象少年在天天玩耍的山上忽然發現的一個神秘山洞,自然是要一探究竟才肯罷休。
嘖嘖,怎麼會這麼象呢。
「什麼?」她轉過頭。
「帆少,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有人關注到一旁閑閑沒加入討論的少年。
幸會了,娘子。
這個城市大而粗糙,卻仍然有細節讓人心動。
「誰不在了?哥哥我仙壽恆昌。」放大的笑臉出現在兩人旁,鳳眼笑得彎彎:「小李子我要和你拍我要和你拍。」
二十一年的生命里,第一次被女生載,居然感覺還不錯。
「你有沒眼光啊,飛機場都有興趣。」先發言的頭上吃了一記,讓他記清楚這是個身材決定一切的世界。
「籃板啊——別楞著!快搶籃板!」
「應該可以。」胖胖的手扶起單車拉到路旁,然後蹲下仔細邊研究邊動起手來,「外面這層好象不用工具就可以打開了。」
「帆少,不要一拿了眼罩就克制不了你的獸|性,我們今天是來自習,不是來動物園展覽的。」同來的室友對少年那弓起的腿欲除之而後快。
在這物種交雜的人群,一個稀有的物種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原本專心上鏈條的她兀的背脊一僵,大聲的,誇張的,且無半點開心的成分笑了起來:「呵呵呵呵,沒辦法,普通女生都有會的男生幫,我運氣不好,沒碰上過會修的,就自己學會了,呵呵呵呵。」笑聲結束和開始一樣突兀,她更加專註于手上的修理工作了。
啊、想起來了。她很象上回小李子送給他女朋友的那個泥娃娃。胖胖的身材,穿著更顯胖的橫條紋衣服,扎兩個小辮子,臉上還有幾顆可愛的雀斑。
窗戶里是一個走道,灰灰暗暗,僅靠兩側的房間大啟的房門增添些亮度。
這才注意到窗邊靠右的上鋪,正睡著一個少年。
胖MM局促的抬頭看了一下發出聲響的地方,又匆忙撇開了頭,好象什麼都沒聽見的張望著找空位置。
是她。
他目光緊鎖一處,在一分鐘內多次做深呼吸,顯而易見是在做什麼心理建設,而那微紅的雙頰和手上握的緊緊快要捏斷的紙張,都直指向兩個字——發春。如此明顯的反應還意味著另外三個字——第一次。要知道男人的示愛就和男人叫雞一樣,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三四次一過基本上就不會有太大反應和太多羞恥心了。
不用看了啦,就是那樣啦!在同一時刻這群人都爆出了笑聲,拍桌子敲凳子跺地,怎麼痛快怎麼來。
一個風塵僕僕的人出現在了蕭山機場,短如草茬的頭髮,尾端微微上翹的鳳眼,一笑便露出酒窩。
「又沒拍到,你怎麼知道是飛機場!」不服,上訴!
「原版有人做用,盜版的也被分瓜了,盜版再盜版的還沒生產出來。」同學甲比了比四周熱火朝天的苦幹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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